有些醉意,困了累了,都被遣下去歇着。
此时,正是护卫换班之时,她已经盯着许久,知道哪些是死角,悄无声息的离开不是问题。
白秀山庄侧门位置她也已经动了手脚,必要之时,她包里还有几包迷幻药,迷昏几个碍事的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她脑子里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头绪,继续留在白秀山庄她迟早是会疯掉的,可身世之迷又不能告诉别人,只好自己扛着,自己费心费力的去查清楚。
或许,会有头绪的。
或许,楼主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她视若亲人的楼主,曾经以为楼主就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楼中的姐妹们就是她的亲人,现在,她最信任的那个人却把她推到了死神面前。
楼主从来不畏惧任何人,一个“夜魂”组织的三把手是不可能对他造成影响的,他却选择了让她去死,夜追命的实力在强,在她的眼里,是比不上楼主的。
为什么?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每当夜深人静,脑子里总是不停的浮现这样的问题,她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所以,她要查个究境,可玄儿她实在是舍不得丢下,若他只是个寻常娃儿,她还是会考虑让他继续留在白秀山庄的,至少,留在这里,他是的性命无忧,白寅很疼他,他的日子不会难过的。
可是,她是真的舍不得啊。
明楼入了夜是没有人的,古画很轻巧的出了明楼,走左侧,有一暗处入了夜哪怕是有月光与烛火都看不清的暗处,她在暗处等了一会,待护卫换班的空隙溜出明楼。
幸好,绑在胸前的孩子安静的睡着,露出天真无邪的小脸蛋,他乖巧的让她想哭。
明楼离侧门还有一段距离,自打上回发生刺杀的事情之后,白秀山庄的守卫明显多了一倍,入了夜也是到处都有人在巡查,她必须小心亦亦的避着,更得顾及怀中的孩子。
她出门之前跟孩子沟通好了,一路安静,别吵别闹,希望孩子能给她这个面子。
出了明楼,花了半个时辰给绕过月牙荷花池,躲到假山后面呆了一阵,才寻到机会越过小花园——,等她抵达侧门时,已经是近两个时辰了,她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好了,宝贝,咱们马上就能离开了。”她内心欢快无比,动作却依旧小心警慎,只要打开这道侧门,出了这道门,她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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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被爷逮回()
门,很顺利的打开了!
古画心情愉悦的踏出左脚,准备带着儿子迎接新生活。
“画儿——。”
暗处,传来悠悠的声音,带着一声叹息,半点无奈。
呃!
古画缩回已经踏出一半的腿儿,左顾右盼,现在的她的五感比常人要强,比以前的她还要强,夜里就算是没有烛火也可以看清东西,她才能在这半夜不带火一路顺利的抵达侧门,她非常确定,她出门时白寅还在他自己的屋里,他已经睡下了。
晚膳之时,她在他的饭里下了药,那药足够毒倒一头熊,让他痛痛快快的睡上一夜,他绝对不可能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发现她的离开,还一路追了出来。
一定是幻听,对——
她说服自己,再一次的抬起了腿。
“画儿,你真的对我如此不满吗?”
黑暗中,悠悠的声音又起,这一次,古画听得非常的清楚,绝对不是她的幻听,她循着发声处,看到了站在暗处的白衣男子,白寅向来爱穿白衣,或许与他的姓有关,也或许是因为他的整体气质更适合白衣,看起来像是从天上下心的神仙,飘然,脱俗,不食人间烟火般的。
刚才她怎么没有瞧见呢,那抹白,在黑夜里是那么的刺眼。
她心头一颤,看了怀中的儿子一眼,他追过来是为了玄儿,他很喜欢玄儿,非常满意这个儿子,所以,他是舍不得她带走玄儿的。
“二爷,既然你已经知道画儿去意已决,又何必阻拦,继续留在白秀山庄不管是画儿还是玄儿,都不会快乐的。”他真的不懂吗?她是真的要离开。
“到哪,你才会快乐。”他一步一步的从黑暗中走出,走到她的面前,其实,她的面前,也是一片黑暗,她不知道他的五感也如此强,或许,是因为他是真正的高手,已经练就了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女子向来以夫为天,虽然我们没有正式成亲,你已经是我的女儿,你又能去哪里。”他直直的立在她的面前,犹如神邸一般。
古画心底一阵哀嚎,如果白寅想要阻止,白秀山庄这道门,她怕是踏不出去了。
“离开白秀山庄,我就会快乐。”她直言,并且,期盼着怀中的儿子此时能够清醒,助她一臂之力,摆平他爹,“二爷,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命中注定的人一定不是古画这样卑微的。”
“可你的卖身契还在庄内,你去了哪儿,终归还是白秀山庄的人。”
她一点也不在意那份卖身契。
可,她知道这世道,卖身为奴的人是没有人权的,若是白秀山庄报了官府,她就会一直被官府通辑,那样的日子,一定非常的热闹。
算了,她暂时还不想过那样热闹的生活。
“二爷,儿子我都替你生了,换一纸卖身契不过份吧。”她掌心向上,摊在他的面前,向他讨要卖身契。
白寅将她最近养得白嫩了些的手握在了他的大掌之中,小手被大手包裹着,暖暖的,烫烫的,古画的脸几乎要烧起来,他非常轻,非常柔,非常小心的握着她的手,那股子珍惜是她从来不曾体会过的。
她从小无父无母,一直过的是寄人篱下的生活,直到被楼主的收养才算是过上了真正安定的日子,可,那并不是轻松愉快的,万凤楼有太多的人,楼主不可能一个个都疼着的,楼主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可没有那等闲功夫。
楼中的姐妹关系尚可,可也会争长争短,争着成为万凤楼里最有能力的那一个。
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疼爱珍惜是什么样的感觉。
眼前的这个男人,尽让她有一股被珍惜的感觉。
那让她想要落泪。
“不过份,画儿只要随我回去,明儿个,我便让管事把卖身契还给你。”他握着她的手,轻轻一拉,将她扯进怀里,密密的护着,“画儿可别想再舍了我。”
“你可是白秀山庄的二爷,谁会舍了你。”她由着他带回明楼。
知道他不许,她是走不了的。
她的宝贝儿子此时睡得正香,一点也没有听到当娘的在呼唤她,她放不倒白寅,突然泛起的不舍,让她的脚步不受控制的跟他回去。
“画儿不正要带着玄儿舍了我?”他面目泛着柔光,语气轻轻淡淡的让人听不出情绪来,古画觉得他是个非常深沉的人,并不是表面上的清风朗月,至少,她看不懂他,读不懂他。
古画乖乖的闭上嘴,此时争论这个是不智的。
他将她带回明楼,送她回房,将玄儿从她的胸前解下,安置在床前的小掏篮里,古画此时才看清,他身上的衣着整齐无痕,是晚膳时的衣物,并没有更换。
所以,他回房之后并没有睡着。
他一直都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她是什么时候露出的破绽?
古画怎么也想不起来。
“二爷是怎么看出来的?”她问。
“画儿一整晚心神不宁,目光时常飘向明楼之外,离去之心早生,”他将她扶坐在床,亲自动手,替她剥衣,直至褪下外衫,古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做了什么,立刻挪了挪身子,试图离他远一点。
“画儿这是躲什么,你我夫妻一场,你为我产子,我服侍你也属应当。”他说得理所当然,之前月子里怎么没看他这么体贴入微的,不,至少没有这么大尺度。
“不不不,二爷身娇肉贵的怎么能做这等事呢,”古画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奴婢还是自己来吧,”她还是个丫环啊,卖身契还在人家手上呢,不能太嚣张,“二爷还是回房歇着吧,天色不早了。”
“这就是我的房间,画儿的忘性可真大。”白寅继续屈尊降贵的帮她解发。
古画一僵,这儿的确是他的寝室,可他之前让给她住了,他的意思是要搬回来?“二爷要搬回来啊,我这就去把冷翠叫醒。”
“深更半夜的叫她做什么?”
“帮我搬东西啊,我搬到隔壁去。”
“何需多此一举,你是我的人,我们连儿子都有了,同床共枕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今晚,我就睡在这里。”二爷做下决定。
第二十章 非要留下来()
那怎么可以,虽说他们连孩子都生了,可是,她还没有跟他有过肌肤之亲,这么吃亏的事,她才不要干呢。
他是白秀山庄的二爷,未来也绝对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个人,纵使他之前允诺要迎娶她为妻,那也不过是他的一时之言,就算真的有成了他的妻子又怎么样,谁又能保证他不会纳妾,妻只能有一个,妾却可以有一堆。
她一点都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既然结局注定是不太美好的,何必让它开始呢。
“二爷,我才刚做完月子。”他不会那么猴急吧。
“画儿是怕我伤了你,”白寅轻叹一声,神情落寞,“没想到,我在画儿的心里,是这样的男人,我们的第一次的确不快愉快。”一次就让她怀了孩子,他甚至有些懊恼,那个不知死活敢在他酒里下药的百里秋被他揍得半个月下不了床,他是个成熟的男人,却不是个放纵的人。
古画在他身边服侍多年,一直尽忠职守,任劳任怨,其实他留在庄内的时间并不多,古画长得不差,性格温和,母亲才把她派到明楼供他使唤。
像这样的贴身丫环,都有通房之意,主子可以随便拿去用,身为下人的还真的没有拒绝的权力,白寅从未想过动古画一根寒毛,若不是那一日百里秋的肆意妄为,时至今日古画还只是明楼一个尽责的丫环而已。
如今的她,却是不同的,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白寅对这一点非常感兴趣。
一个人的性情,先天已成,后天要变,除非是经过巨变,怀孕生子对古画来说的确像是一场重生,却没有大到如此地步,她的温顺,她的服从,她的认命全都不见了。
眼前的古画还是古画,却又不是之前的古画。
白寅并不信鬼神,却也不否认鬼神的存在。
他对现在的古画感兴趣,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性情大变,更是因为,她替他生了玄儿,她护子护得连他这个当爹的都防着,实在让他舍不得放手。
“我敢保证,下一次会更加温柔,”他看她小脸泛着黑气,死死的瞪着他,她可知这样的神情,让他不由自主的从腹部涌上一股笑意。
“男人——,”她一副嫌恶的样子,抱着玄儿轻摇头,不忘小声嘀咕,“玄儿,娘说的男人可不包括你哦,娘的玄儿还是个小娃儿,长大以后一定要做个经天纬地的男人,别欺负女人。”这话儿说得声音虽不重,却足够让白寅听得真切,他唇角依旧挂着笑,眼里有着纵容。
“玄儿还小,要教也早了些,来人——。”白寅一唤,石天立刻出现。
“二爷。”
“让人送些热水过来。”
“是,”
“送热水干什么?我和玄儿不需要沐浴。”她警觉的盯着他,他不会是来真的吧,“二爷若是想要沐浴,还请回隔壁舒服自在些,在这儿,玄儿会哭会闹,会扰了你的心绪。”
“画儿希望入夜带着玄儿出外散步,我若不盯紧一些,万一你们母子迷了路可怎么办,”他完全不为所动,她的说词,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放心,玄儿是我的儿子,他的哭声,我爱听得很。”
第二十一章 装睡别扰我()
这么说就是没有办法了,明楼是他的地盘,他若不走,谁能赶得走他。
石天让人送来了温水,倒入浴桶,才领着人退了出去,白寅当着古画的面褪尽身上的衣物,古画不动如山,该看时,双眼也不闪避,既然人家自己都不在意被人看,她还有什么好避讳的。
男人的身体,她一点都不陌生。
也不想想,她可是万凤楼里奉毒的奉主,习毒先习医,对人体,她还是非常的清楚,男人的身体在她眼里,可以什么都不是。
不过——
白寅的身材还是很有看头的,他身材修长,习武多年却没有成为肌肉爆起的大块头,褪下衣衫,他的肌肉紧实,身上没有一寸多余的赘肉,窄腰翘臀,身材非常有看头。
别说男人喜欢看女人,有好看的男人,女人也同样爱看。
同为人,美好的东西,自然是人人想要看的。
玄儿乖巧易带,刚被白寅逮回来,古画为了安抚孩子喂了一回奶,现在睡得甜甜的,一点醒过来的迹像都没有,她小心亦亦的将儿子放回到他的专属小摇篮。
白寅决定守夜,她想走,也走不了。
她得想个法子避免与白寅同床共枕,毕竟,原本的她还是个未嫁的黄花大闺女呢,对生活还是有美好的期盼,白寅是个很好的人选,照理说,她该坦然接受才是。
可,她说服不了自己。
儿子睡了,她也睡,褪了鞋,她连外衫都没有脱,便躲到被窝里闭上眼睡了,她的态度这么明显,白寅又不傻,一定不会用强的。
他说了,今晚他是不回隔壁,要留在这儿睡下,这儿只有这一张床,还有一张软榻,以他的身长勉强可睡,却不是那么舒服的,古画也管不了那么多。
闭上眼,拼命的说服自己快快入睡。
白寅沐浴完,换上干净衣物,先到摇蓝边了,垂首轻轻的在儿子的额下烙下一记轻吻,再回到床上,双眸含笑的盯着床上脸已经被憋红的女人。
她是有多怕他。
宁愿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肯暴露半分,假装睡着就是为了躲他,他白寅还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不过——,古画不是别人,是他的女人,他也不算强迫她。
他没有打算委屈自己睡那张软榻,床很大,足够让他们俩人睡个安稳觉。
“画儿,”他唤了一声。
如他所料,床上的女人并没有回声。
她在装她已经睡着了,尽管,她装得很像,紧闭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睡姿,连呼吸也趋于平稳,若不是她脸上微微的泛红,外人必定是以为她睡得安稳。
他上了床,进了同一个被窝。
他伸手,将她揽了过来。
古画立刻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装睡一点用处也没有,这位大爷半点也不识趣,就算他看出来她是装睡的就应该顺了她的意别来扰她啊,“二爷,强迫别人没有意思。”
“画儿当真心不甘情不愿?连与我同床共枕也不想?”白寅双眸未移半分,注视着她,“你是我的女人,育有我们的孩子,共睡一床,天经地义,何来的强迫之说?”
第二十二章 别带走孩子()
“我才刚坐完月子,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跟男人同床共枕是相当不合宜的,二爷是不管我的死活吗?”真缺女人缺到这种程度,他随时一招,立刻会有一堆的女人成群结队的往上扑。
“谁说男女同床就必须做夫妻之事,”他将她揽在怀里,感受她的柔软与紧绷,这个小女人是打算把自己绷成一块石头吗?她是有多厌恶他的触碰,“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