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浪恨不得把你绑在腰上,一天到晚无论何时何地的都带着你,”古画啧啧两声,偏偏秋浪还是个大忙人,白天需要忙着巡视,操练,处理杂事,上朝,忙得分不开身,能够准时回家已经实属不易。
“你说得没错,”英池不得不承认,秋浪就是这么想的,她的语气虽抱怨,可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今天来主要也不是为了数秋浪的罪状,她是真的很关心古画,秋浪不是个爱打听的,从白寅那儿也问不出什么来,现在外头流言传得沸沸扬扬的,好似明日祈王之女就要嫁进远威侯府一般,“古画,外头最近都在传,白寅要娶正妻了,是真的吗?”
古画一耸肩,“应该是吧。”
英池讶然,她的态度似乎太坦然了些,“你不在意吗?”
“当然在意,我正想法子把白寅给拐走。”她的语气不太正经的道。
英池听出来了,“白寅没有给你一个说法。”
“不过是传闻罢了,他并不需要给我什么说法,若当真他将祈王之女迎进府来,才需要给我一个说法。”到时,她也听不进任何的说法,只会带着玄儿走得远远的。
她不希望自己的日子过得太复杂难过,原本,她的一生就已经被动的难过了,还要自找苦吃,那不是她的性格。
“而我,也相信,他有办法解决。”
“嗯,”英池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以白寅的聪慧,他一定会有办法化解这个难题的,他也一定有办法说服他的父母,不娶祈王之女,直接将你扶正便好。”
“这可不容易,”白夫人恨透了她,是不可能将她扶正的,早就已经言明的事,她也不再抱有任何的奢求,“走一步是一步,我并不着急。”她探手,“把手伸过来。”
英池微怔,随后明白她的意思。
英池将手伸了过去,古画把了一会脉,才将手还给她,“秋浪把你养得很好,”英池的身子骨很健康,腹中的胎儿也很健康,只需要继续保持下去,等着胎儿足月落地便是。
“如果到时我还在京里,一定亲自替你接生。”古画道。
英池又一怔,她眨巴的眼盯着古画,“你要离京,为什么?”
“不知道,至少现在还不知道,我只是有一种感觉,感觉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开这里。”她一耸肩,女有的感觉,实百是难以猜测捉摸,她也弄不清楚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
白寅不离开京城,她也没有理由离开京城不是吗?
“一定是你想太多了,”英池也觉得没有可能,“定是你最近听说白寅要娶正妻了,思量着若是他娶了,你就走吧,他是不会娶的,你也不需要走,我可不想你离开,”她在京里的朋友真的不多,还有她的干儿子,古画若走,必定把玄儿一起带走,“你若真的要离京散心,可不准把玄儿带走,你若是不放心把玄儿留在侯府,就把他送到将军府来,由我亲自照料,我保证他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等着你回来。”
“好,”古画点头,“若到时真要走,一定不把玄儿带走,”她还不知道因什么而走呢,若当真要走,再做思量吧,“来,多吃点,可别出来一趟,把你给饿着了,秋浪会找我拼命的。”她替英池夹点心,英池看着一桌子的点心,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整日的吃吃吃,跟喂猪也没什么两样,其实,怀孕之后,她的胃口跟以前是一样的,并没有变大,一天吃上五顿,已经够多的了,还要定时定量的,她就这么一个肚子,哪里装得下。
她摇了摇头,“我吃不下,刚来时,在家里已经喝过一大碗汤了,肚子早就装得满满的,哪还有空隙再装这些糕点,不过,这粟子糕我倒是喜爱,一会让小二包一份,我带回府去用。”
“也好。”
……
今日早朝之时,秋浪问他,是否当真要娶祈王之女叶坦为妻。
白寅神情淡然。
“无稽之谈。”
秋浪不信。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前头有几位大人已经问过侯爷,侯爷淡笑不语,是默认了。”
“我爹并未跟我提过此事。”
“哟,这是打算直接给你来个盲婚哑嫁了。”秋浪的表情是一副兴致勃勃,看别人的好戏他未必感兴趣,看白寅的,他可是觉得有趣得很,“你可曾见过祈王之女?”
“不曾。”白寅的神情依旧淡然。
“我可是见过一回,”曾有朝中大臣府中设宴,那时他尚未娶妻,前往的宾客也多是未嫁娶的男女,宴者之心,昭然若揭,叶坦那时也正是适婚之龄,在此之列,长相中上,颇有才情,性情傲然,不是一般人能侍候得起的,秋浪就瞧了一眼,便寻了个角落喝酒,等着宴散离席,“侯爷看中的是门当户对,远威侯配祈王府,啧啧。”秋浪这啧啧两声,可是相当的有深意。
他见白寅仍没有开口的意思,继续道。
“说起来,我倒是开始同情古画了,以她的出身,这辈子都不可能与你门当户对,怕是此生都无法与你匹配,为你所爱,却不能独占你一人,必须眼睁睁的看着你娶妻纳妾,试问哪个女人能受得住这份煎熬,她能坦然面对你纳妾,已实属不易,我们家英池可是多次想要替她打抱不平,让我给拦着了,白寅,我可告诉你,千万别辜负了古画,否则,我们家英池也会跟着一起不痛快。”他可是不允的。
白寅依旧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
半点也不去理会。
“你一个大男人就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父母,接纳古画,直接迎她为妻,也少了你许多的麻烦。”秋浪疼妻入骨,他自己就反对纳妾,爱的女人有一个就够了,需要三妻四妾做什么。
会娶三妻四妾的男人在他看来都是可悲的。
只有那些不曾遇上真正所爱,想要呵护疼爱一生的女人,才会想一而再,再面一的娶不同的女人,人就只有一颗心,如何能容纳得了那么多人的情感。
“有些观念,不易改变。”白寅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是古画不在意,否则,整日的跟你闹,你也别想有一天清静的日子可以过。”他是见过那些喜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完全不堪入目,若不幸娶到这样的女人,他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再回归家庭。
“她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你就欺她,”秋浪神情一敛,突然变得无比认真,“古画无父无母,无家人可依,身份又低,卑微的卖身给白秀山庄当丫环,你是否凭此不再看中她,以为她不吵不闹,就不给她公平的对待。”
秋浪是真心为古画鸣不平。
英池将古画视为姐妹,将玄儿认为义子,这一切的一切,也让秋浪慢慢的有了归属感,让他也觉得古画就是他的亲人,自个儿的亲人被人如此对待,他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得下来。
再说了,女人天生就是要被保护的,身为男人不能给女人一个安稳的家,一份纯真独有的感情也就算了,还要一次次的让她焦虑伤心,这不是男人该有的行为。
“秋浪,你并不真正认识她,她也不是你所认为的人。”白寅也正色道,他的女人,他最是清楚,“她了解我的心思,也明白我的决定,她不曾争吵,也没有必要争吵,纵使有人跟她争,也争不到任何东西。”他的心已定。
“说得好听,”秋浪撇了撇嘴,“女人都爱把事放在心里,你就真的以为她不吵不闹的就是不争了,说不定心里早就把你埋怨了个遍。”天真。
第168章 遇上祈王之女()
“没办法,我不过是远威侯府世子爷的一个通房丫头。”古画耸耸肩,并不在意叶坦看她的眼神,那是叶坦的事,她又何必去在意呢,“不像叶小姐是祈王府的千金小姐,想要穿衣衫,自会有人上门量尺寸定制,想要什么样的,便做什么样的,”她唉了一声,“其实侯府的处境比起祈王府来,是为难太多了,叶小姐若是真的打算嫁进侯府来,
“你知道我是谁,看来还真不是个空有长相的绣花枕头。”叶坦看了一眼古画背后的成衣坊,眉轻轻的挑了挑,“怎么,堂堂的远威侯府,衣衫需要自己上成衣坊来挑。”
“叶小姐过奖了。”
叶坦被称之为才女,一个有足够才智的女人,绝对不会随意的做出这么弱智的事情来。
否则,以叶坦在外传言的高傲,断然是不会找上门来。
听说叶坦极之高傲,这门亲事若是双方父母开始谈,叶坦就不可能允许这桩亲事有任何的意外,看来,远威侯真的与祈王有过什么约定。
无非就是祈王之女叶坦。
能在这种时候,跑出来找她呛声的,还能有谁呢。
几乎在第一时间,她就猜出对方的身份来。
在对方打量她时,古画也打量着对方。
“你就是古画。”那位姑娘盯着古画,将古画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道,她的声音与她的长相一般,偏冷一些,“的确有几分姿色,不过,能让白寅对你如此的死心蹋地,一定少不了几分心机。”
姑娘家看起很傲然,抬头仰下巴,用两个鼻孔对人,高傲,冷若冰霜,还盛气凌人。
为首的,是个姑娘家。
对方人马,人数众多,男男女女加起来有十几号人。
两人刚从成人坊里出来,迎面便碰上一队人马,来势汹汹的,古画立刻将英池护在身后,石修则护在她们身前,英池从抚远将军府带出来的两名丫环与两名护从将英池团团护住。
英池也订了两套。
古画看中了两套,让掌柜的按照玄儿的尺寸,稍晚些送到远威侯府去。
成衣坊内,掌柜的就是个有眼力劲的,一瞧见来的就是两个官家太太,便使出浑身推销店内的衣物,这家成衣坊,在城内也是极有名气的。
“秋浪的心可真大,有他在,你也不需要操什么心,”
“秋浪直接让准备了孩子的衣衫,一口气备了三年的,若不是我拦着他,他都想直接将孩子十岁前要穿的衣服鞋袜统统都准备好。”三岁之前孩子男娃女娃的衣衫都可以穿,三岁之后,性别之分明显,备得多了也是浪费,她知道秋浪是初为人父的喜悦,她也一样,今儿个出了一趟门,她也想上衣坊去瞧瞧,娃儿的衣衫料子与款式。
秋浪早就已经着人准备初生儿的一切用度需求,虽不是知道生出来的是个男娃还是个女娃,秋浪也直接备了两份,不管是男娃儿还是女娃儿,都能得到好好的照料。
古画想想也就同意了。
人多,避着些也就是了。
难得出来一趟,当是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偏生英池还想多逛一下。
古画与英池刚从茶楼出来不久,原本,古画是想着直接将英池送回抚远将军府去,免得一会出了差错,秋浪会疯颠起来的。
这世上凑巧的事儿从来都不少。
……
“……。”
“你评论的还少吗?”
“那就好,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旁人也不好评论什么——。”
若不是英池对古画特殊的对待,他还不识得古画此人。
秋浪耸耸肩,言尽于此,未来如何,那是白寅和古画之间的事,与他还真是没有多大的关系。
“只要她在我身边,就没有人可以动心思。”
“的确没有见过,但并不代表诡族就不曾存在过,藏,你也是藏不住的,若是世人知道,诡族之后在你的身边仅能是个通房,誓必是不受你的重视,若是你迎她为妻,怕是没有人敢再对她动心思。”
“那又如何,世人连诡族之人都不曾见过,何必持着于诡族之事。”
白寅淡淡一笑。
真正让秋浪在意的是古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丫环出身的女人,他曾试探过,古画的警觉心非常的强,三言两语,没有一点破碇,被她随口说胡过去了。
像白寅这个一个见识过太多世面,太多人生悲喜的男人,会看上一个丫环,不娶正妻,且,对皇上下旨赐下的妾室不理不采的,这是没有道理的。
多半是短暂的笑过之后,便是半生的苦。
“白寅,你就别瞒着我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不傻,还能看不出来吗?古画如果仅仅是白秀山庄一个寻常普通到无奇的卖身丫环,怎可能进得了你的法眼。”当主子的的确有看中下人的例子在,且,不在少数,能被一直宠幸的几乎没有,被主子看上,不过是一时飞上枝头成凤凰,真正能笑到最后的没有几个。
“你如何确认她的身份的诡族之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诡族之后一事。”
白寅黑眸睨了秋浪半晌,才开口道。
“不如,你直接将古画的确是诡族之后的实情告诉侯爷夫人,相信,到时侯爷夫人一定不会反对的。”唯一的诡族之后,要配远威侯府的世子爷,也不算过。
第169章 叶坦进侯府()
叶坦是个率真的人,直来直往的,当她想要了解一个人就会主动去了解,不会像其他大家闺秀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等着,等,是等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经历许多的叶坦,对这个道理是再明白不过的。
她主动找了古画,也见识到古画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的确很特别,不若一般女子,她欣赏这样的女人,或许,这与她之前生活在白秀山庄有关。
江湖的事,她只是道听途说,从来不曾真正的行走过江湖。
别说是江湖了,她活了二十多年,京城也只出了两回,还仅仅是出城去寺庙上香,女人在这世道上是可悲的,不能像个男人一样随意走四方。
女人还要被逼迫着嫁人生子。
祈王说了,白寅是个非常合适的对像,合适与不合适,不是祈王说了算,是叶坦说了算。
毕竟,一旦事成,要嫁给白寅的是叶坦而不是祈王。
这一日,一大早的叶坦便开始妆扮,女子的容颜是自己的武器,她长得不丑,自然也不需要继续去扮丑,她乐意用自己美美的一面去面对其他人,那样,让她更有足够的自信。
拜贴一早就送到远威侯府去了。
通过祈王,叶坦很清楚今日是白寅轮休的日子。
他在家。
打扮妥当,带上见面礼,坐着轿子,上远威侯府去。
……
明楼
早膳过后,白寅便被侯爷给唤过去了,说是商谈什么事儿。
今儿个是白寅轮休的日子,他最近的确是比较忙,不过,之前他可是允诺了,轮休之时,会带着玄儿一起出去走走,一家人出门散散心去。
谁知道他一早就被唤走了,今日还有没有时间。
“不好了,”突地,符盼匆匆回了明楼,“姑娘,不好了。”
她气喘吁吁的,可见这一路是急跑回来的。
“别急,慢慢说,果儿,给她倒杯水。”古画道。
“是,”区果儿倒了杯水,让符盼喝下,喘了口气才能好好的说话,“姑娘,真的不好了,今儿个府里来客人了。”
“来客人怎就不好了?”
“姑娘可知来的是什么人吗?来的是祈王之女,没有祈王的陪伴,她尽然一个人找上门来了。”真是足够大胆的,以前只是听说祈王之女是个心高气傲,且胆子比男人还大的女人,放眼天下,还真的没有几个男人驾驭得了这样的女人,女儿之家,无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婚姻大事,也定当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偏生祈王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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