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尽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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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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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这点上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在西夏人看来,这守备军就直等于是宋军的厢军,陆谦的亲军则就好比是赵宋的禁军。

    这厢军有个鸟的战斗力?

    部族兵固然是烂,即便最终抵挡不住,也远不至于这么快就到了溃败边缘……,真日了狗了。

    可现下事实就是这样。

    “多哩鼎也是一虎将,可惜,对上了梁山贼。”李合达当下不再说话,只是将手一招,大声喝道:“传我将令,叫两侧重步钳击而上!”

    这是无奈之举,总不能才开打不久,就前军败仗,落得下风吧?而且这一败,眼下这座军寨就守不住了。

    望车上,陆谦收起了千里镜,对身边的人吩咐一声,后者连连摇动令旗,那早就蓄势以待的赛仁贵是立刻跳起,高声叫道:“披甲,披甲!”这是该他们虎贲营登场亮相了。

    没人知道,就在宋夏齐三方调兵遣将的时候,一千具甲铁骑在三百辆四轮大车的跟随下,已经从汾州直线北上,越过黄河,跋涉数百里,进到陕北。

    一千重骑光是随扈的轻骑就有两千人,昨日,陆谦把亲卫马军都放了去,就死死藏着虎贲营。现在这终于是他们的用武之地了。

    西夏军也有重甲骑兵,他们早年时的铁鹞子,也曾经威猛一时。宋军、辽军都吃过他们苦头。

    可是就像辽军的铁林军一样,时光才是无敌的,当初骁锐一时的铁鹞子,如今早就不复存在。

    但李合达也好,嵬名屈怀也罢,每个人都对之不陌生。

    这可是他们西夏历史上的一座丰碑。当年是李元昊手中王牌中的王牌,除了用它作为自身的护卫外,就是用它来来冲锋陷阵。

    铁鹞子装备精良,乘善马、重甲、刺斫不入,用钩索绞联,虽死马上不坠。

    也就是人径直绑在战马上,死了也不倒下。

    西夏立国的几场大战中,李元昊每遇战则先出铁骑突阵,阵乱则冲击之;步兵挟骑以进。

    只是他们的数量就太少了,只有三千人,又以三百人为一队,分做十队。

    这般人少可不只是因为他们人员一个个悍勇无比,而是因为李元昊刚刚立国时候,西夏的家底远没有后世雄厚。

    但后来西夏的家底是雄厚了,可勇武之气也消褪了。铁鹞子作为西夏主的亲卫部队,很难说他们有多少经历战场的机会,而且这支部队的选拔方式基本是世袭,父亲传儿子,儿子传孙子,一辈辈传承下去,很难相信他们的血液里还有武勇。

    李合达与嵬名屈怀都是西夏大将,怎么会没见过那支早已经名不符其实的铁鹞子。看到梁山军忽的涌出一支具甲铁骑,李合达的脸色当即变了。

    在自己用重甲步兵去夹击梁山军前锋的档口,忽的杀来一支具甲铁骑,也是一分为二,对着两翼的重甲步兵冲杀去,如何不叫他大冒冷汗?

    “停下,叫他们停下。弩兵,速速调弩兵上前——”

    对付具甲铁骑只有靠弩兵,一如宋军对付铁鹞子一样。用劲弩先消耗一部分他们的力量,而后再把重甲步兵猥集成一团,就仿佛是一块坚硬的岩石,死死的抵挡住他们的马蹄。当这些人马具甲的怪物们停顿下来后,他们就也不足为虑了。

    陆谦眼睛眯缝着,西夏军的变动他看的清清楚楚,笑着问对身边的朱武,“眼下局势,你且以为我军该当如何?”

    朱武额头上不自觉中已经升起了一层明汗,站在这般地方,俯瞰全局,这还是他第一次体验。

    这是一种荣耀,也是一份责任。真正的人才是不会被责任给压到的,就如现下的朱武,他在听到陆谦的问话后,想都不想就道:“臣以为,此刻该出两翼步军,逼近战场左右。”

    这永乐城下的西夏军可连下了十一座营垒,固然因为昨日的骑军大败,而放弃了大半,只留下靠近山道方向的四处,可眼下的战场也只是其中的一处。

    朱武可不认为一处西夏军营寨里就能有这般多兵马,对面的西夏统帅一定从别处营寨抽调了不少的兵力,只是这并不能就代表着其他三座营垒内的西夏兵无有危险。

    这个时候,为了保证虎贲营出击时,他们的侧翼不被袭扰,就必须两翼出动,为虎贲营护卫。

    嵬名屈怀亲自引重步兵出击,现下眼睛都血红血红,看着冲来梁山军重骑,看着后方远远没有赶到的弩兵,只能一个劲的叫身边的重甲步兵排列方阵。

    只是重装步兵不一定是长枪兵,甚至他们绝大多数都没持有长枪。嵬名屈怀急调长枪甲兵上前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令人胆寒的轰鸣声已经到了眼前,他们果然是人马具披重甲,就剩四条马小腿露外面。而骑兵就看不到一个持有短兵的,清一色的长枪!这巨大的重量加上奔跑的速度,一旦撞上步军大阵,后果……,不堪设想。

    嵬名屈怀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慌乱过,因为他知道,他手下的人是挡不住的!

    地动山摇,山崩地裂,惊涛拍岸,所有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重骑兵发动冲击时那可怕的景象。这个场景,让嵬名屈怀响起了他少年时在贺兰山谷看到的那一场大雪崩。

    虎贲营也有折损,但这折损对比他们的战果来,是不值得一提的。

    一骑骑具甲骑兵带着万钧之力猛冲过来,轻而易举地撕开了西夏重甲兵那脆弱的防线。体重加上装备,超过两百斤的重步兵,这一刻却就像是一个个熟透的西瓜,无不被撞得鲜血狂喷,直飞出去!

    这一千骑的具甲骑兵,在几倍于自己的密集大阵中如入无人之境,西夏甲兵们或被撞飞,或被践踏,根本没有形成有效的反击力量。哀号之声,充塞于两军将士的耳中……

第五百七十六章 一战定关西【求订阅】() 
“咚咚咚,咚咚咚”

    绵绵不息的战鼓声以及低沉的号角声响彻长空,一条蜿蜒曲折的河谷小路上,梁山军步骑兵海潮浪涌般席卷而来。从永乐城到银州城,道路越发宽大,很快后者的南路处就汇聚成了一片火烧云一样的红。

    一面面将旗迎风招展,满目的梁山军在西夏军营寨外排布起来。而那最中心处,三丈高的帅旗猎风昭昭,斗大的陆字,刺眼一样醒目。陆字帅旗左右,飞龙飞虎旗,飞熊飞豹旗,青龙白虎旗,朱雀玄武旗,黄钺白旄,青幡皂盖,绯缨黑纛,一面面军旗迎风飘扬。

    当中捧出一将,头戴双凤翅黄金盔,身穿金色明光铠;外罩一件大红镶龙袍,腰间束一条闪龙金玉带;坐下一匹白玉嘶风马,手抡泼风大刀。年纪只得三十上下,生得来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可不正是陆谦!

    这几年厮杀征战,风刮雨打,他却是半点不显老。反倒是周边的林冲、花荣、徐宁,这些个帅哥们,老的甚快。现下他在无数兵将的拥簇下,浑身黄金装,亮瞎人眼,闪耀着无可遮挡的光芒,却也实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一身华丽的金色明光铠,背系一袭大紫色熊虎披风,坐下一匹浑身纯白如雪无一根杂毛杂色的名骏,那浑身的打扮是绝对的是耀眼之极,仿佛恨不得告诉山上所有人,老子就是梁山军的统帅,有本事的快来取我首级!

    可这就是武人的传统。每个上战场的人都要有赴死的决心,要有被人割去脑袋的觉悟,所以在身死命衰之前,穿着一身最体面的盔甲,也算是为自己的沙场征战生涯画上一完美的句号。

    至于不穿戴甚是鲜亮铠甲的军将,那只能是冲锋陷阵的小将。在万军之中,如果没有真材实学,那一身体面的盔甲和上等的坐骑,往往就是取祸的根源。

    然而,陆谦是何等身份?现下那里还用得到他亲自冲锋陷阵?他武艺都绝冠天下了,可英雄无用武之地,现在又有谁知道呢?

    自然是一身闪瞎人眼的黄金土豪装了。

    咚!咚!

    梁山军阵中有节奏的的响起战鼓声来,他们开始进攻了。

    一队一队的甲士,前列是刀牌手,后头是持握长枪大刀的甲兵,排列成密集的队列,踏着鼓点一步一顿的向着西夏兵的营寨冲下。最后面是一排排的弓箭兵,前面的甲士就是他们最好的掩护。这些人唯一的任务就是在进到射程后将源源不断地箭矢投入营寨去。

    陆谦并没有率军缀着那几千残兵不放,去打李察哥有可能顺着山道派来的援军。而是大军星夜疾驰,直奔银州来。

    这儿的西夏军还能有多少?

    那永乐城下,不提早前的马军,只最后一战,光是俘虏他就抓了上两万人。一个永乐城都安置不了,全给关在后路的营寨了。加上早前被陆谦消灭的马军,以及厮杀中死掉的人,那李合达部那怎的也要有个四五万人。

    西夏军说是三十万人马,可据折可大早前飞鸽传信说,如今银州城外的西夏兵,许才**万人马,十万人恐都是没有的。这点只需查点西夏人的毡帐就是。

    党项是羌人的后裔,主体以游牧为主,其居舍因时常搬迁而结构简便,易于拆卸、搬运、拼装。一般是用木料搭成框架,再将毛毡覆盖其上,固定后便成为一顶毡帐,故一家称为一帐。

    毛毡,又称毡毯,是用羊毛或驼毛编织而成,用它作帐,既可挡雨雪,又可避风沙。西夏境内以农耕为业的定居者,多是汉人,只有少许是党项人。

    出兵厮杀,住所自然也是毡帐。五人一帐,简单明了。那李察哥许是根本没把银州城的守军放在眼里,应该不会玩那‘增兵减灶’的计策。

    所以,折可大估算出的兵力应该是个真实的数据。

    这般李察哥又接到了永乐城处的求救,要再派出援军,怎的也该有个两万人吧?这一加一减,银州城外当面之敌还能有个多少?

    陆谦倒不是奢望着自己所部,打赢了永乐城西夏兵后,还能再打赢李察哥,即使后者可能只剩下六七万人。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黄河对岸的晋宁,早就汇聚起来一只大军。

    西夏军寨前沿,一道土石垒砌的胸墙前,数百弓弩兵纷纷进入了战争状态。只等着梁山军甲兵靠近后,待床弩射击破开梁山军外面的那层乌龟壳。他们就会随机发起最猛烈的激射。

    是的,床弩。这支西夏军的大部队是带来了床弩的。西夏人毕竟是能搞出‘泼喜军’这种特种部队的所在——泼喜军,一支骆驼背上的劲旅,仅只两百骑。西夏人在骆驼的背上装载小型抛石机——旋风炮,“纵石如拳”。

    可见这西夏的国力虽然在辽宋夏三国中是垫底的,却也有一定的积累。床弩这东西,自然有。

    不需要考虑箭矢,不需要考虑自己体力臂力,只要想着去用最短的时间倾泻最多的箭雨就是。

    嗖!嗖!

    床弩的威力让人震撼。破开坚固的盾牌,穿透盾牌后面的刀牌手,血液哧溅中往往还能带着一人的尸体继续往后撞击去。或许破不了第二层的盾牌。但强大的力道往往可以将第二列的刀牌手震得吐血,撞的断骨。

    那厚重的盾墙在它面前就仿佛薄纸一样,一捅就破。

    但梁山军前列的刀斧手至少是三排,多的四排五排也有可能。现在西夏军寨前的梁山军,仍然是按照他们军中的惯例,刀牌手在前,剩下的就都是长枪大刀兵。几日的厮杀中,梁山军的这个习惯西夏军早看进眼里了。

    随即,弓弦震动的响声和箭矢破空的声音,在西夏军寨响成一片。

    箭雨令第一波进攻的梁山军,损失不小。但同时间在后面掩护的梁山军弓手也对着西夏军发起了还击。

    那覆盖范围可不止是胸墙,更是掩盖了小半个军寨。

    西夏兵占优防御优势,可梁山军却人多势众。李察哥的主力在银州城的另一面,这里只做堵截城里的败兵。在陆谦眼中,这就是一道开胃小菜。

    当梁山顶着箭矢涌上来之后,这破开寨垒就半点不在话下。

    陆谦在后方,看着战场估摸着梁山军的伤亡。五百人不会有,但也该有小三百了,甚至超过。

    只是破开了这层防御后,这儿的西夏军就不堪一击了。李察哥既然没把他们撤回去,现在他们完蛋大吉了,就也只能去怪李察哥。

    他就不信这边的西夏游骑没有发现他大军压到。

    所以,路是李察哥选的。

    当银州城南的厮杀声结束,无定河对岸的一队西夏兵接应了一些乘坐木筏、羊皮筏子艰难逃脱生天的残兵败将,返回了城北大营。李察哥受到信报后,脸色完全就是揾怒。

    眼下的局势着实叫他烦恼,这都什么事儿?

    李合达、嵬名屈怀足足五万人马,才几日就被打的惨不忍睹。这是斩断了自己一臂啊。眼下这队人马又来到了银州城,李察哥舍出五千人做了个试探,真跟肉包子打狗样儿,被人家一口吞吃。难道那个划着木排和羊皮筏子经无定河,逃脱生天的,十中无一。

    这一战梁山军打的干净利索,可见后者还仍旧有着强大战力。而并不是与李合达、嵬名屈怀一战后,就损失惨重,丧失了战力。

    当夜,陆谦便入驻了银州城。城内军民无不是欢呼雀跃,夹道欢迎。这段日子里,他们压力可是很大很重的。

    这城内的汉民个个心里明白,西夏军若能破城,他们恐是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可现在援军到了,陆大王更是亲至,这银州还能被破么?保管无忧啊。

    陆谦是一夜好睡,次日醒来,那烤的金黄的羊肉羊排已经被端了上来。这人是没有食不语的习惯的,非但没有,还很很爱在吃饭时候看个报纸,或是跟谁说说事儿。

    现在他左手下的就是折可大。这烤的金黄娇嫩的羊肉,看着就叫人垂涎欲滴。可折可大吃在嘴里却是半点品不出味道来,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陆谦的询问上。

    昨夜里他可在城墙上吹了一夜的风,两只眼眨也没眨地紧盯着西夏军寨。

    而陆谦呢,心里在想的是援军。只要援军可按时抵到,此一战灭党项贼十万余,就可定西北之江山也。因为李察哥昨晚上并没有任何动作。

    晋宁县城里。

    林冲与萧嘉穗并列站在城头,看着城外渡口出,一艘艘渡船往来运输着将士。而黄河的西岸,已经密密麻麻的立下了过二十座营垒,统一规格的军帐,就仿佛是要收获的棉花,叫人一眼望去,全是白色。

    三万正军步甲,一万铁甲骑兵,两万守备军,六万大军总算是在规定时间内抵到了。还有宣赞带领的两千余正黄旗契丹骑兵。

    陆谦的命令也已经传来,只待这最后一批军士抵到,那就可以出击了。

    这儿的六万多步骑,与陕北的四五万兵马,拢共十万出头,不到十一万,而这就是陆谦打算拿来对付西夏人的全部军力。

    他心里早前并没甚个必胜的把握,毕竟西夏人叫喊出的是三十万。但现在么,那六万余步骑军只要赶到,一切就将尘埃落定。

    援军中,这消息已经被宣扬的人尽皆知。叫六万余将士无不是士气鼎沸。

    夜初静,人已寐。一片静谧祥和中,晋宁城内外都被黑暗吞没。黄河水冲刷着堤岸,唰唰的水浪声音是那么的清晰,水畔寂静。

    银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到处都有虫声的低鸣。

    杨可世、杨可胜兄弟却还没有睡去,军帐里点着明亮的鲸油灯,兄弟俩人都没有睡意。当初被梁山军擒拿,二人倒也想过有朝一日能重回关西,重回这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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