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
“本王不可能对北地斩尽杀绝,也做不到这般。只能是驾驭一部,叫他们自相残杀。”这实质上就是消耗草原游牧民族的元气,也是一种更红果果的交易。杀得越狠越多功劳越大,对于八旗旗主而言,对于那些上层人物来,不管是名爵还是利益,那可都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要他们在享福的时候换一个身份,变成汉人罢了。
“大王英明,明见万里,臣等万不及也。只是此法虽发前人所未发,可据臣看,却还有一未名之处。这八旗兵马厮杀,必然有折损,折损之兵额,将作何补充?入旗之民又将作何补充?”宗泽与闻焕章等人彼此交换着眼神。闻焕章第一个起身言道。
陆谦对此自然有考量,想那正史上的八旗兵,入关之处时候还凶猛如虎。那满清虽叫人反感,但事实也不容诋毁。八旗兵丁在初时还是很能战能打的。可看看日后……
废掉的八旗兵之战力,直叫人啼笑皆非。
他可不想看到八旗坠落的一日,陆谦还指望着八旗能作为一把刀,为他开辟出一大场面来呢。日后经营草原,打通中亚,甚至是那更西之处,都少不了八旗。这些人若是废了,就不好玩了。
陆谦想要豢养的是一头猛犬,可不是一只京巴。
故而这战力如何保持,那确实是一关键问题。内中就自也包括兵力补充。
“体格健壮,善弓马者当先。”毕竟这八旗主力是骑兵。但陆谦他不准备建立预备役,且把契丹等外族人的入旗的演武考核,交为兵部把持。至于旗民中的绝户者该当如何处置,那就按照草原民族的习俗。
再一个,旗中的丁壮如何成为旗兵,那就是各旗的自家事了。只不过在本旗实是人丁稀少的情况下,各旗旗主也有权上书兵部,招募旗民。
人丁稀少,那就是战斗力下降么。这个与旗主的利益功勋是休戚相关的。但外来户的尽数也会影响到旗主对本旗的控制。是以,这个决定权就把握在他们自己的手中。
也所以说,各旗战力下降的问题,那是旗主们要考虑的事情,他们的战斗力与他们的收获是休戚相关的,想要过的富裕,就只能在战场上建立功勋。那战斗力若是不停地下降,他们自然就无法建功,饿死也怪不得别人。
总之这八旗就会成为梁山军的一把尖刀。
场上的一干文武依旧在消化着陆谦的这番话,必须说陆大王放出的这个大招,前前后后思量的很是周全。就现在的情况看,这位爷这般打算显然是在为日后做准备,就目前说来倒也不差。
第五百五十八章 中国靠山()
佐渡岛上。
瑟瑟寒风中,一支数十人的战俘队伍排成两列,一步步朝着那似乎永远都达不到的目的地挪去。
他们目光呆滞,精神颓废,整个人缺乏着一股生气。毕竟他们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自从那些中国人登陆后,岛上的日本人就遭了大难了。
无条件选择顺从的还好,胆敢露出反抗意识的,那就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扔到了大山中的矿场内,似乎还没人看到有人能活着出来。虽说中国人登陆也只是才两个月。
队伍在缓慢的走着,很多俘虏都灰头土脸,脸上身上犹自有着烟熏火燎的痕迹。却是因为他们这伙儿人被发现时候正在一处山洞中躲藏着,中国人不会冒险的去向山洞进攻,在确定这山洞无有第二个出口之后,就使用了一恶毒的法子,他们在洞口点燃枯枝干草,而后在上面添加泼水的枯枝,升腾起熊熊烟雾,熏得他们不得不主动冲出洞穴来与中国人拼命,可结果却是早就注定的。
纵然是再勇武的武士,也很难在手持木枪木棒的情况下,战胜一个身披棉甲的,又身材高大有力的中国战俘。
是的,中国战俘。
两个月时间过去,他们也弄明白了那些中国人的身份。他们根本不是甚个军人,别看他们一个个拿着刀枪,一些人还披着棉甲,然他们并不是那个邪恶的梁山叛军势力的士兵,他们只是梁山贼的俘虏。
而后因为人数太多,梁山贼没地方安置他们,又不愿意平白将他们放回去,这才有了现下的一幕。中国人侵占对马,侵占隐岐群岛,侵占佐渡岛,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安置这些数不清数量的战俘。
那些持着刀枪,又身披棉甲这种日本从未见过更从未有过的甲衣的人,就是战俘群中的叛徒,他们卑鄙无耻下流又懦弱,选择投靠了梁山军。如此,他们就得到了现在的机会。
岛上日本人就是如此认为的。
那些中国战俘里的叛徒,一边看押战俘,一边清剿岛上的一切反抗势力。
别看佐渡岛是一处流放之地,可它流放的对象乃是日本的贵族。面对外敌,这些贵族纷纷选择了反抗。哪怕他们是被流放了,哪怕此刻的日本对于中国依旧是小学生,但绝大多数人仍旧选择反抗。只有很少的一些人选择了投靠中国人的战俘。
眼下这批战俘只有五十多人,其中几个人,个头依旧不高,但气度坦然,与那些眼神呆滞的家伙们截然不同,他们的身份自然也是不同的。
绳索成串儿样把他们栓成了两列,而两侧负责押送的人丁依旧警惕性十足,并没有因此变得懒散起来。为首的头目,在队伍前后不停变换位置,手中握着枪杆子,常用来捅那些走得慢的家伙,并且呵斥上两句。
只不过只是喝斥和拿枪杆去打人屁股,极少真的抡起皮鞭来的,甚至就算是用枪杆子都不敢去打那几个贵族,哪怕他们已经是俘虏。谁叫这头目和他的手下都是个日本人呢。
或许一年后他能肆无忌惮的喝斥那些贵族,并且把对方视为烂泥一堆,因为已经习以为常了,可现在他还不敢。
但是他不敢,有的却是人敢。不多时一名骑马奔来的‘彪形大汉’,就一鞭子抽在了某个一脸的故作轻松,且行且哼着和歌的贵族背上。
“腌臜鸟厮,不快些行走,到来哼起歌儿,实是讨打。”
这汉子是东京城的禁军,一口地道的东京官话,那押送丁勇的头目屁也听不懂,倒是那个挨打的日本贵族却能听得明白。可这个时候他还如何能够反驳?连声讨饶。
“菅原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且要忍耐。”
大汉发泄了一通,复上了马背向前奔去,这一行可不止眼前这一支队伍。他是总头目。
大汉走后,挨打的贵族身旁的人忙把他搀扶起来,其中一同是贵族的人如此说着。
押送队伍的头目听了,只做没有听到。但也大声的叫喊了几嗓子,叫人快些行走。否则下次挨打的便是他了。那俘虏们因为害怕,速度也实是提升了不少。
想想看,一身高快有六尺的‘巨汉’,挥着鞭子对着某个身高五尺尚且差一点的人,发狠一样的抽打,那场面多有震慑力啊。
实则那宋军俘虏中也有身高五尺出头的人,可登陆佐渡岛的阮小七,本着震慑为主,专门挑选了一批在日本人眼中的‘巨人’,处来做押解。就是打压日本人的心劲。
挨了一顿鞭子,那人浑身的贵族范儿也被抽到了九霄云天外了,污黑中带着血迹,是好不邋遢。
向押送队伍的头目点头示意,表示了感谢,那瞬间都叫这头目惊呆了。回过神来后,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骨子里全都是劲。
昔日他尽心尽力的为自己的主人打理坐骑,前后整五年的时间,却没有得到过一个微笑。
或许在他主人的心中,能叫一个佐渡岛的土著为自己打理坐骑,这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奖赏了。
但是现在,他却只因为一点小事,很小的小事,而赢得了一名贵族的感谢。这种心情太复杂,叫他一时间如飘云端,之后又是百感交集。
他清楚这一切的来由。那最根本的原因不是他的‘善良’,也不是他对贵族们的尊重,而是在于他背后的中国人。
贵族点头向他致谢,脚下快了不少。也许是见他比较和善的关系,旁边又有人开口问道:
“阁下,敢问上国要如何处置我们,那大山中的矿场真的如传闻中一样可怕么?”
阁下!这头目的灵魂又飘入云端了。什么时候他也能被成为‘阁下’了?
这个问题立即引来旁边七八声附和,别看这些人适才还都一副行将就木毫无生念的姿态,现下却是纷纷神情紧张望过来——事关未来命运,谁能不担心?若是被送入大山之中的矿场,真那么可怕,他们还不如早日了断了性命为好。
那头目心里高兴,且这种事儿也没甚好隐瞒的,就笑着道:“那些叫人听了就怕的传言还不是你们传出来的么。哪有那么可怕。只要老实做工,有你们吃的,也有你们穿的,日子保不准比早前还要好。”但这只限于平民,而不是那些贵族。就算是被流放的贵族,那也是贵族。
第五百五十九章 本性难移()
婆子不断的进出产房,把一桶桶热水送进去,再将一盆盆血水端出来。从发动到现下,三个多时辰过去了,却还远不到时机。
女人头胎生产就是如此,那折腾一两日光景的也是寻常。陆谦早就吩咐方金芝不须动弹,故而此时身边只有潘金莲、程婉儿和年纪最小的邬琼英。后者脸色都吓白了。
听着产房内扈三娘的叫声,看着那一盆盆的血水,邬琼英也是江湖儿女出身,这一刻却觉得脚都是发软的。
陆谦倒还沉得住气,可是当一声嘹亮的哭声划破人耳膜时候,他亦是忍不住站起身来。片刻之后,就有产婆满脸欢喜的出来:“恭喜大王,贺喜大王,是个小王子呢,扈夫人母子平安!”
陆谦听了大是高兴,他可不会嫌弃儿子少。“赏!重赏!”产婆医女全都是真金白银加绫罗绸缎,丰厚的很,王府上下亦是赏双月响钱。
那产婆高兴的谢了赏赐,又说着:“虽是生了,房里还污秽的很,且等收拾干净了,大王再做移步!”
这自然是无有不可得。
而消息也已经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王府,传遍了整个益都。那在家中茶饭不思的扈太公和扈成夫妻,听闻消息后都连声的大呼:“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男主人都只顾着高兴了,扈成媳妇却还没忘了报信内侍,递了个眼神给身边的姑姑,后者忙上前让那内侍坐下歇息,后者自然不会,如此就有了接触,一个锦带便就落到了内侍手中。后者报喜后立刻出了扈家府邸,背着人打开一看,扈家真是大方,整整三十六个金裸子。一个就是一两重,三十六个就是三十六两黄金,三百六十贯钱。
这出手绝对是大方!
内侍拿出八个分给身边的随从,两个小内侍和两名护卫,各得两个。心里兀自在想,就扈家闺女给大王诞下了麟子,这等的喜事休说是三百六十贯,就是三千六百贯,怕那扈家也会出的心甘情愿的。
只是现下的王后娘娘就有点坐蜡了。这宫里头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她的肚子呢。若仍是麒麟儿,倒也不会惹来笑话,可要是诞下了一小公主,……,静等着看吧,宫里头必然会有好戏上演。
他早前在东京皇城里给老赵家,虽然近不了真贵人们的身,不然他现在也不能在齐王府里混出名堂来,人梁山军攻破东京城,抓去的那些留守太监,可没有一个是掌权的。可是在皇宫那个大染缸里,耳听目染,都不晓得知道了多少腌臜事。
照他说,这陆大王的后宫还算平静的呢。毕竟就寥寥几个人,向谁下手都忒引人瞩目。几位后妃也有分寸,纵然有不对付,却也没斗的跟乌眼鸡一样,更不见有人对孩子下手。
当然,他这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种事儿当事人才是正主。那陆大王是个主意正的人,对于子嗣的爱惜之心无以复加,尽人皆知,恐怕那些个娘娘们就是日后真个斗成了乌眼鸡,也不敢贸然将手伸向龙子凤女……
雪花雪片密密层层的降落。院中的树木早就落光了树叶,枯枝却由雪花完全遮盖,倒象是几树梨花。
也就是入了腊月,这天气是越发寒冷了不说,大雪也哗哗下个不停。
今年入了腊月后,陆谦喜事便不曾有断。扈三娘诞下麟儿不过三日,方金芝也发动了。算算时间倒还差了半个月呢,这王府里就有传言说是她自己小性,听闻了扈三娘诞下儿子,气的眼发黑,这才不到月份便发动了。
要知道,方金芝的预产期是在腊月下旬,若是能多拖几日,保不准都是新年里了,那可是上好的吉庆。
这等流言刚新鲜出炉,就被传到陆谦的耳朵中了。没有二话,几个胆敢擅传谣言的人就至此消失了,就是后宫中的某个贵人也受到了训斥,身边的一管事姑姑都就此消失不见了。
对于后宫来,这是大事了。但对于陆谦来说,这是小事。虽然这也让他真切的认识到方金芝这个王后,真真无有个威严。
可这些还都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只不过是个小道消息。他心思更多的还关注着这场大雪。
入云龙,那端的是入云龙。这天象气候之上,果真有本领。当日气象司预报两天后会有降雪,甚劳子的月有苍白晕,西有黑气丈余,占云雨雪之象也。果然到了两日后,一场大风雪如期而至。
下大雪不可怕,有道是瑞雪兆丰年么。可是多日连降大雪,还是多处同时大雪连连,那就不是瑞雪而是雪灾了。
内阁如同转轴一样忙的团团转,陆谦不需要去做那些细致的工作,此刻也不用他去走访灾区,事情不算多,也不算少,这就是君王的日子。
陆谦没有不耐烦,早在青淄大都督府时期,他就已经明白了。想要一统天下,想要这个世界里的中国按照他的意志去改变和革新,那一切就是他所必须经历的。虽然这种方式并不是他所喜欢,他所高兴去做的。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不是?
他就是个普通人出身,来到这个水浒的世界,又有了金手指,还知道历史走向,那所图自然很大。对赵佶赵九妹这样的货色俯首称臣,那是在恶心他。
但是从一‘平民百姓’转变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这本就是一个困难。陆谦对比同类的上位者有利点在于,他开了‘天眼’,故而在合适的时候,他能够放心大胆的将权利下方给臣下。从某个意义上看,那基本上就杜绝了近臣重臣背叛他的可能!
但是脑子中的草根理念是怎么也抹消不掉,这种性格叫他喜欢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后世的老百姓‘眼中’总是觉得当官的尽是废柴,看不到百姓疾苦。当年太祖他老人家定下的规矩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天外。
为人民服务!
呵呵。一个不够用,很多人都会选择再补上一个‘呵呵’。那朝廷的信誉值已经大打折扣了。
这种环境生长的陆大王,那骨子里就印刻着‘当官的多废柴’这一潜意思,顺带着还有现代人对古人见识、远见上的鄙夷。
这是他‘大包大揽’的根本原因。
许是有人觉得很矛盾,你先前不是已经说了对底下放出权利的么,怎的现下就有大包大揽了?
实则是这却不是矛盾。
权利陆谦确实是下放了,他只是要把内阁六部等部门处理的公文,拿来再看一遍。
如是在某一阶段里,他做事体会了一把‘累死’的滋味。
也怪不得历史上不止一个皇帝厌政倦政。即便再崇高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