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尽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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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3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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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满杀气的目光看着垛口探出头来的两个守军,却就看到城下几支箭弩射来,这二人脸面中箭,各发出一声惨叫,人就向内倒下去了。

    借此机会袁朗猛地向上几步,起身一跃,如蜻蜓点水,脚尖在云梯上一点,整个人就利索的翻上了城头。

    一柄直刺过来的长枪扎来,袁朗右手持钢挝向外一偏,快步欺甚进去,左手钢挝就重重的打在了这名守军身上。

    这个身躯亦很强壮的守军刹那间如遭电击,大口的鲜血夹杂着碎裂的内脏从口中喷出,接着软泥一样瘫倒在了城头上。

    “杀——”几杆刀枪向着袁朗打来。

    其中有一军头,手持一杆长枪,枪身一摇,枪头乱颤,迷人眼睛。一招拨草寻蛇,甚是精巧,直冲袁朗门面。但后者不管不顾,抡起钢挝一拦一拨,刺来砍来的刀枪就尽数被拨到了一边。再大步跨前,钢挝横扫,立刻暴掉了几颗脑壳。

    可还未喘过一口气,两杆铁骨朵就又向他砸来,这就是先登的苦处。人尽敌国。便是依照袁朗的武艺,也不能视若不见。

    在后续的新军甲士涌上城头之前,他就要在这城头上不停地被人围攻。

    辛兴宗面色大变,高声吼道“速速调兵支援,速速调兵支援,给我把他们压回去——”自己据有着城池,手下还有过万的军马,现下一个时辰都还不到,就被梁山贼军杀上了城头,这是说他辛兴宗是一天大的草包饭桶么?

    他大声的叫喊着,守军士卒不断地投入进城头的绞杀战中,如是在聚堤堵水,怎样一个惊心动魄又心惊胆颤啊!

    城外响起了新的鼓号声,后续部队进援。

    王彦等这一命令已经很久了,立刻引着手下最精锐的一千甲士,冲向城去。

    “洪水”在源源不断地‘到来’,堤坝暂时堵截了他们,但水位却在不断地攀升,不能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很快就有那么一刻,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杀,跟我杀!把梁山贼给压回去——”辛兴宗亲自上阵,这个时候他来带头,自然是在拼命了。无奈何,这城头一丢,城池告破,城内就算是有再多的兵马也无济于事。

    城池一破,就如那大堤垮塌,洪水会一发而不可收拾。只因为‘军心’也已溃败了。

    越来越多的梁山军登上了城头,在这般狭窄地段的厮杀,无所谓技巧,有的只是力量和勇敢。

    而以亲卫军为锋锐的梁山军,就如是滚动着的巨石,将眼前的一切阻碍都彻底的碾碎、粉碎。

    “恩相,城头撑不住了。再不走就晚了。”

    赵良嗣心中对童贯充满了鄙夷,耗费了那般多的钱财粮秣。两万多人就只在赵州坚持了这么点时间,可真是钱多的烧手,把钱往水里扔。

    如是,在城南守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本即将崩溃的时候,童贯的脱逃就是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叫无数守军瞬间斗志全无。

    辛兴宗一声长叹,他最怕的就是这个。

    这童贯童道夫,你说你贪生怕死,还干甚非要留在赵州?不知道赵州城里多么危险吗?

    你早早去真定不是更好么?

    现在可好,军心瞬间全无,一城兵马是全部完蛋。

    辛兴宗就是想要领兵突围都无有一丝的可能了。如是,他在南城楼中拔剑自刎,好歹留下一身清名,也好叫兄弟们受益。

    。

第四百九十九章 契丹入寇() 
梁山军破赵州城不稀罕,可叫真定府上下都料想不到的是,赵州城会丢的那般快。

    前后时间都算到,也不过是三四日而已。童贯的两万余大军就全军覆没,连他本人也死在了乱军之中。这战场上不是说你逃跑就能跑掉的。

    当日他叫人打开赵州城北门,引亲兵步骑三千余人逃出城池。梁山军看似在城北并没有布置军力监视,实则在远处早布置有兵马等候。

    童贯径直向北逃去,正撞上霹雳火。左有刘唐,右有李逵,还有李衮、项充、张清、丁得孙、龚旺等多员副将。中军都督府可谓是全军出动,自然无有童贯的活路。

    其人尸首虽没寻找到,却发现了他的宝马宝甲,以及在一处血肉淤泥中发现了他轻易不离身的私印。想来必是危机之中脱下了战甲战袍,又换掉宝马,好不引人瞩目,却被骑兵轧了过去。

    但不管怎样,梁山军现下都杀入真定,童贯全军覆没,消息刚传到真定城里,大批的士绅大户惊慌失措,都纷纷逃向了井陉。

    没有人不怕死不是?

    即便是那些见过陈瓘的巨室大户,心里也七上八下。梁山军会不会说话算话?这一问题恐怕是他们近来时间里想的最多的一问题了。

    李邈震惊的站起身来,“你说什么?”栾城、藁城、获鹿、灵寿都不战而降,梁山军一支精骑更直取偷袭了井陉,当地大户为其打开了城门,以至于上万河东军一举崩溃。主将张灏不知所踪。

    他仿佛当头挨了一棒,半响没回过神。这一刀子捅的太狠太叫他吃痛。

    “不好,梁品”似是又记起了什么,李邈大声叫着。

    梁品,其家族为真定世家,自唐末时候发迹,至今二百年不衰。而李邈若没有记错的话,梁家出自井陉。后者都已不战而降,“当地大户开城门”,梁家可也是井陉屈指可数的大户。谁敢说他们就一定是清白的?

    “来人,速请梁副使来。”却是这梁品正在把守城门。其部亦是李邈招募丁勇,编练军士的支柱力量之一。如是梁品被补为真定团练副使,授保义郎。

    此刻的真定东南的广德门上,梁品正与亲弟梁森在饮酒。“报公子,李相公派人来请三公子、五公子入府叙事。”

    来人是梁氏兄弟的心腹,说话中眼睛里已经在闪着光芒。

    梁品好一阵无语,梁森笑道:“想来李相公已经知晓了,三哥”

    梁品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这等事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况眼下局面都是这般了。“去放信号。”既然到了最后一步,那他也就照规矩办事。

    放信号,召唤已经隐在城外的梁山军。等到大军冲到,一切也就结束了。

    真定城中响起了一阵厮杀,伴随着滚动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城破啦,城破啦”

    杀猪一样的叫嚎声中,整个真定城池就如油锅里添了一瓢水一般,瞬间的嘈杂慌乱叫这座周围三十里的大城是沸反盈天。而当呼延灼引着两千铁骑直入真定府城后,一切尘埃落定。

    偌大的真定城当丢失了城墙这道防护后,就变得如同二八佳人一样含羞乖觉,次日陆谦大张旗鼓的入驻潭园。

    破赵州占真定,时间拢共还不足时日,统一河北眨眼就只剩了最后一步。

    此时的时间还不及三月,陆谦自从出兵,旬月时间里扫荡河北两路,消息传遍天下时候,不知道会叫多少人惊掉眼球。

    至少那田彪就羡慕的很。与陆谦这次入河北相比,他大哥是何等可怜?

    当陆谦坐在潭园里宴请陈瓘招揽的那些大儒名士的时候,祁州、莫州、安顺军、永宁军等处的官府或是早早送来降表,或是挂印弃官而去。可以说,梁山军只管派兵前去,彼处已是毫无抵抗。这就也难怪人家冒酸水了。

    陆谦近来也是高兴,这一路北上,顺顺利利的占据了大半个河北,叫他手中的荣耀值是节节攀升,尤其是斩杀了童贯,更叫他迎来了一场大丰收。如是,他就升“官”了。

    整个亲卫军都被他囊入‘麾下’,这对梁山军的整体战力可说是一大提升。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此便无所事事了,不提北方契丹人的威胁,就说这偌大河北还有待改造,就叫陆谦不可能睡的香甜。

    田虎亲自带人前来真定拜见陆谦,此时的真定城内,整座城池依旧是一片戒严。

    自从梁山军夺取了这座城市开始,街道上就多出了一队队披甲持兵的巡逻士兵,日夜街道上巡视着,发现可疑人员,立刻就逮捕。

    再有一些被清洗的官僚士绅富户,陈瓘招揽了不少人,却也不是一股脑的将整个真定的上层阶级全部收下。只是这比例较之齐鲁有所提升。

    是以,城中各阶层人士都十分恐慌。

    他们固然怕兵祸带来的灾难,已经赴死的李邈败得干净利索,倒是叫他们多过了一截。可梁山军“制造”的恐慌,也叫人害怕啊。

    反正是家家关门闭户,非到万不得已,根本就不敢出门,生怕因此给自己及家人惹上祸端。

    真定城里本来繁荣的街道显得格外凄凉。特别是在晚上,这早就废除了宵禁的真定,就恍惚梦回百年之前,如是鬼蜮。

    重要的街道口都站着执哨兵丁,只能偶尔盘查到过往的行人。

    家家户户的大门都是禁闭着。

    又是一天清晨。

    天刚蒙蒙亮,陆谦就醒了过来,却是想睡也睡不着了。他昨日多饮了几杯,田虎到了么。就安歇的早了点。

    那就索性起身,想在洗漱后,步行在园中散步。周匝绵延九里长的一座巨大的园林,潭园那非是一般的大。寻常的小县城,周长也才四五里,如阳谷、郓城等。

    更何况这里是历经了几百年修建的北地园林之最?迭石造山,凿池引泉,还不是寻常事情么?

    然他刚一迈出房门,眼睛顿时眯起来。

    却见头顶好一块彤云,虽还无雨水落下,却也叫人觉得空气里都带着一股湿气。

    阵阵小风吹过,还有一股凉意。但这些并不能叫他驻足。登上府后的梅山北望,潭园的美景尽收眼底。楼台亭阁,雕梁画栋,风花雪月,光景常新。

    如今时日要进三月,春日盎然,园中花木掩映,幽篁丛生,青松挺立,蜂飞蝶舞,着实不凡。

    如此天色渐渐发白,待到陆谦回到居处,早膳早已备好多时。都是陆谦常吃的几样吃食,冒着热气,香气扑鼻。

    陆谦吃饭时候也不爱被人打搅,他还有一习惯,就是爱看着报纸吃饭。这都是上辈子养成的毛病,那时候他光棍一条,每每吃饭可不就抱着手机不撒手。一边看手机一边吃饭,这习性已经刻进他骨子里了。

    早前与山寨之人一起吃喝,还不显眼,待到报纸出现后,就俨然就成了他的标志。如今时候,他这般的习惯已经在朝野传扬开来。民间就有百姓们说,陆谦之所以这般,那就是因为他辛勤。丁点时间都不愿浪费。甚有周公“一餐三吐哺,一沐三握发”之风。

    这本很是荒诞可笑,但是在齐鲁百姓日渐富裕之后,在梁山军的根基日渐深厚时候,却被百姓们深信不疑,成为了陆谦‘勤政辛劳’的佐证。

    如是朝野官民也有样学样。模仿者有高官有草民,不一而论。

    此刻,门外忽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就看一秘书从外面急匆匆进来,向陆谦禀报:“禀大王,谍报司有边地急报递来。”这人却正是秘书监里当值之人。

    “呈上来。”陆谦当即丢掉了这份被后方快马送到的五日前的报纸,脸色慎重的接来。这河北之事已经安然,谍报司这时候忽的有边地急报送来,必然又是。这打开这一看,是顿时脸色一变,忙认真的从头看起。

    这封急报来自广信军,其位置在雄州西侧,说的正是陆谦担忧的契丹人,那契丹大军上万人,以宋辽为兄弟之国,今日辽主应宋皇之请,借兵平叛为借口,已然叩入河北。虽然那指向的矛头乃是深州的田虎一伙人,可他们实质已经进入了河北。这才是关键。

    长城口军寨不战而开,随后各处军寨无人抵抗,广信军之军莫勇已经敞开了军城四门,契丹军随时都可以再向南侵入来。

    “莫勇该死!”陆谦飞快览阅一遍后,恨声骂道。只是这等事非咒骂可以解决,沉吟了片刻,他就叫人招来军中诸将议事。再叫人去召那田虎旁听。

    契丹军既然已叩入河北,想必那宋江之筹谋是已经失败了。陆谦此番出兵河北,最担忧的就是叫契丹捡了漏子,让那帮穷鬼闯进了河北,都不知道会叫边地多少百姓受难。就算他接下来能再打回去,死掉的人命也是无法挽回的。

    他并不是妇人之仁,当初给田虎支招,使得半边河北受害,还不知道会死去多少人,那时候他可想的再清楚不过。

    然而田虎是田虎,契丹是契丹,后者到底是异族。异族来打河北,这事儿让他有种华夏民族的尊严被触动的愤怒。

    所以宋江送来了密折后,陆谦毫不犹豫的批下了“准”字。

    可现在看,这叫他担忧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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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真定城人心归附,安肃军热血飞溅() 
“本王最怕就是生出这等事。若是因我等之故而叫河北生民受契丹异族之害,我辈人岂不是还不如那宋室。”

    “思之广信、安肃两地受苦受难之边民,正于契丹铁骑下哭泣哀嚎,我心就不得安宁,诸位兄弟心头就能安平日常么?”

    “契丹胡虏,贼子狼心。借我中原内战之际,趁虚而入,实可恨之极。本王欲提兵北上,与之一决雌雄,诸位兄弟……”

    潭园厅堂内,梁山军诸将云集,田虎也位列右侧首位。此刻他正呆滞的看着上首怒气冲冲的陆大王,如果眼睛真的能惊掉地上,他此时的眼眶肯定就是俩黑窟窿了。

    陆谦这是要做甚?

    赵宋大敌还仍在,河东他都未曾攻取,这就要与契丹大战了,这不是舍本逐末么?

    田虎不觉得与契丹为敌对梁山军是一个好,不过是边地受些损失罢了。李世民还有渭水之盟,日后缓过手来,再打契丹不就可以了么?何苦这时候与契丹顶牛?

    且不仅是陆谦这个主公,在田虎眼中,便是在座的梁山军众将,此刻也都群起激愤,一个个吆喝着要打杀契丹,叫他们知道厉害。似乎被他们针对的不是威震中原的北疆那庞然大物,而只是一伙随手可没的寻常毛贼匪寇。

    “这梁山军,忒是猖狂。”田虎在心中说着。

    但事实却不容改变了。

    次日,梁山军和同田虎军,五万步甲,上万骑兵,就从真定城内外拔寨而起。至于缘由,一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它传遍整个真定。田虎也不得不传出军令,叫深州的兵马群起北上。两军于定州合二为一。

    那真定城中百姓对梁山军的印象陡然上升了一截。毕竟河北边地么,对于契丹辽国总是有三分惊惧的。辽宋间虽百年不起刀兵,彼此间也再无打草谷,可以说真的是安逸了百年。不然,三十万河北禁军怎么会腐朽成一滩烂泥,强大的契丹皮室军又如何变成了宫分军?【和平是种相互伤害】

    现下,一遭这种和善的面目被彻底打破,大股的契丹军叩入河北,那河北遍地子民,心中早已经遗忘的恐惧就会猛地翻腾出来,并且会比原先还强烈上许多。因为他们知晓,自己已经无甚可持的了。

    在这个时候传来陆谦与梁山军的决意,且不论他们的北上抗敌能否得胜,这一瞬间里,就已经取北宋而代之,得到了真定百姓的心。

    就是那些因陈瓘劝说而留下的大儒名士,他们心头陆谦本是很无感,甚至很反感的。此刻也不得不闭上自己的嘴巴,因为陆谦与梁山军就是眼下河北的‘政治正确’。

    这一结果却是叫陆谦意想不到的。真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五万步甲,万多骑兵,合同上田彪所率的三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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