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大盖。可其他弓箭也多走远而轻之线路,就扯了。一家之言,陆谦自己是这么看的。
如今的水浒世界,这方面与正史没什么两样。河北之地也到处是弓箭社,苏辙在《亡兄子瞻端明墓志铭》就明言:“北戎久和,边兵不试,临事有不可用之忧。惟沿边弓箭社兵与寇为邻,以战射自衞,犹号精锐。或许老赵家就是觉得弓兵储备力还多,素质又颇高,才搞这么多远而轻的军弓吧。离得老远我就能射中你,看你还敢不敢来?
就在双边的距离从五六十步缩短到四十步后,陆谦让鸣锣停进,五张军弓率先抛射出。
按照东京禁军的规定:殿前马步司诸军弓手带甲,六十步射一石二斗弓,箭矢十二中六箭垛者为上等。陆谦并不怎么奢望这五箭能射中什么,他只是在逼着朱仝他们率先出击。
果然,看到梁山喽啰们停了下来,躲在后头的弓手先射起了箭来,朱仝也控制不住身后的人手了,无奈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也就五六十米远,看在不少土兵和家丁护院眼中,根本不值一提,看到朱仝下了命令,一声呐喊着,齐齐向着喽啰们冲来。
陆谦这时候突然有点后悔了,自己似乎忘了一件事——放远距离,消耗敌人的体力。
虽然这与现下的实际情况有点不符合,可实际上陆谦刚才却是忘记了这一遭的。他只顾着逼近敌人,让对方先动,而忘了保持间距。
或许他只需要站着不动,对面的人就先从何处来了。
五六十米的距离还不足以让敌人力竭,如果这距离能放大到二百米,奔到眼前的敌人就先输了一半了。
陆谦看着两边的人群,自己这方走的慢,也没什么气势。对面冲劲十足,还大呼小叫,感官上说简直是不用看也知道对面更强啊。
“放!”
看到对面人群冲来,一个个弓手都举起了弓箭,随着陆谦的一声令下,二十多支箭矢,在空中歪歪斜斜的就落到了冲来的敌人头上。
“哎呀!”
“哎呦!”
“啊!我中箭了……”
惨叫声在土兵和家丁护院群中响起,此起彼落,不绝于耳。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中箭扑倒,只听得惨叫声。
对面的敌人一无甲衣遮蔽,二少盾牌遮挡,被箭矢打中了就必然手上。只是陆谦知道,自己这边弓箭的威力实是不怎么样,入肉虽是挺痛,但指望它们要命却是痴心妄想,因为梁山弓手手中的箭矢都是民制的。箭杆轻不说,箭头锋矢也只多是菱形的铁头,不敢过半指长。
这东西又经过抛射从空中落下,除非是扎中眼睛、脖颈要害处,不然只多是个小血洞,疼一阵流点血,根本要不了命,甚至都不影响行动。
不过这也让对面敌人起了不少混乱,就是那朱仝,挥刀拨开两支飞来的箭矢,马下都不由得一慢。就在这时,陆谦口中含着的骨笛一响,队列稍微的动了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马的刘唐已经提着朴刀,向朱仝飞奔去。
他是会骑马不假,但还是更贯步战。
两者距离本就不远,刘唐挥刀砍朱仝马蹄,后者提马压刀下劈,便斗了上来。
这是因为陆谦对自己手下的喽啰信心不足,也爱惜手下人性命,不敢让单薄的两排喽啰去硬顶朱仝的冲击。搞不好被朱仝冲乱阵列,陆谦这次就装逼不成变傻逼了!
现在刘唐缠住朱仝,不需要他胜过朱仝,喽啰们已经随着鼓点大步的向前压去。那一根根长矛长枪会给刘唐带来很大的帮助。
朱仝手下的土兵和家丁护院们也不可能放任朱仝被围攻,之前要扑杀上来。这个时候陆谦的战术就成型了,外围有盾牌顶着,长枪自盾牌间伸出,之后再有弓手的抛射。
“顶住——”唐伍高声叫着。
“刺——”周大明高声叫着。
“噗嗤……”
“啊,好长的枪矛……”
“长枪呢,长枪在哪?我是短兵,砍不到他们。”
敌人凄厉的惨叫声中,是他们付出的血的代价。那中心处的两队人,金沙滩小寨喽啰弯成了一道圆弧,前方却已经扑倒了不少尸体。身材高大的周大明手中长枪更是直串了两具尸体,这俩人忒是晦气。
而他们的敌人,人数是多,可前列接战之人的数量却少,尤其是几个敢战之士变成了血葫芦倒在地上,气势就更颓。这些人毕竟不是军人,便是连喽啰们的狠劲都无。
经历了前后两次血的打击,已经斗志大减也。
“击鼓。”
看到敌人阵脚已经大乱,陆谦不失时机的下令,鼓声陡然间变得密集起来,两翼等待多时的朱贵和阮氏兄弟,二话不说,带着一干喽啰从左右猛扑下去。
“弟兄们,往狠里杀啊。”
便是中间的金沙滩小寨喽啰,这个时候也不再拘于阵列了。
这个时候,就是弓手们都抽出腰刀扑杀上去,喽啰们开始了自己最善于的散斗狠斗。简单的话说,敌人已经吃了大亏,是到了给他们最后一击的时刻了。
“刘唐兄弟莫慌,我来与你一同拿他。”陆谦也挥着泼风刀,打马直冲朱仝。
这次漏洞百出的实验,不管过程怎么让方家发笑,最后的结果却是完美的。唯独可惜的就是,那破烂系统依旧半点反应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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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朱仝与雷横()
且看那水泊梁山大寨。
王伦目送陆谦一行人带喽啰下山,便面色阴沉的回到大寨住处,床榻松软,却再难入睡。
他虽诅咒陆谦此行大败而归,可心中明白,陆谦此举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胜率甚高。如此之下,喜讯传回山寨之时,陆谦之声望山寨元老头领中还谁人能比?纵使与他来山寨尚日短,根基未稳,名望也可盖压包括他王伦在内的山寨所有头领。
王伦心中万分后悔自己昨日的轻率。自己也曾读过,将不因怒而兴兵,怎的事到临头时就忘乎了去?于是内心更忌恨陆谦,要非陆谦出人意料的打破了唐庙这个梁山大敌,他又何必会如此?
王伦恨的咬牙切齿。
他如果是真好汉,打落牙齿和血吞。自己做下的后果,就别去埋怨他人,揽功推过,非大丈夫所为;而该反躬自思,思量自身是何不足,三省吾身,决然去之。
但王伦岂是真好汉?‘揽功推过’四字就是他的真实写照,那绝非是那大丈夫真好汉。
这人心胸狭隘,生平最恨的不是官府欺辱他,而是他人在本领上超过他。
如王伦他真的心胸宽阔,从来不嫉妒他人,而是千方百计创造条件使他人得以展现自己所长。那陆谦还真不好对他下手,但他不是!
作为一寨之主,妒贤嫉能的恶处远胜过那寻常头领要大的多。
如果是宋万杜迁之辈嫉贤妒能,那顶多是他们个人心理失衡,即使是自己心里知道那被重用之人,才干能力确实在自己之上,但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也顶多是破坏山寨诸多头领之间的气氛。
但王伦是一寨之主,他嫉贤妒能起来,坏的就是整个梁山山寨。
就在那短短的一个多时辰里,他那心中就有无数个念头翻转过,等到屋外喽啰禀报,山下传来喜讯,陆谦带人一举摧毁了汶水小寨,战果颇丰。屋内的王伦就更是恨得青面獠牙了!
好消息源源不断地传上山来,先是汶水小寨被打破,然后是周遭临近的几家大户遭殃,没了家丁护院的他们就是那没牙的老虎,砧板上的鱼肉,任由梁山来宰割。而数量远远多过梁山喽啰的佃户,在没人组织了后,也不过是一盘散沙。
粮食物质、银钱虏等等,一船船的被送到金沙滩。
最后是陆谦、刘唐、朱贵、宋万等带人押着四五十个被俘的土兵、家丁护院回到山寨,那一瞬间里,喽啰们的欢呼声都震碎了天上的云彩。
对比过去年余岁月,于王伦带领下的‘征伐生涯’,上山只短短时日的陆谦,给梁山喽啰带来的‘胜利成果’那是绝对震撼式的。
王伦强做欢笑,心中的嫉妒如山洪爆发一样来的迅猛无比,简直恨不得这天地间就不存在陆谦这么个人。却也自好叫人杀猪宰羊,再于湖中捞取大鱼,在那后山采摘果子,好好犒劳陆谦等人。
喽啰们欢天喜地,他们可不知道州府几千大军马上就要前来,只看到缴获来的粮食又有上千石之多,堆在一块如同一座小山。还有成箱成箱的钱财、布匹等等,一头头牛羊猪也被喽啰们牵下船来。这些大半都是从汶水小寨周边大户家中搜刮来的,剩余的是从乡民手中买来的。大战即将来临,钱财这玩意儿可比不上粮食肉畜叫人喜欢。
旦是有喽啰见了陆谦等人,纷纷高呼陆头领神武,百战百胜,陆谦等也自笑纳。
一干人到了分金亭,安交椅次序坐下,朱贵向王伦汇报了此战的总收获,再有就是一些必须要汇报的情报,比如几日后的州府大军,还有昨夜梁山驿之战被俘的山寨喽啰,共一十三人被当地大户押解到了黄安镇的消息。
“我等固能在此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可思之昨夜里落于官丁手中兄弟们安危,这酒肉再是香美又如何咽得下?”
朱仝跑得快,连带土兵、家丁中有气运者二三十人,逃出了生天。可余下的人除了被打杀的,四五十人尽数求饶做了俘虏。审问得知,昨夜梁山驿之战被俘虏的山寨喽啰,共一十三人被当地大户押解到了黄安镇。
陆谦早就思虑好了此事:
“哥哥,我等手中俘虏有百十人之多,何不与那黄安镇上的朱雷二人做个约定,以人换人,以人换物。听那俘虏的交代,不几日后还有那州府大军要到,山寨中可养不得这批闲人。”
陆谦不晓得王伦是否能想到此,然这人情义气就卖给那先出口之人。
王伦心中刹那里真生出一股懊恼,自己怎的不抢先开口?倒让陆谦赚去了人情。
“陆虞侯所言甚是。一十三位兄弟身陷绝境,断不能不救。”王伦眼睛在在座人等身上一瞄,道:“杜迁兄弟。你身上虽有伤,但此事就要烦你去安排,务必接回那些弟兄。”
杜迁在听到梁山驿这三字的时候,已经满面愧色,现在听得王伦安排,精神一震,起身立誓道:“十三位弟兄皆因我而陷落官府手中,杜迁一定要回那十三位弟兄。哥哥且安心。”
王伦这手决断不差,便是陆谦也无话可说,不然就是在抽杜迁面皮。只能进言让刘唐做副手,为杜迁压阵。王伦自是允了!
前后两拨被压倒山上的俘虏,粮米都没一粒儿下肚,就被赶去二十余艘走舸船上。杜迁、刘唐带着百十喽啰押运着,向济水河口的黄安镇进发。
待走舸行至河口时,朱仝领着残兵败将已经回到黄安镇,凄凄惨惨三二十人回归,余下的自不是横死,便是被俘。镇上一片哭泣声!
河口放哨的丁壮瞧见水面上行来了二十余艘走舸,上面黑压压占满了人,慌忙回黄安镇禀报。
朱仝也顾不得羞惭,与雷横提刀带人奔赴河口来,留郑昴带人守卫黄安。
不料这贼寇此来却不是见仗的,等到一艘走舸靠近岸边,射出一支箭来,其上过着一卷白麻,土兵捡起箭矢忙送交朱仝、雷横二人,这才知道这贼寇来却是要换俘换粮的。
“此事安是你我小人能做得主的?哥哥万不要意气用事。”
雷横一把拦下意有所动的朱仝,严厉喝斥朱仝想要交换俘虏的做法。这等事至少要有县尉的应允,不然,大军来后,是要吃罪军前的。
雷横自认武艺不凡,困于郓城小县做一小小的步兵都头,断不是他的抱负。
此次围剿梁山,确切的说是围剿陆谦,那便是天赐良机。半分错也不容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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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阻人前途者更甚!()
此时黄安镇的李家大院,李文华、李明哲父子正一脸赔笑,亦步亦趋,好生伺候着眼前之人。盖因为他是现今知县相公面前的红人,更对李家人的‘财路’知之甚明。李家在其眼中,就如那赤条条的六月孩儿,无半分遮掩。
“老太公客气,且坐,且坐。”
来人生的一双丹凤眼,眉似卧蚕,面上带笑,神色和缓,让人心里自觉不似作假藏刀,直叫那李家父子心中安定。
“敢问押司此来有何吩咐?”李文华话中热络,饱含期盼,盖因为现今他李家是欲为知县相公门下走狗而求之不得。而今日押司能至他家,大喜过望。
偌大的郓城,谁人不知这位押司的能耐,得押司一语,李家先安定了半个。
押司呵然一笑,“老太公明醒,小可今日来到贵府上,正是有事相求。”
“太公且先退下左右。再听小可细说。”
“自当尊押司的话。尔等还不退下。”堂上只留下长子李明哲做第三人。
“好叫老太公安心。李家之诚意,知县相公已经生受了。”这一句话先是让李家父子长吐了一口浊气,浑身轻上三五斤。押司待李家父子定下心神后再说到:“但汝父子却也好为知县相公办妥一件事。”一封在他怀中已藏了两日夜的书信,终于有了去处。宋江自己也觉得浑身轻上三五斤。
“此信乃知县相公亲笔所书,你且将之递于那梁山王伦……”
只是少少的四个字,惊的李家父子魂飞魄散,李文华起身都要不稳,急道:“押司明见。我李家断不敢再与那梁山贼寇生出干系……”
“老太公安坐,安坐。”宋江轻生一笑,上前搀住李文华,让到座椅上。说道:“此信乃知县相公所书,非要你私通贼寇。”
“梁山泊四面环水,地势险要,如是兴兵猛攻,怕多有死伤。知县相公量父母生养不易,不愿让那水泊多有冤魂,是以写此书信一封,要招降那王伦。只需他……”宋江右手做刀,轻轻比划,意思不言自明。
“陆谦?”李明哲叫道。
宋江呵呵做笑不答,一切尽在不言中。
包一封银子,千恩万谢的送走宋江,李文华长叹一声,“可惜,你我已杀了那喽啰,如不然正逢其用。”
原来那为王伦所遣,来镇上联系李家的喽啰,已经做鬼了。
“只说官府盘查的甚严,被我匿在了家里。”李明哲道。
“也只得如此了。”
几句对话中,父子俩全面带真笑。通匪之事总算有了了解,李家父子身上只若是通体的舒坦,凉风吹在身上,好一派神清气爽。
而此刻水面上的杜迁却恨得咬牙切齿,“这等贼鸟厮,罔顾兄弟性命,不当为人。”
“给我骂,给我大骂!”
一时间水面上骂声大作,就是那被俘的上百汉子,也一个个对岸上怒目而视,破口大骂。
朱仝听得羞愧难当,拨马退去,雷横却冷冷一笑,“贼人技穷也。”半点不愧。
宋江打李家出来,本就没要回县去,前去寻朱仝雷横,不见人影,寻土兵打问,才知晓河口事。心中正担忧两个心腹弟兄做那傻事,就看朱仝一人打马奔回。
“都头慢来,都头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