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轻车熟路。明显是梁山泊收揽人心之举,可是他们举着那面杏黄大旗,一番操作后还真能收揽起大大的人心民意来。
这等手段,庞万春昔日在江南时候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但那时候他没有亲眼所见,心神更方在陆谦传来的‘造反真经’之上。可眼下亲眼看到了这一幕,臆想日后抓到朱的那些狗腿子,在人群中个这样的大台子,将这些恶贯满盈,人人恨之入骨的家伙向台子上一推。
他们可不会如眼下这样只是一刀砍了,那该是千刀万剐,剁个粉身碎骨,如此方能解恨。
到时候那民意人心还不是如钱塘江大潮一般的涌到圣公这儿……
庞万春乃是摩尼教方腊一系的中坚,武艺许不是很高,但一手神射,却甚是了得。也一直都是江南官府通缉的要犯。怎么说呢?摩尼教先前是无短期内造反的打算,可人家却一直都在为造反做着准备。那办法是仅有一个的:占山为王。
庞万春就是当中最活跃的一个,先后在雁山、虎峰山、周山等多处山寨露面。只是如此办法只能练出一群悍匪,练不出真正的精兵。谁叫摩尼教对官府那般的排斥,他们是想练就精兵都不能。
作为方腊一系的总教头,些许日子里,庞万春的耳朵中都灌满梁山泊精兵的话语来,说真的,这都叫他起了逆反之心了。
可也正是如此,他现在成为了摩尼教上梁山人马中最信服梁山泊之人。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他所练就的‘精兵’,与梁山泊的一比,简直是不堪入目。
不说这九天飞龙要乖乖来做梁山泊学生,在镇头看了好一场大戏的庞万春,伴着梁山泊兵马刚走出开出官山镇,就听得人来急报:“三五里外出现了一拨官军步卒。”
“多少人马?”庞万春急问道。
“有一营兵力。”
庞万春知晓这是什么意思,梁山泊探报口中的一营兵力,那就是五百上下。而现下他们这儿,才只两个都。如此会是官军对手么?
“庞头领说的玩笑话么。”当下就有一都头回答道:“休说有我两都的人马,只便是一个都,也能打的那些贼配军抱头鼠窜。”
“一百人打五百人?”庞万春俩随从的摩尼教心腹都要气笑了。“莫要做狂言,此关乎生死。”在他们的记忆里,摩尼教的‘精兵’可从没如此狂妄的,也做不到这等事。
岂料那都头更狂妄,“正是如此。不然俺家大头领何以只带了万多步骑,就来战那五万官军?”
庞万春脸色顿时一僵,这话说的好有道理啊。他竟无言反对。
……
这一段时间文章写的味道不够,质量下降了一些。家里事儿多,老婆孩子第一位么。给点时间,叫陆大寨主好好调整调整
第二百二十三章 梁山精锐无人敌()
庞万春并着两名随从,三人三马立在队伍先头。身后是一百列队严整的梁山泊健勇,还有一百人亦刀枪亮相,护卫着钱粮车马左右。
这梁山泊士卒就是牛气哄哄,说一个都来迎战,就一个都来。
小养由基回头去看身后梁山的兵士,官军就要赶扑来,他们自还一个个胆气雄壮,毫无怯色。反倒是自己左右的长随,开始面露不安。回想起适才一幕:“久听闻庞头领一手的好神射,俺家大头领亦是钦佩。何不今朝便显露手段出来?只需立在阵前,一箭射杀了那领头军官,我等再一并杀上去,何愁不能得胜?”
这却是一梁山泊都头的话来,是否有见底,庞万春心里知道。他却是不能叫梁山泊小卒都看轻了他江南豪杰,当下就叫那两都头一随他迎敌,一落后看护钱粮。
轰隆的脚步声赶到,一名宋军军官引着五百官军,向着庞万春一伙儿杀来。这官山镇位在王路口的东侧,也就是在梁山泊大营之后,官军截杀梁山泊贼兵的危险度最高,何灌便点了一武艺高强之人领兵。庞万春于马背上眺看,就见那为领头之人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须,虎背熊腰。可不正是有丑郡马之称的宣赞么。
后者有范县士绅地主报信,抓到庞万春部行踪不在话下。领兵扑来,老远就看到一贼将持弓绰枪,立马贼兵之前。看到宣赞大骂道:“你这腌臜泼才,鬼门关中溜出来的恶鬼,不好生在家中安住,如何敢不知死活来拦俺的道路?可曾闻俺江南小养由基的名字么!且先教你看我神箭。”说言未了,飕的一箭,唬的宣赞急忙低头躲避,依旧被射中盔缨,险些丢了一条命去。
可人宣赞之所以能被郡王看重,那凭的就是一手好射术。两国之间为大宋朝挣下了颜面。哪里想今日反而在此上吃了亏,险些把一条小命丢了去。
一双牛眼霎时间充血一样通红,直把大刀挂在得胜钩上,操起弓箭来便向庞万春还了一箭去。“每日只说梁山泊好汉,原来只是这等腌臜草寇,如你这般暗箭伤人之辈,那梁山泊还有脸面妄称好汉?”
宣赞箭术可是不俗,这一箭快比流星,直射庞万春门面。后者虽侧身躲了过去,但也感知到对手箭术不凡。只是庞万春到底是小瞧了人,丑郡马之所以是丑郡马,更是因为人会使连珠箭,殿前比试赢过了那番将,保住了大宋朝脸面的。小养由基才躲过了这第一箭,还没返回身子,宣赞的第二箭又射了来。这一箭出乎庞万春预料,看到后再躲却是不及,正中庞万春肩窝儿,攧下了马去,左右随从忙一齐向前,救得上马便回。
这随从的打扮显然与庞万春有差异,落到宣赞眼中,那便是头领和喽啰的差异。前者是值得他用箭的,后者可就不值得了。
只将手一招,大刀往前一挥。五百官兵便就士气高昂的向着梁山军扑杀来。宣赞斗将得胜了,官军士气大涨。可是于梁山军来说,看到扑杀来的官军,眼睛里只有狞笑。
那庞万春绰号九天飞龙,又唤作小养由基,被大头领陆谦许为南国第一会射箭的。却生生败给了官军一无名小将,这叫他们笑掉大牙。可这并不意味着梁山军就要士气低落了。毕竟庞万春只是江南来的江湖人物,只能是梁山泊的朋友罢了。也没有真正的在梁山泊上建立威望来。他一遭落败了,只是叫身后的梁山士卒笑话江南无有英雄,可不会胆颤心惊。
就看那列在庞万春身后的梁山军兵列一开,放了庞万春三人回去,接着就兵列重整,士卒们提盾挺枪,振奋起精神,大步向着冲来的官军压去。
“头领,咱们撤吧。”庞万春愤恨的拔下箭矢,身体上这一刻的疼痛也比不得他心中的羞愧。只感到脸上是火辣辣的,真的无地自容。
他不自哀自叹,自己一出面就碰到了一个能使连珠箭的高手,而只感叹自己先前就已经得到了陆谦的告诫,沙场不比江湖,战阵之上不可大意,可事到临头了,自己还是大意了。
现下再听闻到随从的话,庞万春立时就是一记怒喝。“住口。”逃跑,自己要是一逃,江南豪杰的脸面,摩尼教的脸面就彻底的掉进了泥潭里,要被梁山泊好汉瞧不上眼了。他庞万春今日就是死在这里,也断无逃跑的可能。
当下就叫随从于他包裹伤口,这弓箭是不能使了,但他还能单臂提刀杀人。
只是当随从于庞万春包裹好伤口的时候,他发现,事情似乎并非自己想的那样。
宣赞手下的这五百人里,当然有大量的弓弩手,只是他担忧梁山泊贼兵逃脱,如何还会用弓弩手去上前射箭,那不是白白给出时间叫贼兵逃脱吗?是以,宣赞挥手就将肉搏甲兵放在了第一位。
两军间距本身就不是多远,宋军这么一冲锋,眨眼间,彼此距离已经只剩下三二十丈了。宣赞骑在马上,看着对面的贼兵,竟然没有溃散。那些贼寇,头领败阵了后,不都是一哄而散的么?
他的好基友,大刀关胜,在蒲东任巡检,与那贼寇打过不少交到。宣赞此般认知,全是打关胜处得来的。怎的这梁山泊贼兵就不一样?
如此思考间,就见到梁山贼寇还整队向前了,彼此距离更近。宣赞就忽的看到一片黑乎乎的箭矢从对方阵中腾起,他只来得及喊了一声“躲避……”,箭矢便从空中急速斜坠而下,迎头撞进了官兵中。
作为官兵主将,宣赞直接被十具神臂弓给瞄准了。这是这一都梁山军中仅有的神臂弓。剩余的都是弓箭。这一都梁山军除了十名长牌兵和十名神臂弓弩手外,其他八十人个个都带着有弓箭的。后者看到箭弩再要躲避,哪里来得及?只能紧急伏身马背上,就感觉到胸口被猛地一撞,整个人都抛飞了出去。就是那半空中,大腿都猛地一痛。落地后就看他那匹战马也直接攒到地上,却是马颈处被一支箭矢射穿,而后撞到了他的战甲上。如此才只是叫宣赞撞下马去,而不是整个箭头没入战甲里。
而至于大腿上的疼痛,那就是神臂弓的伤害了。直接破开了战裙,钉入了大腿中。
梁山军的箭雨来得出乎官兵的意料,后者立刻就遭受了一波伤亡。一阵凌乱的惊慌失措之下,官军当场就损失了三二十人。虽然很多都是伤而不死。
宣赞倒在地上,眼角余光看到身边一亲随中箭的整个过程,那箭矢从上方落下来,穿过亲随披挂的皮甲,直接没了下去,连箭羽都穿进了身体里。宣赞大骇,心中只闪过一个念头:贼兵的箭矢因何这般犀利?
宣赞自身就是那善射之人,对软硬弓弩,轻重箭矢,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军中弓手对于披甲之人的杀伤力有多大了。被梁山泊破甲重箭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慌乱之中,宣赞并没有发现,梁山泊的箭矢覆盖范围几乎只在二十丈距离以内。
临阵三箭是俗话,哪怕只有二十丈距离呢,冲在最前的宋军甲士几乎被射倒了一半。这就是强弓重箭的威力。
官兵已经大乱了。任哪一支宋军,在主将受伤落马,披甲之士损失过半,全员士卒死伤接近两成时候,都会大乱的。如此,梁山军反击的时候就到了。
赵安是周春来手下的士兵,当初与徐宁的那一战中因功提升为伍长,战青州军时斩首两级而升什长。之后东平一战【包括高唐州】,赵安作战勇敢,善于搏命,积功队率;直到战呼延灼时候,他是那三百敢死队之一,最终活着被抬下了战场,如此被升做都头。只可惜这厮的脑子不甚灵光,作训司和演武堂传授的文化课和军事课上成绩十分糟糕。他作为一都之长,已经是梁山泊基层军官中的骨干,也是梁山军最基本的作战单位。他自己对于课堂上的内容理解不透,上了战场岂不是要更加糊涂?在经历过五次“差”评考核评分后,又从都头一职上被撸到了队率。只是月俸待遇没有下降。如此虽然职级下降了,但赵安自个却毫无怨言,还由衷的松了口气。这是因为他自己都担心自己把人带进沟里了,如此在队率位置上,听从上头指挥调度,反倒舒心踏实了许多。
按照梁山军平日的演练,赵安随手丢下弓箭,端起长枪,大步的超前走去。都头与副都头各站在第一列枪兵的左右,他赵安却就站在整个队伍的中间。听到都头口中响起的哨声后,前排的长牌兵纷纷将长牌侧方开,身后一个个刀枪肉搏兵从打开的长牌缝隙中冲出去。
不需要列好队伍,在长牌上架好长枪,等着官兵送上门来。因为他们不冲出去,官兵自己就要转身逃跑了。宋军转进如风的特技可是让梁山泊很头疼的。
“杀啊——”
赵安挥舞着长枪,很快就带着身后的小组,一名刀牌手,一名刀斧手,一名长枪兵,从阵列中段冲到了最前面。
虽然作为梁山军中的老牌主力,这一都士卒中,随便几个人就能组成一个战斗小组,且配合相当默契,不存在配合生疏的问题。但他们还是尽可能的保持着自身本有的小组。
按道理,赵安小组还当有一个弓箭手的。但现在这弓箭手也变成肉搏兵了。
宣赞被宋军小卒架起来就逃,仍自扭头去看身后的梁山军。临危不惧,处乱不惊,如此兵卒,可称得上天下骁锐了。发出了如是当日呼延灼三将的感慨来:“陆谦小小虞候,怎练得如此精兵?莫不是不出世的兵家奇才能士?叵耐这般了得的贼兵,纵是西军精锐亦要膛乎其后。”败在这样一波天下难寻觅的精兵手中,宣赞认了。
而庞万春呢,更加的满脸赞叹。满满的意想不到,满满的懵逼,满满的惊喜。
“我在江南,亦闻听梁山兵马骁勇,心中自还不服。得见真容后方知晓往日所练兵马无有一处是能与之相比的。却哪里能料到,彼真正面目始在战阵之上显露。竟是恐怖如斯,精锐如厮。”
庞万春是彻底被梁山军所倾倒。对比眼前的甲士,他自在江南练就的兵马,就是一堆乌合。
第二百二十四章 绿林第一大寨;天下第一大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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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送来信报于方天定,后者看了,脸色当即就是一变。庞万春与官军军将斗箭,被射中了肩窝里,攧下了马来。这,这,真是天方夜谭。整个摩尼教谁不清楚庞万春神射的厉害?“庞头领可是被陆大头领推许是南国第一神射的人,官军中竟然有人能把他射下马来?”如此直叫方天定心下里猛的一兀。这老赵家还是有能将的啊。
只是这位摩尼教的‘太子爷’,纵然是再心中乱糟糟的,也比不上此时范县城池里,何太尉内心烦躁的十一。盖因为他已经接连收到好几道败讯了。
这中午派出去许多路人马,截杀梁山泊贼寇。竟然无一路得手,简直是不敢想。那败兵回来都报说贼兵头目厉害,几路官军主将都是只小十合就被贼将斩落马下。这梁山泊贼兵高手就如此之多么?叫何灌细思极恐。
要知道,那一路路官军的带兵之将,可没一个是指挥使。除宣赞、王文斌外,其他军将也尽是三衙所下属的勇将。制使、提辖、教师、教头,许是比不得宣赞和王文斌,但也不差多少。
那王文斌乃是殿帅府下属的禁军枪棒教头,乃是林冲去后,被高俅新收拢之人。
如此,正在何灌愤懑略微按捺的时候,“报!”一小校叫道。
何灌刚见消停,见又有急报,按捺着怒气道:“速速报来。”却是他内心中远不像表面上那般冷静。担忧这回来报的还是败讯。
“报太尉,王教头所部全军覆没,当地乡绅报说王教头已经力战殉国……”报讯军官自晓得自己是来报丧的,更知道何灌本就满满的怒气,声音是越说越小。
是听的“啪叽”一声脆响,何灌盛怒之下一掌拍在了几案上,将一件官窑的茶盏都震倒了下,摔在台阶上跌了个粉碎。
王文斌的人品,何灌不去褒贬,但王文斌的武艺,他可是清楚地。自从王进、林冲先后受高俅迫害,不得不另寻出路后,整个禁军数百员大小教头,他那身武艺也只在丘岳、周昂之下。如今却是全军覆没了么?“梁山泊竟如此了得?此方几多时日,陆谦贼子就笼络了这般多的豪杰么?”当何灌不晓得两年前那王伦当家做主时候,梁山泊是怎样实力呢?大猫小猫三两只罢了。什么云里金刚宋万,摸着天杜迁,名号唬人,却无有真本领,胜不得真好汉。可是现在呢?
何灌百思不得其解。怎能想得到内中有大批摩尼教高手撑场?自觉的糊涂,这一个个的好手,仿佛是平地里冒出来的一样。叫何灌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