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风光的人生之后,接下来的一段曲折坎坷的无奈的“被”上梁山之路。
“他梁山在济州,跟俺青州不在一地儿,中间还隔着一个东平府呢。他梁山泊闹得再大,俺只是看热闹就是了。只是叫俺万万没料到的是,俺青州家大业大,叫那张叔夜给瞧上了。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俺青州军这殷实的家底惹得张叔夜这个丧门星好不眼红啊……,从此俺便踏上了这霉星高照的遥遥不归路。”
“按照道理,慕容彦达那厮与张叔夜是凑不到一块去的。到现在俺都还想不通,慕容彦达怎么就叫俺领着青州军精锐去支援济州。”
“但想不通又能咋地,慕容彦达官比俺大。最终人家还是联手了,只舍了俺们一群当兵的去拼死拼活。”秦明狠狠的朝地上唾了一口。
“俺那徒弟黄信对俺说,这叫啥子唇亡齿寒。青州临近济州,梁山泊匪患做大了,青州也会跟着倒霉的。俺是一概不信。但是该领兵出战的时候俺还是要卖力气的。”
“这期间俺手下有个帅哥还去看那梁山泊瞧了瞧,回来对俺说,那梁山泊可了不得了。里头那**oss仁义,叫手下一干兄弟全听他信他的。山寨里有豹子头林冲和花和尚鲁智深的,武艺高强,十分厉害的。俺也就听那么一说,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谁知道,这没过两天梁山泊又搞出了一个大新闻,他们把大名府梁市长送给自己老丈人蔡相爷的生日贺礼给劫了。听说梁市长下了好大的本钱,那金银财宝堆满了船,可比传闻里的十万两白银高多了。”
“梁山泊给了蔡相爷老大一耳刮子,那蔡相爷果然大怒了。发话要捉拿梁山的贼寇。结果除了青州,兖州、东平府、濮州等地也纷纷起兵支援济州来了。那是五路大军啊。虽然兵马都很拉稀,但要是好好地调度调度,好好地指挥指挥,还是能够遏制梁山的发展的。但是这五路兵没这么做啊,谁都不愿意听别人的,上头也没一个老大指挥。那是叫梁山泊的土匪各个击破啊。”
秦明说道这儿,脸上露出了痛苦来。那一仗可把青州军打残了,死了好多的人啊。“俺本以为自己功夫不差,那花荣也很厉害,能把梁山贼寇里最厉害的林冲、鲁智深给接下。哪里想到,他们山上还多出了个青面兽。败啦,惨败啊。死了好多的人,我自己都差点交代在那里。要不是俺的好徒弟黄信还没忘了俺这个师傅,带人冲了一波,把俺救下来了,俺早就成了梁山泊的俘虏了。”
秦明目光看着牢房的天花板,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似乎能透过这层天花板看到个无限世界,整个人神情飘忽,两个鼻孔中喷出两股白烟儿出来,一股香烟的味道呛得宗汝霖忙用手扇开。
“俺收拢了败兵后清点下人数,只剩下了四五百人了。那开始还想着与东平府的董一撞汇合,共同应敌。那里想到那厮傲气的很,竟然放出话来俺们去了就要俺们去听他的,这可能吗?他只是一个守备区司令,俺可是警备区司令,俺怎么可能听他的?他也就跟俺徒弟黄信的官一样。”
“结果事后证明,俺这一决定是正确的。当时要是跟着董一撞见面,一同进了十八里铺,那可就是整个青州遭殃了。看看那东平府被梁山泊打的,凄惨的跟被轮了的小姑娘一样。连城门都被梁山贼寇给打开了。别看程万里恬不知耻的给上面说是他拼死打退了梁山贼寇的进攻,那都是胡扯八道。离得那么近,能骗得了谁啊。也就是糊弄一下上头的,那梁山贼寇还不是在东平府里赚了个盆满钵满,这才退走的?连董一撞都死在了梁山泊的手里,就程万里那小身板,他经得起刀剑么?”
“唉,倒是可惜董一撞这个人了。很帅气很多才的一个人,甭管他在十八里铺干了什么,你不能否认人这一点。那董一撞就是个风流人物,心灵机巧,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品竹调弦,无有不会。平日里忒招惹女人喜欢了。要不是一门心思的要娶程万里的闺女当老婆,现在也有儿有女了。可惜如今没个后人,死了也做个孤鬼。”
“不过也亏得东平府遭了大劫难。接下来*****高俅的族兄,高唐州市长高廉起兵来救,也扑街扑的惨不忍睹,自己败得一塌糊涂不说,老巢都被梁山贼寇给抄了。听说老婆孩子和小舅子都遭殃了。而有了这俩挡箭牌在前头,俺们青州军之败也说得过去了。只是俺警备司令的名头变成了代警备司令,听着就叫俺不爽。”
秦明说道这,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呼延灼和韩滔、彭玘那俩呆鸟,心里愈发的不忿不痛快了。能把呼延灼领的一万五千步骑精锐都打败的梁山泊,是他们这干稀松货色能招惹的么。只是秦明不会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因为他打不过呼延灼、韩滔、彭玘他们仨。这三人是狱霸,根本不给人单挑的机会,和起手来,这间牢房里没人会是他们的对手。
“虎落平阳遭犬欺。俺青州军元气大伤,叫青州的那般贼寇都小瞧了,搅得府境不宁。没办法慕容彦达那鸟人才想起来组建民兵部队,但是民兵部队也是要刀枪武器的。他就想到了呼延灼。当时这家伙还没有败,俺骑马六日夜才赶到清河的啊。结果屁股还没把椅子暖热,这家伙就败得一塌糊涂,可见是个没能耐的。”
“俺跑的及时,没给梁山贼兵堵在清河那倒霉催的破县城里。可是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俺还是栽了,载在一窝通贼的匪人手里。这怪不得俺,俺是马上将,在那黄河里头,俺天大的本领也使不出来啊。”
“亏得俺开始还以为扈老头是好人。听我说,那就是个蔫坏的老东西。叫俺和金枪手徐宁都挨了抓。本来俺也以为徐宁是跟俺一样倒霉催的,没想到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会背叛朝廷,他的亲老表,竟然就在梁山泊当个头领。他是独龙岗被抓的俺们仨里第一个被梁山土匪优待的。”
秦明想起来还有些愤愤不平。当然他的倒霉经历还没就这么过完呢。“那时候俺以为就呼延灼是个好的,他刚跟梁山贼打完仗,那一定是没瓜葛的。结果那知道上了梁山后,这家伙还有俩小弟在山上囚着呢。前脚刚进的监狱,后脚就做了狱霸。”
“全都不是好人。”秦明说着心里头就特别想自己的好徒弟。就是不知道他是只想着好徒弟黄信呢,还是要黄信也上梁山,进监牢,陪着他一起唱一曲铁窗泪……
“你们都听我说啊,这个叫陆谦的家伙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
“俺们被绑上山后,他第一个就看重了徐宁,也亲手给我和呼延灼解绑,这家伙脑袋秀逗了,竟然来找我们说和,捧着山寨头领的交椅,想贿赂我们上梁山。”
“tm的,陆谦算老几,竟然想赚我上梁山?我在自己的位置生活的有滋有润,为什么非要跟你上梁山?我秦家家大业大,出身正规,为什么要落草为寇,给你当小弟?”秦明掐灭了手中烟头,然后又朝宗汝霖要了一支。然后突然高喊:“可说到底都是李应这个鸟人!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落得这种地步?”
“陆谦眼看我们不从,都要放徐宁和俺下山了,李应那傻鸟又在阳谷捅了篓子。结果俺和徐宁被梁山俘虏的消息就走漏给朝廷了。我这心中是瞬间有一万只‘草泥马’在疯狂的奔腾啊!”
“哎,你看看陆谦,看看那林冲林教头和花和尚鲁智深,好歹那才是实实在在的被‘逼’上的梁山。再看看我,我这是被‘绑架’到梁山的。几起几落里,老天爷只是拿我当猴儿耍了。”
“我只想下山,干我的青州警备司令,吃吃喝喝,玩完笑笑,俺还是俺,还是朝廷的好将军,守着秦家偌大的家业,将香火传承下去……”秦明说完倒头就睡,沉睡中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做梦时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第二百零五章 皇帝面前构陷人;论奸臣的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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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是一个爱到臣子家串门的皇帝。正史上,那梁师成和王黼之所以失宠,就是一日赵佶到王黼家玩乐,看到王黼家后院有一道门竟是直通隔壁梁师成家的。这俩一个是当朝宰相,一个是内廷的大佬,竟是关系如此亲密,岂是得了?没过多久,王黼罢相,梁师成亦失势。
这是正史上记的一幕,那么在眼下这个水浒背景下的大宋朝,赵佶就更是爱到臣子家耍乐了。蔡京府邸就是他时常来的。
今日就是如此,午时还不到,道君皇帝就已经来到了蔡府。也是以,向外整条道路都被戒严。那打濮州来的信使硬是被拦在巷子的外头,消磨了半个时辰了,才得了里面一句话:许他进来。
此人为濮州通判陈文昭的亲随,那陈文昭乃是蔡太师的诸多门生之一。
呼延灼兵败人无踪,消息传到濮州,那陈文昭就连忙派人前来东京通禀消息。一并送到的还有金枪手徐宁和青州兵马总管秦明被擒的消息。
蔡府的门子有好几个,里头管事的老门子对着随从还有点印象。盖因为陈文昭很快就要升官,其不久前得到消息,专门来东京向蔡京拜谢,这随从就跟在身边的。但今天有不同,老管事一见这人就说道:“你这后生,今日忒来得冒失些个,圣驾在此。相爷在于官家陪坐,可无时间见你。”
长随急道:“太师见不到,小人就只求见衙内,实是十万火急,半点不敢耽搁。相府中千门万户,便是进来一个小人,圣驾怎地知道?”却是那蔡攸此时与自家老爹蔡京的关系还是父子和睦,蜜里调油呢。老管事依旧迟疑,说道:“虽然恁地说,圣驾来此时,向来是不让生疏人进府。”
长随变色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家官人亲口叮嘱小人,务必要于太师知道,生是出了祸事。小人虽然不知内情,但恐怕真耽搁了也与太师不美。就是衙内在府也好啊。我家官人说了,此事见不到太师,衙内在时,叫小人也务必求得一见。此事全靠老丈成全。”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塞在老管事手中。老管事口瞪口呆,却不是为了银子,而是听随从这话叫他不敢怠慢。
“如此老汉就向内通禀一声。只是衙内虽是在府,因圣驾在此,老汉怕他也不肯相见外人。”将随从让入门房里坐下,往日这内里都是人头济济,今儿却只是长随一个。老管事又吩咐小门子去端来吃食。接着,捧出一个酒瓮来,小门子也拖出一个木盘,托了半只熏鹅放在桌上,笑道:“特粗糙些个,就请后生用手撕了来吃。”说罢,他自出去了。
小门子也向外去照应着大门了。随从一路奔波,自然饿了,想道,管他呢,如是成不了,官人也须怪不得我,且先受用。用桌上茶碗,在瓮里舀了酒来吃,撕着熟鹅下酒。
约有半个时辰,那老管事方满额头是汗的回来,进门来向长随拱揖道:“总算不辱尊命。衙内听道是濮州陈通判差人来求见,倒没说甚的。只是圣驾在此,见你虽然使得,却要悄悄不叫宫里人看见。”外面自有虞侯相引。
如此这方出自陈文昭之手的书信才送交到了蔡家人手里,那蔡攸看了后,面上猛地变幻颜色。叫人先将随从送入下房安置,自己捏着书信去见父亲。
那蔡京虽然于赵佶作陪,片刻不得离开,但也不是半点功夫都若不开身。且蔡家人自己安排的自有信号,就见一盏香茗被奉送到他手里,茶汤装在一出自官窑的青瓷茶碗当中,那不多久便向道君皇帝告罪,却是要去出恭方便一二。
道君皇帝正瞧看着歌舞美姬痴迷,这民间女子就是比宫廷美人妩媚多姿,闻到蔡京告罪,挥手叫他自便。蔡京退出了厅堂,转到一个小花厅处,就看到自己长子正如困兽一样,在里团团打转。
蔡攸看到老爹来了,方大舒一口气,忙将书信递过。
蔡京看了后也是怒气大发:“这泼皮高二,狗肉上不得席面。这等小事都做不好,还做的鸟太尉?”
梁山泊一旦闹大,其距离东京只三百里,势必要震动京畿,这就是他蔡京秉国失德乱政的一大罪过。纵是他有赵佶的宠信,一旦被揪住了把柄,也是难以脱身。这时候他是真的后悔,为甚要把那括田所推行到京东两路去!图给了梁山泊贼子一大助力。
至于接下的两条消息,徐宁他自不看在眼里,青州兵马总管倒是可以一瞧。那青州知府是慕容彦达匹夫,其手下兵马总管冒然的出现在清河县,还套奔到了阳谷,结果在水上被一群乱民所擒,这总是要有个说法的。虽然碍不了慕容彦达根基,但却借此斩断他图谋青州兵马总管的手脚。在扑灭梁山泊一事上,蔡京还指望着高俅为他出力呢,这青州兵马总管就算是先期的酬劳了。
当然,在此事之前,他还需要先将呼延灼兵败一事给圆过去。但这事儿,蔡京一时半会儿也无有万全的对策,“此事非只吾家之事,将信转给高二,叫他今晚来府一趟。”
之后蔡京一脸常色的回返厅堂,陪着道君皇帝吃酒说笑,玩乐戏谑。仿佛无事之人,如此城府叫儿子蔡攸看了心折。这就是宰相肚量啊,自己想要接过老爹的班,那还需要努力啊。
而那太尉府里的高俅,接到太师府着人送来的这封信后,是勃然大怒。亏得他对呼延灼如此厚爱,这厮竟如此的不争气。
但是,此时再怒也挽不回呼延灼之败,在皇帝面前先把此时周全过去,方才是真。
这高俅刚刚上位不及时,身边无甚得力之人,尤其是反了林冲,折了党氏兄弟之后。他帐前牙将极多,但要说道心腹之人,现今就仅存了一个牛邦喜。
这厮是最早投效高俅之人。原先还有三座大山挡路,现在三座大山全都不见了,牛邦喜在高俅眼中就更见重要了。叫人唤牛邦喜过来参赞,后者武艺且不去说,这脑瓜到生的真有几分灵活。
看了书信后,脸上先是色变,继而就显出两分笑来。
“太尉,要推诿掉此事容易。只需把祸事栽在徐宁身上即可。”
高俅听了纳闷,这事儿怎么就能载在徐宁一人身上?“他小小一府团练使,何德何能,能担此大干系?”
牛邦喜再道:“太尉有所不知。呼延灼所摆布的连环马,战阵之上自然是一等一的了得。昔日延安府的老种经略就曾经用此战法取胜西夏蛮子。可此物天生就怕一件事物,就是那钩镰枪。”
牛邦喜用手指沾着茶水在高俅面前画出了钩镰枪的示意图,指着那一横插说,“机妙就在此一小枝上。战阵上只要施展得法,步兵亦能破的连环马。”
“而这钩镰枪法,只有徐宁他一个教头。他家祖传习学,从不教外人。或是马上,或是步行,都有法则。端的使动神出鬼没。”
牛邦喜说到此处,高俅还有甚不通透的呢。当下大喜,一拍几案,对门外高叫到:“于本太尉备马,我要面见官家。”
牛邦喜在一旁发懵,那蔡太师不是要高俅晚上再去他府上么?
冷冷一笑,高俅捻着自己颔下细须,道:“本太尉乃朝廷之重臣,可不是他蔡太师吆五喝六,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门下走犬。”
一甩衣袖,大步进了后房,更衣整容。他现在就要去面见赵佶。
事实证明,高俅的出现不仅下了蔡京一跳,更吓了赵佶一跳。后者相信高二是了解自己的,知道自己在玩乐之时,不喜欢被俗物所搅。如果是一般事,高俅必然不敢此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