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我废话了。”沐暖阳从未觉得自己的脾气有那么好,哪怕被她这样顶撞,也没有一丝毫脾气。
李佳佳打了个电话给方宁,直接简单的说自己来不了,你们随意吧,这倒是让他有些错愕,表示理解。
沐暖阳看着李佳佳去了对面那家咖啡店里后,又把侯明橘等人叫回来了,询问道,“小蕊在干么?”
侯明橘说,“蕊姐回去老家休息了,暂时没有什么动向,不过在之前,我听她闺蜜曾说过,她要找一个叫苏灿的人。”
“苏灿?”沐暖阳微微疑惑,记忆浮出来,很快就知道苏灿是谁了,顿了顿,有些索然无味,摆手道:“算了,你别去找了,免得让她知道以为我嫉妒。”
“嗯。”
夏海岸,方宁家别墅房。
太阳最后一缕余晖已经落下,夕阳西下,一场狂欢盛宴悄然来临。
君耀带着他的乐队团伙登台,灯光照耀,万众瞩目。
余小乐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和刘梅婷聊天,感慨着,“今天真是难得的盛会啊!”
刘梅婷有些不悦,“这么多人,一些不受欢迎的也来了,你看那个,在舞台上跳舞,搔首弄姿,一看就是狐狸精。”她指的是随着节拍跳动的方舟,由于家里开了暖气,大厅内也不是很冷,所以脱掉了米黄色的修身大衣,露出纤瘦的腰肢,发丝随着舞动的腰肢而动,十分吸引人的目光。
余小乐差点被饮料给呛到,他警惕的左顾右看,好在这边离人群也比较远,没有人注意过来,便止住刘梅婷的嘴巴,惊骇道,“我的妈呀,你别乱说话,要是别人听到了,还不得记恨你啊,我知道你什么心思,但是有些话只适合在心里想,是不能说出口的,再说了,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啊?”刘梅婷知道自己失言了,声音也小了许多,探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有两个礼拜了吧。”余小乐努力回忆上次他和方宁喝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去了,可是那晚上喝酒太多了,醉酒以后又没注意看时间,现在猛然一回忆起来,还真说不上来确切是哪一天。
“大概?”刘梅婷有些狐疑。
余小乐掩饰自己忘记了的事实,转移话题道:“听说那个程仙子是程曦程莹姐妹俩的亲戚?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刘梅婷望了一眼对面,似乎在看什么光景,叹口气说,“程家大院你知道吧?”
“知道,赫赫有名,程家大院百年官绅宅院,还是有名的徽派建筑,只是和程曦她们有什么关系?”余小乐不解的说。
刘梅婷仿佛在看傻瓜一样,给他娓娓道来,“程曦她们家就是阜阳程家那边的分支,哦,不对,应该说程可淑她们家是分支,这一脉是南江程氏,程曦家是再分的支脉,本来出了程曦她们是一家光耀门楣的事情,可谁知道主脉还有一个更加出色的程可淑,无人可以争辉,所以暗地里也有些不对付,当然,我说的不对付,是指父辈层次,她们也才见过几次面,谈不上有什么意气之争。”
听刘梅婷这一解释,余小乐是明白了,就像青花瓷一样,都是举世无双的宝物,可偏偏青花瓷有一对,那么毕竟不相容,那就尴尬了。
他们两人还在八卦着别人**,方宁却找上门了,吓得两人连忙转移话题。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过来一起唱啊!”方宁笑着说。
“我五音不全,还是自罚三杯吧。”余小乐不等方宁说完,喝了三杯啤酒。
刘梅婷倒是不害羞,上去唱了一首汪苏泷的《风度》,赢得不少的掌声,苏灿,老广,老谭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在那拍桌叫好,让她又唱了几首歌曲。
她开了一个头以后,几个女孩也轮流上去唱歌,苏小小唱着《你向左,我向右》,我不能没有你的世界,像只白色的蝴蝶纷纷起舞,程可淑唱了一首《烟花易冷》,用那清冷的音调,将周董的曲子唱出来。
程莹方舟等人也开唱,各显神通,将聚会的气氛推到了**阶段。
第二百三十五章 似繁花凋零,永不复返()
方宁的聚会玩到天昏地暗,也醉到不省人事。甚至连苏灿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只记得隐约还有一些印象,好像老谭唱歌唱到伤心处,抱着他的大腿一个劲哭,说着一些酒话。
其实他明白,老谭不是木头人,他也有自己的感情,只是明白现实和梦想有一种叫壁垒的东西,压抑着他内心的感情,而往大了想,身边许多人何尝不是这样的。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只要你远离了这些,那你离超凡入圣就不远了。
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去收拾凌乱的场地,方微不知道从哪里端着手机出现,播放着当天晚上发生的视频,苏小小明媚的笑着,在水一方,孤独而勇敢,剑心琴胆的程仙子宛在水中央,方舟对立而统一,在时光中成长,苏灿还很柔软,却也拥有无限可能,程曦对这个世界依然抱着怀疑的心,不管是哪个人,在这晚上都如同在这欢乐盛宴上放声高歌,群魔乱舞。
同时,方宁也微微恍惚着,也明白在这秋季末落叶萧瑟的季节,如李太白那样的欢宴高潮,似繁花凋零,再也不复返。
以后这样没心没肺的时光,不会再拥有了!
错过了这个时间段,再也凑齐这样一群人了,已经参与过的人自然不会留下遗憾,还有更多美好的未来等他们去征战,有三千里云和月,有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恍然,这些自然是不必多说的,因为各种原因而失之交臂的,也会在时光纵深处陡然叹息,留下遗憾。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这样让人无可奈何,没有十全十美,而正是因为不完美,才会有那么多酸甜苦辣,才会缅怀那些错过的小美好。
有些事情明明已经没有希望,只能无奈地笑着接受,现实是如此的残酷,却依旧沉迷在幻想里,做着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明天会不会有一个梦寐以求的女孩从而天降,穿着白色的婚纱,头戴皇冠,面罩皇冠,牵起你的说着自欺欺人的话语,然后会有一个白花花胡子的牧师在礼堂里宣着誓词:“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Do。yo?”
而就是当你满怀激动的喊着“。do!”的那一刻,你的梦刚好做到这里就醒了,那些殷切期待的嘉宾,那个笑靥如花的婚纱新娘,那庄重的大礼堂,都不复存在,对你而言,这些都只是一个华美而盛大的梦,梦醒了,你无所有。
醒来以后,也不会抱怨这个梦断到不恰好处,而是会起身看读书或上班时间有没有迟到,今天做的策划会不会被上司给打回来,亦或者月末的考试该怎么样蒙混过关,这就是现实,你来不及对那些虚无缥缈的风花雪月伤感,只能抖抖肩膀埋着脑袋咬咬牙大步前行。
不过也总有意外,行星也会落下来,母猪会上树……
还有冻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老谭,在公交车站台在等车,刚踏进暖和的车内,还没来得及站稳,就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相对于其他女孩来说高高瘦瘦的身体,穿着黑底白色的浅蓝色棉衣,皮肤在干燥的季节下有些脱水,初看普普通通,可是那双眼睛很明亮,在昏暗的车厢内能感受到那眸子中蕴含的能量,再看起来,却又有种回味无穷的味道。
这个女孩老谭是不会忘记的,或者说是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那个人,以至于向来不在乎自己模样的他,摸了摸自己那因为聚会宿醉后肿得像核桃的眼睛,有些自卑的低下脑袋来,如同芦花鸡把脑袋埋在羽毛里,不敢动弹,生怕她看到狼狈不堪的糗样。
其实魏青早就看到老谭了,她坐在倒数第二排座位上,目光瞥过窗户外站台人群时,就一眼将他从人群里摘了出来,毕竟是初中一个学期朝夕相处的同桌关系,课间课后献殷勤买着漫客来讨好自己,笨拙的像一个蹒跚走路的孩子。
可以说初中这个时期里,她对其他人已经没多少印象了,但对于这个微微木讷,不善交际的男孩还是印象深刻的。
那些已经存在记忆里的电话道别,那些一本本角边返黄的知音漫客文摘,历历在目,是那样清晰。
仿若多年以前不曾变。
魏青的微微恍惚被车内晃动给摇醒了,她呼出一口雾气,对着老谭笑了起来,劲爽地说,“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老谭也不知道扶着吊环愣了多久,等到他回神的时候,才说,“好久不见,啊,我应该说,你怎么回来了,你回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他后半句的声音低下来了,有些讪讪,毕竟已经想起来了,两人不再是初中时代的同桌了,一个是二中吊车尾的学生,一个是长郡的尖子生,在只问分数的时代里,两人的距离有如天堑般遥远。
可没想到魏青动了动嘴皮,似乎在解释,“我手机停机了,在老家,没地方缴费。”
正好魏青身边空出一个座位,他让老谭坐过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坐了上了去,这期期艾艾的模样居然和当年五十三班同桌时期一模一样。
或许是感慨时光的流逝,魏青和老谭都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新太阳书店站台下了车。
刚站稳,老谭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一个问题,居然也聪明了一回儿,问了一句,“你吃饭了吗?”
这句话很像平时见面时候的文化,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却让魏青心头一暖,低声说,“刚回到县里面,还没来得及吃。”
老谭心里抽搐一下,又仔细打量一下她,原本润泽的皮肤被冷风吹得有些干燥,缺少水分,双手被冻得通红,特别让他心疼。
努力的回想上次吃的火锅店,幸好他记起来了,就在以前初中母校附近,也不是太远,于是脱口而出道:“那我请你吃饭吧!”
魏青愣了一下,明亮的眼睛凝望过来,突然笑了起来,重重的点头,“嗯。”
第二百三十六章 招摇过市()
老谭绞尽脑汁回忆着方宁和程曦的相处方式,可还是泄气的想着,方宁的方式他复制不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在那低着头胡思乱想,眼睛却看到了站台广告牌上靓丽女星脖子上系的围巾,猛然惊醒,在魏青诧然的眼光中,跑进旁边一个衣店里,几分钟后带着一条围巾出来,腼腆的说,“这条围巾你先用着保暖。”
魏青点头,朝他笑了笑,理所当然的接受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其实这里也有一个小小的细节,初中那一年,老谭忙上忙下买着最新的漫客,然后小心翼翼放到桌子上,等魏青在早上背着书包来到教室时,桌子上必然会有一本没拆封的漫客,然后心照不宣的藏到书包里,拿回家看。于是这也就养成了依赖的习惯,而一个人的习惯在短时间内是很难改变的。
所以高中时期的魏青,并不适应那湮没在读书狂潮里的环境,感觉周围都是窒息的压力。唯独那依赖的习惯,却像青春里一阵微风,解放了灵魂,带她逃离那无尽的深渊。
魏青系上围巾后确实暖和不少,然后老谭就带着她去离母校最近的那家火锅店。
在等待火锅滚烫的闲暇时候,老谭小心翼翼的问着她最近的事情,因为担心自己问得太多,恼怒她,说话期间不免有了些惶恐。
火滚翻腾,雾气萦绕,模糊了魏青的视线,隔着一桌的距离,似乎有些看不清楚老谭的面容,微微有些感慨,话语出奇的有些多,有关于自己学习的事情,有关于身边发生的小事,也有关于自己和父母的吵架,说到吵架,她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和老谭不是外人,也一并说了出来,原来她和爸妈发生了口角,一怒之下,从市里面背着她们回到了老家,回到这座生她养她的小城。
本来她也只是回到这里散散心,并不觉得能够遇到熟人,毕竟平海小城虽然小,却也有四千平方公里,只是没想到,还真让她遇到了以前的熟人。
老谭微微错愕,没想到魏青居然是离家出走的,这种叛逆的事情实在是不能和眼前在优雅喝茶的魏青联系到一起。
一时间他也找不到话题,好在刚放下去的蔬菜豆腐制品都熟透了,只能说,“你先吃。”
魏青把围巾取下来,拿盘子端着,筷子在翻腾的火锅里夹着鱼丸菠菜,红彤彤的辣椒油在火锅上浮起,慢慢的吃着,不急不缓。
老谭很喜欢看她这种吃东西的姿态,优雅而恬然,没有一丝粗俗的感觉,尤其是顺着蒸腾的雾气,看到她低头时纤细的脖颈,雪白的锁骨有着无限的诱惑,这些对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来说都有很大的视觉冲击力。
魏青突然抬头,用纸巾抹了一下嘴唇边辣椒油,老谭目光迅速收回去,有些讪讪,心想不知道她发现没,正处在这种忐忑的焦虑情况下。
她开口了,“再晚点应该就没回长沙的车了。”
大巴车顶多跑到下午五点,晚上是不会跑的,顶多只有偷偷跑黑的的私家车,但是这种黑车并不安全,言下之意,是说自己应该不会回去了。
老谭毕竟不像方宁苏灿那样脑袋瓜转的快,很艰难的读懂了她的意思,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小心翼翼地探问道:“那你今晚住哪里?”
魏青却不在说这个话题了,长长的沉默后,道:“你陪我去看母校吧。”
她说的母校同样也是老谭的母校,以前的侨联初中,后来的新城初中,他们是新城最后一届的学生,当初还在有谣传母校要被拆除的时候,方宁他们还在教学楼下讨论了好久,结果没有得出结论,后来等他们初三毕业后,某次心血来潮集体跑到母校去看一下,结果发现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只剩下小学旧址。
现在提起去看母校,就是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母校已经变成废墟了,可是有些话他也说不出口。
等他们沿着曾日复一日走过的街道过去时,那最残酷的场景就要被掀开了。
魏青没想到原本的侨联初中已经变成足球场了,高高的栏杆,漆成黑色模样,里面是宽阔的绿茵草地,目光所及的地方,刚好看到那高高悬挂着‘青少年足球培训基地’,这块牌子落尽她的眼里很是刺眼。
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看了,魏青掉头就走了,留下还愣在原地发呆。
老谭追上魏青的时候,她已经平复心情了,只是略有些伤感,幽幽的叹息,毕竟母校承载了她的一些感情在里面,说不伤感那是假的。
“我刚听人说天岳广场有花灯,要不去看看,权当做是散心。”老谭道。
“嗯。”魏青点点头。
那晚上他们去看了花灯,此时的天岳广场已经变成了一座花灯的世界,灯火斑驳,繁华热闹,他和魏青漫步其中,就如同滴水流进了海洋,瞬间就没了踪影。
广场中央有面巨大的荧幕,撒贝宁在里面主持着节目,偶尔夹杂着几个令人喷饭的相声小品。
有猜灯谜,围聚一堆人,嘻嘻哈哈,有骑高头马,踩高跷,招摇过市,有花灯似海,千门灯火夜如昼,还有花鼓戏,韩湘子化斋。
而魏青和老谭就在花鼓戏台下看的津津有味。
也许是魏青看的比较累,坐了下午的车,又刚吃饱,也没有多说,便依靠着身子靠在老谭的身旁,静静的看花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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