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幺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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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家幺妹- 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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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张呢,不管是谁进了铺子里见了都不免肃然起敬,宁家人也格外体面;但其实大家更看中的是免税赋三年,毕竟虎台这一次被夷人围攻两个月损失极大,如今免了三年的赋税,大家正能缓上一缓,把日子重新过起来。

    至于听到圣旨时比见到夷人败退还要高兴的话,宁婉是夸大其词了。但是这样的事不都要夸大一些的吗?就比如虎台,如今都说文武官员用命,百姓众志成诚,但当初,大家首先想到的是要保住性命,因此才拼命保住城池,根本顾不上想什么大义之类的,现在被传得堪为忠孝典范,虽不错但亦有些夸张。

    正如宁婉所料,皇后娘娘听了她的这一番话十分开心,便再赞,“真是满城忠义之士,可叹可敬!”与宁婉笑谈起当日的情形。

    宁婉方知平定夷人之后,钱县令将铁石带半坡堡将士们驰援虎台;自己与夫人准备**殉城;商户们如何踊跃捐钱捐物,甚至封少奶奶腰系弯刀弹琴、羊夫人穿着丈夫的铠甲守城诸事都细细写了折子上奏朝廷了,皇后娘娘竟知道得差不多。

    不过宁婉毕竟亲眼所见,且她又是个口齿伶俐的,将那些事情活灵活现地讲了一回,便将宫内的贵妇们都听得呆住了,她们身份虽然贵重,但其实从没出过京城,便是内宅的门也很少踏出,因此对宁婉口中的鲜活事情再爱听不过了。因此听了半晌却还在追问:“再讲些别人的事。”

    宁婉亦看出她们其实对外面的想了想,就笑着说:“守城时可赞可叹之事皆已经奏报,我便讲一件有趣的事吧,也是夷人围城时发生的。”

    “我们虎台县里有一个泼皮,名叫卜九,平日勒索商户、开赌场、放印子钱无所不为,大家都极不屑他的为人。官府里也几次要办他,只是他为人狡诈,绝难抓到他的把柄,一时也不能奈他如何。且他生性要钱不要命,因此从一个乞丐起,十几年间竟也积累了万贯家财。”

    皇后娘娘也好,这些贵妇们也好,实在太可怜了,平日里竟闲极无聊,只听了这么几句便个个神采奕奕,目不转睛地盯着宁婉,一口同声地问:“然后怎么样了?”

327。随意() 
宁婉就笑吟吟地接着说了起来,“夷人围城的时候,大家都忙着劳军,协助守城,唯有卜九不为所动,不论谁劝他,他都大言不惭地说:‘你们的命都尊贵,唯有我卜九的命最贱,而且你们都有儿孙,我是断了后的,因此你们怕夷人进城,我就不怕!大家一处死了,我可是赚的!’依旧还做着他的赌场生意,还到城墙上拉人赌钱。不想大家哪里会再像过去一样忍着他,几个兵士一顿老拳将他打得抬回家里起不了炕,倒不敢再出头。”

    当时卜九正在城墙上胡言乱言,见铁石巡视过来立即想溜,却哪里来得及,被铁石挥手令几个兵士们痛打一番扔回他家里,当时是很大快人心,城内风气为之一肃,再没有人敢扰乱守城了。

    “这倒是活该,”皇后娘娘就说:“不过卢夫人既然在此说起了这个卜九,想必后来他是改过了。”

    东平王妃便笑着接口道:“卜九回家一定知耻而后勇,养好了伤守城去了。”

    在一处说了半晌的话,宁婉已经知道这位东平老王妃是皇后娘娘的妯娌,皇上的幼弟东平王的王妃,如今东平王早已经下世,好在养了一个儿子,封了东平郡王的,看样子一向与皇后娘娘十分亲密。

    宁婉自然会拣一个皆大欢喜的事讲给大家,现在就笑道:“皇后和王妃果然了不起,如今已经猜出了结局!不错,卜九果然是幡然醒悟,但是他之所以能醒悟过来,却是因为他的一个老婆。”

    大家便兴趣更浓,“他的老婆原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不成?”

    亦有人反驳道:“知书达理的女子怎么能嫁了泼皮!”

    “卜九的这个老婆叫彤云,小时候就被卖到院子里面,许是认得几个字,但特别爱银钱,就是为了银钱跟了卜九,”宁婉就接着讲道:“因她长得极美,又有些手段,很得卜九的喜欢,果然自卜九那里弄到了不少的私房钱。此次卜九受了伤,也与先前一样拿出大把的银票让他的老婆们争着服侍他,就如先前一样。”

    “不想彤云将银票一下子都扬到了地上,鄙视地说:‘这银子老娘不要了!你留着给夷人买命去吧!’便收拾包袱出了卜家,一出门就将所有的私房都捐了。她这一出走,卜九的另外几个老婆也都跟着走了,倒将卜九一个人扔在家里,想了几天,也不知怎么想通了,伤情刚好便将家财尽数拿出来买粮救济难民。”

    皇后娘娘便问:“怎么旌表里没有见到卜九的名字?”

    “大约他先前做尽了坏事,因此便没有为他请封吧。”宁婉就说:“不过,夷人退兵后他穷了却也没再开赌场,而是转行做了叫花鸡。谁知他果真有些小机灵,叫花鸡做得十好好吃,远远地就能闻到香气,大家竟要排着队买,去晚了竟还买不到!生意做得好,手里有了钱,他便想重新将彤云接回来,彤云也愿意,俩人就又过起了日子,听说竟还有了孩子!”

    皇后娘娘便笑道:“虽然没得了旌表,但老天也没有亏待他,竟给他留下后嗣,也算是善有善报了!”

    大家便都纷纷应和,“因果报应,果真都是不错的!”又道:“也是朝廷的气运,便是边城的泼皮无赖,也能被感化做善事!”

    议论了一会儿,便有人问:“只是什么是叫花鸡呢?我竟从没听过。”

    “难不成是用花来配着鸡做的?如今宫里也有几样用花做的菜馔,但却没听过这个,”皇后娘娘也笑道:“卢夫人告诉我们,让御膳房试着做做看。”

    宁婉就笑了,“我们辽东那边称乞丐为叫花子,叫花鸡就是叫花子吃鸡的法子,却不用花,而是用泥巴!”见大家愕然相望,便说:“叫花子偷了人家的鸡,想做了吃又没有炉灶锅碗,又怕被鸡的主人追上来发现,因此便急忙将鸡肚肠掏出,连毛都不褪便用水调了泥巴糊上,在地上挖个坑把鸡埋在里面,上面烧起一堆火烤,没一会儿鸡就烧熟了,挖出来只轻轻一剥,烧干的泥巴就连着鸡毛都剥掉了,露出里面白嫩嫩香喷喷的鸡肉,这就是叫花鸡。”

    “卜九当年做乞儿时,想来没少偷鸡吃,叫花鸡做得十分有有手段。他专挑新鲜的小公鸡,取出肚肠后塞进他自己配出来的调料重新用线缝成一只整鸡,外面糊上加了盐的泥巴,再包上一层荷叶,放在专门做的灶上烤,烤好了摆在卜家门前的摊子上,香气四溢,不必招徕客人就源源不断。”

    “大家买了叫花鸡回家之后,将泥巴一剥,这时鸡肉还热腾腾的呢,下酒配饭都十分相宜。而且卜九每日只做一百只叫花鸡,因此去晚了便买不到。人也就是这样怪,越是买不到的东西就越觉得好,是以他的生意一向兴隆,中午叫花鸡出炉前便有许多人在在卜家门前排队。”

    东平王妃就笑道:“我也不算没吃过好东西的了,可听了卢夫人这么一说,倒馋了起来,想试试那叫花鸡呢。”

    “可不是,我也不觉得食指大动呢。”

    这时一个宫女便笑着趁便上前禀报道:“午膳早备好了,只待皇后娘娘宣呢。”

    皇后娘娘就笑,“我们正说得有趣,你就过来催。”却向宁婉笑道:“卢夫人自边城来,也尝尝宫里的御膳,双喜,你去替我待客。”

    皇后娘赐下了酒席,宁婉只当要与皇后娘娘在一处吃饭,其实并不是,宫里留饭与寻常人家还是不同的,她与几位贵妇被引到了另一间屋子,里面一张大梨花桌上早摆满了酒菜,皇后娘娘是不来陪着的,而是指了刚刚那位叫双喜的宫女过来。

    这样倒更自在,不必因为在皇后面前顾忌礼仪而吃不好,宁婉便一样样地尝了尝宫里的菜肴。正吃着,又有宫女流水般地端来许多菜肴,“皇后娘娘将自己的午膳赏了卢夫人吃!”

    菜实在太多了,一张大桌早摆不下,宫女们便又放了两张桌子,但其实宁婉不可能挟到所有的菜,只能眼看着许多菜吃不到嘴里,想来皇后娘娘也应该是一样的,许多菜也不过只是摆设而已。

    但是宁婉也没什么遗憾的,皇宫里的菜瞧着真是好看,就是寻常小菜也做得十分精致,看着就养眼,当然更有许多她从来没听过没见过的珍稀食物,但味儿其实也只一般。

    吃过御膳,宁婉随着大家一同向皇后娘娘道谢,皇后娘娘又留大家说了一回话,看看时晨便令大家告退了,却特别单独向宁婉道:“我独爱听你讲辽东的故事,正好你们第一次入京,且边城那边又平静,便不要着急走,多在京城里留些时日,四处看看,也常来陪陪我。”

    宁婉只得应了,但心里也只当是皇后娘娘的客气话而已,铁石可是安平卫的指挥使,就算眼下夷人刚被打得老实了,但也不好离开驻地太久,而自己当然要跟着丈夫在一处了。至于陪皇后娘娘说话,她一个外命妇,能得皇后娘一次宣召已经很不容易了,难不成还能把皇宫当成亲戚家随便来串门儿不成?

    皇后娘娘便又赏下了东西,“拿回去给亲戚朋友们看看,毕竟是宫里的。”

    宁婉谢了恩,出了坤宁宫便要随着宫女去领赏。原来皇后娘娘赏下东西来也与寻常人家是不一样的,并不是当面把东西拿出来给人,而是要去专门的内官处领,好在也有人带着过去,不至于找不到门路。

    才出了坤宁宫大门,宁婉正要去领赏,便听东平王妃叫住自己,“皇后娘娘赏下的东西只管让下人去取就好,我们一路走一路说说话儿。”

    其实宁婉宁愿过去领赏赐的,皇后赏的东西本就是稀罕物件,更何况去内官处瞧瞧也好,她又不怕走路的。不过,既然东平王妃如此说,她亦不好反驳,毕竟东平王妃不论是身份还是年纪都要比她高上许多。因此宁婉就笑道:“那就听王妃吩咐。”叫盛儿跟着宫女去领赏了。

    东平王妃是与皇后娘娘一辈的老王妃,得过在宫里坐肩舆的恩典,不过她挥了挥手让肩舆只在后面跟着,笑眯眯地拉着宁婉携手而行,随意地问道:“卢夫人既然是从辽东来的,应该认得兵部的洛主事吧?”

    皇后娘娘恐怕都不知道洛冰与自家的关系呢,刚刚可是一句也没提过,但看来东平王妃却是清楚的。不过铁石和自己如今就住在洛府,宁婉倒没想瞒着,便笑道:“先前洛主事被流放辽东时,在虎台县住过几年,因此我们早认识的。”

    东平王妃叹道:“洛家当年真是很惨,我们都知是冤枉的,可谁也没法子,只得眼看着他们遭了灭顶之灾。”但接着又笑道:“但好在上天有眼,洛家如今还留下了后人,洛榜眼又是能干的,几十年后洛家还会兴旺起来。”

    以洛冰的才能,本就是会出息的,尤其是他经历了辽东的流放之后,从一个士族子弟到了最底层,经受了种种的磨难,心智更加坚定,为人处事也更加成熟,宁婉也一向看好洛冰的前途,因时就点头笑言,“王妃说得果然有道理。”

    “我还记得那样新科进士游街,我与王爷在酒楼上看热闹,大家都议论状元太老,探花郎空长了一付好皮囊,却是男生女相,并非上乘,唯有洛榜眼风流俊逸、气度不凡。”东平王妃便又说:“卢夫人不知道吧,我虽然是京城人氏,但曾随家父在江南任职住过几年,家父与洛家老一辈交情还不错。当日洛家出事,家父便断定是冤狱,只是先皇金口玉牙,他纵是有心却无能为力。”

    洛大哥也曾说过,许多人其实都知道洛家是冤枉的,但真正奋力疾呼帮着洛家的人并不多,大多数的人还只是旁观。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宁婉并非不通世故,因此便道:“不管怎么样,洛大哥终于重回了京城,而洛家的冤案也得到了昭雪。”

    “因此人们都常说,老天有眼,”东平王妃又说了几句洛家案子的话,便似随意地问:“洛家除了洛主事以外,还有一个女孩活了下来?”

    宁婉自东平王妃主动地与自己搭话,心里便有些疑惑,眼下终于明白东平王妃原来意在洛嫣,刚刚皇后娘娘与东平王妃果然说东平郡王到了成亲的年纪!毕竟有敬王的事在前面,由不得她不担心,因此就小心谨慎地说:“洛家的确还有一个女孩活下来了,只是她为父母祈福,如今正在庵里修行。”

328。同龄() 
东平王妃听了宁婉的话,便摇头笑道:“年轻女孩子家,虽然有孝心,但也没有到庵里修行的道理!且如今三年之期就要满了,也该回家才是。”

    宁婉先前听了洛嫣到庵里修行差不多也是这样说的,但现在却道:“洛小姐还在襁褓间,父母便都离她而去,这种伤痛实在难以平复,因此她早有心到庵里修行为父母祈福,因此一定要进庵堂,便是她的哥哥也只能让她得偿夙愿呢。前几天我初到京城,她也只不过回来见上一面,便又回庵里去了。”

    东平王妃自听出了宁婉话中之意,却半点也不在意,只微微了笑又问:“洛小姐如今也有十五岁了吧?”

    “是,不过洛小姐生日在十一月里,因此虽然说是十五岁,但其实还小呢。而且她生下来就没过上好日子,从小颠沛流离,又在辽东那样苦寒偏僻之地住了十几年,又瘦又弱,且根本比不了京城的小姐们教养得好!”宁婉完全懂了洛大哥宁愿让洛嫣住在庵里,连打扮也不打扮的心思,洛嫣的确太美了,美得什么法子也不能掩住她的天生丽质,所以根本避不开大家的注意。如今她宁愿贬低洛嫣,也想将东平王妃对洛嫣的关切打消。

    可东平王妃似乎并不相信,“洛家的女儿差不了的,毕竟是洛榜眼带大呢。”依旧笑着说:“说来也巧,我们家的郡王今年也正好十五了。”

    特别提及了两个人同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但是宁婉决定装作听不懂,只笑着回道:“如今我倒想起自己十五的时候了,在家里做生意,每每赚了钱就十分快活。”说着就滔滔不绝地讲起德聚丰的生意,“……王妃是贵人,没见过那些山货是什么样子的,但我们做这行生意的却极熟的,因此见了这样好的蘑菇一定要用心地晒,唯恐白白浪费了。那时候为了多挣些钱,家里都舍不得吃呢……”

    宁婉一面说着一面悄悄看东平王妃,只怕她被自己气得突然暴怒起来。但好在,东平王妃面上虽然看着有点不自在,但神态间还是很平和。宁婉便放下心,其实她自见了东平王妃便觉得她性子很温和平静的,倒不是恶人。只是事关洛嫣,自己总要小心为上,不想让她再与皇家扯上关系。

    就这样,原本很长的一段路都在宁婉讲怎么晒蘑菇晒干菜中度过了,到了宫门前,宁婉便客气地躬身送东平王妃上了轿,看王妃身边的宫女就要放上轿帘,松了一口气,“王妃一路慢行。”

    东平王妃却将手一搭,将轿帘扶住,向宁婉笑道:“过些天办花会时我给你下贴子,到我们府里看看,虽比不了皇宫,但先前我们王爷也是好风雅的,颇建了几处亭台楼阁,又养了些小动物。”

    皇后与东平王妃说话时宁婉自然是听到了,知道那花会是赏梅的,因此至少要过上一两个月,那时自己与铁石早就离开京城了,因此怎么也不可能参加了。方才自己已经有些过分了,现在东平王妃亲口相邀,怎么也要先答应着,到时候自己不来东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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