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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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王侯- 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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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兄长。”曹小婉盈盈下拜,这瓷娃娃般纤细精致的美人,原本是一朵温室内的花朵。在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后,终于到了破茧而出的时候,准备去迎接属于自己的风雨。

    杨承祖见她终于肯叫自己兄长,心内暗出一口气,这个袖珍美人,大概是不会再想着用身体报答自己的恩情了。他却不知,当天晚上,曹小婉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坐着八抬大轿嫁进了杨府做夫人。恩公温柔的为自己脱去全身衣物,拥着自己说着情话,她的娇躯不由自主的扭动着,手向下伸去,发出了声声梦呓“恩公、夫君、达达……”

    “要我们几个人,教那个曹小姐?”杜氏等人听了杨承祖的要求,颇有些哭笑不得。她们倒不是只想吃不想做,像马氏那样能教女人番语,她们从心里就羡慕。能做点事,既可以打发时间,还可以与杨承祖多点接触,于这几位女子而言,从心里是支持的。

    可问题是杨承祖是要将曹氏送到宫里,让她们来教,这似乎有点找错了人?杜氏朝杨承祖飞了个媚眼,“你是没去过豹房,不知道那里的情景,那虽然在宫里,却是个没规矩的地方。先帝不喜欢被人管着,设豹房,就是为了无拘无束,不受那些条条框框的管辖。我们在那里面,就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越随便越好,对宫里的规矩,知道的也不多。你要捧她做贵妃,那得找宫里的人教,让我们教人,就是问路于盲了。”

    “我说的不是宫里的规矩,那些东西,她进了宫自然有人教。我要你们教她的,其实就是怎么自然,当然不是没规矩。可是也不能太死板,那种恰倒好处的自然,是万岁最喜欢的。当今天子,其实也不喜欢被束缚。不过他不像先帝,也不是喜欢太没规矩的那种,这里面的关节,很难把握。你们毕竟是在豹房出来的,很多东西别人不懂,只好请你们来教。”

    杜氏点点头“原来如此,这倒也没什么不行,我会尽力帮忙。不过么,你就不怕把她教成个狐媚子?就像……我一样。”杜氏说到此,身子微微前倾,以一种压迫的姿态压了过来。

    “我知道,你在内宅里养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很神秘,我们都见不到,肯定有来头。不过我相信,我不会比她差,你不是想要我教她本事,难道不想先试试,我这个教习的手段?”

    “娘娘,人非草木,谁能无情。只是现在的时间,似乎还不够长……”

    “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属于女人的时间很短的,不能及时抓住,一下就消失了。我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女人,要我给一个死人守一辈子节,我说一句:守不住!我想要你做我的男人,想要跟你睡,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我早就找个人嫁了。看着你和你那些女人在一起,我的心里就恨!你若是心里有我,就要了我,让我见识下你的本事。若是看不起我这残花败柳,就给个痛快话,我也不是没人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大家谁也别挡谁的路。”

    杨承祖见杜氏几乎是摆明了摊牌,无奈的摇摇头“杜娘娘,我这个人有个习惯,从不拒绝送上门的干粮。之所以不动手,不过是碍着先帝恩德,可是与其让你们投入别人怀抱,我还不如留下自用。你说的很对,要招教习,总要先考教考教才行,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本事!”

    他抱着杜氏走向屏风后的帷帐,两人身上的衣服,沿途落下,伴随着这些衣服,则是杜氏那发自肺腑的笑声,笑声持续的时间很长……很长。

第七百零六章心有猛虎() 
“达达……”将积郁多日的玉望舒畅淋漓的宣泄而出的杜氏,发出了一声悠长的身银,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杨承祖身上,一头青丝随意披散开,在杨承祖的胸前轻轻蹭着。伸出香舌,舔着男子胸膛上的汗珠,仿佛是在吸着天庭仙酿。

    “我这教习的手段,可还入得方家法眼?我肯定会用心教那个曹氏,保证把她教成一个十足的狐狸精!”

    “就像你一样么?”杨承祖笑着在她身上一捏,他家中虽然也有豪放的女子,或是如仙这样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可是像杜氏这样久旱盼甘露的久旷妇人却是不多见。尤其杜氏不但容貌上佳,年纪也比杨承祖大几岁,身体健康极为耐战,根本不用怜惜,只需要全力争杀。这一场杀伐下来,也让杨承祖说不出的惬意。

    再者一想到曾经皇帝身边的女人,如今在自己身下任自己采撷,又肯摆出各种花样,就连二十四桥明月夜,或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都乖乖照做,一种突破禁忌带来的快感让他乐在其中。当日教坊司内那么多人肯在杜氏几个女人身上撒钱,也就不难理解。

    杜氏嘴角向上翘着,带着一份如醉如痴的笑意,明明已经无力承受,却还箍着杨承祖的腰,不让男人起身。“我就是狐狸精,一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肯不肯把心让我吃啊?”

    边说边在杨承祖的肩头用力的咬了一口“我知道,咱们的关系不能见光,你要名声,在外面要落一个照顾先帝遗孀的好名头,如果和我的事被人知道了,难免有损身份。咱们两人之间的一切,是秘密。你不会给我名分,等过几年我老了,不好看了,你就可能不要我了。不过我不在乎,你记得要对我好,不管多忙,都要抽时间来见我,我会用尽一切方法让你高兴。只要能让你欢喜,就算是马氏,我也帮你弄到手……”

    “别胡来。你就负责教好曹氏就好了,其他的事,不要多管。我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让你做的事,不要自作主张。”杨承祖正言厉色呵斥了一句“只要你别乱来,我会抓紧一切机会来见你,保证不会让你寂寞。”

    他和杜氏这种关系,是见不得光的,就连内宅的妻妾,也不能让她们知道。好在平日里这几个豹房的女人也喜欢腻着他,是以他在这里流连的事,倒没惹起几个女眷的猜疑。杜氏得了这个便宜,整个人都显的比平时有精神,开始全心全意的将自己的本事教授给曹小婉。

    曹主事一家已经搬回了原本的家,曹小婉也跟着家人回去,杜氏等几个杨承祖找的教习,都是到曹家那边授课。经过这番波折,他们的脑子未见得能提高多少,但是于人情世故上的本领,就算原本不行,这次也肯定锻炼出来。

    没谁蠢到去找杨承祖谈女儿的名分或是什么时候接过门去的问题,哪怕就是没名没分的当个外宅养,或是吃干抹净什么责任都不负,也得打落牙齿和血吞。至于教的那些东西,大户人家喜欢什么调调的没有,也没人在意这些内容。

    曹主事知道杨记与谢记打对台的事之后,数日不眠,将自己所知的谢记劣迹全部书写出来。他和谢家合作这么久,又做了这么久户部的官,于谢家生意中有哪些短板,如何偷漏赋税以次充好,又是如何内外勾结,全都了如指掌。连带谢家在官府方面的几条暗线,他也都点了出来,算是为杨承祖对付谢遵起到了导航的作用。

    虽然指望这些东西,不大可能真的对谢家如何,可是可以起到一个向导的作用,杨承祖对付谢家时就有了个明确方向。连谢家在官府里的几颗棋子,也都一颗被一颗的起出来,给了谢记商铺几记连环重击。

    谢遵的家中,各房的当家人全都聚在自家祠堂里,围着谢遵,述说着各房受到的打击,表达着对杨承祖不满与诅咒。像杨承祖这种既收了好处,又不肯做事的人,大大坏了江湖规矩,自然是众矢之的。可是除了这种无用的诅咒外,他们真正能提出的有价值的建议,实在没有多少。

    “大哥,杨承祖那个混蛋呢,开杨记跟咱们打对台,这是要逼咱们去死啊。不能放过他们,咱们在外面有那么多子弟做官,不能白白被人欺负,到京里,告御状,让皇帝处置这个狗官!”

    “阿遵,依我之见,此事宜缓不宜急。那是个江彬般的人物,真要搞到不死不休,我们不死也要脱层皮,最多是两败俱伤。不如咱们摆它几十桌酒席,请他来吃顿合头酒。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当面说清楚,请他高抬贵手,大家各退一步。”

    “是啊,三叔公说的有道理,你送的那个曹小婉似乎不大受宠,又被他送回曹家了。依我看,还是得送咱自己家的闺女,从哪一房找个庶出的女儿嫁过去做小,再送他一分家当,我想他怎么也该放手了。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僵,咱们宗族子弟那么多,搞急了,他也没好下场!”

    “十三弟,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谢家的女儿,怎么能给人做小?”

    “你这么说就是针对我了,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啊,让我们听一听。依我说,不但要嫁女儿,让他进来做生意也没什么。生意这么大,我们一家做的过来么?多个人分有什么了不起,只要大家在一条船上就好了。”

    谢遵即使在外面再如何了得,面对自己的兄弟乃至长辈,除了说好话之外,也没有什么办法。宗族的力量固然强大,同样也有着对自己族内子弟的约束力,即使他是这一代的族长,也不能对自己族内几位长辈及平辈兄弟说你们都是一群猪,有多远滚多远这种话。

    他只好一方面安抚各房,保证对各房所受的损失都会予以赔偿,又保证自己能稳定事态后,才将众人劝回去,祠堂内就只剩了他的长子谢昌。

    “昌儿,你看看他们,为父一生,就是为了保证这么一群人不至于饿死街头而奔波劳碌,现在想来,真是哭笑不得。为父老了,也做不了几年了,过几年以后,你就要对付这群老家伙。他们对付外人的时候只会送钱,送自己家的女人。可是对付起自己人来,一个赛一个本事,你将来,有的罪受。”

    谢昌为父亲捶着后背,恭顺的回应着“父亲身体康健,怎么可以这么早就想隐退的事,孩儿这点才干,哪里撑的起大局。咱们的家,终究还要父亲才能支撑。”

    谢遵看向儿子的目光里,充满了慈祥的父爱“昌儿,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学着自己出来支撑门户。你的才学本事,都不弱于为父,我相信你。这次宁波的事,为父就交给你负责,咱们谢家能不能过的了这一关,就看你了。”

    他看了看祠堂外面,往日好好先生的儒雅表情,渐渐变的像铁块般凝固。目光也越来越厉,仿佛一只猛虎,即将扑向自己的猎物。谢昌也知道,每当父亲出现这个表情时,就是真的要流血,要死人。上次父亲露出这个神情时,对手的整个家族,从南直隶除名,这次的宁波,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流多少血。

第七百零七章宁波行() 
良久之后,谢遵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儒雅精明的儒商模样,与方才的他判若两人。“昌儿,那些扶桑人不大值得信任,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不过你傲叔会帮你,记得万事以保住自己为上,不可逞强。”

    “父亲放心,孩儿有分寸。只是孩儿有点担心,那三百杆火绳枪,一百副铁甲,还有那么多子药,咱们又到哪里去弄?如果到时候交不上货,这些扶桑人翻了脸,咱们今后再和他们做生意是不是不方便?”

    “哼,一群倭人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固然需要他们的银子,他们更需要我们的商品。大内氏与细川氏双雄并立,火并是早晚的事。大内家的军资,就要靠咱们大明的商品贸易,就算骗了他们一次,他们又能怎么样呢?再说,等到他们真的抢了宁波,这条官方贸易的路一封死,到时候他们除了依靠咱们,还能靠谁?我们所获得的利益就会更多。杨承祖不是想要做海贸么?我倒要看看,朝廷禁了海,他拿什么做海贸!”

    他又摇摇头“造孽啊,造孽。这次的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那些人会不会怪我?”

    “父亲,你也是为了咱们的家好。不通过扶桑人把钱赚回来,咱们家那么多人,又该怎么生存。您有您的苦衷,外人是不会明白的。”

    谢遵手上已经多了一副手串“是啊,他们怎么会明白,粮食是咱们家的命脉,哪怕不能全吃,也不能让官府进来。一旦官府进入粮食生意,我们就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不管怎么样,我也要护住咱家的基业。可是我这次也是罪孽深重,怕是要折阳寿了。可是谁让我是谢家的族长掌门人?该我承担的东西,总不能推给别人,昌儿,扶为父到佛堂,我要念三天经文,吃一个月的长斋,否则心里不安。”

    刚刚过了二月的大明东南已是春暖花开,四处弥漫着春天的气息,。雨花台山下,郭九姐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一大袋雨花石。

    “相公,你看我棒不棒,这么多雨花石啊,都被我收起来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干脆派一支军队过来,把这些雨花石全部弄走。将来谁想要雨花石,就得从杨记买,否则就挖不到,保证赚翻了!”

    杨承祖没想到她居然无师自通垄断之路,只好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好夫人,果然是个旺夫之相,这么快就想到了一条发财之路。不过我是来不及跟你做这生意了,要去宁波祭海神,不好误了时辰。这边的铺子,就委托你多费心了,有什么困难就找徐千岁帮你。家里那几位娘娘,也可以为你分担压力,还有那些女帐房,女管事,不要没事就去捣乱,如果实在搞不定,就给我写信。不过我相信,我的娘子是最棒的。”

    “放心吧,肯定没问题,这种生意的事,交给我准没错。”九姐拍拍胸脯,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不过又有些不舍的拉着丈夫的衣角

    “你要早点回来,虽然这里有很多亲戚陪我,可是我还是想你。自从跟你在一起以后,我发现我不是像以前那么喜欢女人了,还是喜欢你抱着我的感觉。还有,不许偷吃太多,回来的时候,我要查公粮的。”

    大明的海神祭奠,分别是清明和霜降两个时间,地点除了京师以外,就是沿海的城市庙宇。宁波作为东南重要的对外贸易港口,修有天妃庙,到这里祭海神也是天经地义。

    选择这里祭祀另一个重要因素,则是杨记的发展,终归是要走向海洋。宁波市舶司是朝廷对外贸易的重要基地,杨承祖想要做外贸生意,自然就得关注这里。

    他的杨记想要盈利除了垄断部分商品的销售,另一条就是外贸。这个时代的远洋贸易,不是说官府想做就能真做的成,总归是要自己在海外有了门路,才能知道生意和谁做以及怎么做。

    宁波市舶司负责对日本的朝贡贸易,固然使者要进京,不过一部分贸易内容,则是在宁波,通过市舶司完成。再有就是采买,验货,乃至估价,全都是市舶司的工作范围。

    大明朝与藩属国的贸易中,实行厚往薄来的方针,回赠之物价值远高于进贡,市舶司就是个赔钱衙门。这也不是大明脑子不好,而是有着自己的考虑,或者说算的压根不是经济帐。

    明朝是东南亚朝贡体系中的盟主,如果想要发财,就等于是把这些进贡的国家放在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地位上,有这种想法,就是原则错误。

    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在大明眼里,周边所谓国家,不过是自己的藩属,地位类似于土司。像是朝鲜国王,在大明的体系内,就只是个二品官,在国内也不能自称皇帝,否则就等着大明发兵征讨。

    作为宗主,如果与土司的贸易还要赚钱,吃相就太难看了。因此朝贡贸易在大明朝的层面看来,就是商周时代,诸侯向宗主国进贡土特产,承认宗主地位的一种仪式。

    有这些正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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