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在这个男人身下雪雪呼痛,请求怜惜,她就周身颤抖难以自持。何况杨承祖英俊雄伟,与那年近古稀的谢遵有天壤之别,只一见之下,曹小姐就觉得身心俱醉,不知道将满天神佛感谢了多少回。
这样的相公,即便是家里一切都好的时候,也足以让自己心满意足了。自己从今天开始就是他的人,一心一意的伺候他,以他为自己的全部。他就是自己的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圣旨。
初一见面的曹小婉,在心里就发下了这样的宏愿,见对方的眼睛紧落在自己身上,端详自己五官的样子,心里并不觉得对方无理。反倒是觉得有几分甜意又有几分忐忑,生怕自己模样不合夫君心意。
杨承祖的目光在曹小姐身上转了几圈,如同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仔细端详,在这个时代,她绝对可以算的上绝色。
她个子很小,身形娇小玲珑,柳腰纤细,怕是一阵风就能将人吹倒了。一张巴掌小脸上,精致的五官罗列其上,整个人就像个瓷娃娃,让人心生怜惜,总是怕一不留神,就弄伤了她。拖地长裙盖住了脚,不过想来大户人家的千金,总该是三寸金莲,这就不需要检验了。
不管从什么角度看,这都是个足以称为美人的佳丽,只是身高上矮了点,外加其年纪也就是十六七,这两点不符合他的审美,否则就准备把她漂没掉。对比一下孙雪娘,他还是觉得这个女人更好一些。既然嘉靖连雪娘都爱的发狂,这曹氏还怕受不了宠?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谢遵把人送来之前,已经喝了头啖汤,不过家里有几个有经验的女人,还是能保证她的贞洁完整。他笑了笑,表现的很是可亲“曹姑娘你好,在下杨承祖,乃是三品锦衣卫指挥使,实掌南镇抚司。昨天晚上我有事不在府里,你在我家住的可还习惯,没有人欺负你吧?”
“奴家曹小婉,今年一十七岁,蒲柳之姿本难入将军法眼,侥天之幸得以侍奉将军。自当全心全意,不敢在内宅生事,更不敢与各位姐姐有争斗之心。其实妾身很久以前,就仰慕将军的才情,将军的那些话本,我都看过,只盼今后可以长侍将军左右,为将军开枝散叶,延续香火。”她的脸已经涨的通红,但是还是努力表达着自己的情意。
在送去谢府之前,她已经开始学习如何侍奉男人的技巧,知道如何让男人对自己满意。看天色还早,应该不至于到那一步,可是想到杨家那么多的女眷,自己不表现的主动一点,怕是将军记不得自己。也就抓紧时间,倾诉着自己的仰慕之心。
杨承祖咳嗽几声,打断她的话,“曹姑娘,令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在我过来之前,已经安排人去做几件事,一是把令堂,和你的手足都赎出来,带回来让你们一家团圆;二就是找人到刑部,去打点令尊的官司。我问了一下,令尊虽然判了发配,不过因为感染时疫,身体不大好,还在牢房里没动身。我已经派人去打点,争取把人捞出来,还有其他几个在监狱的家属,本官也安排人去捞了。”
曹主事的案子虽然判了,可是人并没有真的发到西北边卫去,谢遵那边也有点吃不住情况。万一曹小姐性子刚烈,知道自己爹无恙,转头就上了吊,自己的安排就都白费了力气。将人留在监狱里,也是一个保证,可以确保曹小姐不会反水。
事实上曹家的家产充公后,曹主事欠的亏空已经不大,再加上发卖,谢遵前后出了不到两千两银子,就把这事抹平。以两千两银子买一个官家小姐做妾,这事确实得算便宜。但从另一个角度想,有几个人肯为小妾的家里打点官司,出力周旋的?
如果曹小姐自己把自己卖到教坊司去,用多少身价救父那是一回事,可是到谁家做妾,也不过是保证自己过的好点,至于夫家出多少钱帮她打点官司,就是完全看自己。谢遵当初义伸援手,为曹主事填补亏空,被人称为急公好义,基础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曹小婉自己也知道,家里这次的关系有多大,虽然杨承祖说的轻松,做到这几件事都不容易。她檀口微张,随即跪倒在地,眼泪夺眶而出“将军……妾身……妾身无以为报,只有这清白之躯,可以报答将军大恩大德。”
听到她自称清白之躯,杨承祖心里也一块石头落地,连忙将她搀起来,正色道:“曹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杨某救你一家,只是因为觉得你全家确实可怜,在下既然知道,就不能袖手旁观。曹小姐,难道在你眼里,杨某就是个趁人之危险之人?”
在家中就被教导的对男人千依百顺的曹小姐见杨承祖发怒,连忙二次跪倒行礼“不,将军……妾身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谢老爷将妾身送来,就是要妾身侍奉将军……”
“谢老爷怎么安排是他的事,杨某要是与曹小姐做了什么,不成了趁机要挟?你只管放心在我家住下,我待你就如同对待我的妹子一样,绝不会有任何冒犯。小姐快快请起,千万不可想差了。”
杨承祖说到做到,曹小婉先是搬到了采光最好的一个院子,又有几个听话的丫头任她支使,还送来了几箱笼的首饰绸缎上好衣衫。柳氏见了她一次,对她也是客气的不像话,说了几句话,就将她收做自己的义女,让她成了这家的半个女主人。
曹小婉只觉得发生的一切,就像在做梦一样,认定自己这次真的遇到了君子。等到几天之后,她的家人,真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就彻底的将杨承祖视做再造之恩的大恩公,情愿粉身碎骨以报大恩。
第七百零四章报恩()
母亲、弟弟、兄长、嫂嫂,看着一大家子人除了父亲基本都出现在自己面前,曹小婉忍不住扑到母亲怀里大哭起来。从天党到地狱又回了天堂的曹家一家人,这些日子已经充分体会到什么到世态沧桑,几个女眷里甚至有人已经被发卖做了官纪,这次重新变成了夫人,也自有重新做人的感觉,抱着曹小婉大哭起来。
哭了一阵,一名曹家的媳妇却是左右看着,谨慎的问道:“小姐……这杨家跟你,到底是?”
“是啊,婉儿,娘知道你从小性子要强,可是现在咱家的情景……娘这几日给人做厨娘,过的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你看看娘这手,都变成什么样了,能有这么个好男人拿你当个宝,你可不能再使性子了。……什么,你还没和他同房?这可怎么行?你爹的性命,还指望杨将军搭救,若是不同房,人家凭什么救你爹啊。”
曹小娥红着脸,点头称是,但是怎么也无法解释清楚,并不是自己放不下架子。事实上,她的心已经给了恩公,把身体给他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杨将军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却连一根手指都不肯碰自己,就连话也没说过几句。这种话说出去,谁又肯信?
杨承祖按着小辈见长辈的样子过来与众人见了礼,把曹家一家单独安排到一个院子里,又安排仆人侍奉,招待的很是殷勤。曹小婉趁人不备,拉着杨承祖到了一边,红着脸,语气颤抖着说道:
“恩公,是你救了小婉一家,我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小婉知道,恩公不是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但是小婉愿意侍奉恩公。如果恩公不弃,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就让小婉侍奉吧。”
“曹姑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杨承祖似乎受了很大的污辱,愤然站起“我过来,只是给各位见个礼,绝没有什么不良企图。姑娘,你把我当成这种人,实在是让我……。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的为人将来你会知道。我来是想说一句,伯父的官司已经有重大转机,我想二三日间,或许就能让你们全家团圆。杨某不便久坐,告辞了。”
见他要走,曹小婉急道:“恩公且慢,你说家父的官司……那不是已经定案了么?”
“没错,这官司确实定了,要想把人救出来,也不大容易。不过小姐是官家子弟,天大的官司,地大的银子,这句话你一定听说过。杨某就算倾家荡产花尽家私,也要救令尊平安无恙。”
事实上,杨承祖打点这官司所用的开销,于他眼下手上控制的银子来讲,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虽然杨记成立,启动资金要像流水一样花出去,但是有勋贵入股,又在杨记酒楼立威,现在想要入股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为了保证杨记的绝对控制权,他不搞股份制经营,勋贵的股份只是分红用,其他民间资本概不引入。可是他可以在钱庄贷到款,又顺利的和几家大户签订了契约,有这些契约,贷款就更容易。
现在他手上有充足的现金,真若说打点官司,其实不费什么劲。更别说他救人,很多时候也不用自己花多少钱。
南京刑部主事张孚敬,就是因为为蒋妃上尊号的事,被杨廷和赶到南京的,算是帝党的人,与杨承祖是天然盟友。南京镇守太监宋保,则是担心自己的过去被清算,也拼命的巴结杨承祖。
打点官司的钱,宋公公自己就拿了大半,再有张孚敬斡旋,这官司于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个事。之所以不让曹主事现在出来,不过是人为拉长一点时间,好让曹家知道这官司不是那么好周旋的人也不是好救的,惟有如此,才能让他们真正感恩戴德。
但是这些信息,曹小婉并不清楚,她唯一听到的,就是天大的官司,地大的银子。又想起当初抄家时,家中财产被扫荡一空的情景,那些兵丁看向自己身体时难贪婪的眼神……
自从她被抄家那一刻,千金小姐的矜持就已经与她无缘,是做妾不是做妻,就没有那么多扭捏,让男人在自己身上得到欢娱,才是报恩的手段。前段时间那些特殊的培训,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
杨承祖刚刚要走,不想曹小婉猛的从后面抱住了他“恩公……恩公你不要生气,小婉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妾身如今已经一无所谓,惟有……惟有这清白之躯可以报答恩公。在嫁到谢家以前,她们有很多人教过我,我知道该怎么让你感到高兴,保证能把你伺候的舒服。我长的丑,你不喜欢我,我都明白。不过我可以不要名分,也不会和谁争什么。只要能伺候你,为你生孩子就够了。你想起小婉的时候,就过来看我一眼,我就心满意足。恩公要了我吧,哪怕只有一次,小婉也心满意足。”
“姑娘,你……你这是要置我于不义。”杨承祖没想到自己的演出似乎有点过火,现场的反应,有点超出自己预料。而且这妮子似乎真的是受了很不简单的训练,手已经向他的腰下滑去,场面几乎就要失控。
好不容易挣脱开曹小婉的怀抱,见她那副羞怯的模样,心里也不由泛起无边波澜。玩火,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面对一个任君采撷的鲜花,想要不去伤害这娇嫩的花瓣确实不那么容易。
她只有十七,不符合自己狩猎标准!他在心里不断的用这些话来提醒自己,笑了笑,“曹姑娘,你听我说,你很美,没一个男人可以对你不动心。杨某也是血肉之躯而非圣人,如果说不想要你,那就是骗人的。我真的很想让你做我的妾室,可是我初见小姐时,就觉得小姐五官清奇,贵不可言,他日必有一番大造化,大机缘。若是配了杨某,就是浪费了这番机缘,会害了你一生的。”
曹小婵微微一愣,随即苦笑一声“恩公,我知道自己貌丑,不配恩公,也不敢奢求名分。只求让我服侍你一次,可以报答恩公的恩情,死亦无憾。恩公就不必用大贵人的话骗我了。如果不是恩公,我现在恐怕已经成了谢老爷的一个侧室,家里的女眷不是做奴仆,就是做娼纪,又有什么贵字可言?”
“曹小姐,我这人看人很准的,你不要以为我在糊弄你。我真的是想要你成为贵人,真正的贵人,而不是我这样一个小官的如夫人。”他拉着曹小婉对面坐下,第一次讲起了自己的谋划。
等他走出房去,曹小婵忍不住在房中踱了几步,在穿衣镜前照了良久“难道,我真的可以做皇后?如果我做了皇后,是不是就能报答恩公了?可是恩公,你为什么不明白,比起做皇后,我更愿意做你的女人,你好傻。”
第七百零五章教习()
自从曹小婉一进杨家,曹主事在监狱的日子也就好过了一些,后面杨记出面使钱又托了关系,就没人敢为难他。等到过了二月二,曹主事终于从监狱里释放出来。一家人在杨家重逢,自是有说不尽的离别之苦,全家人抱在一起痛哭,场面很有些感人。
杨承祖过来见了礼,又拿了房契过来“曹老伯,你家的房子我帮你买了回来,你们一家人,还能回到自己的房子去住。至于其他产业,慢慢想办法。婉儿已经被我娘收为义女,也就是我妹子,咱们就是一家人,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小侄会一力承担。那些家具陈设,我也派人送过去了,奴仆保镖都做了安排,你们搬过去,有什么困难只管开口,我会帮你们的。”
“贤婿……哦不,恩公!”曹主事推开身边的家人,抢步上前,用力的磕头道谢“恩公,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不等发配,就已经死在监牢里了。救命大恩,恩同再造,下官……不不,草民来世愿为恩公当牛做马,结草衔环!”
虽然谢遵表面上出手为曹主事填补亏空,摆出要帮助故人的态度,实际上却是在背地里下了黑手。曹主事人在监牢里,于这些事有切身感受,更从几个狱卒那里听到令他毛骨悚然的消息:只要等到曹小婉与谢遵入了洞房,这边就动手送他上路。
曹主事在户部管钱粮,手上有一定的职权,与谢遵之前一直是合作伙伴。经他手盗卖的官仓米就是个大数字,把新粮卖掉,买进发霉的陈粮充数,或是在买米时,故意以高价买入霉米,已经做了不知多少回。这些粮食里绝大多数都是发往九边的军粮,是给军汉们吃的,就算里面掺上一半的沙子石头,他们也干的出来。不过一旦被踢爆,想要抹平手尾也不那么容易。
这次谢遵的行为,显然就是准备吃干抹净之后,杀人灭口。如果不是惦记曹小婉的美色,曹家一家早就被杀个干净。杨承祖这次义伸援手,实打实的是救了曹家满门的性命。
曹小婉当初答应嫁给谢遵做妾,报答对方对父亲的搭救,就知道是个孝顺老爹的女儿。一听说这些事,脸色渐渐变白,自己居然差一点,就嫁给了毁了自己全家的仇人?并且为了取悦这个仇人,还学了那么多侍奉男人,让男人在自己身体上得到快乐的方法?
她颤抖了良久,忽然抓住杨承祖的胳膊“恩公,你说你会看相,发现我的命格贵不可言,这话是真的?如果是的话,我求你帮帮我,让我像你说的那样,一飞冲天。我要报仇!”
“报仇这事,不需要一飞冲天也可以,你难道忘了,我是你的兄长。你的仇就是我的仇,这个仇我肯定帮你报。一飞冲天的路,并不好走,我会找一些人教你,让你学会很多东西。不过我希望你明白,我教你这些并不是要你做什么,更不是一定要你走到哪一步,只是希望你能拥有自己选择道路的资本。如果你学会了之后,发现自己找到了意中人,我一定为你准备份丰厚的嫁妆,将你风风光光的嫁过去。”
“谢谢兄长。”曹小婉盈盈下拜,这瓷娃娃般纤细精致的美人,原本是一朵温室内的花朵。在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后,终于到了破茧而出的时候,准备去迎接属于自己的风雨。
杨承祖见她终于肯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