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届时落到心术不正之人手中,剑之界内必将生灵涂炭。”
祁凛不知他话中的真假,只能点头称是。
如果之前上官悠扬没有的话没有差错,那找到神器就会比想象中还要容易上许多。
冥地主人道:“既然你急着离开,我也不便再留你。切记,一定要找到神器。”
“那儿子便先行告退了。”祁凛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房间。
一路回到了客房。
杜阮廷正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祁庭蛋。
他见祁凛回来,立马迎了上去,“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祁凛摇了摇头。
杜阮廷一怔,失望地垂下了头。
祁凛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又摸了摸他怀中抱着的蛋,安慰道:“纵使没能确定解蛊的成功率,但我们手中的药方至少还是正确的,不管怎么说,先试一下总是没错的。更何况……”就算真的无法解蛊,不还有他父亲的前车之鉴么。
自断筋脉什么的,虽然血腥了些,但若是待一切事情解决了,重头开始也未尝就是一件坏事。
“更何况什么?”杜阮廷好奇他没说完的那句话。
祁凛低头咬了一口他的鼻子,“更何况还有我在,我是绝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的,大不了一起死,有什么好怕的?”
在此之前,杜阮廷从未想过自己会死,至少不会这么年轻就死。
但现在被祁凛这么一说,似乎死亡也不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了。
他高高兴兴地回吻了祁凛一下,笑得灿烂。
祁凛见他现在越来越习惯与自己之间的那些亲昵小动作,心中如同涂了蜜糖一般甜美,他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间,道:“段之淳呢?”
杜阮廷道:“他一回来就拉着齐非连进屋去了,可能没干好事。”
祁凛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便将之前段之淳与冥地主人的一番对话巨细无遗地告诉了杜阮廷。
杜阮廷听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失声道:“他怎么这么坏!”
祁凛连忙捂他嘴:“喂,好歹还是在人家家里,小点声。”
杜阮廷扁了扁嘴,噤声,又忽而想起他说的那个坏蛋似乎正是祁凛的生父,又有些不安地看了过去。
祁凛好笑地拧了一下他的鼻子,道:“别担心,我才不承认他是我父亲,都二十多年没见了,突然冒出来的算得上什么?”
杜阮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自己有父亲又和没有有什么差别呢?他不过和祁凛同病相怜罢了。
“好了不提这事,”祁凛道,“我已经和我……父亲,嗯,就先这么叫他吧,反正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和他说好了,要离开冥地找剩下的药材,他也同意了。不过今天天色已晚,我们明天再出发。”
杜阮廷问道:“那段之淳呢?他们就留下来了吗?”
祁凛道:“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我们本来就不同路。”
杜阮廷道:“哦。”
两人就这么歇息下了。
只是到了后半夜,隔壁房间便传来了低低的□□声,持续了好久都没有停下。
祁凛和杜阮廷五感都不差,躺在床上听得一清二楚。
杜阮廷脸色绯红,紧闭着眼睛装睡。
祁凛也十分无语。
祁凛知道段之淳是个色中饿鬼,却没想到他在别人的地盘上还能这么肆无忌惮,难道是因为知道自己经脉即将被废所以受了刺激?可那也是他自己愿意的啊。
现在突然大半夜地发神经病,也不知道是折磨他自己还是折磨别人。
声音一直断断续续持续到凌晨,四个人都没睡好。
祁凛本来好打算早上起来告个别的,现在也没这心情了,早早地就起了床,带着杜阮廷上路了。
杜阮廷也觉得尴尬至极,根本没想再和段之淳他们打招呼,祭出斩玄,就带着祁凛飞走了。
冥地面积巨大,冰殿又坐落于冥地中央。
杜阮廷载着祁凛,足足飞了小半天才飞出九幽冥地的范围,累得够呛。
此时已经是晌午了,盛夏的烈日凌空而立,乍一从极寒之地回到了暑气四溢的外部,两人都感觉到了略微的不适。尤其是杜阮廷怀中的祁庭蛋,冷热交替之下,几乎要龟裂,不安地在爹爹的怀中抖动起来。
杜阮廷心疼坏了,连忙找了家客栈歇息下,给祁庭蛋里注入剑气护体。
他和祁凛二人交替着来,总算让蛇蛋抖得不那么厉害了。
祁凛道:“我们总是带着他也不是办法,早知今日,当初救不将他从杜家带出来了。”
杜阮廷抱着蛋说:“可你不是说,要将蛋带在身边,否则可能对他的孵化造成不良影响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祁凛道,“可他跟着我们太危险了,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杜阮廷想了想,道:“要不我带着孩子回杜家,你一个人去寻找蚀种草?”
祁凛立刻否决:“不行,我不放心。”
杜阮廷道:“那我去找蚀种草,你带孩子离开。”
祁凛好笑道:“这和前者有什么区别吗?别忘了,你的经验还不如我呢,更加容易受伤。”
杜阮廷道:“那你想怎么样?”
祁凛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带着蛋吧,放谁那儿我都不放心。”
杜阮廷:“……”
他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你说将孩子放入系统携带的农场里好不好?我进去过,那里灵气充沛,很适合灵兽妖兽生长。”
祁凛摸了摸祁庭蛋光滑的表面,“可我们这是神兽的蛋啊。”
杜阮廷一噎。
祁凛道:“罢了,先放进去试试吧,若是有任何不妥,再拿出来便是。”
杜阮廷“嗯”了一声,就将农场里养育的那些毒物统统扔了出来。
那些毒物一接触到陌生的环境,纷纷四处逃窜了开来,抓都抓不住,更何况杜阮廷根本没想抓他们,楼下的大堂内立刻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祁凛:“……”
他头疼道:“你这般……伤到了别人可怎么办?”
杜阮廷将祁庭蛋放入农场,找了个小草垛将其埋在了里面,布置妥当才将意识抽离出来,回答道:“那些毒物的毒性不强,就当是给他们锻炼一下身体了。”
祁凛:“……”
同心蛊的解蛊药方一共有四味药,如今他们已经找到了前两味,只剩下蚀种草和蛊王血没有得到了。
蛊王血倒还好,蛊王山虽然避世,但对外的名声还算是不错的,只要付出点代价,兴许很容易就能取得蛊王的血液。
但蚀种草就不一样了。
之前的安息香在杜家,银甲魔狼兽晶在九幽冥地,都不是什么难对付的角色。
而蚀种草则是在唐门。
而唐门很不凑巧,曾经一度是鹤灵山的死对头,哪怕近几十年关系有所缓和,也绝不是可以用“友善”一词来形容的。这一点从半年前他们在魔灵林里遇上了抓住白云霜和关英的唐门弟子就可以看出。
而且那个唐门的女子唐仙儿似乎还对杜阮廷有非分之想。
只要一想到当初对方那副殷勤的模样,祁凛心中就一股一股酸水的往外冒,哪怕杜阮廷当时根本没有任何回应。<;!t;
第085章 …价格是为了报复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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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位于九幽冥地的东面,占据了不亚于一座城的面积,在里面自成一派。
唐门所在的那座城,城门的名牌上就写了唐门二字,城内的百姓全部都是唐门门下的弟子,他们在城内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除非是进行交易,否则鲜少会与外界有过多的交流。
祁凛和杜阮廷进入城内的时候,大街上一派繁荣景象。
若不是城门上还高高悬挂着“唐门”这两个大字,他们还以为自己只是进入了一座普通的城镇。
但就是这样一座城镇,却是唐门整个主要的势力范围。
唐门中人虽不怎么出城,却对从城外进来的人习以为常。也难怪,唐门是除了药圣山庄之外,最盛产药师和毒师的地方。药圣山庄位于魔灵林中央,高阶的药师千金难求,即便是想三顾茅庐也得有这个实力进去魔灵林里面才行。而唐门则不一样了,唐门注重的是金钱和权势,只要给得起钱,唐门的药师和毒师都不介意放下身段,去为雇主效力。城中的老百姓显然是把祁凛和杜阮廷也当做来做交易的人中的一员了。
祁凛此行的目的是蚀种草,但他知道蚀种草位于唐门禁地,一般人根本无法接近。
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如同普通的求药人那般,从正门拜访。
祁凛在城中的一家客栈落了脚。
用饭期间,他状似不经意地与隔壁桌的客人搭上了话。
“听说唐门的药师们千金难求,也不知此行可否让家父的病痛有救。”
孝顺的儿子总是不会惹人嫌的,更何况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隔壁桌的人很顺口地就接上了:“谁说不是呢。都说唐门的药师比药圣山庄的药师好请,我看也不尽然,若是没有钱,谁搭理你啊。”
祁凛听他的语气便知这位也是前来求药之人,接着道:“钱我家倒是不缺,只是不知道除了钱财,唐门会否还有其他严苛的要求等着我们。”
“其他要求自然是有的。”
“哦?”
“不然你以为只要有钱人家就一定会出手么?你也太看低唐门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也不是这么用的。”
祁凛露出了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道:“敢问唐门还有什么别的要求?”
“其实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来的。”那人喝了口酒,笑了笑道,“第一么,自然是金钱,这是众所周知的,我就不多说了。第二,就是在唐门底下效力,其手下势力必须任由唐门驱使,效力的年限凭病症的严重性来裁断。”
祁凛默默地听着,没有插画。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眼缘。”
“眼缘?”祁凛微微皱眉。
“不错,眼缘。”那人点了点头,“听说若是唐门看不上眼的家伙,即便你有再多的钱财,再大的势力,人家也照样不会理会你。”
“这势力,须得多大?”祁凛问。
那人愣了愣,道:“这我也不太清楚,到时候再看吧,若真是求不得的,强求也求不来。更何况真的落到了必须由唐门出手的境地,来人的势力定然不会太弱的。”
祁凛心说也是:普通家族就算是得了重病,界内还是会有其他低阶的药师来救命的。一般会去唐门和药圣山庄的,找的大多还是药王级别以上的药师,这时候他们遇到的困难就不会是普通药师可以轻易解决的了,而相对的,这些会遇上大困难的家族也定然都不会太过简单。
祁凛向他道了声谢,便安安静静地与杜阮廷吃起了饭来。
杜阮廷眼神诡异地瞟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祁凛心里想着事情,也就没太在意。
说到那人刚才提到的势力,祁凛不由得想了想自己背后的鹤灵山,却又很快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了。
若是让唐门中人听说了自己的身份,对方不把自己打着出去就已经是很好了,上次是遇到了唐仙儿,她对杜阮廷有好感才会客气一些,她的那位义兄看自己的眼神可不就是要把他们二人给吃了?而且他们上次是不告而别,这次再碰面,祁凛还真担心会遇上像唐覃这种人,若是直接被一把毒粉一群魔兽给轰了出去,那才叫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祁凛又不由得看向了杜阮廷。
杜阮廷正吃着菜,接触到祁凛的眼神,便停下了筷子:“怎么了?”
他嘴里含着饭,说话有些含糊。
祁凛被他可爱的声音弄得失笑,捏了捏他的脸颊,道:“没事,你继续吃吧。”
杜阮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被捏到的地方,低头继续吃饭。
祁凛看着他单纯的姿态,心中却忍不住怀念起以前那个没有失忆的杜阮廷了。
之前的杜阮廷虽说脾气坏了些,而且与自己还有些龃龉,但至少还是个活了两辈子的成年人,遇到事情还能商讨一番,那像现在这个,修为倒是没变,聪明劲也不见减少,但心智却停留在了十四岁。别说他本身对外界的那些弯弯道道的无法理解,祁凛自己也不愿意将这个“十四岁”的哥哥给抹黑了,自然不舍得告诉他太多事情。
也不知哥哥究竟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啊。
祁凛在内心哀叹了一声,低头吃饭。
唐门的弟子众多,所以自立为城。
但唐门嫡系的一脉却只有几百人,所以在城中央还有一座大宅子,里面全部都是唐门的嫡传弟子,也是整个唐门的核心人物。
来唐门拜访的求药人不少,于是唐门的大宅每半月才开一次大门,将那些从界内各地赶来的求药人放进去,在接客的百草堂等候。
祁凛和杜阮廷来得不巧,在唐门城呆了足足七天才遇上了半月一次的迎客日。
他们跟随着近百人的大部队来到了百草堂。
一位十七八岁的小侍童端着一叠白纸走了上来,给没人分发了一张。
站在上位的管家模样的人道:“请各位将自己能付出的报酬加码填写在纸上,放入我身边的缸内。”
这就是第一轮筛选了,选出财力较强的求药人留下。
拿到白纸,百草堂内一时间升起了短暂的喧嚣声。
财力自认为很强的人,唰唰唰写下一个金额就交了上去,而财力相对较弱的,则窃窃私语商量着怎么写出家中能够付出的最大金额。因为唐门讲究的是先交钱再交货,一旦求药人预付不出自己写下的金额数目,不但得不到医治,还会连累整个家族。别忘了,唐门里可不仅有药师。
祁凛衡量了一下,鹤灵山和杜家两家的身价,抬手写了个数目上去。
杜阮廷一看到他下笔,惊愕道:“你……”又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祁凛放下笔,将写了金额的纸张折叠起来,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杜阮廷摇了摇头。
祁凛朝他挑眉。
杜阮廷犹豫了半晌,啜嗫道:“会不会太多了?”他不知道家里人能不能负担得起。
祁凛笑着道:“你也太小看自己的家族和鹤灵山了。”
杜阮廷对内宅之事确实不怎么了解,只能一切听从祁凛的。
待所有人都将纸条放入缸内,管家便差侍童将瓷缸搬了下去,道:“还请诸位稍等片刻,待我等将从中选出标价最高的前二十位列出,再进行下一轮。”
众人没有异议,管家便也进去内堂了。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时辰。
幸而唐门十分恪守待客之道,派人上了不少精美的茶点,大家也都是有求于人,倒没有人发出什么怨言。
一连喝了两杯茶,吃了两块晶糕,管家才拿着一叠纸姗姗来迟。
众人立刻正危襟坐。
管家甩了甩纸,朗声念道:“第一位,寻南城李家,一百万金。”
众人顿时发出一声唏嘘。
被点到名字的李家代表立刻得意洋洋地扇了扇折扇,好一派纨绔子弟的架势。
“第二位,留勾城张家,七十万金。”
又是一阵唏嘘。
张家脸色也不免显出了得色。
管家继续往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