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之淳带着齐非连离开魔域的时候,顺便让小白龙把杜阮云也带上了。
祁凛带着杜阮廷下来的时候,小白龙和杜阮云正坐在楼下大堂吃饭。
一个在吃包子,另一个就看着他,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祁凛拉着杜阮廷在杜阮云对面坐下,杜阮云吃包子的动作一顿,就想要起身离开。
小白龙坐在他的侧面,单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坐了下来。
杜阮云对他的接触显然十分排斥,立马甩开他的手,往边上挪了挪,倒是没有再要离开的意思了。
小白龙被甩开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只是收回手,继续静静地看着他。
祁凛在二人诡异的氛围中来回看了他们两眼,对小白龙道:“这一路上还顺利吗?”
小白龙平静道:“很顺利。”
祁凛道:“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小白龙一愣:“能有什么事情?”
祁凛摇了摇头,他只是觉得小白龙和杜阮云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了,但他对别人的事情没什么太大的兴趣,见小白龙一脸平静,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他转而道:“你和杜阮云准备准备,我们今天下午离开。”
小白龙下意识看了杜阮廷一眼,见他不说话,直觉有什么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但既然主人没反对,小白龙自然也是点头答应的,连要去哪里都没有追问。
祁凛和杜阮廷来时是杜阮廷御剑飞行,回去的时候就不行了。
幸好段之淳随身带有妖兽,不仅可以当坐骑,更可以腾云驾雾,一行六人不到两天时间,就回到了药圣山庄。
齐非越还没回来,祁凛从杜阮廷的身上掏出了山庄学徒的令牌,便被放了进去。
他们回来的时间不怎么凑巧,戚无双正在闭关炼药,还要五天才能出关。
祁凛算了算,时间十分充裕,便决定留下来等几天。
况且距离天心蛊上一次发作已经过了八天,虽然杜阮廷现在失去了记忆,但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得发生。祁凛唯恐吓到他,这几天单独相处的时候举止都十分亲密,好让杜阮廷早些习惯。
但真正到了那一夜的时候,杜阮廷还是被吓得够呛。
在他的认知里,自己还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人,连遗精都没有过几次,骤然让他和一个男人发生如此亲密的关系,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但天心蛊不断在他体内作祟,*叫嚣着出口,杜阮廷虽然害怕,但还是半推半就地被祁凛抱上了床。
月上柳梢,*方歇。
两人只盖了一层薄薄的软被,躺在床上。
杜阮廷很累,但仅仅是身体层面,他的神志还十分清醒。也许是第一次的冲击对他实在太大,杜阮廷至今还能感觉到身体内残存的异物感,却不是疼,身体仿佛早就习惯了被这么对待,这让杜阮廷感到既羞耻又疑惑。
难道自己和这个温柔的男人真的是夫夫吗?
其实祁凛一开始说自己是他丈夫的时候,杜阮廷是不相信的。
但潜意识里对祁凛的好感却不容置疑,让杜阮廷相信自己和他至少是认识的,甚至是关系很好的,可夫夫这一说却是怎么也不肯相信。
一直到今天,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祁凛仿佛知道他身上所有的敏感之处,但凡手指划过,都会引起他不住的颤栗,快感节节高升,仿佛永远不会停歇。
杜阮廷几乎怀疑自己会死在祁凛的身下。
可是并没有。
杜阮廷躺在祁凛的怀里,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安心。
多日以来在陌生环境中的不安和恐惧似乎在他的怀抱里消失殆尽。
此时的杜阮廷毕竟还是个孩子,哪怕他在家中得不到关爱,甚至是常常遭受虐待,但那毕竟是他长大生活的地方,是他熟悉的领域,骤然出现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周围站着坐着说着话的都是他不认识的人,这让他怎么不害怕。
但祁凛的存在改变了他。
祁凛就好像是一根擎天柱,有他在,杜阮廷就不用担心任何意外发生。
祁凛见杜阮廷定定地盯着自己的胸口一动不动,有些担心:“哥……阮廷,你还好吗?”
杜阮廷的脸红了一下,摇了摇头。
软发擦过胸口,祁凛感觉自己的心被一个小爪子轻轻挠了一下,顿时又有些冲动,却不敢造次,生怕吓坏了“年幼”的哥哥。
只是饶是他再小心,杜阮廷还是感觉到了。
任凭谁被一根滚烫的棍子戳在腿上,都不会无动于衷的好嘛。
杜阮廷抬眸看了他一眼。
祁凛有些尴尬。
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不用管它”,就发现自己被一只带有薄茧的手掌握住了,轻轻地动作了起来。
祁凛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一时哑口无言,只能将怀中的人紧紧地箍在了怀里。
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让杜阮廷永远都不要恢复记忆的冲动。
但那也仅仅是想想罢了。
等到三天后戚无双出关,祁凛第一个就迎了上去。
听他说明了杜阮廷的状况,戚无双一下子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可能是闭关被打断,多少受到了些损伤吧。普通的剑修闭关被打断有可能走火入魔,性情大变。但阮廷已经是魔修,经脉又无大碍,所以神志方面可能会产生些异常。这种异常我无法医治,丹药也无法解决,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祁凛道:“那依前辈来看,阮廷这样,大概会持续多久呢?”
“我也不清楚。”戚无双道,“其实你应该庆幸了,进阶时被打断,没有修为尽废已是天大的恩泽。”
祁凛道:“前辈就不担心吗?阮廷可是你的徒弟。”
戚无双道:“你以为我不可惜吗?这么好的苗子,求都求不来。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是药圣,又不是药神。”
祁凛闻言有些丧气,连界内第一药圣都医治不了的病症,难道真的要看杜阮廷的造化了吗?
他看了眼站在自己身侧,一脸茫然的杜阮廷,叹了口气,走过去:“走吧。”
杜阮廷朝他眨了眨眼:“我的记忆恢复不了了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祁凛道,“不过我们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什么?”
“我们的另一个孩子被隐逸山庄的坏人抢走了,他要求我们在五月初五之前抵达那里。”
“啊……”杜阮廷低呼了一声。
这些天,他已经见过了自己所谓的大儿子杜飞彤。
目前心智只有十四岁的他看到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小孩儿冲过来抱住自己的大腿叫爹爹,心中说不怪异别扭是假的。但或许真的是血脉相连的缘故,杜阮廷非但没有排斥飞彤,反而还和他玩得很开。
飞彤见到原本沉稳冷静的爹爹变得童心未泯,也十分开心,每时每刻都缠着他一起玩耍,惹得祁凛都没有和杜阮廷单独相处的时间了。
在得知恢复记忆要靠天意之后,祁凛就打算先去隐逸山庄拿回儿子。
然而他在去找小白龙和段之淳的时候却发现,段之淳竟在他之后也去找了戚无双,却并没有带上齐非连。
祁凛有些奇怪,却也没太在意。
因为段之淳的举动,出发的时间又延后了一天。
一行人足足在药圣山庄呆了七天,才正式出发去隐逸山庄营救小蛇蛋。
隐逸山庄坐落在剑之界内东部隐逸山的山顶,终日被雾气缭绕,若是想要登顶,还得通过一片设有阵法的树林,为其更添了一份神秘与危险。
祁凛一行人此刻正站在山下。
祁凛道:“如今还未至时限,我先上去探一探路,若是没有埋伏,到时候便一同上山。”
杜阮廷道:“我与你一起。”
祁凛道:“不行,你现在记忆还未恢复,就算修为摆在那里,但对战经验不足,偷偷上山很有可能会发生危险。”
杜阮廷道:“可你不是说被抢走的是我们的孩子,我作为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怎么能就在山下袖手旁观?”
杜飞彤闻言也道:“我也要去救弟弟!”
祁凛声音稍厉:“不许胡闹。”
杜阮廷被凶了一下,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祁凛还以为他听了自己的话,让段之淳好好看住他,便飞身上山了。
可谁也没想到,杜阮廷竟然会自作主张,趁其他人睡着,偷偷给他们下了点迷药,就自己孤身一人上了山。
第068章 …夜袭是为了报复男主()
第068章…夜袭是为了报复男主
杜阮廷是失忆了,可他又不是傻了。
他早就察觉到自己身体里存在着一个系统,并且早已进入过那三间房间。
杜阮廷是药剂世家的后代,多多少少也有些自学成才的天赋,趁着晚上睡觉的时候进入药室,翻看了些药方丹方,很快就明白了储物格里放置的那些瓶子里是什么东西。大部分是□□,还有一小部分是迷药和伤药。
他今晚所用的迷药,就是从储物格里拿出来的。
杜阮廷不是不听话,只是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次的事情是个陷阱,让他不能安下心来。
杜阮廷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已经抵达了一个往日几乎不敢奢望的等级,心中畅快,沿着山道一路向上飞去。他还记得祁凛的话,山林间有阵法,因此格外小心。
此时距离祁凛上山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杜阮廷根本无从得知他的去向。一方面要在阵法中寻找出路,另一方面又要提防着不能被人发现,还要找到祁凛,杜阮廷逐渐感到力不从心起来。
忽然,一阵破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在杜阮廷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就已经自发做出了回击,一个闪身躲开对方的攻击,同时一直攥在手中的药瓶也朝来人挥了出去。
来人却不闪不避,一道剑气发出,就将他手中的瓶子打飞了出去。
杜阮廷修为有余,经验不足。
眼看着对方手中的剑就要刺到自己的身上,另一道风声从身侧袭来。
两面夹击,杜阮廷几乎要绝望起来,就见后出现的那个身影一个飞跃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将自己搂进了怀里。
“真是不乖,就知道你会不听话地跟上来。”
熟悉的声音和语气让杜阮廷立刻安静了下来,呆在对方的怀抱里,乖乖地不动了。
祁凛很快就解决了偷袭杜阮廷的那个山庄弟子,扶着杜阮廷在边上的石头上坐下休息了。
“为什么不听话?”祁凛问道。
“我感觉到你会有危险。”杜阮廷回答。
这个回答让祁凛颇为满意,他笑了笑,又板起脸:“你知不知道自己一个人上山很危险,其他人呢?”
杜阮廷有些心虚地别开眼:“迷晕了,在山下。”
祁凛:“……”
他苦笑,果然就算失忆了,做事还是有原来的风格。
祁凛本就没想怪罪杜阮廷,他能够关心自己的安危祁凛高兴还来不及,唯一不满的就是他孤身犯险,独自上山,若不是他心中莫名有了一种感应,杜阮廷说不定就要死在这里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祁凛才不信凭杜阮廷和段之淳的关系,和人家磨一磨人家会不肯带他上山。殊不知杜阮廷现在面对段之淳就如同面对一个陌生人,也就杜阮云还算是个熟人,怎么可能和人家多说话。
想到这里,祁凛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也说不清楚刚才那种危险的预感是什么。
好像从杜阮廷失忆开始,他就莫名地与他能够感同身受了。
比如杜阮廷喝水烫到了嘴,祁凛也会觉得口中一阵刺痛,虽然不是很强烈的感觉,但确实是被烫到时才会有的感受。又比如说自己和飞彤打闹玩耍的时候被砸到了手臂,杜阮廷也会不由自主地摸一摸自己手臂上同样的位置,好像被打到的人是他似的。
难道这是失忆之后的福利?
祁凛刚想到这个,就用力摇了摇头。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算福利,而是算一种噩耗了。
毕竟所谓的“感同身受”,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受了伤,对方也会相应地受到一定的伤害,虽然减弱了一部分,但若是真的受了即重的伤,那便是一伤伤两个了。
思及此,祁凛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日的黑衣人,蓝厉。
他还清楚地记得对方朝自己撒了一把药粉,而自己因为百毒不侵而并没有躲开,之后便是感觉到一阵气血翻涌,明显是剑气外泄的症状。
难道是那药有问题?
可是为什么蓝厉只对自己撒药粉,却没有对哥哥撒药粉呢?
或许他在自己赶回来之前已经给哥哥下过药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神兽后人一般来说不是用于剑者的□□对其无用吗?
祁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忽然眼神一凛。
不对,是天心蛊!
天心蛊是他从隐逸山庄求来的。
祁凛的脸色猛然阴沉了下来。
是了,天心蛊是蛊虫,蛊虫不同于□□,很有可能对神兽后人也有所作用。
祁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没想到自己当初的一己私欲,现在竟会让自己和哥哥一同陷入了偌大的危险之中。
杜阮廷坐在一边,见祁凛一会儿沉思,一会儿苦恼的模样,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发生什么事了?”
祁凛闻言低头,到底没好意思把自己的过失给交代出来:“没事,我只是觉得要进入山庄很不容易,在思考我们二人要如何配合,才能不让人发现。”
这句废话瞎扯得不无道理。
糊弄“十四岁”的杜阮廷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见他点了点头,提议道:“不如我们混在庄内的弟子之间?”
祁凛夸张地亲了他一下,表扬道:“哥哥真是绝顶聪明。”
杜阮廷:“……”
祁凛干咳一声,也觉得自己装得有些过了,讪讪一笑,带着杜阮廷继续上山。
剩下的路走得十分顺利。
倒不是祁凛本事大,而是因为杜阮廷之前受袭的时候,正是祁凛找到阵法之眼,将其一举破坏掉的时候。所以他才能这么快地赶过来,将哥哥从偷袭者的手中解救下来。
进入了山庄,祁凛随手打晕了两名巡夜的弟子,扒了他们的外衣,和杜阮廷双双换上。
纵使蛇蛋还没有被孵出来,但父子之间的感应还是在的。尤其是杜阮廷,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孩子在哪个方向。
这让祁凛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但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救人要紧,或者说自救要紧。
如果他和哥哥的状况真如他所猜测的那样,那两人便真的是危险了。所以祁凛急切地想要找到蓝厉,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问清楚他们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
二人凭借着杜阮廷的直觉抵达了目的地,却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小黑屋,而是一座巍峨的大殿。
杜阮廷伸手欲推门,却被祁凛拦住。
祁凛先用剑气探测了一下殿内的人数,察觉到只有两人,微微皱了皱眉,将门推开。
殿内,蓝厉正站在大殿中央座椅的下首,而坐在椅子上的那名中年男子,正笑意盈盈地看向来人,手中还捧着那颗从祁凛这里偷来的蛋。
蛇蛋感觉到自己两位爹爹的到来,激动地扭了扭。
中年男子立马掐住他,不让他乱动。
杜阮廷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蛋捏碎,脱口而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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