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凛:“……”
祁凛道:“哥哥,我好歹还是个名门正派。”
杜阮廷道:“我不是,我是魔修。”
祁凛哭笑不得。
距离药王大赛和竞剑大赛正式开赛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齐非越和杜阮廷用的是药圣山庄的名额,之后的半个月里山庄内又陆续派出了几位长老的弟子前来参赛。
杜阮廷化作蛇形,藏在祁凛的衣领内。而祁凛则是带着半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上半张脸,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竞剑大赛的比赛场地。
场地设在了皇家剑气学院之中,除了几片专门用来比斗的空地,其他地方都是教学楼。因为竞剑大赛即将开始,学院里基本上没有学生在了,偶尔能见到一些修为不低的老师在走动,但最多的还是从皇家派出来的侍卫队。
祁凛隐藏身形,躲在了守卫最严密的那座阁楼边的树上。
杜阮廷从他的衣领里钻出一颗鹌鹑蛋大的蛇头,顶了顶祁凛脸上的面具,语气不怎么好地道:“你就不能把这个面具摘了吗?”
祁凛抬起右手,用食指点了点他的蛇头,道:“哥哥是看了生气吗?”
杜阮廷避开他的手指,道:“不是生气,只是有点想杀人。”
祁凛:“……”
他叹了口气道:“哥哥,请忍耐一会儿吧,这个面具是我炼制出来用来隐匿修为和气息的,否则这里这么多人,我们有可能会被发现。”
杜阮廷凉凉道:“以你的能力,还会被发现吗?”
“当然不会,”祁凛想都没想,“但还是保险起见吧。”
杜阮廷无言以对,有些不开心地钻回了衣领里。
祁凛又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突然轻轻拍了一下衣襟的位置。
杜阮廷个头太小,饶是祁凛力气小也把他拍得有些晕头转向,他猛地从他衣服里窜了出来,用微凉的蛇信子挑衅般地碰了碰祁凛的下巴。
祁凛只感觉下巴一痒,低头就见到杜阮廷瞪着一双琥珀色的竖瞳,略带愤怒地看着自己。
祁凛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为了什么发脾气,顿时哑然失笑:“抱歉,哥哥,下次我会轻一些的。”
杜阮廷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半晌又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想了一会儿便不想了。
“你叫我做什么?”
祁凛道:“我是想和哥哥说,这座阁楼的二三楼都没有人在里面巡逻,过一会儿我就冲过去,把哥哥在窗台上放下,顺便引开那些守卫,哥哥便可以趁机在阁楼里寻找一下冰炎双生莲的下落,你看如何?”
杜阮廷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如何来接我?”
祁凛想了想,道:“我过半个时辰再回来一次,到时哥哥就等候在我将你放下来的那个窗台上。”
杜阮廷表示同意。
祁凛将杜阮廷捧在手心,看准时机,从树冠中一跃而出,在那些侍卫反应过来之前就落到了三楼一扇窗户的窗台上,将杜阮廷往下一放,又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便立刻转身离开。
守卫在祁凛出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但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他们只看到两道黑色的残影一晃而过。侍卫队长立刻叫了起来,召集了近三分之一的侍卫一同朝祁凛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而杜阮廷早就趁着混乱的空隙,从窗户的缝隙中溜进了阁楼。
皇家学院的这座阁楼似乎是用来放置那些珍贵的但并不怎么常用的物品,里面藏品不多,而且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是偶尔才会派人来打扫一次。
杜阮廷化作上人下蛇的模样,又从储物格里取出了一套衣服披上。
三楼只花了一炷香就翻遍了,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杜阮廷立马转战第二层,这下连找都没有找就发现了冰炎双生莲。
冰炎双生莲被养在了一个虽然有些浮灰但仍旧难掩精致的青花瓷盆中,阵阵灵气从不断从莲花中逸散而出,一靠近,还能感觉到寒气和热气同时扑面而来。
杜阮廷单手一挥,便将冰炎双生莲纳入了农场之中。
鉴于莲花不是被采摘下来而是养殖着的,杜阮廷干脆将整朵花连带着长长的根和泥土都放入了农场边上的灵泉之中。一接触到灵泉,冰炎双生莲的寒热之气一下子浓郁了起来,连丛林里的那些小毒虫毒物都蠢蠢欲动了起来。
杜阮廷十分满意,将意识从农场中退了出来。
身后突然传出了一阵细微的声响,杜阮廷眼神一凛,迅速将身上的衣服除下放好,化作一条小白蛇游到了角落里藏好。
不一会儿,一个黑衣蒙面人从窗户外面翻了进来。
杜阮廷脑袋一动,忽然觉得这个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的了。
黑衣人在二楼翻找了一番,最终在之前的那个青花瓷盆前面蹲下了身。
他看着空荡荡的瓷盆,水中有些浑浊,还有些细小的泥土翻滚着,显然是刚被人取走里面的东西不久。黑衣人的眼神变得有些气急败坏,他猛地拉下自己脸上遮掩的面巾。
杜阮廷瞳孔猛缩。
这人……
是当初和任惠私会最后却把她给杀死了的黑衣人。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到底是什么人?
杜阮廷下意识地吐了一下蛇信,黑衣人呼吸一顿,立刻朝杜阮廷藏身的未知看来。
杜阮廷暗道不妙,将细长的身体更加往脚落地缩了缩。
黑衣人从地上站起,刚往杜阮廷这里迈了一步,楼下就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哎,人追到没有?”
“怎么可能!那人实在是太快了,也不知是那个气灵境的高人闲着没事干跑来这里。”
“你管人家做什么,只要东西没丢……真的没丢吗?”
“你不确定就上去看看呗,上头也没说阁楼不能进。”
“那好,我去看看,免得到时候丢了东西还不知道,反而被怪罪。”
这几人说完话,就听到一阵不怎么整齐的脚步走上了楼来。
黑衣人原本还想看看角落里藏了什么,此刻却无法再继续下去,只得一个飞身,从窗户里逃了出去。
正在上楼的侍卫正好瞥到他的衣角,立刻大喊一声:“什么人!”又扑过去从窗户朝楼下的人大喊,“你们快去追啊!”楼下立刻骚动了起来。
这名侍卫喊完就立刻把二楼都检查了一遍,结果发现这次竞剑大赛的奖品冰炎双生莲失去了踪迹,顿时紧张了起来,蹭蹭蹭地跑下了楼,报告情况去了。
等到整层楼都安静下来之后,杜阮廷这才缓缓地从角落里爬了出来,回到了三楼的那个窗台上,等待起来来接他。
可他才刚钻出窗户,方才的黑衣人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掐住了杜阮廷的身体。
第061章 …比赛是为了报复男主()
第061章…比赛是为了报复男主
幸而杜阮廷反应快,及时闪躲,没让黑衣人直接抓住他的七寸,却也被捏住了尾尖。
黑衣人的力气不小,甚至还带着恶意的攻击。
杜阮廷疼得整条蛇都蜷缩了一下。
他忍着疼从黑衣人的指尖挣脱出来,就直直地往地面摔去。
杜阮廷不知道自己以蛇身落地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但肯定不会比人形更疼,便强忍着没有变回来。然而疼痛并没有到来,就在他距离地面还有十几寸的时候,身体就被一双温暖的手掌给托住了。
祁凛原本就只在学院外绕了一圈便打算回来,继续在阁楼边上的树杈上等人,谁知一回来竟看到杜阮廷正在遭受一个黑衣人的攻击,顿时怒从心起,接住杜阮廷后反手就是一掌,将黑衣人给打飞了出去。
黑衣人修为并没有高到哪里去,祁凛的一掌他根本无法躲避,仰面喷出了一口鲜血,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附近的守卫听到了动静,连忙赶了过来。
祁凛将杜阮廷放入衣襟,立刻飞身离开。
黑衣人受了重伤,没能及时藏身,立刻被闻声赶来的侍卫用剑指上了脖子。
黑衣人一动不动地任凭他们将自己从地上拎了起来,被押着走了十几步路,他总算喘过了一口气,手掌一动,一片黑雾顿时弥漫了周围的空气。原本押着他的侍卫立时捂脸惨叫了起来,黑衣人挣脱开他们的钳制,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祁凛一路将杜阮廷带回了客栈。
杜阮廷刚被祁凛放到了床上,就立刻变成了人身。
祁凛大惊:“哥哥,你怎么了?”
杜阮廷看不到自己的脸色,却也能从祁凛的反应中看出自己的状态很不好。之前黑衣人捏住他的尾巴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黑衣人和自己一样,是个毒师,而且等级不低,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时自然会下意识地使用□□。
杜阮廷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尾巴,只见从尾尖向上,黑色足足蔓延了三寸的长度。
祁凛担忧道:“哥哥,你是中毒了对不对?这毒你能解吗?”
杜阮廷虚弱地看了他一眼,“你忘了,神兽后人百毒不侵。”
祁凛还是不放心:“可你现在情况特殊,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你的身体一直处于虚弱状态,我担心万一你如今的身体无法抵御毒性,说不定自己会有危险,孩子也保不住。”
杜阮廷有些心烦地闭起眼:“那你待如何?”
祁凛却也一下子说不上来。
他不是毒师,也不是药师,对药材的熟悉程度连齐非越都比不上。
……等等,齐非越!
祁凛猛然从床边站起,跑出了房间。
不多时,他就把齐非越以及他的师父列谦给带了过来。
“列前辈,我哥哥今日外出遇到歹人,不慎中毒,还请前辈施以援手,他日祁凛必有重谢。”
列谦是一个和戚无双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人,是戚无双的师弟,药圣山庄的二把手。
他捋着花白的胡子,走到床边一看,立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白矖后人?小兄弟可是杜家后人?”
杜阮廷只觉得浑身难受,虽然不至于到死的底部,但也的确是一种折磨。他吃力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立刻又睡了过去。
祁凛见他的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急道:“哥哥的确是杜家的少主人,还请前辈快一些,哥哥他……现在身体特殊,比较虚弱,我实在是担心他。”
“莫心慌,我这就替他诊脉。”
列谦说着,就将手指搭在了杜阮廷的手腕之上。
脉门被人按住,杜阮廷有些不适地想要缩手,却发现自己除了呼吸,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动弹了。
过了半柱香,列谦才捋着胡子收回手。
祁凛立刻凑上去问道:“怎么样?”
列谦道:“杜公子的脉象,有些奇特,但老夫一下子却也说不上来。但还有两点老夫可以确定,第一,杜公子体内有一种蛊虫,第二,杜公子蛇尾上中的毒并不算特别严重,只是会让人行动迟缓身体虚弱,过几日便可自行消除,祁山主大可不必担心。”
祁凛这才松了一口气。
列谦却又话锋一转:“不过这毒的出处,似乎是隐逸山庄。祁山主,杜公子是否与隐逸山庄的人有所结怨?”
祁凛闻言皱眉:“隐逸山庄?”
列谦道:“正是。”
祁凛道:“并无结怨,这次可能只是凑巧吧。”
列谦点头道:“那就好。隐逸山庄历来最擅长蛊与毒,万一正面交锋,老夫唯恐他们使出那些阴毒的招数,让人防不胜防,只能哑巴吃黄连。”
祁凛抱拳道:“多谢前辈告诫。”
列谦点了点头,祁凛便送他回房歇息去了。
替列谦关上房门,祁凛正打算回房照顾杜阮廷,一转头,却差点撞上了齐非越。
他没好气地道:“别挡路,从刚才开始就在傻笑了,看着就烦。”
齐非越被他这通火气喷的莫名其妙,自己虽然很开心,但也不至于傻笑出来吧?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祁凛却早就趁这个时候跑回房间了。
齐非越在原地愣愣地站了一会儿,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黄谛正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他的睡相并不怎么好,没有齐非越抱着,让他自己睡的结果就是一半的被子掉到了地上,整个人四仰八叉的,只有胸口上盖到了被子的一脚,竟也不觉得冷。
齐非越哭笑不得地替他将被子重新盖好掖好,在床边坐了下来。
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将手从被子下面探了进去,抚上了黄谛柔软的小腹。
小腹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绒毛,十分光滑,是齐非越今天早上才刚刚发现的。
如果换了以往,他一定不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自从遇到了杜阮廷,听到了他的一番经历,再联想到他怀孕时会变成蛇尾的特征,黄谛小腹上突然出现的那层绒毛也就有了解释。
上古神兽中,麒麟、白矖、腾蛇,三只都是有鳞片的,只有白泽是长毛的。
黄谛不是神兽,怀了神兽的孩子自然不会变身,但怀着孩子的位置长出绒毛却也算是一种明显的暗示了,而且他也有了怀孕之人皆会有的嗜睡症状。
一想到自己再过十一个月就会当上父亲,齐非越的心里就忍不住雀跃。
但他还是没有立刻告诉黄谛,他怕这个天大的喜讯会吓坏他的阿黄。
至于以后……能蛮一时算一时吧。
或者还可以先借鉴一下杜阮廷生蛋时的经验。
却说隔壁,杜阮廷早就已经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祁凛叫来了热水,用毛巾沾着热水替杜阮廷轻轻地擦洗着身体。
从脸颊到脖子,从胸腹到蛇尾,每一处都是祁凛最爱恋疼惜的部位,换句话说,杜阮廷这个人的身体和灵魂,都是被祁凛放在心尖上的。
擦洗完毕,祁凛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给杜阮廷穿上衣服,甚至还将自己的衣服除了个干净,青天白日地就上了床,搂着杜阮廷,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趁着哥哥睡着,他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吃豆腐。
祁凛抚摸着掌下光滑如玉的肌肤,丝毫不知道什么叫做毫无愧疚之心。
而他这么做的结果,自然就是在杜阮廷醒过来的那一瞬间被踹下床。
时光荏苒,又是半个月过去,药王大赛和竞剑大赛正式开幕。
药王大赛的开始十分地顺利,竞剑大赛虽有不顺(奖品被偷了,小偷还跑了),却也及时弥补了过失(重新找了个奖品代替)。
而杜阮廷经过了这几日的修养,也已经完全康复。
他此刻正化成蛇身,藏在了黄谛的衣襟里。
虽没有贴身,但黄谛似乎特别怕痒,杜阮廷根本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动黄谛就跟个傻子似的喷笑出来。
祁凛不是参赛选手,不能进入后台候场。
但他毕竟是鹤灵山的山主,动动手指,入场的门票就手到擒来,于是便坐在了观众席上。饶是他如同往常出门那样带着银色面具,依旧收获了不少少女少妇的爱恋目光。
黄谛和齐非越足足在后台等候了小半个时辰,所有参赛选手才刚刚到齐。
杜阮廷藏在黄谛的衣服里都快被闷了个半死,才感觉到自己所乘坐着的坐骑开始朝一个特定的方向移动。
近五百人的参赛选手进入露天的场地,观众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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