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之淳摊手道:“为了神器,你就不能把仇恨先放在一边吗?”
“不能!”杜阮廷像是被触到了逆鳞般拍桌而起,怒道,“想让我放下仇恨,这辈子都不可能!”
“没让你放下,就是让你先放到……”段之淳看到杜阮廷的眼睛都被气变了模样,只得安抚道,“好好好,不放不放,那你总能先和我说一下你和他到底有什么仇吧?”
杜阮廷琥珀色的竖瞳闪了闪,重新坐回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
五年了,他的段之淳的关系也基本上恢复到了当初的模样,杜阮廷觉得是时候告诉他真相了,闭了闭眼,重新恢复成黑眸,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只是哪怕杜阮廷说的简略,但前世三十多年的人生和今生的十年,加起来也足足说了一天一夜。
段之淳一开始还以为杜阮廷在说书,但是发现“书”中的自己曾经做的事情还真特么是自己会做的事情,也开始不得不相信了。
一直到杜阮廷闭口,段之淳已经不知该作何表情了,他不知道该说面前这个人可怜还是傻帽了。发现喜欢的人其实是前世的仇人什么的,简直不能更悲催,但是能这么狠心对待一个真心对你的“仇人”还捅了对方一刀的人,看上去脑子也不怎么正常啊。
段之淳在内心默默地吐槽了一通,艰难地开口:“那个小阮啊……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你是重生回来的,而且和他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这个祁凛早就不是前世的那个祁凛了,他并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一个杀你,一个爱你,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你都已经和他有了孩子,何必这么钻牛角尖。”
主要是觉得小飞彤有点可怜。
这是段之淳在听到杜阮廷说要告诉孩子祁凛是他杀父仇人之后的感受。
杜阮廷的视线立马凌厉了起来:“你又要劝我放下仇恨吗!”
“不不不,”段之淳深知杜阮廷对那人的恨意,连连摆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杜阮廷这才收回眼刀。
段之淳又道:“这两天我要去观夜城办点事,教中内务就交给你了。”
他本想着杜阮廷闲着也没事,谁知杜阮廷一口拒绝:“不行,这几天我要离开魔域,去加行拍卖场看看。”
段之淳道:“你都提前突破剑尊了,还要去买什么东西啊?”
杜阮廷白了他一眼道:“谁说我要去买东西了?”
段之淳一噎:“你要去找祁凛?”他还记得杜阮廷说过二十四岁的时候是他和那人初遇。
“嗯。”
“你要去杀了他?”
“怎么会?”杜阮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段之淳:“……”
默默地给那个素未谋面的祁凛点根蜡。
“那你手上的这根手链就是他送给你的?”
“不错。”
“你没想过要扔掉它吗?”段之淳不解,一般人不是会恨不得再也看不到仇人东西么,怎么他一直留到现在,还贴身戴在手上。
“为什么要扔?”杜阮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送给我了,就是我的,我觉得挺好用,为什么要扔?说起来那根匕首也挺可惜的,若不是我怕药力进不去,也就一并带回来了。”
段之淳:“……”
果然脑回路不太正常。
杜阮廷道:“对了,你去观夜城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一瓶亡灵水回来。”
段之淳无语:“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杜阮廷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好兄弟,不要见外。”
“……”段之淳拍开他的手,“那你记得把飞彤带走,再留在我身边我怕自己忍不住揍他。”
杜阮廷道:“谁让你每天都在他面前和齐非连亲热,你不知道他喜欢美人吗?”
说到这个段之淳就抓狂:“什么叫喜欢美人?他就喜欢人群里最美的那个人啊!老子之前给他找了那么多美人相陪,那小子看上眼了吗!都没有啊!他就看上了我的苒渊啊那个小混蛋!要不是看在他只有四岁老子早把他赶出苍月教了!”
“好好好,”杜阮廷安抚他,“我一定把飞彤带走,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段之淳气呼呼道:“这还差不多。”
订下了日期,杜阮廷带着飞彤和小白龙离开了魔域。
魔修除了使用剑气之时,平时身上与普通剑者的气息一般无二。飞彤才刚刚开始修习剑气,小白龙又是妖修,杜阮廷雇了几个剑修侍卫,就来到了前世与祁凛初次见面的地方——加行拍卖场。
杜阮廷算准了时间,抵达拍卖场的时候,正好是入场的时候。
他付了大量的金银,很快就被迎到了三楼的包间。
杜阮廷抱着杜飞彤在房间里坐下。
包间是有门有窗的,他透过窗户看向对面的包间,还没有来人。
其实杜阮廷自己心里也并不是那么笃定,前世祁凛来这个城镇是为了办一件事,是顺便到了拍卖场,然后又顺便把自己需要的那件物品抢拍了过去送给梁靓。
这一世祁凛之前的经历被自己改变了这么多,这一世不知道还会不会来这里办事。
但运气总是要碰碰的。
杜阮廷又在包间里等了一会儿,突然发现楼下的喧闹声一下子停住了,随后传来的便是——
“鹤灵山山主到——”
杜阮廷的手一抖,差点把茶洒在自己身上。
祁凛,你终究还是来了。
一个身材高大、带着遮住上半张脸面具的蓝衣青年缓缓地走上了三楼,走进了杜阮廷对面的那间包间。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飘逸出尘气质冰冷的美貌女子,以及两名穿着侍卫服的男子。
祁凛的这副大半立刻唤起了杜阮廷前世的记忆,一想到即将能手刃仇人,杜阮廷激动得连手都有些颤抖。
“爹爹?”杜飞彤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有些担忧地发出了声音。
“嘘——”看到祁凛敏锐地朝这边看过来,杜阮廷连忙示意飞彤噤声。但捂住杜飞彤的嘴巴之后他又想自己为何要躲躲藏藏,便又立刻挺起了胸膛,朝对面投去了挑衅的一眼。
谁知祁凛只是朝这里瞥了一眼,就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将视线全部放在拍卖台上。
杜阮廷:“……”
居然无视他!杜阮廷气得差点摔杯子。
当然,最终杯子没摔,杜阮廷强忍了一口怨气,看着拍卖会开始。
前世的杜阮廷需要的东西只有一件,而且还是拍卖场压箱底的宝物,之前那些东西的去向他都毫不在意,所以当初看得格外无聊。可今天却有些不同了,杜阮廷无聊当中还夹杂着滔天的怒火,原因就是祁凛无视他!无视他!无视他!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明明刚才都看清楚他的脸了,现在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来找他叙旧,更不来找他报当年的一刀之仇,祁凛究竟是什么意思?!
杜阮廷觉得自己快冒烟了。
“霜寒株,起拍价五千金。”
“六千金!”
“六千五!”
“七千!”
“一万!”杜阮廷喊道。
“一万一!”
“两万!”杜阮廷再喊。
话音落下,却是没有人再喊价了,霜寒株虽然是冰系修炼的好东西,但两万也稍微物次所值了一些。
杜阮廷疑惑地皱了皱眉,看向对面,就看到梁靓凑到祁凛耳边说了些什么,祁凛却充耳不闻,梁靓又朝他使了两个眼色,祁凛依旧巍然不动,梁靓这才脸色难看地别过了脸,正好对上杜阮廷打量的眼神,皱了皱眉,将窗户关上了。
视线被阻隔,杜阮廷收回目光,就听到耳边一句:“两万金三次!成交!”
杜阮廷估计自己现在的脸色也比梁靓好看不到哪里去,花两万金买下了一个无用的东西,说出去都可以当笑话听。杜阮廷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祁凛刚才没有加价和他争夺?
继霜寒株之后还有两样拍卖物品,但杜阮廷已经呆不下去了,他拿好了场主送来的匣子,气冲冲地就离开了拍卖场,在隔壁的客栈里投诉了。
好啊,既然祁凛视他如无物,那么他便主动出击,今晚就让祁凛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可杜阮廷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了傍晚,祁凛才带着一行人前来投宿,而且房间正好就安排在杜阮廷的隔壁。
杜阮廷趁他们在楼下吃饭,便潜入了祁凛的房间。
他在房梁上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直到他快不耐烦了的时候,祁凛才回来。
可还不等他出其不意,一条锁链就从他身下斜插了上来,杜阮廷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牢牢地捆住,剑气被禁锢,他身形一歪,就从房梁上摔了下来。
没有直接与地面接触,杜阮廷如同五年前被缚魔锁锁住一般,落入了祁凛的怀抱。
“哥哥,我好想你。”
第047章 …书是为了报复男主()
第047章…原书是为了报复男主
天知道祁凛在拍卖场看到杜阮廷的时候花了多大的毅力才克制住不让自己扑过去将人抱进怀里。如今他日思夜想的哥哥就在他身边,祁凛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了。
“哥哥,你居然主动过来找我,我真的好开心。”
对方温热的鼻息喷在自己的脖子上,杜阮廷额头突突地直跳,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松开。”
“我不,哥哥,”祁凛用嘴唇在他的后颈上蹭了蹭,“五年的事我后悔了,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给哥哥离开我的机会。”
杜阮廷用力挣了挣,突然感觉到臀部上抵着一个火热坚硬的东西,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祁凛,你再不放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祁凛闻言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得寸进尺地用那处向前磨了磨,轻笑道:“哥哥如今使不了剑气,要如何对我不客气?”
“哼!”杜阮廷冷笑一声,“我是对付不了你。那你呢,又要像五年前那般囚禁我吗?”
“如果可以,我这辈子也不愿伤哥哥的心,”祁凛在他脖子上吮除了一个红痕,“可是哥哥却一次次地伤我的心,不听我解释,还千方百计地想离开我。祁凛没办法,便只能出此下策了。”
“……什么?”
杜阮廷话音刚落,口中就被塞入了一颗豆子大小的药丸。
他张口便吐,却被祁凛用手指抵住塞到喉咙口,又被按住颈边的穴道,眼睁睁地看到药丸顺着自己的食管滑下。
杜阮廷是不怕毒的,若是祁凛下毒,他倒是无所谓,怕就怕在祁凛不知去哪里弄来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药给他,杜阮廷前世可是吃过亏的。
祁凛喂完了药,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带上了床。
杜阮廷脑子微微一转便明白祁凛的意图了,前世那次可以说是他大意轻敌,那这次他在清醒状态下是断不会让祁凛再次得逞的……真的不会吗?杜阮廷感觉到从小腹燃起来的那簇火苗,脸色更加难看了。
是刚才那颗药!
杜阮廷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祁凛喂给他的不是其他,而是催情之药!
“祁凛,若是你想用这种方法来羞辱我,我告诉你,你趁早打消这样的念头!”
祁凛苦笑了一下:“哥哥怎么会觉得我想羞辱你呢?”
杜阮廷双腿被压制住,眼睁睁地看着祁凛用锁链将自己的双手向上绑在了床头柱上,动弹不得。祁凛抚摸着杜阮廷戴在左手上的手链,低笑了两声:“他果然没骗我,没想到哥哥真的还戴着,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杜阮廷对祁凛突如其来的喜悦感到莫名其妙,却无暇分心,衣带很快被解开,因鲜少出门而更显得苍白的皮肤暴露了出来。
祁凛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抬手将自己的衣服也除去了。
杜阮廷只扫了一眼便将目光从那个向自己立正行礼的东西上移了开去,别过脸闭上了眼睛。
祁凛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哥哥,我已经忍了五年,再也忍不下去了。”
杜阮廷的呼吸已经不稳了,可他依旧冷哼一声,讽刺道:“你不多的是红颜知己,何苦亏待自己?”
祁凛抚过他手臂的手掌紧了紧,转而将他的双腿抬起,同时俯下身,堵住了那张日思夜想的嘴,不让他再吐出任何让自己难过的话语。
……
一夜的疯狂过后,杜阮廷却在次日清晨便醒了过来。
照例说他被祁凛折腾了这么久,理应筋疲力尽,可任谁身上压了一个比自己还重的家伙压了一个晚上,都不可能好好地继续睡下去。
双手已经被从床头上接下来了,但依旧捆在身前,仿佛入狱的囚犯。
杜阮廷动了动酸疼僵硬的脖子,伸手将祁凛从身上推了下去。
祁凛一碰便醒了,他睁开双眼,清明得好似从来没有睡着过,见杜阮廷限期般地转了个身,立马从后面把人抱紧了。
被压麻了的半边身体立刻又酸又麻,杜阮廷语气不善,声音也有些沙哑:“滚开。”
祁凛充耳不闻,将手臂勒得更紧了。
杜阮廷本不想示弱,但这实在是太难受了,他用力地挣了一下:“滚远点,我身子麻了。”
祁凛闻言,连忙松开了手,声音却有些委屈:“哥哥……”
杜阮廷心中冷笑:老子还没对你做什么呢,装什么装?
他不说话,祁凛居然也什么都没再说,两人就这样睡在一张床上僵持着。杜阮廷又闭目养神了,而后翻身坐起,便要下床。
只是这脚一沾地,杜阮廷便僵住了。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他被折磨了一晚上的地方流了出来,滴到了地上。
祁凛从后面看得一清二楚,喉头紧了紧,强自别过脸道:“是我疏忽了,哥哥稍等,我马上让人送热水进来。”
说罢,他就随手披了件外衣出门唤人了。
杜阮廷重新在床上坐下,拉过被子,嫌恶地擦了擦。
热水很快被送了上来,杜阮廷倒是不在意自己被看光还是怎么的,反正做都做了,该看的早就被看光了,还矫情些什么。他坦坦荡荡地站在祁凛面前,将双手递了过去:“解开。”
祁凛看着杜阮廷的果体脸有些泛红,口中却毫不退让:“不。”
杜阮廷皱了皱眉:“解开,这样我没法洗澡。”
祁凛还是道:“不。”
杜阮廷不耐烦道:“我不会逃,你给我解开。”
祁凛抿了抿唇,不说话。
杜阮廷只觉得浑身黏腻,不爽至极,冷哼一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扭头就走。
祁凛连忙从后面抱住他,“哥哥说了不走的。”
杜阮廷冷着脸,站在原地不动。
祁凛只得妥协,抬手将锁链里的剑气抽了去。锁链没了剑气加持,哗啦啦地从杜阮廷手上落到了地上。
被禁锢的剑气重新释放,杜阮廷没怎么花力气就挣开了祁凛,转身跨进了浴桶,径自清洗了起来。
被清水浸润的哥哥看起来比昨天晚上更加诱人了,祁凛觉得自己又有些蠢蠢欲动,却不敢在此刻轻举妄动。要是他再乱来,把哥哥气跑了可怎么办。
就这样,杜阮廷在祁凛的注视下洗完了有史以来最诡异的一次澡,看着对方递过来的干净衣裳,杜阮廷几乎要怀疑祁凛是早有预谋的。
穿戴好,杜阮廷倒不急着对付祁凛了,反而将掉在地上的那根锁链捡起,在手中掂了掂,“缚魔锁?”
祁凛连忙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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