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阮廷也是疲惫异常,储物格里的□□基本上用尽了,体内的剑气也超负荷使用,几乎要晕厥过去。他也学着段之淳那样毫无形象地仰躺在了地上,粗粗地喘了两口气。
待稍稍缓过起来,段之淳突然朝天用沙哑的声音大笑了两声:“白矖!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那声白矖,杜阮廷一怔,猛然想起五年前在魔灵林里段之淳也叫自己“白矖”,当时不明白,现在却是明了了,原来对方早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杜阮廷也笑了两声:“我叫杜阮廷。”
“我叫段之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段之淳歪过头看着他,“对了,打了这么久,也真是难为你了,你的孩子没事吧?”
杜阮廷一愣:“……什么孩子?”
段之淳也愣住了:“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吗?”
杜阮廷:“……!!!”
第044章 …入教是为了报复男主()
第044章…入教是为了报复男主
段之淳的话对于杜阮廷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虽然段之淳平素也爱开开玩笑,但对于这种正事他是绝对不会胡说的,因此杜阮廷对他的判断深信不疑——更何况杜阮廷突然想起杜震曾对他说过,他母亲当年就是因为怀了他,无法维持人形才会被杜岳峰当成蛇妖关押起来。
如今,杜阮廷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听使唤的蛇尾,眉头深深地纠结了起来……
“可我是男的。”他咬牙切齿地道。
段之淳从地上坐起来,耸了耸肩道:“那又如何?神兽后人本就不算是普通人了,古书中我也曾阅读到男子受孕的记载,你这种情况,并不稀奇。”
“可是……”杜阮廷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可我是男人,怎么会?”
“那我就无从得知了。”
杜阮廷沉默。
段之淳瞥了一眼他的小腹,好奇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杜阮廷抿了抿唇,不语。
段之淳嬉皮笑脸地蹭了过去,“别害羞,好歹我们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过了,跟我说说嘛。”
杜阮廷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是我的仇人。”
段之淳一下子没理解:“什么?”
“我是说,”杜阮廷深吸了一口气,“孩子的父亲,是我的仇人。”
段之淳:“!!!”
段之淳震惊道:“哇!你好重口啊!”
杜阮廷冷冷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段之淳连忙收敛表情,尴尬地挠了挠头发:“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觉得太离奇……那什么,你要找那个……仇人,报仇吗?”
“当然!”杜阮廷毫不犹豫地道,“不过还要等五年。”
“为什么要等五年?你现在要是想报仇,我可以立马派出教中最精锐的队伍来助你一臂之力,保证让他有去无回,尸骨无存!”
“不,我喜欢亲自动手。”
“这样……”段之淳了然地点点头,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而起,朝杜阮廷伸出了手,“走吧,我们别坐在这里吃泥灰了,跟我回苍月教。你救了圣教的下一任圣尊,我保你这辈子吃穿不愁。”
杜阮廷刚要伸手,却又停住,苦恼地看了看自己的蛇尾,道:“我这样没法走路。”
段之淳奇道:“那你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杜阮廷默默地看向小白龙。
段之淳跟着看过去:“……”
小白龙受到二人的注视,兴奋地在原地扭了两下,扬起满地尘土。
段之淳扶额:“辛苦它了。”
他蹲下身拍拍杜阮廷的尾巴,伸出手道:“你扶着我,先站起来。”
杜阮廷依言而行。
又过了近半个时辰,杜阮廷终于能不在段之淳的搀扶下随意移动了。蛇尾的移动速度比双腿步行要快上许多,杜阮廷稍稍移动了两步就已经滑出去了数丈。
段之淳看到他行动自如,也就跟了上去。
“老段,”杜阮廷道,“我的修为在怀孕之后就降低了不少,你知道原因吗?”
“怪不得,我就在奇怪怎么五年过去了你的修为和当年比起来好像没什么变化,”段之淳摸了摸下巴,“大概是孩子把你的剑气抢走了吧,毕竟男子逆天怀孕定然比女子更加辛苦。不过别担心,我母亲当年也虚弱了一阵子,神兽传承怀孕两月孵蛋十月,等蛋生下来你应该就能恢复了。”
杜阮廷点点头:“但愿如此。”
说话间,二人已经回到了苍月教的圣殿。
老圣尊天逆魔君去世不到半月,教中正是改朝换代的时候,段之淳身为嫡传大弟子理应继承魔君衣钵,却被二师弟联合那个没什么实权的永夜城城主一同起兵造反,将教中弄得乌烟瘴气。
圣殿内随处可见魔修和妖修的尸体,以及满地的鲜血。
以往倒是没什么,杜阮廷前世也见过此等场景,然他现在怀有蛇蛋,被浓重的血腥味刺得几欲作呕。
段之淳察觉到了他的异状,连忙拍掌唤来大批教众,开始整顿圣殿。
这一场战役虽然打得辛苦,但二师弟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就是杀死段之淳取而代之,因而即使他手刃了不少平时看他不惯的教中弟子,但大部分人都是没有动过的,毕竟没有一个圣尊会想得到一个没有手下的空壳子。
魔域向来强者为尊,段之淳回来了,也就意味着篡位者已死。
教中弟子识趣地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在这位新上任的苍月教圣尊手下做事,听从他的差遣。
正殿是情况最恶劣的地方,死的人也最多,但后殿就不会这样了。
杜阮廷在段之淳的带领下,一路穿过圣殿,来到后殿,在经过小花园的时候,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花草香。杜阮廷看着沿途的一草一木,只觉得恍如隔世,感慨良多,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五年过去,他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
段之淳也不避讳,径直将杜阮廷带入了自己的寝宫。
他走到床柱边上,手指在暗红的柱子上摸索了一阵子,拇指猛然按下,轰隆隆的声音顿时响起,一条暗道从床榻后方显露了出来。
杜阮廷是知道他的寝房里有密室的,却不知他一来就把这个密室拿出来给自己看是为了什么。
段之淳朝杜阮廷招了招手,就率先走进了密道。
杜阮廷犹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然而经过了密道,一走进密室,杜阮廷就被眼前的影响给惊住了。前世这间密室只不过是段之淳用来存放功法秘籍和那些抢来买来的神兵利器的,而他又向来喜新厌旧,根本不懂得好好收拾,所以每次杜阮廷有想看的东西,走进来总是有一股霉味儿,哪怕出去了之后洗了一遍澡都还依稀能闻到自己身上沾着的馊味。
可如今,这间密室已经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秘籍兵器倒是还在,但已经被放在了上好的红木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墙边,房间的四角还放置了四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整间密室被照得亮亮堂堂,完全没有前世那种废弃库房的感觉。
不仅如此,更让杜阮廷不可置信的是,房间的正中央竟然摆放了一张可容五人并排躺下的大床,床上物品的精致就不用说了,最醒目的莫过于床上正抱膝坐着的少年。
少年唇红齿白,眼敛微垂,神色淡漠,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覆了一层淡淡的阴影,一身雪白的衣衫更显得他身形单薄,莫名让人心生怜惜。
看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样貌,一个名字含在杜阮廷的口中呼之欲出。
段之淳大步流星地上前,也不管自己浑身尘土血渍,直接一撩衣摆坐上了床,长臂一挥,就将少年搂进了怀里,激烈地亲吻起来。
杜阮廷:“……”
少年皱了皱眉,似乎想推开他,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杜阮廷还依稀能记得少年当年目中无人的模样,如今物是人非,他喉结动了动,出声道:“齐非连。”
五年不曾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齐非连浑身一震,恰逢此时段之淳松口,他连忙回头,就看到杜阮廷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齐非连脸色一变,剧烈地挣扎起来。
这五年来,他不知被段之淳轻薄过多少次,或强迫,或诱哄,早就几乎认命。他从没告诉过段之淳自己的名字,也没有透露过任何有关自己的身份,身边的人不是魔修就是妖修,偶尔段之淳还会送他两只妖兽陪他玩玩,总之就是没有一个人认识他。
齐非连知道自己多少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没人认识他,就不会有人知道他齐非连过得有多难堪多下贱。可杜阮廷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他美好的幻象,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杜阮廷为何会出现在此,而是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就要被人看见了。
他想从段之淳怀中挣扎出来,可他修为尽废,怎么可能挣脱得出来。
白皙的脸颊被强硬地按在对方的衣襟上,蹭红了娇嫩的皮肤,也沾上了黑红的血污。
段之淳也不知为何怀中的人在看到杜阮廷之后就反应激烈了起来,他想到怀中人从不与自己说起他的过往,那么唯一的解释就可能是……
“你认识他?”
杜阮廷点头道:“齐非连,藏经世家第二子,曾是剑灵学院弟子。怎么?你从魔灵林中将他抢来之后,竟没有问出他的身世吗?”
齐非连身体一僵。
他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段之淳叹了口气,摇摇头:“当初把他抓回来的时候他总是寻死觅活,还逃跑了好几次,要不是我……”他突然顿住,改口道,“好歹之后还算听话,只是依旧不肯与我多说些话。我也无从得知他姓甚名谁,只能根据他的体质给他取了个名字,叫苒渊。”
杜阮廷讶异道:“他是苒渊之体?”
“不错。”
苒渊之体,乃是单系水灵根中的极品,和他的寒络之体,祁凛的烈阳之体,以及段之淳的盾牧之体一般,都是数一数二的罕见体质,极为珍贵,没想到竟落在了齐非连的身上。
杜阮廷的神色有些复杂:“你和他……双修?我以为你只是看上了他的容貌。”
“起先是看上了他的容貌,但我没想到他体质纯阳,”段之淳搂紧了齐非连的细腰,“正好与我的纯阴相契合,就创了个功法,本想一起修炼,可惜没想到啊……”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你那时爆发出的白矖剑气竟会这么厉害,”段之淳暧昧地看了他一眼,“把苒渊的经脉都震断了,成了废人一个,不可能再与我双修了。我只能把功法改了改,苒渊之体的纯阳炉鼎,倒是让我受益良多。”
齐非连听到二人把自己像物品一般评头论足,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不知道是气恼还是绝望。
段之淳将他抱得更紧,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脚踝,缓缓上移,撩起了轻薄的衣摆,露出了白皙消瘦的小腿。
齐非连微微一缩,抓住了段之淳肆意的手,恳求地看向他。
段之淳邪邪一笑,再一次低头吻了上去。
杜阮廷扫了一眼绑在齐非连脚踝上的铃铛,心道段之淳的恶趣味还是那么让人不忍直视,又见对方使过来的眼色,挑了挑眉,识趣地退出了密室。
再离开密道的那一刹那,杜阮廷隐约听到了从密室里传来的铃铛声。
杜阮廷搬了个凳子在殿外坐下。
他看了一个时辰的天,密室内的铃铛声就响了一个时辰。
一想到段之淳还是如同前世那样贪图美色不知节制,杜阮廷就有些哭笑不得。
又过了许久,段之淳抱着齐非连从房间里出来了。
杜阮廷若有似无地扫了二人一眼。段之淳只着一件中衣,而齐非连穿得更少,身上只草草披了一条毯子,脖子上和小腿上布满了青紫的吻痕。
杜阮廷只看了一眼就别开了眼。
不管过了多久,他对段之淳的粗暴总是无法习惯,更不能理解。或许是因为和他上床的都只不过是他的玩物罢了,没有动心,自然不会怜惜。
杜阮廷想,若是自己遇到了一个想真心相对的人,必定会极尽自己的温柔。
只可惜,两世的背叛,他估计自己永远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段之淳抱着齐非连洗了澡,修了面,回到房间的时候俨然已经是人面兽心风流倜傥的衣冠禽兽一枚。
杜阮廷跟在他的身后,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将齐非连放到自己的床上,还悉心地替他掖好了被角。
“你好像很中意他?”
段之淳摸了摸齐非连的睡颜,“好宝贝,自然要贴身收藏。”
杜阮廷道:“你把他藏在密室,是为了不让他受伤吧。”
段之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痞痞地笑道:“喂喂,我们的关系好像还没好到那种程度吧?虽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你再这样问下去,我可以当你别有居心了。”
杜阮廷一怔,旋即苦笑。
的确,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了。他和段之淳的友谊是在无数的共患难之中建立起来的,如今他过分熟稔,反而会让对方起疑心。他本来还想将两人曾经的关系和盘托出,现在看来,自己重生这件事,还是等过两年再说吧。
段之淳起身道:“你老跟在我身后干嘛?”
杜阮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你还没有给我安排住所。”
段之淳随手一指,“哦,那你就住在我隔壁好了。你人不错,我交你这个朋友,住得近些,以后有什么事情谈起来也方便。”
杜阮廷笑了,段之淳果然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段之淳。
杜阮廷在苍月教度过了风平浪静的一个多月。
除了练功,以及时不时听到从隔壁房间传来的暧昧低吟,杜阮廷的生活乏陈可善。他的人生轨迹似乎与前世融合了起来,除了一点,他的身体。
算算时间,距离他和祁凛的那一次还有三天就要满两个月了。
杜阮廷不知道男人的孕期是怎么计算的,是如同女子那般,还是有别的什么不同。
但更让他担心的,则是怎么把这颗蛋给生出来。半个月前,他发现自己的小腹开始微微鼓起,连平时轮廓分明的腹肌也淡了不少,但还是比女子四个月时的身形小了不少,反倒有些像是吃多了撑的。他抬手按了按,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下面坚硬的外壳。
杜阮廷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大小,最起码有一个成年男子的手掌大。
这颗蛋要怎么出来呢?
杜阮廷想象了一下女子的身体构造,又联想了一下自身,顿时黑了脸。
难不成要从那个地方出来?
杜阮廷的那处除了平时的大解,至多也就是吃了焚情果被祁凛进入的那一次,如今又要用来做第三个用途,杜阮廷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疼痛倒是其次,主要就是羞耻和不堪。
不过他现在下半身是蛇身,或许还能有其他的方法?
这种私密的事情他自然无法和段之淳商量。
且不说两人目前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份上,就凭段之淳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要是他说了,准能被嘲笑个一年半载,杜阮廷是不愿意这样的。
他虽然愤恨祁凛在自己肚子里留了个东西,却从未想过要堕胎,至少不会在还在他肚子里的时候堕。不然怎么办?堕胎了,蛋壳和蛋黄蛋清流了他一肚子,要怎么拿出来?还是让身体自我吸收?这么恶心的事情杜阮廷是做不出来的。
于是杜阮廷决定,先把蛋生下来,再把孩子养大,告诉他有一个叫祁凛的人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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