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你从‘留白’变成了‘兔白’之后,连带着对神界的命令也不上心了?”她指甲在虚空中轻轻的抓过,稀薄的空气微微的扭曲了一瞬间。
一双手在下一瞬狠狠的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扭曲。
兔白对着女人冲过去的力度让女人直接就撞在身后的一颗大树干上。
‘噗嗤’,女人当即吐出一口血。
“你的废话有点多了。”兔白面无表情,掐着女人脖子的手却是缓缓的收紧。
同时女人的手脚还被许多附在树干上的藤蔓缠住动弹不得。
“你有本事就掐死我。”女人一点都不紧张,脸色涨红但神色却泰然自若。
兔白的功法能让她将自己的意识附着在其他东西的身上,在这阴涧之中的每一样植物都会受到她的意识的影响。
兔白过了一会儿才松开手,女人狼狈的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喘着气。
“回去告诉天帝,魔界的魔主早已不是苏景川,但是具体是谁我现在还没办法探听到,请他再稍等片刻。”
兔白直起身子,将身上粘着的土渍随手拍掉。
“什么?”女人顾不得自己的狼狈尖声惊叫起来,“魔主易人?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五界之内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早就知道魔界的口风最紧,但是这次的事情只可能是魔界的故意隐瞒。
其实女人的想法也不是完全的对,魔界虽然是故意隐瞒,但是像冥界和妖界的一些实力掌权者还是对苏言的身份有一定的了解的。
像是殷君和幽姬,他们对于苏言的身份就知道的很清楚。
只是神界和魔界素来不对付,魔界自然是防着他们防的更加严实一些。
后来苏言又混进魔界去了,就更加不能让神界得到这个消息了。
“他们这个样子,看来是要有大动作了。”女人顾不得和兔白较劲,自言自语的分析道。
兔白从袖口里抽出一柄寒意凛冽的小刀,小刀的刀柄上镂空镶嵌着一块金红色的宝石。
强大的灵力波动从刀身上散出来。
“没事的话就快滚,我没空陪你玩。”
兔白将小刀扎入一颗数的树干之中,尖刀没入的那一刻树林之中居然响起一声尖叫。
拔出尖刀,居然有淡红色的液体不断的喷涌出来,兔白在女人讶异的目光中弯下身子,对着喷涌出来的液体就开始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这可是马上就要化形的灵树。”女人目瞪口呆,“这是在喝它修炼了千年的灵液?”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兔白喝够了之后仰起头,“有本事它修炼成形之后来找我报仇,我等着。”
“你还不走?”兔白将短刀收好,“你要是觉得这个消息不够重要的话可以继续在这里耗着。”
女人无奈,看了她一眼,临走是还是忍不住的说:“兔白,你太招摇了,既然在魔界当探子,就低调点。”
“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快给我滚吧。”兔白转过身背对她。
女人脸色变幻了许多次,才皱眉走了。
阴涧一下子就寂静起来,兔白将面具重新戴上去,她转过身,看着原先女人站着的位置,声音温和,喃喃自语。
“知道我这个身份危险的话,为什么每次都还要来找机会看我?白痴姐姐。”她难得的觉得喉咙酸涩。
“永远都不要再过来了。”她扭头,“不要找我,不要见我,那样,危险离你就越远。”
她伸手抹去自己嘴角淡红色的水渍,“我能打听到这些恐怕已经是极限了,姐姐,神界的天帝,和魔界的魔主完全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她盘腿坐下来,将那些事情都暂时抛到脑后,这次的任务是猎杀神兽,夺取内丹。
她也不能完全的束手待毙,她有自己的组织,但是除了她自己,还没有能够担起大梁的人。
这次那个刚来的‘新人’,妖女,如果控制的好的话,一定能成为她手上的一柄利剑。
所以,这次的比赛她一定要赢,不惜一切代价的,妖女又是魔界的人,兔白原本的打算就是如果夏槿不肯和她比赛的话,那就找个机会杀了她。
魔界不需要这么优秀的新人,她是神界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会在神界的角度上去思考,魔界多一个可能会在未来成为顶尖强者的人。
神界的危险就要多上一分。
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正在她沉入自己思绪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衣角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一般。
兔白低下头去,看见了一直幼兽正在咬扯她的衣角。
幼兽抬头,一双又大又湿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像是两颗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不满和困倦。
兔白心头重重的一跳,这是神兽?
尽管面前这只是幼兽,但是看它周身的灵力凝聚的程度,一定是神兽无疑。
和神兽交手是非常危险的,兔白从没有想过可以不受伤的就将神兽的内丹拿回去,但是如果这是一只幼兽的话······
她觉得这是一个无比珍贵的机会,一般幼兽是绝对不会自己出来的,在它还未完全成长之前,总会有成年神兽守护在旁边。
她摘下面具,对着小兽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的父母亲呢?”她试探性的问道,顺便试着将手往小兽身上摸去。
小兽的警戒心看起来很重,它‘蹭’的一下就往后面退去,躲开了兔白伸过来的手。
“别害怕。”兔白不甚在意的收回手,心中却是各种心思瞬间百转千回,“我不伤害你。”
小兽似乎是有些疑惑,它踢踢自己的小肥腿,在原地转了两个圈。
兔白只觉得自己的心在嘭嘭的挑个不停,脸上还要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当务之急,就是要先稳住这只小神兽,如果它跑了,亦或是发出点什么吼叫把他的父母给吸引过来了那可就足够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动了动嘴巴,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面前这只小神兽将自己的身子蜷起来,然后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可以幻化成人型的神兽?
还是一只幼兽。
兔白猛然之间改变了自己的决定,这只幼兽,不能杀,要捉活的,要让它成为她的战神兽,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在这么小的时候就能化成人形的神兽。
“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小男孩奶声奶气的开口,声音有点低,仿佛刚睡醒一样。
“姐姐来这里办事情。”她蹲下来,让自己和小男孩站在一样的高度,这样的平视会让孩子对人放低警戒心。
果然,男孩不安的表情微微的变了变,她见到男孩瘪了瘪嘴,说:“我父亲和母亲好烦人,我不喜欢呆在家里,他们不让我出来玩,我是自己跑出来的。”
小男孩将自己脚边的一块小石子踢飞,小石头砸在树干上,像一柄利剑一样的嵌入到树干的深处。
“姐姐你可真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兔白的表情越发的柔和,看起来,这只小神兽的父母并不在附近。
虽然把他带走可能会惹来一个大麻烦,他还这么小就已经有这么强大的实力,那就更不用说他的父母了。
成年的神兽,特别是血脉纯净的神兽,是一种极为恐怖的存在。
他们内体流着的是上古莽荒的血。
可是一旦这只小神兽和她建立了主宠关系,到时候就算是他的父母赶到,也没办法了。
想到这里,兔白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开口对着小男孩说:“你要是想的话,可以和我一起走的,我可以带你去玩,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小男孩的眼睛渐渐的亮起来,像是瞬间注入了无限的希望和朝气。
“可以吗?”他眨巴了几下眼睛,似乎是有些犹豫,“那我父亲和母亲一定会把我抓回去的。”
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兔白将眼睛一眯,说:“姐姐有办法,让你父母亲没办法把你抓回去哦。”
她伸出手,手上是一个光阵,“只要把你的血滴在上面,然后姐姐就有办法让你父亲母亲都管不了你,怎么样?”
她声音柔和的不像话,甚至多了几分再也压制不住的野心和**。
小男孩笑弯了眼睛,“好呀······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兔白还没来得及狂喜,却看见面前的小男孩突然仰起精致的小脸,稚嫩的脸庞上是毫不掩饰的鄙视和嘲笑。
“你这个蠢货,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一个绝对服从的契约吗?”小男孩变脸速度让兔白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但是她知道,诱引是没有用的,这个小男孩刚刚只是一直在耍着他玩罢了。
“小东西,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凭你现在的实力能和我抗衡。”话虽这么说,但是兔白心里却是没什么底。
她以为小男孩怎么都会出手的,接过她却看见了小男孩把小脖子一扭,快速的对着后面的一个阴影里跑过去。
“主人,她要欺负我。”他一边跑一边说。
兔白当时心里一个咯噔,糟了!
------题外话------
简简:主淫主淫,有人要诱拐我。
有木有人想要诱拐简简小萌兽啊?
第三十章 我其实并不讨厌你()
在暗处,一方明红色慢慢的漾出来,窈窕的身姿妖娆夺目。
兔白有一瞬间的怔仲。
“简简,你还真是没礼貌。”
兔白听见面前那人开口说话。
“妖女?”她沉下眼角,“你怎么在这里?”
知道是夏槿之后她的心情并没有半点轻松起来,她刚刚听见那个小男孩管夏槿叫主人?居然是主人!
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是高看了夏槿,却没想到,夏槿的底牌,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要硬的多。
“兔白前辈是为什么来到的这个阴涧,我就是为什么而来的。”夏槿将简简揽到自己的身后,简简顺势抱住了她的小腿,亲昵的蹭了蹭。
“我是这里是因为我要完成我接的单子,你来这里难不成也是,要是是的话,那可真是巧了。”兔白神色晦暗,眼睛在四周隐晦的看了看。
“那位和你形影不离的‘假仙’这次倒是没有来嘛。”她开口试探道,如果只有夏槿一个人倒还是不用太过慌乱。
但是看着夏槿来者不善的样子,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只不知实力的小神兽跟着,要是那位同样是‘十层’潜力却很低调的假仙也一起来了的话。
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他来了啊,怎么没来,只是这次的任务我一个人就足可以完成了,他在别的地方看着而已。”夏槿走到一棵树的面前,那棵树的树干上有一个深深的黑洞,里面还带着一点淡红色的水渍。
她伸手进去摸了摸,树枝上的叶子猛然颤抖起来,声音干涩。
“可惜!”差一点就能化成人形了,却被人取了一部分的灵液精华,夏槿面容不变的收回手。
兔白摸不准夏槿的意思,所幸道:“你到这里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也不用兜圈子了,你是不是没有接到好的单子,所以想来这里截我的单子?”
她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最为合理。
不过夏槿却出乎她意料之中的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接了一笔单子,我是来完成任务的。”她先是拿出一块手帕,将那颗树一直在流着灵液的伤口包裹好,然后才静静的说道。
兔白刚刚的猜测已经是她能接受的最坏的可能的。
“你接了什么单子?”她心底有着隐隐的不安和浓烈的杀意涌动。
夏槿看着她全身戒备的样子,安抚性的笑了笑,然后说:“别紧张,上仙大人。”
兔白手上马上多了一柄短刀,镂空镶嵌着大颗的红宝石,刀面印出夏槿的眼睛,斜斜的挑着,几分诱惑几分凌厉。
“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兔白暗自掐了个术发,森林里的花草树木都同时发出极其诡异的波动,微微的抖动着身子。
夏槿却很是平静,她看着处于极度戒备的兔白,用手在半空中虚压了压,正在操控着森林生物意识的兔白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异样。
像是一层重若千斤的薄膜覆盖在了所有的生物上,就连隙缝里的花草都没有被放过。
兔白发现她从一开始就错了,并且错的非常离谱,夏槿不是一个有潜力的新人。
她甚至有问鼎第一的实力。
她们都忘了,第一次来下九区的人至多只能从第十层开始接单,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的实力就只有那么点。
“兔白,你在神界的称谓是什么?”夏槿突然出声问道。
“我原先叫留白,是留白上仙。”她认清楚了夏槿的实力,反而心态放平和了许多,一直紧绷着的精神所幸就松懈了下来。“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的名字,你是神界人,但是我并不是非常的讨厌你,你的性格其实有些对我的胃口。”夏槿倚靠在树干上,说。
“可惜神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我,她们觉得我太猖狂了。”兔白想起了之前还在神界之时的一些事情,微微的笑了起来。
“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吧。”兔白扭头看着夏槿,“你的单子是怎么样的?”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的单子的雇主,叫做苏景川。”只需要这么一句话,兔白就已经笑了起来。
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却在她完全都没有准备的时候突然的到来。
“反正我们都不急,不如来玩个游戏怎么样?”夏槿伸了一下自己的臂膀,说道。
“什么游戏?”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临死的人都特别的洒脱,至少现在的兔白让人觉得非常的舒服。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果回答了,那么下一个问题换你问我,我就必须回答。同样的,如果你选择不回答,那么我也有权利选择不回答,怎么样?”
夏槿看起来十分的兴致勃勃。
“有点意思。”兔白点头表示赞同。
“那么我先开始。”夏槿想了想,才问:“天帝最在乎的东西是什么?”
这个问题没有一点难度,兔白毫不犹豫,“他的位置和与实力并不符合的**。”
夏槿听见答案之后微微的笑起来,面带嘲讽。
“你真的是魔界的人吗?”兔白眼神锐利的发问。
“不是。”夏槿干脆利落的摇头。
“仙宗的宗主是谁?”夏槿将重新变回小兽样子又开始呼呼大睡的简简放进自己的袖子里。
“神女时染。”兔白像是抓住了点什么,微微的笑起来,“仙宗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
神女时染?这个名字可不是夏槿第一次听见了。
“是。”仙宗自然是和她有关系的,“时染和天帝的关系怎么样?”
兔白听见她的那一声‘是’的回答,瞬间一身的鸡皮疙瘩全部都起来了。
“行了,就到这里吧,我没什么想要知道的了。”兔白勾了勾唇角,“知道的多了又怎么样?”她像是在自嘲,“反正又没办法告诉别人。”
“不过仙宗的那件事情和你有关系的话······那么,你这个人就有些恐怖了。”她想起自己后来去仙宗看见的那惊悚而美丽的冰雕,至今都还印象深刻。
“这么多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