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放你一马!”当萧对马三寿露出笑容的时候,站在马三寿身边的魁梧男人当即觉得自己被萧无视了,并且认为这是一种非常不给面子的挑衅。
对此,萧只是淡淡地扫了那魁梧男子一眼,发现对方竟然是一位元力浑厚的三重神魄境的强者,不禁让他感叹自己所想的那一个计划,以及白伊人模糊的提示,是否并不是同一件事,毕竟一个在受到了欺负时只能叫三重神魄境出头的人,怎么看都不具备被萧栽赃陷害的资格啊。
所以萧有些意兴阑珊,实在是懒得和这些人计较,可是当萧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在百米之外,不知何时由一个美貌的女子带头,带着一群人堵住了萧的去路。
“小子,今天我兄弟有难,想到了你张爷爷我,我既然出手,不但要把这件事圆满解决,还得见血,所以老实点,我手起刀落,要不了你的命!”魁梧男子的脸上不禁露出冷笑,心中暗想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是悬殊,他经历千难万险,把握数次机会,才成功地成就三重神魄,而马三寿不过是因为投胎投的好,就被天材地宝生生地堆到了四重神魄境。
可是他这四重神魄境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被一个一重神魄境的小子打得满地找牙,还得给他塞一大笔金银财宝,他才装作勉为其难地出手。不过他真的需要感谢萧,正是因为萧教训了马三寿一番,才让他有机会见到马三寿家中的人,要是能够入了那一位大人的眼,荣华富贵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么?
所以,当着那面无表情的小姑娘的面,魁梧男人才和马三寿称兄道弟,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
“你知道上一个在我面前这么嚣张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么?”既然对方有备而来,萧又没有什么急事,不如陪他们玩一玩好了,只是对方真的能够承受后果么?
萧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描绘了一副尸横遍野的画面,让张姓魁梧男人心中暗惊,虽然说马三寿的修为完全是用天材地宝堆起来的,但毕竟是四重神魄境,而一个一重神魄境的人能够只用一个巴掌就将他打晕,并且在面对他这一个三重神魄境的强者时还显得镇定自若,那么萧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就是有着非常深厚的背景。
可是,什么样的背景能够与马三寿的父亲相比,又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能够不认识马三寿?所以张姓魁梧男子立即排除了自己这一个猜想,将萧的嚣张与萧的实力相挂钩,可同样是靠实力吃饭的,一重和三重,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更何况他们人多势众?
“好!好!好!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像你这么嚣张的人了,所以我决定亲自动手,只是吃我一刀后,你若是丢了这条小命,在九泉之下可不要怨恨我没有手下留情!”张姓男子冷笑一声,举起了手中的一把长刀,这是他赖以成名的武器,同样倾注着他雄浑无比的元力,这一刀还没有出鞘,就有一股庞大的元力在震颤,马三寿以及他的一众手下纷纷后退,唯恐被波及。
可是萧却朝着正在酝酿刀势的张姓魁梧男子走去,虽然被狂暴的元力吹得长发乱舞,但是他的一双漆黑的眼睛却闪烁着让马三寿忍不住后退的冰冷光芒,这一种光芒,也让张姓魁梧男子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握刀的手,都忍不住抖了抖。
“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刀若是不能将我杀死,我的反噬,你可能幸存?”虽然萧也在这一刀中感受到了一丝危机感,可是这样一刀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伤害到有了防备的萧的,所以他看着非常畏惧他的马三寿,笑着说道。
萧说的话非常正确,张姓魁梧男子虽然说了这么多话,表现出一副无可匹敌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他还是非常忌惮萧的,所以这一刀也是冲着将萧杀死而去的,然而他并没有考虑到萧所说的这一点,不是考虑能否杀死萧,而是萧的反噬。
然而当萧说出了这一点,他和马三寿,以及如今站在萧身后的那个女人,都不得不考虑这一点,因为马三寿的身份实在是太过尊贵,现在这一双拿刀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不知是因为想到了马三寿受到伤害会让他有怎样的下场,更是感受到了那一个女人给的压力。
可是,对于一个手持长刀的修行者来说,用刀之道,在于一往无前,如此才能所向披靡,若是受限于外物,就不能展现锋芒之万一,如此更给了萧可趁之机!想到了这一点的张姓魁梧男子不得不大喝一声,就欲抽刀斩杀萧。
但是萧此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一指指出,并非向着正在瑟瑟发抖却还强装的马三寿,而是指向了张姓魁梧男子的眉心。
这一指,没有搅动风雨,没有掀起惊涛骇浪,却以朴实无华的杀气,击碎了对方的意志,他瞬间失去了一往无前的决心,轰然后退,撞得身后一众小弟如山崩一般,但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竟然在萧的面前如此懦弱,张姓魁梧男子大喝一声,刀鞘瞬间碎裂成齑粉,长刀闪烁着寒光,裹挟着无穷的元力风暴,朝着萧的脖颈斩去。
这一刀,有开山裂石之力,将强劲的元力凝聚成了刀锋,刀未至,锋芒已经撕裂了空气,荡在萧的脸上,带给了萧轻微的刺痛。
可是萧并没有选择退避,而是双指成剑,夹住了这斩向他脖颈的一刀,随着刀的突进,萧的双指直接推到了刀柄。
“什。。。。。。什么。。。。。。”张姓魁梧男子立即惊呼出声,萧看似简单的动作,不但彻底瓦解了他的刀势,更是将他所有的元力都击碎,这是一个一重神魄境的人可以做到的事么?然而当萧收回自己的手指,他和站在他身后的一群人才惊骇地发现,萧并没有将这积蓄已久的元力打碎,而是以他无形的力量,如同为这刀重新添加了一个刀鞘,完全压制了对方的力量!
这不是力量层次或者量的压制,而是萧对于力量的理解,已经到了对方无法理解的程度。
当萧收回手指,微微退后一步,那被萧双指捋过的长刀,寸寸碎裂,被萧压制的元力彻底爆发,一阵狂暴的元力风暴夹杂着刀刃碎片,刺穿了不幸者的身体,而幸运者则被风暴高高卷起,重重摔落在地。
“这。。。。。。这是什么。。。。。。”若非萧手下留情,张姓男子定然没有幸免的道理,但是站得最近,完全承受了刀锋伤害的他已经奄奄一息,累累伤痕被鲜血覆盖,脸上却早已失去了血色,可是他仍旧抬着那灰败的脸,压抑着口中的鲜血,想要知道萧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这一招一般被称作‘葬剑’,你想学我可教不了你,一个叫葬剑塔的地方倒是有人会,只不过我的剑比他灵动三成,他比我强十分,想学,得从他那里学!”萧冲面露惊慌之色的张姓魁梧男子笑了笑,踩着他的脑袋,将他惊恐的脸彻底踩在了脚下,然后提起了被元力冲击得昏迷不醒的马三寿。
“我劝你最好把人放下!”当萧觉得自己所展现的手段足以震慑在场的所有人时,那一直没有讲话的女子终于开口了,她黛眉微蹙,显然是没有想到萧的力量如此之强,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三重神魄境的对手打败,那么萧与马三寿的冲突,显然不是寻衅滋事这么简单,而是冲着马三寿的父亲去的。
那么这件事就不是她能够以自己手中所掌握的资源能够摆平的了,而且她也没有自信能够从萧的手中抢人并且不伤害到马三寿,所以她只能够出言警告,不求萧能够将人留下,至少要知道萧的目的,才能够有所防备。
可是当扛着马三寿的萧忽然回过头,对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时,她才惊骇欲绝地想到萧所说的话中似乎已经表明了自己来自于葬剑塔,就算不是从葬剑塔来,那么也无法改变来自二皇子手下的身份,难道说,夺嫡之战已经开始,诸位皇子要开始发难了么?
如果说抓走马三寿是为了让太宰投鼠忌器,那么这一招就过于恶毒了,究竟是哪一位皇子会使出这样的招数,这一招之后是否隐藏着更加恐怖,更加致命的招数呢?想到这一点,她的声音不禁有些软了,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吗?”萧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少女一眼,不禁意识到在身为一个并不以境界震慑世人的血狱司司座,似乎在诸神乐园中取得七连胜之后都无法做到人尽皆知呢,所以只能微微皱眉,然后笑着说道:“你去把家长叫来,我在血狱司等你!”
第294章 真正的用意()
看着萧远去的背影,众人惊惧交加地看着水仙,要知道血狱司的恐怖之处并不是在于只要拥有足够的证据就能够将任何人拖入血狱,真正做到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而是只要被拖进了血狱,血狱司的酷吏就能够呈上一份详尽到令人发指的证据。
不说是血狱司司座亲自动手,在场的诸位都不相信那一位娇生惯养的公子能够经受哪怕一种酷刑,一旦他屈打成招,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够明白血狱司司座这样的大人物肯定不会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真正的目标还是那一位高高在上的太宰大人。
位高权重的太宰身为神皇院议臣之一,如果有人想要对他动手,那么必然是拥有十足的准备,而这一切阴谋竟然从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争风吃醋导致的械斗中开始了,不得不令这些平日游手好闲,只有在这种场合才派上用场的人不寒而栗。
“小姐。。。。。。看样子他是有备而来啊,一旦公子被带走。。。。。。不如。。。。。。”水仙身边有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并且在一脸阴郁的水仙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的意思非常的明显,虽然萧所展现的实力令人望而生畏,萧的身份更是贵不可言,可是面对这一场即将到来的神仙之间的争斗,身为无助的凡人,既然横竖都难逃一死,为什么不殊死一搏,去争取一丝渺茫的生机呢?
这贼眉鼠眼的男子所说的话非常有道理,即使是水仙都忍不住有些动心,那些没有感受到萧所施展的葬剑之威,却已经手脚冰凉的人们纷纷望向水仙,眼中闪烁着杀意,脸上充斥着磨刀霍霍的杀意,可是看了一眼已经走远了的萧那随意的背影,水仙忍不住呵斥了一声:“蠢货!你们以为他走的这么慢,不是为了等我们上去送死么?”
萧自然对于水仙的谨慎表示遗憾,他完全不介意为这一条通往血狱司的道路增添几抹艳丽的血色,为他所执掌的血狱司多增添几分恐怖凶名,然而当蹲在血狱司门口石狮子上的季豪杰看了一眼萧肩上挂着的马三寿后所露出的神情,萧顿时一扫心中的得意,有了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你一个读书人难道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有辱斯文吗?”萧的眼角跳了跳,用大声的责骂来掩饰心中的不安。
然而季豪杰并没有理会萧的话,而是从石狮子的头上跳了下来,绕到了萧的背后,想要仔细看一看萧肩上的这个家伙是不是自己看了一眼就想到的人。
可是萧既然已经知道季豪杰一旦开口,肯定不会告诉自己好消息,怎么能够让季豪杰看清对方的样子呢?所以当季豪杰想要绕到萧的身后,萧随手就将昏迷不醒的马三寿丢在了地上,然后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对季豪杰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神色,不解地问道:“难道我的身上长了几朵花么?”
“你的脸上没有开花,不过我不能保证你的屁股是否会开花!”季豪杰阴沉着脸,萧的举动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想,虽然萧什么都没说,但是萧所做的事情,那一件不是超出了季豪杰最离谱的想象?所以他有必要相信,萧会将太宰的独子带回血狱司严刑拷打,然后替太宰大人罗织出罄竹难书的罪名。
“嗯。。。。。。不会大水冲了龙王庙,抓了你的朋友吧?”萧仔细地看着季豪杰仿佛要滴出水来的阴沉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然而对于萧的警惕和强烈怀疑,季豪杰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朋友?我实在是高攀不上啊!”
萧的眼睛转了转,他能够想到季豪杰之所以会如此愤怒,是因为自己脚下踩着的这个人的身份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而且季豪杰说的不是气话,而是实话,所以萧忍不住问道:“那这家伙到底是谁呢?”
“哼,要是我没看错,你脚下踩着的这位,就是太宰的儿子,他是不是姓马?”季豪杰摇摇头,他之所以会蹲在石狮子头上,就是因为他听说了萧应三皇子之邀去了楼外楼,并不是楼外楼有什么问题,而是知道萧与三皇子有旧的季豪杰担心萧会过早地卷入夺嫡之战,只是没想到等到萧归来,并非听说萧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而是见到萧做出了超出他想象的惊天动地的大事!
萧微微一愣,太宰这个名称应该是某个官位,可是萧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这究竟是哪一位大人物,然而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去问季豪杰,只能苦思冥想一番,可是当他想到自己脚下的马三寿的父亲究竟是何人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暗骂苏越和白伊人的阴险狡诈。
当时苏越告诉萧将会受到李氏的报复,而化解这报复最好的方法不是接受挑战,而是利用血狱司的职权进行栽赃陷害,他们一直在强调栽赃陷害,同时又提到了马三寿,这就让萧不得不联想到既然家家都有一起肮脏的交易,为什么不通过挑战潜规则来转移注意力?可是这才是苏越挖给萧的一个大坑。
太宰,位高权重,实际上能够与五位天王并列,所拥有的地位隐隐比帝王之师更高,可是世人通常只知天王而不见太宰,是因为五位天王的力量已经达到了凡俗的巅峰,并且手握重兵,而太宰的权力则体现在替陛下整治朝政,不仅境界不够出众,手中也没有能够与自身地位相符的力量。
在萧看来,五位天王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即使是天帝陛下也不能轻松地将一个根深蒂固的门阀连根拔起,而太宰则能够随意地更替,只需要陛下不念旧情,或者有人才有着足够的才能,能够胜任这个位置。
所以萧在听了季豪杰的话后,有些不解地问道:“太宰的儿子犯了法,我血狱司不能抓?”
“太宰大人两袖清风,为我帝国鞠躬尽瘁,是当世仅存的几位我心目中的帝国股肱之臣,而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季豪杰看着萧的眼睛,很认真地说着,他有傲骨,宁折不弯,萧能够将这句没有说完的话当做是季豪杰的请求。
。。。。。
“义父。。。。。。”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水仙实在是不希望自己出现在这间书房里,这两个字喊的生疏,因为哪怕从记事起就生活在这一间足够尊崇却并不大的府邸里,并且因为聪明伶俐得到了夫人的宠爱被收为义女,她都没有见过几次太宰大人,更何况在她心目中的太宰,永远是那副不苟言笑却慈祥的样子,所以她不想告诉他这个噩耗,因为在水仙看来,血狱司与地狱无异。
“嗯。。。。。。”马精忠淡淡地嗯了一声,对于出现在他书房里的女孩子他有一点印象,自己的夫人曾经炫耀过她找的女儿比他生的儿子聪明一万倍,虽然这句话自相矛盾,但是也让他记住了水仙。
只不过马精忠不清楚水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日理万机的他能够忙里偷闲练上一会儿字实属不易,日复一日的坚持是他能够在复杂的龙城里屹立不倒的原因,正如他所书写的两个大字“本心”,只有坚持本心,不以物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