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书儿……”文司书还想要争辩几句,没想到那文相爷一个机会也不给她,对文司琴说道:“琴儿,你做为长姐理应教导弟妹,从今往后,棋儿与画儿还有书儿便由你来教导,如有不听从者便代为父执行家法!”
“是,琴儿一定悉心教导弟妹,不负爹爹的嘱托!”文司琴落落大方低头施了一礼,然后便站一旁一句话不说。
那站在一旁的,被文司琴称做舅舅的人,此时上前说道:“琴儿做为长姐照顾、教导弟妹也是应该的,只是你身为长姐要以身做责,为弟弟妹妹做个榜样,不让你父亲与母亲劳心才是!”
那文司琴浅笑点头:“舅舅教训的是,琴儿记下了!”
那文相爷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已被春桃绿柳扶起来的文司棋,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你们也早早的回去吧!”便转身事着人走了。
文司琴带着众人给文相等人施了礼,等他们走远后才回身看着哭得泪流满面的文司书冷冷笑道:“三妹妹,爹爹的话你可听清楚了,以后的三个月你就乖乖的在你的书院呆着。放心,当姐姐会悉心照顾你的,以后也自会用心教导你与四妹妹,不至于再让人笑话我们文家的小姐没有教养!”
说完这句话也不再搭理那文司书与文司画几人,叫上文棋便走了。那文司书愣了半天才认清自己的处境,当场便哭了起来,一旁的文司画也只能安慰几句,之后姐俩还有几个丫环离开了这后山。
这行小姐、丫头们刚刚离去,那茂密的草丛里便有一阵的响动,不一会儿一个三角脑袋,浑身绿绿油油的大蛇显现了出来,只见那大蛇看了看已经走远的人群,左右的晃了几下身体,一阵轻烟之后这条大蛇便不见了踪影……
文司棋怀中抱着那只小白狗坐在马车中,低头只管逗弄小狗不说话。而那文司琴则正襟危坐闭目养神,也是一句话不说。
车子里面这姐妹俩到是出其的安静。
文司棋心中冷笑:今天这一幕如果说不是有人蓄谋已久的,打死她都不信,一切都算计得刚刚好。
文司琴怎么来得那么巧,偏偏在那文相来的时候出现,她早干什么去了?还有,之前文司琴在这些妹妹面前是何等的姿态她可是记得,虽说是不及那文司书跋扈,可也绝不是今天这样唯懦,这显然是装出来给人看的,让大家都看到文相府的嫡长女是何等的爱护幼妹、知书答理,而相比之下那一直受宠爱的三小姐则是不尊长幼、不顾嫡庶有别、傲慢无礼!还有那个什么舅舅恐怕在这场戏里也担任了重要的角色,不然那文相怎么好端端的就来到清水观的后山?
哎,这相府里的水太深,个个都在唱戏。她早就看出那文夫人与文司琴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样窝囊,只不过今天的这出戏的用意何在,她还看不出清楚而已,不过,是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只要不碍着她她文司棋倒乐得看场好戏……
“棋儿!”下了马车,绿柳与春桃扶着司棋便往棋院走去,没走几步便被文司琴叫住。
“嘿嘿,大姐姐叫棋儿有什么事,是不是有东西要给棋儿玩!”文司棋仍是一副傻儿的模样,站在文司琴的面前。
文司琴怜惜的摸着文司棋的秀发笑着说道:“棋儿,今天的事情父亲罚了三妹妹禁足,那苏姨娘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此事因你而起,姐姐怕那苏姨娘找你的麻烦,所以棋儿要听大姐姐的话,这些天就好好的在自已的院子里玩,好不好?”
文司棋点点头,又拍拍怀中小白狗的头说道:“大姐姐放心,棋儿都记下了。那苏姨娘好吓人的,棋儿要离她儿远远的!”
“嗯,那大姐姐就放心了。娘亲那边还在等着我去请安,姐姐我就先走了一步了。绿柳、春桃好生的服侍你家小姐,不要出什么纰漏!”文司琴欣慰的说着,吩咐了两个丫头几句便走了。
文司棋看着远去的纤影,微微一笑转身带着自己的丫头便回了棋院,她还有要紧事要做呢……
回到住处,司棋就催促将从观中请来的符纸贴到门上、窗上,前几天的那个雾影真太可怕了,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是鬼还是妖?
听说这清水观的道符很灵的,于是今天便要春桃与那女观主多要了几张,把那个东西镇住。
院子的四周、门上,窗外都贴满了,司棋累了由着两个丫头服侍她沐浴,之后躺在床上偷听这俩个丫头聊天……
011节 二小姐不傻了!()
这俩个丫头也够闲的,见她躺在床上以为睡着了,俩个人便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说着主子们的闲话。
“今天真是痛快,想想三小姐那个样子我就想笑!”春桃一边说着一边搓着丝线,一旁的绿柳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便又低下头绣着荷包。
春桃那边则是继续说道:“那个三小姐仗着苏姨娘得宠在府里耀武场威的,整日的欺侮人。尤其是咱们二小姐,明明是嫡小姐,还是她的姐姐竟然还这样欺侮她。哼,这次被相爷逮到将她禁足,有她好受的!”
“说的也是!”绿柳也点点头接着说:“现在小姐公子们都由大小姐教导,想来其他的小姐公子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欺侮二小姐了,咱们小姐可算是熬出来了!”
她这样一说,春桃突然就苦着一张脸重重的叹一口气:“可惜了,大小姐再过不久就得嫁人了,到那时这文府还不是三小姐说的算。还有苏姨娘,大公子不在,她所出的二公子也得相爷的宠爱,夫人根本没法子与苏姨娘抗衡的。咱们二小姐还得受人欺侮!”
听她这样一说,绿柳的好心情也一下跌倒谷底。
春桃看了一眼司棋休息的方向,无奈的又说道:“可怜了咱们二小姐,如果公子在的话,那些个小人肯定不敢欺侮她。哎,咱们大公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嘻,我看呀,你就是想咱们大公子了,才这么说的,不知羞!”绿柳忽然就在一边取笑起春桃来了。
春桃小脸通红,作势要打绿柳还说道:“小蹄子,我迟早撕了你的这张嘴。咱们俩个谁也别说谁,你不也是一个样子?咱们俩个都是大公子救下带进相府的,心里想的什么各自都清楚谁也别笑话谁!”
那绿柳听春桃这样一说便不再说话了,也是红了脸低下了头。
司棋在床上算是听明白了,怪不得这俩个丫头对自己这么忠心,原来是因为本尊的那个大哥,看来,自己也没必要再试探她们了,对她们说明情况让她们为自己办事。
正在想着,又听那春桃丫头说道:“不过,绿柳你说咱们二小姐最近是不是很奇怪?”
“奇怪?没有呀!最近二小姐也没有经常说那些吓人的话,而且也只是偶尔见那些东西,我看挺好的!”绿柳抬头看了一眼春桃有些奇怪的看她。
春桃放下手中的活计,拉下绿柳的手瞪大着眼睛继续说道:“绿柳,你没发现小姐的举动很反常,虽说有时还是疯疯傻傻的,可是那都是在遇到三小姐她们要欺侮咱们的时候,还有今天,二小姐说的那话轻意的把三小姐气个半死,在以前是不可能的!”
经她一提醒,绿柳也想起来了猛的点头说道:“嗯嗯,我想起来了。还有,今天小姐打那条蛇的时候,那眼神,还有那个手法怎么看都不像以前那样了!”
“你也注意到了?”春桃一见绿柳与自己想法一致,心情也一下子好了,眼睛放光看着绿柳说道:“绿柳,你说是不是原来的夫人在天有灵,让咱们小姐好了?”
“这个……”绿柳也有些拿不准,嗯了半天也没说出她的结论来。
“春桃,绿柳……”就在这时,文司棋的声音响起,吓得俩个丫头连忙噤声站起来,服侍司棋起床。
“小姐,你不在睡一会儿吗?”春桃机灵看着司棋笑嘻嘻的说道。
文司棋看了一眼春桃轻笑一声,然后说道:“我如果再睡一会儿,你们怕是要骂我了!”
“小,小姐?”春桃睁大了眼睛看着司棋,绿柳也同样看着她们的二小姐。二小姐这浅笑的样子,哪里有以前痴傻的样子。
文司棋好笑的弹了一下春桃的额头,又拉了下绿柳的小手然后才坐在椅子上说道:“怎么,小姐不傻了,你们倒不高兴了?要不,我再去求求我娘让我再变回去?”
“不,不,小姐你可不要变回去了,你如果变回去了我们俩也就甭活了!”春桃连忙上前摇着手说道。然后瞪大着眼睛仔细打量着文司棋,看那眼神闪着异样的光芒,终于确定她们的二小姐不再疯傻了。
“小,小姐,你怎么会突然间好了的。谢天谢地我现在就去告诉相爷、夫人,他们一定会高兴坏了的,对了,我还要请管家写信告诉大公子,大公子说不定一高兴会回来的。”绿柳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转身就要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文相与文夫人。
司棋急忙制止:“绿柳,春桃我好转的事情除了我们三人之外,我不希望其他的人知晓,知道吗,包括我大哥!”
春桃与绿柳一听都傻了眼睛:病好了却不告诉人,这是怎么回事呀?要知道,整个相府的人就是因为二小姐痴傻才会瞧不起她,会欺侮他们棋院的人,现在二小姐好了,她们也可以杨眉吐气了,可二小姐却不准她们把这个消息说出去!
“小姐,为什么呀?”春桃撅着嘴不满的嘟囔道。
文司棋淡淡的一笑看了自己的屋子才说道:“因为我要找出害我的凶手,那个推我入湖的凶手。文家的人除了你们俩个我谁也信不过!所以,我的事情你们一定要守口如瓶,半个字也不许透露给别人知道。”
绿柳的脑子有些木,司棋的话她还是没反应过来,可春桃这个小机灵倒是反应快,兴奋的哦了一声拉着司棋的手说道:“小姐,我听明白了。你是说你还要像以前那样,疯疯傻傻的去捉弄人,然后慢慢的找出害您的那个人是吗?”
“春桃不错吗,对,就是这个意思。以后的日子,你们要配合我演戏知道吗?”司棋笑着捏捏春桃肉呼呼的小脸,又看向了一边的绿儿。
可是绿儿却还是皱个眉头说道:“可是小姐,其他人不说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大公子与相爷也不说呢,他们可是您最亲的人呀!还有夫人与大小姐,她们……”
“绿柳,你别说了。相爷今天明明看到那三小姐欺侮咱们二小姐也没见怎么苛责她,只是禁足三月。相爷一点也不把咱们小姐放在心上。”春桃气呼呼的模样,一副要给司棋抱不平的模样。
“夫人和大小姐那儿,既然小姐都这么说肯定是有道理的,咱们就听小姐的就是了,大公子那儿,我想是小姐不想大公子分神是吧!”
司棋笑笑:这个丫头还真不错。
“春桃说的对,我爹那儿,哼,今天有那么多外人在场,他不想让外人看了咱们文家的笑话也只能那处理了。还有我想我爹那儿这会子怕是也不得清静,那苏姨娘怎么可能见自己的女儿吃了亏而无动于衷呢?”
012节 是,妾身退下()
文司棋的话一点也没错,文相爷的书房内此时正闹腾的欢呢!
“相爷,书儿年纪小做错了事,您训训她就好了,怎么就将禁足了呢?”那苏姨娘三十多的年纪,眉目如画风情万种,怪不得这文相爷如此宠爱她,连正室夫人也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可今天文相的眉头却是紧皱着,放下手中的书卷严肃的看着苏姨娘说道:“还敢说那小畜牲!平时在府里她捉弄棋儿都是小打小闹,本相以她是小孩之间的顽笑也就罢了,如今在外面竟敢指示下人责打棋儿、丢了我文家的脸面我岂能饶她?如果不是念你尽心服侍我的份儿上,我岂止是禁足三月就能饶过她的?”
“相爷?”苏姨娘是万万没想到,一向疼爱她与书儿的相爷今天竟然为了那个傻儿而苛责她。心中细细的想了一下:今天相爷怎么就这么巧去了清水观的后山,听下人们说那吏部侍朗孙大人也去了。哼,这明摆着就是那个贱人与娘家下的套,利用那个傻儿害书儿的。
“相爷,你怎么能这样说?”苏姨娘本是一个商户家的女儿,娘家财力雄厚。而她自己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懂得向官家女儿那样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反而有事没事的就向文相撒娇耍蛮,倒是让文相爷觉得新鲜,有此一来倒让一个妾室专宠至今。
此刻她便拿出她惯会使的那些伎俩在文相爷面前耍起叼来。“书儿自小是被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连相爷也是自小宠着的。而那司棋自出生起便是个傻儿她怎能与我的书儿相比?况且我的书儿一向乖巧可人,如果不是那傻儿出口无礼,书儿怎会那样对她?相爷,您不要听琴儿那丫头在您面前搬弄事非,依妾身看,分明就是琴儿过几日要嫁人了,还是个冥婚心里不痛快才找咱书儿的晦气,相爷您怎么就……”
“住口!”文相爷啪的一声将拍响了桌子,指着苏姨娘严厉的说道:“嫡庶有别,棋儿就是再痴傻她也是我相府的嫡出小姐、也是书儿的姐姐,书儿这样不尊嫡姐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文某教女无方?琴儿作为嫡长姐教育于她竟然还敢出口顶撞。你作为她的娘亲不好好教导于她竟还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书儿这样都是你这个做娘亲教唆的!本相念你进府这些年尽心尽力的服侍于我不忍苛责于你,此事你也休要再提了!”
“相爷!”苏姨娘一见文相真的动怒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立即撅起小嘴换上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撒起娇来:“相爷动怒,妾身不提就是了。可是,过几日是宁王太妃的寿辰,之前相爷与妾身是说好了的要书儿与琴儿同去,那……”
文相一听是这回事,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书儿太娇纵,还是让她在府中闭门思过吧,至于宁王府那边还是叫夫人与琴儿去吧,此事你不要再提了。好啦,本相还有要事,你且回吧!”
那苏姨娘一听相爷竟然撵她走,立即上前想拉文相的手,可是文相一抬手皱眉说道:“怎么,本相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这,妾身这就退下!”苏姨娘也是知道进退的人,一见相爷今晚不痛快,也不再纠缠福了福身子便退下。
苏姨娘离开没多久,文相便也出了书房直奔正室所居的西苑而去。
“相爷,这是琴儿亲手烹的茶,相爷尝尝琴儿的手艺可是长进了?”文夫人亲手捧了香茗递到文相的手上,文相接了喝了一口便放在桌上,拿眼去瞧站在一边低头不语的文司琴。
文司琴虽说于相貌上不如文司书,可是身上自带了一股书倦气,举手投足更是落落大方,称得起文家千金这个称号,那文相看了自是满意,况且今日见她处理书儿与棋儿的事上,竟是不嫌棋儿痴傻加以袒护,更加让她满意。
“我的琴儿很好,家中的姐妹如果都如琴儿一样,那本相可就无有烦恼了!”文相点点头笑呵呵的看着文司琴。
文司琴听父亲夸奖于她,屈膝行了一礼方才笑着答道:“琴儿不才,不能像兄长那样在外建功立业,也只能于家事上为父亲与母亲分担一二了!再说,照顾棋儿是我这个做长姐应该做的,父亲这样一说倒是让琴儿无地自容了!”
听了这话,文相更是开心,抚着自己的胡须大笑起来。不过随即一皱眉又说道:“琴儿,为父的知道定远候三公子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可是咱们是诗书礼仪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