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影紧握住了他的手,指着前面不远的地方,示意他镇定些。
路长风抬头望去,就见前面百米开外的地方,居然还有一处小庄院。那庄院也早已破败了,看起來很是萧条。
路长风和司马轩互相看了一眼,便带着卿芸和秦疏影小心地走了进去。
这山中本就荒凉,这小庄院就更显荒凉的紧,有点像聊斋里面那些狐精或者山精鬼怪出洠У牡胤健
可是进了院子,却并洠в猩骄砉痔鰜恚橙胙哿钡模词且欢寻坠牵
那些白骨四散在院子里,都已经不再完整了,有一阵风吹过,一个颅骨顺势便滚了过來,停在卿芸脚边。
“啊!”
一声尖叫响彻了长空,卿芸闭上眼睛扑进司马轩怀里去,再也不敢睁开。
其实不光是卿芸,便是司马轩和路长风两个男子汉也都是目瞪口呆的!这小院子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白骨?
若是当年这里曾被烧得寸草不剩,这个院子也不应该存在的!
第093章 多少真相迷蒙中()
司马轩低头瞅瞅那些白骨,断裂处是平滑的切口,仿佛是被利刃削断,看來这里曾有过一长战。
他皱了皱眉,举头四顾,满院子都是这般的断骨残骸,是有多大的仇怨才能让那凶手将这些骨头削的如此散碎。
忽然间,树丛中有微微的响动传來,路长风感到了威胁,随手发了一枚暗器。
猛地,那暗器被人接住,反扔了回來。错愕间,却见贺长平踩着轻功直奔了过來,站在四人中间。
贺长平皱皱眉头看着这院子,说道:“十七年前有人在这里剿匪,他们在茶水里下了蒙汗药,然后在这里浇满桐油,放了一把火。”
贺长平说着就要往那院子里走,路长风觉得他怪怪的,却又说不上來是怪在哪里。秦疏影紧紧握着路长风的手,往他身后缩了缩。
或许,是她也感觉到了吧,路长风这么想着,转头看向司马轩,却见司马轩眉头紧锁正盯着贺长平的背影。
似乎是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就连卿芸也抬起头來,很是惊讶地看着几人面面相觑的模样。猛地,她看见了那背影,熟悉的背影。那唤起了她心底的恐惧,忍不住就往司马轩怀里使劲地挤。
司马轩便将卿芸抱的愈发紧了,他低头看看卿芸,又看看路长风和秦疏影,再看看贺长平那背影,第一次觉得有些洠в邪盐铡
他想了想,放了个烟花,那烟花引起了贺长平的警觉,他回过头來惊讶地看着司马轩。
这时,远处的天空里已经满是烟花,贺长平抬头瞅着那烟花,却是什么也看不出來。他抓不着半点头绪,便只好看着司马轩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轩笑笑,将卿芸的头按在他怀里,这才说道:“召些人手过來,以防万一啊。”
他说着,盯着贺长平又说道:“看來你对十七年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很了解,后來怎么样了呢?”
贺长平皱了皱眉头,说道:“可是阴差阳错,到这里來借宿的,却不是那些匪徒,而是另一些人,他们被当作匪徒误杀了。”
“哦!”司马轩扫了几眼地上那些白骨,“看來那些人必然对那些匪徒恨之入骨,才会将他们残害成这般模样吧?”
即便尸体被烧焦了,也还要找出來碎尸万段!这是多深的仇恨!
司马轩警惕地看了看贺长平,突然间豁然开朗,微微一笑。
轻风穿过树叶,微微作响,栾秀和秋霜已经带着人來了。司马轩将卿芸交给他们,示意他们带卿芸走,这才算是真正放下心來。
“后來他们发现杀错了人,于是又在这里把茅屋重新盖起,让这些冤魂安身?”司马轩说着,上前几步,又瞅了几眼那寸草不生的土地,说道:“并且在这里撒了药粉,驱走了所有生灵,做了法事将那些冤魂禁锢在这里,害怕他们会报复。”
贺长平点了点头,却听见司马轩又说道:“那么那些匪徒呢?他们知道有人替自己而死,所以之后销声匿迹了,还是同样被人杀了?”
贺长平便说道:“自然是被人杀了,只有死人才会永不开口。”
“那就不对了!”司马轩说:“这样一來,岂不是就洠в腥酥烙腥嗽谡饧γ缴仙贝砹巳耍磕切┥钡舴送剑才帕苏獬∥笊保虢璐颂羝鸾渍娜似癫皇鞘懔耍俊
“对啊,”司马轩突然笑道:“因为失算了,所以如今又把这一切重新提起,期望十七年后那些纷争还能继续!”司马轩说着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贺长平。
卿芸这时已随着栾秀离开,贺长平看一眼卿芸离开的背影,有些不悦,他双眸紧锁着司马轩,说道:“走,去那边屋子里瞧瞧。”
然而司马轩并未理会他,路长风和秦疏影也洠в小:爻て接行┢婀值乜匆谎鬯侨耍刺烦し缥实溃骸澳俏葑永锉厝簧枇瞬簧傧葳灏桑俊
贺长平摇摇头,显然无比惊讶:“什么陷阱?”
“自然是抓我们的陷阱。”
“我为什么要抓你们?”
“因为你不是贺长平!”
贺长平哈哈大笑起來,笑罢,他冲两人摇摇头说道:“你们也太多疑了!”
“不是我们多疑,是你装的不像!”司马轩上前一步,站在“贺长平”面前,说道:“贺长平的目光是永远锁在卿芸身上的,可你自从出现,几乎洠в锌垂谎郏
“贺长平”便摇摇头,却又听的司马轩说道:“这世上再不会有人比他更爱卿芸。”
然而这话立即得到了反驳,只听“贺长平”说道:“不,他不爱她!他若爱她,又怎么会不敢娶她呢?”
这样一句话,他相当于承认了自己假冒的身份,他脸上的神情看來有些不屑,,因为他的世界里本就洠в邪庵侄鳎
司马轩忽然轻笑一声,不住地摇头,他曾经也这么认为过,可事实证明,这想法有多么的错误!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娶她的!”司马轩说道:“卿芸有三个哥哥,他们自小就疼她,可他们都不会娶她!”他说的坚定,一字一顿地,忽然,扬声道:“他是她哥哥,亲哥哥,柳家唯一的儿子!”
司马轩说罢,有些轻蔑地笑了笑:“亲情,皇上,您懂吗?”
“贺长平”怔了一下,也许是因为司马轩看破了他的身份,又或者是在消化司马轩刚刚说得那些话。
然而司马轩却又已经开口说道:“当年先帝费尽了苦心,除掉了岳父,可如今,他的一子一女却全都得以保全,而且,”司马轩加重了语气:“皇上,这两人您现在一个也动不得!”
司马轩的语气里很明显是在幸灾乐祸,秦疏影却已经在听见这话时摇着头跑开。
亲哥哥,贺长平居然是卿芸的亲哥哥!
路长风看看司马轩和司马易风,想也洠耄闩苋プ非厥栌埃饫镂;姆荒苋盟桓鋈嗽谡饫锫夜洹
“疏影,你怎么了?”路长风追了上去,拽住秦疏影的胳膊。
秦疏影回眸看他,眼中竟已满是泪水。
“他们是亲兄妹!”她噙着泪说:“你不必再担心会对不起贺长平,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追求她了!”
秦疏影说着,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甩开他的手,强作欢笑:“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她,对我公平一点好吗?别在拉我做掩饰!”
这话说的路长风怔住了,他有些诧异,惊愕的目光看着秦疏影,他,有喜欢卿芸吗?
他是有喜欢卿芸,他想呵护她,可这种喜欢,同秦疏影所说的是同一种感情吗?他有些搞不懂了,满脸的疑惑。
“我只把她当作妹妹。”路长风说道,再一次挽住秦疏影的手。
秦疏影便又一次甩开了他,她眼睛里闪烁着他看不懂的情愫。
“你当真只把她当妹妹?”她眼角的泪流下來,声音里也带着哽咽,她笑了起來,妩媚至极:“你父亲大概同我父亲一样,都是为了救柳盟主才会死在这山上,你会替他报仇吗?”
她问着,眼睛里喊着希冀看着路长风。路长风被那眼神蛊惑了,忍不住点了点头,可他马上又反应过來,摇头说道:“可是这仇不应该算在卿芸身上的,这些事情怨不得柳盟主,也与卿芸无关啊!”
只是这话,显然刺激到了秦疏影,她几乎有些疯狂地笑起來,突然伸手点住路长风的穴道,转身便跑。
路长风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一直把卿芸当姐姐看的吗?她为皇上卖命,不也是被逼无奈的吗?如今,她不是已脱离了那一切,自由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是因为卿芸抢走了所有的注意,她感到孤独和被忽略吗?
路长风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他的思绪早已随着秦疏影飘远了。疏影的武功也算不上是顶尖,若是遇上江湖上那些败类,她恐怕是敌不过的。
路长风暗暗用劲,企图冲开这穴道,很快,他做到了,可这是秦疏影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有些失落,开始满山乱找。
而司马轩看着秦疏影和路长风一前一后跑开,只当路长风可以摆平一切,并不是很在意。他盯着站在他面前那个假扮成贺长平的人,,他自然是皇上无疑。
“皇上怎么跑到这里來?军国大事不管了么?”司马轩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而皇上也就真的揭下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
“军国大事?皇叔不是比朕更清楚么,怎么问起朕來了?”皇帝撕下的似乎不只是那一张人皮面具,还有多年來他一直带着的那“好侄子”的面具。
“皇叔的先祖孝宗皇帝是我大靖的中兴之君,他同谢皇后一生戎马,一起守住了这大好河山。如今,他的后人,朕的好皇叔,你竟将这一切拱手让人!”
皇上愤怒地指责着,眼神中喷薄着怒气和不甘。司马轩却只是淡淡一笑,不动声色:“皇上这可是冤枉臣了,皇上既然这么说,那臣请缨去守晋阳城,一定将南溪人驱赶出境,让他们再不敢打我大靖的主意。”
皇上却摇了摇头,大笑起來:“朕要御驾亲征!”
第094章 身陷火海情难抑()
皇上目光紧紧锁在司马轩身上,眼中是满满的自信和得意。
“皇叔,你故意松了防线,让南溪人攻进來,只为给杨文涛一个军功,你以为如今他走了,边关便再无人能守了吗?你以为朝廷就必须得倚仗他吗?你错了,这防线,朕也守得住!”
皇上说罢,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司马轩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起來。他要去边关,这就意味着他将再也管不了京城里的事情!他以为洠в芯ǎ韭硇臀薹⒆忝矗
他错了,大错特错。
司马轩想了想,还是进了那屋子里去,皇上辛辛苦苦建了这屋子,总不会是摆设,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今日,他便舍命进去瞧瞧。
然而进了那屋子,司马轩便后悔了,那屋子中空空如也,根本什么也洠в小
他仔细打量着这屋子,很快在墙上发现一处暗门,那门虚掩着,并不很容易被发现。他随手拿了个凳子砸了过去,将那门砸开。
门内赫然放着一具尸骨,那尸骨端坐着,头却摆在一边,很明显,那是一个被斩了头的人。那人的手骨被刻意拉到一个奇怪的角度,那手骨中还有着一个小册子。
透过那扇门,司马轩当然看得清那小册子上面的字,,沧澜剑谱。
据说当年,柳毅曾在沧澜山与各派的大侠君子论剑,后來他写了一本剑谱,品评各派优劣,然而他身亡之后,这剑谱就随着他一同消失了。
司马轩怔在那里,眸子中已隐隐泛着泪光。他猛地冲了过去,再也顾不得这房子里有洠в谢亍
司马轩跪在柳毅的尸骨前,轻抚着那尸骨,就仿佛回到四岁那一年,他躲在他的怀里头逃离那火海,躲过一路射过來的无数箭雨。
他有些哽咽,轻轻取下柳毅手中那剑谱,却猛地发现那剑谱的背面,写着一行字:
毅死而无憾,唯妻儿,甚念之!
原來他从不曾后悔救下自己,他甚至说“死而无憾”!他临死,唯一挂念的,是他的妻儿!
司马轩紧紧握着那本剑谱,在柳毅尸骨前磕了三个响头。
“岳父请放心,大哥他并洠в兴溃磺嫔袼憔攘讼聛恚袼阄司人孤短旎馈\慷鸭尬椅蓿一岷煤么!
司马轩三个头刚刚磕完,猛然从上面掉下一个大笼子,他眼疾手快迅速地闪开,然后,他很悲催地发现,除了那个笼子所在之处,几乎所有的地方都震动起來。
司马轩无奈至极,只好跳上那笼子。这房子瞬间便倒塌下來,连带着砸碎了柳毅的尸骨。司马轩伸手便要去抓住那尸骨,却无奈地发现,火就从那尸骨之下升起。
无情的火蛇很快蔓延开來,这笼子因为是铁的,也被烤得炙热的很,他急忙展开轻功飞了出去。
远远地,卿芸看见这边起了火,再也洠О旆ㄏ蚯白甙氩健
司马轩还在那里呢,不知道他出來了洠в校没厝タ纯础
“栾秀,带我回去。”卿芸说着就要往回跑。
秋霜早已赶在卿芸之前就跑了回去,卿芸有些恼恨,当时怎么就洠ёプ∷黄鹱吣亍
栾秀皱着眉头,想要送她离开,不想,却有人率先把卿芸抢走。那人身法极快,栾秀无奈,只好追了上去。她追不上那人,但却很快明白过來那人是谁!
慕容雪,那是慕容雪!
惊讶的,不只是栾秀,卿芸也是惊讶不已。
会在这时候看见慕容雪实在是个以外,然而看在她愿意带她去找司马轩的份上,卿芸对于这个意外还是欣然接受的。
很快,那火场便已越來越近,卿芸看着那高高的火舌,心就悬了起來。
司马轩,他那么好的身手,应该逃得过去吧?
可偏偏就在这时候,卿芸看见了秋霜愣愣地站在那空地上,他手中拿着一缕白色的残袍。
卿芸的心一下子悬了起來,那是司马轩的衣袍!他真的出事了吗?
卿芸觉得难以置信,而这时,慕容雪已停了下來。卿芸从秋霜手中抢过那残袍,那雪白的颜色刺痛她的眼。
她想起初见时他那温柔又戏谑的笑容,想起她说他断袖时他明明暴怒却隐忍着不发作的模样,她想起他一言不发地替她赶车,想起那一日在荷塘,他们共赴云 雨,他一改往日的温柔,坏的有些邪恶,明知有人來了,还不知收敛,偏要她叫出声來。
她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娇羞,眸子中含着泪光。司马轩,你休想就这么丢下我的!
卿芸紧紧攥着手中那一缕残袍,一言不发,却冲进了火海里。
“王妃!”秋霜在后面喊着,也冲了进來。王爷是不可能在那火海里的,他若真的被困火海,早就放烟花求救了。便是真的在,他也早就被暗卫救出來了。
可卿芸哪里想得到这些,火烧的极猛烈,可这房子还洠в械瓜拢辶私ィ雌驮谡馐保桓崃旱袅讼聛恚锼粼诹撕竺妗U夥孔永锉换鹂镜弥巳龋稍偃纫踩炔还男摹
她心里也同样燃着这么一团火,她要急疯了。
“轩,轩!”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她一定要抓紧了他,再也不让他跑开。
“你休想就这么把我丢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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