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好歹的东西!还从来没人敢瞧不起我醉月阁的姑娘,日后给我见一次打一次!今儿个碰到这等货色扰了大家的雅兴,妈妈我在此赔罪了。至于若熙姑娘想必心中已有人选,还请大家不要失了风度!”
谁都知道,醉月阁的背后有一位神秘的大人物撑腰,在这里放肆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妈妈刚才那一番话更是给在座的一个警告,索性大家都是明理之人,只是安静的等着若熙公布结果。
“若曦姑娘有请朱公子和菊小姐房中一叙!”
众人闻言,叹息的叹息,无奈的无奈,却也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一时羡煞朱免免得此贤妻还能一逛花楼。
第十七章 闺房留宿(上)()
“听闻朱公子今日携夫人来此是为了和若熙一决高下,可有此事?”一杯淡茶在手,缓缓而语,悠然的如同整个世界尽握手中。
“当,当然不了!是我一时兴起让羽潼小姐作伴,我们俩可不是什么夫妻。”朱免免尴尬的连忙挥手,美女面前怎么可以说谎呢。
“臭乞丐你想得美,凭你也想高攀我家小姐。”小菊又在一旁腹议,只不过因为沈羽潼在场不敢发飙而已。
“可是若熙还是很好奇,朱公子认为我和沈小姐谁更胜一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朱免免,从此人刚进醉月阁的那一刻自己就开始留意他了,一身青衫衬着白皙的皮肤,清澈干净的双眸犹如一汪清泉,以至于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看看泉底那不一样的世界。
“呃。。。。。。你们不是一个类型的啦。”看了看沈羽潼又瞅了瞅若熙,朱免免习惯性挠了挠头,脑海中闪出一些念头:“怎么说才好呢,嗯,若熙小姐就像是开在雪原上的梅花,冷艳而不乏娇柔;羽潼小姐就像是古画中的墨竹,淡雅却不乏清冷。”
“梅为花之最清,琴为声之最清,方才若熙小姐以最清之声写最清之物,宜其有凌霜音韵也。朱公子用梅花来形容若熙姑娘确实是实至名归。”
听到沈羽潼的赞许,朱免免不由乐了。一旁的若熙审视着眼前这个叫沈羽潼的女子,无论是方才台下作词还是此刻对自己的夸赞,此人言行举止落落大方,尤其是她那双似乎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隐约觉得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浅笑着收敛了目光转而问道:“不知朱公子将自己比作什么?”
“狗尾巴花!”朱免免想都没想随口而出,一旁的丫鬟忍不住掩面而笑,谁都知道这狗尾巴花是难等大雅之堂的,然而朱免免却不以为然,“此花徒有花名实则为草,平凡无奇,却又生生不息。无论跟着风到达了山岗还是泥泞,只要有一点点的依附就能存活下来,我希望将来的自己可以做到像它一样的顽强!”
环视了一圈众人赞许的反应,朱免免有些得意的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却不曾想到那不争气的肚子竟然叫了起来。
“咕——!咕——!”
见此状况,沈羽潼借机起身告辞,“多谢若熙小姐招待,天色已晚我们就不便再叨扰了。”
“对对对!我都有些饿了呢,嘻嘻!还是羽潼了解我。”再这样谈下去,自己肚子里的那点墨水还不得给榨干啊,还是赶紧回去吃点东西比较靠谱。
“羽潼是你能叫的吗?”忍耐了很久的小菊终于爆发了!刚开始假扮夫妻就算了,这会还真赖上了,越看越觉得这个朱免免不像个好人!
“羽潼!羽潼羽潼!我就是叫她羽潼,你能把我怎样!”饿昏了头的朱免免也顾不得他人在场,毫无形象的吐了吐舌头。
“既然沈小姐想回去若熙就不远送了。至于朱公子,今晚怕是要留下来了。”
不知何时若熙已经站到了还在搞怪的朱免免身旁挽住了她的胳膊,熟络的犹如多年未见的故友。“切!我又没有叫你,干嘛这么激动!嗯?”嬉闹的朱免免感觉到手臂上的重量,这才反应过来。留下来,留下来做什么?难道是那个那个?不要啊!我不要!不要!
“羽潼我不要留下来!”可怜巴巴的跑到沈羽潼面前,希望能帮助自己逃过一劫。
“想必诸位也听到妈妈的话了,醉月楼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若熙直接忽略掉朱免免的可怜表情,一脸微笑的看着对面的女子,目光竟有些深不可测。
“那便留下吧,明日一早我会派人来接你。”冲朱免免安慰的笑了笑,转而微微欠了一下身迎上若熙那双魅惑又不乏清冷的眸子,许久之后才说了句:“羽潼告辞。”
同样的浅笑与对视,没有一丝退缩与畏惧,相反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错觉:朱免免是我的客人,若熙小姐不要放肆才好。莫非她被花魁迷住了?从刚才的谈琴说曲,到最后的目送,她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朱免免顿时感觉到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不是好朋友吗?明明刚才还在为自己解围,怎么这会儿就弃我于不顾了!醉月阁是什么地方她是知道的吧,怎么能把我一个人留下!朱免免不敢相信的推开门追了出去,唯有一抹淡雅消失在红艳的暮色之中。
无力的扶栏苦笑,“换成丌丌一定不会丢下自己的吧,沈羽潼,你真的不是她吗。。。。。。”
第十八章 闺房留宿(下)()
马车带着夕阳的朱色驶入一片葱郁的树林,在冗长的小道上缓缓前行。或许是少了朱免免的缘故,一路上只听到哒哒的马蹄声和微风拂过树叶的声响。
“小姐。”试探的叫了声一路无言的沈羽潼,似乎从醉月阁里出来之后小姐就一脸沉重。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见到小姐开心过,当别人家的小姐在作坊里挑选自己喜爱的衣服时,她总是一脸冷清的选择一身素衣,丝毫没有那种女儿家应有的喜悦;当别人家的小姐绣出一幅幅漂亮的刺绣时,她总是一脸漠然的将绣好的刺绣交给老爷,从无半点言语;当别人家的小姐在百花灯会上许下一个个有关爱情的愿望时,她总是默默的站在桥头,看着河灯从点燃到熄灭。。。。。。想着这些,又看了看不曾答复的沈羽潼,小菊不由地叹了口气,便也不再说什么。
而呆在醉月阁的朱免免此刻也不好受,从沈羽潼她们离开之后,这个若熙小姐就坐在饭桌前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搞得她连吃个饭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而那个人除了很优雅的喝了两口茶之外竟然一口饭菜都不吃,难怪人家身材这么好,看来晚饭不吃真的可以减肥。
“那个。。。 ”忍受不了这种假装斯文的压抑感,朱免免终于开口了。
“既然朱公子已经吃好了,不如就休息吧。”一个挥手,眨眼间桌上的饭菜就被丫鬟收走了。
“休!休息?不不!我还没吃饱,我再吃点!”伸手向从丫鬟手中夺回一盘烧鸡,奈何那丫鬟伸手敏捷,轻盈的从她身边绕过,撤出了房间,顺便还很礼貌的把门给关上了。于是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局促的朱免免和神情悠然的若熙。
“若熙小姐,那个。。。在下先去解决一下三急。”话音刚落朱免免就打开门想往外冲,可想而知直接被门口两个丫鬟拦了下。
“两位姐姐,我去一下厕所好不好?就一会我保证回来!”扎这一双大眼睛,妄图电晕两位丫鬟。
“拜托拜托,我是真的去厕所啦!”
“求求你们,我快要憋不住了”
“我拜托你们好不好!”
“啊,救命~我只是去趟厕所而已!”
。。。。。。。。。。
然而无论她怎么说,回应她的依旧是面无表情外加没有任何言语。
“可恶!我要去厕所啦!我!要!去!厕!所!洗手间!茅房!茅房懂不懂?”商量了半天也不见效果,朱免免生气的一把推开她们冲了出去。本以为要经历一番厮杀才能掏出魔爪,谁知居然没有人再拦她。哈哈!果然好好商量是没有用的,必须要使用武力才行!自以为震慑到他人的朱免免哪里知道其实是若熙故意放他走的。
趁着点月色在院子里转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出路,奇怪,怎么从楼上下来就找不到大门了。朱免免东走西逛一会瞅瞅这,一会看看那儿,从这个长廊走到那个长廊,小心翼翼的推开这个房门,又推开那个房门,然后再满脸通红外加别人的谩骂声中退回去,辗转了好久,她终于确定自己迷路了。看来这个深夜潜逃的计划绝对不适合路痴!
“哟,苇公子真是信守承诺,这才几天的时间就把钱给送来了。”
“少废话,把那孩子的卖身契给我。”
“诶哟,苇公子这么着急做什么,反正天色已晚,何不喝两杯再走。”
“不必了,把卖身契给我!”
“妈妈我定是会给的,只是苇公子今晚当真不留下来?”
“滚!把卖身契给我就行!”
“好好好!我这就把它拿来。”妈妈打开门退了出来,却仍不满的嘀咕道:这苇公子也真是的,自从上次从牡丹房里出来就越发奇怪了!
“呀!吓死我啦!”一心只想赶去找卖身契的妈妈一回头和朱免免撞了个满怀:“哟~!这不是朱公子吗,这大晚上的不在房里,出来做什么?”
第十九章 大姨妈来啦!()
“没,没什么,我看这月色不错,出来欣赏一下。”
“诶哟~,春宵一刻值千金,多少人羡慕不来呢,您倒好,出来赏月。”
“妈妈说笑了,不知房里这位?”为了不再继续赏月的话题,朱免免只好八卦一下。
“嘘!您可别招惹他,这可是当朝骠骑大将军的儿子,脾气怪着呢,我看您啊,还是早点回房吧。”说着将朱免免拉到一边,朝旁边一个丫鬟招了招手,让她把朱免免带回房。
这样也好,免得将迷路的事情传出去让人笑话,朱免免满意的冲妈妈说了句谢谢就跟着丫鬟回去了。
“原来房间在这啊!”被引路带来的朱免免不由尴尬起来,刚才自己可是不止一次从这个房门走过。
“若熙小姐。”进屋后喊了几声也没人回应,环顾四周居然看到一张床,那样子肯定很舒适!朱免免二话不说径直走了过去,拉开帘子就要进去睡觉,“哈哈,她不在最好,我也能睡个好觉。”
“出去!”
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一把利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白晃晃的剑刃闪着幽光,让她朱不由咽了口吐沫。电视里那些临剑不惧的场景都是骗人的,凉飕飕的剑架在脖子上,连汗毛都竖起来了!怎么可能不害怕!还自己好反应够快,不然这脑袋都不知道滚落到哪里去了。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床上有人。”双手微微举起,手心因紧张而冒起了汗,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出去,胆敢俞越半步,我定——”咣当一声,长剑落地,而后就看到若熙虚弱的倒在了床上。
看此情景,朱免免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剑踢到一边,觉得不够远就追着补了几脚,直到将剑踢到墙角,这才回神看看若熙是怎么回事,小心翼翼的一点点逼近,最后伸出食指探了探她的鼻息,试探性的喊道:“若熙小姐,若熙小姐!”
哇,花魁姐姐的额头好漂亮啊,诶?有汗珠,伸手细心的擦擦,“该不会是被人下药了吧?”该不会是那种药吧,不行!我得去叫人!
越想越不对劲的朱免免快速走到门前,使出吃奶的劲拉了一下门,当的一声,震得手臂发麻。什么情况,门在外面锁上了!
“来人呢!开门!快把门打开!”用力的拍着房门,希望有人能够听到。然而叫喊了几分钟仍然没有人理会,无奈之下朱免免只好抬脚踹门,咣咣当当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不消一刻就传来了隔壁的叫骂声。
“妈的!就不能温柔点,还要不要别人活啦!”
“诶!隔壁的大哥,帮我把门打开好不好?”好不容易有个人回应自己,朱免免也顾不得被骂。
“开开开!开你个头啊,妈的!大半夜不干正经事来青楼干什么!”
“你!”不开就不开,说话怎么这么猥琐!可恶,这该如何是好。
此时的朱免免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后急的团团转,两只手相互揉搓着,就差快要哭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
“给我。。。。水。”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吵醒的若熙,正费力的想要坐起来。
见此状况朱免免一个箭步过去,顺势把她扶在了怀里,“你怎么样?没事吧?是不是中毒了?”
“水。。。热水。”苍白的脸色让本就清瘦的她显得越发憔悴。
“好,水,马上就来!”从床上胡乱抓了个枕头塞在若熙的背后用以填充自己刚才的位置,这才去旁边倒热水。
“你。。。。没事吧?”看着渐渐恢复气力的若熙,朱免免担心的问道。
“没事,谢谢你,朱公子。”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呼。。。我还以为要出人命了呢。”用力的抹了抹额头的汗,朱免免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中毒就好。
“让朱公子见笑了,估摸着应该还有些日子,不想却提前了。”
“欸?提——提前。。。。。。若熙小姐说的难道是大姨妈?”一时口快的朱免免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公子所说的大姨妈可是娘亲的姐姐?”
“当然不是!大姨妈就是,就是——就是那个,没错就是那个。”
“嗯?”
“就是,就是那个,那个,不懂吗?“
“不懂。”
“诶!诶!诶!不懂就不要问嘛,既然不舒服还不快点休息!”故作严肃的把若熙身后的枕头放平,示意她躺好睡觉。
“大姨妈,不是娘亲的姐姐吗?”某位好奇的孩子依旧选择刨根问底。
“不是不是,是月事,月事懂了吧?就是女人有男人没有的那个,就是每个月都会来敲门的那个,就是来也烦心不来也烦心的那个,就是朱免免把她称为大姨妈,若熙把她称为月事的那个。。。。。。。。”朱免免叽里呱啦的说了好大一堆,惹得若熙不由羞红了脸,轻声说了句“懂了。”便缩进被子里佯装休息。
“噗!“看着若熙一连串的反应,朱免免忍不住笑了,果然古代的女子容易害羞啊,哈哈!等等!这么说这位花魁姐姐真的是来大姨妈了!老天,要不要这样,选花魁还要来大姨妈!来大姨妈也敢选花魁!这是是要浴血奋战的节奏吗?还有痛的晕过去是几个意思啊!
第二十章 拔剑相向()
“朱公子,朱公子。”
睁开朦胧的双眼,一张美艳的脸映入眼帘,朱免免傻傻的笑着说了句“早,美女。”在桌子上趴了一晚上,胳膊好像断掉一样,努力的伸了伸懒腰,又趴在了桌子上。
“朱公子,妈妈就快来了,醒醒啊!”
“嗨,美女,你好吵哦,我不要起床啦。”耍小脾气的撅了撅嘴,嘀咕了几句便又睡着了。看来这朱免免离开了沈府懒病又犯了。
又过来一会儿,迷糊中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某人握住,嗯。。。。。。这位美女的手有点凉,不过她身上的味道有种淡淡的梅香,沁人心脾的感觉,顿时驱除了朱免免的烦躁——
“啊!”腾的一下蹦了起来,紧紧的把左边的手指握在手心里,指尖的疼痛提醒着她刚才的一切绝不是做梦。
“你,你干嘛割我手指啊!”委屈的看着对面一首持剑一首拿着白色方帕的女子,莫名其妙,昨晚自己鞍前马后的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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