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云波诡谲让人难以防备,帝云霄对那些文武重臣的大清洗进行的如火如荼。
第二日,朝廷手持圣旨的天使就已经朝着四面八方的各大郡县赶去,摄政王即位,原本那些圣王派系的大臣自然要重新启用。
比起东宫的人来说,帝云霄麾下这些被贬斥的大多数都是实干派,得到王爷的召唤,当即连夜启辰赶往帝都。
两日后,帝都天牢。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帝云霄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狱卒搬过来的太师椅上,目光晦暗的看着牢房内的三个人。
原本的皇太子彭司徒、皇贵妃彭缘玉、太子侧妃卫季子,三人被玄铁枷锁拷着,目光阴冷的看向帝云霄。
“皇甫云霄,你好狠辣的手段,司徒好歹还是你的血缘兄弟,你竟然会剥夺他的皇位,更是废掉了司徒的修为,简直是畜生不如。”
彭缘玉指着帝云霄的面目狠狠地唾骂,口沫横飞,那股子跋扈、泼妇一般的表现,如何能够和当初寻上门来的时候那般小家碧玉、温婉和煦联系上。
卫季子战战兢兢的蜷缩在铺满了稻草的墙角,目光惊恐的看着一言就废除大乾神朝两位大人物权柄的那个年轻男子。
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一个皇子能够压制地位更高的皇太子?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想起当初那人的嘱托,卫季子面色浮现出了一丝惊惶。
一旦任务失败,不仅仅是她会遭遇到非人的待遇,恐怕东瀛之国也会彻底的陷入鬼蜮一般的境地。
“血缘兄弟?若是本王不是顾及到他多多少少还和吾族的血脉沾边,恐怕他现在就已经是死人了。放着好好地皇太子不当,非得想着当皇帝。”
冷哼一声,帝云霄心头的怒气翻滚,冷冽的目光扫视那卫季子,从她的身上他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
“朝廷已经下令准备覆灭东瀛小国,任何试图破坏皇族血脉传承的卑劣者,都将遭到前所未有的报复。”
“啊?!”
卫季子闻言,惊声尖叫:“不,不行!你不能对东瀛动武,这,这和东瀛没有什么牵扯啊。只不过是你们皇族的内讧,为何要算在吾等的小国头上?”
一旁的彭缘玉面色一滞,她之所以和帝云霄强硬,其根源就是眼前这个讨好她的太子侧妃和皇甫鸾月起了冲突。
现如今这个在她面前表现的极为乖巧的儿媳妇,竟然将她的庇护说成是皇室之间的龃龉,这不斥于是在她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敢情她豁出去的荣华富贵,就为了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东西?一瞬间,彭缘玉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巨大的反差感让她面色惨白,没了血色。
帝云霄的双腿翘了起来,面露嘲讽:
“怎么?你将本王的妹妹搞成这般模样,本王想要报复,覆灭东瀛之国有何不可?区区的一个小国公主,竟然敢迫害神朝的长公主,谁给了你这个熊心豹子胆?”
卫季子的面色涨红,帝云霄的那种戏谑和碾压的姿态让她感觉到屈辱,但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她自己心中也有鬼,面对帝云霄的时候目光总在躲闪。
帝云霄不急,他的手指轻轻敲击在太师椅的把手上,今日之所以走一遭,为的就是试探卫季子的背后是谁在搞鬼。
虽说这妖女的确有几分姿色,但还不至于将彭司徒引诱成这般模样吧,若说其中没有鬼,他绝对不相信。
“王爷,边疆楚州城飞鸽传书,东瀛人正在集结国内的大军,似乎是有意防御咱们。楚州城总督请求帝都下令,直接派遣大军绞杀东瀛人。”
一位身披虎头肩甲的将军走进了牢房,在帝云霄的耳边说道,这句话瞬间击破了卫季子的心理防御。
“不是,不是!东瀛并非要和大乾神朝作对,只是,只是···”
不知不觉之间,卫季子竟然上前扯住了帝云霄的衣袖,想要求情,只是理由到了最边上,却怎么也不敢宣之于口。
“时间差不多了,出发吧,东瀛王室不留活口,全部斩杀。”
帝云霄撇开了卫季子的葱玉白手,面色冷然,一旁的大将军闻言,面部浮现出了一抹狰狞。
“末将遵旨!”仿佛是在刻意配合,那大将的声音回荡在牢房之内,嗡嗡作响,听在卫季子的耳中,不次于惊天巨雷。
“等等!东瀛王室被人威胁,不是刻意和神朝为敌。吾,吾被选入太子的秀女之中,也是有人刻意为之,为的就是打入神朝皇族内部,搅乱朝政。”
卫季子一股脑的将自己和背后之人的谋划全部说了出来,瞬间原本因为丹田被废,面目憎恶的彭司徒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人刚才说什么?”
瞪着血红色的眼睛,彭司徒如同是择人而噬的猛兽,他之所以对皇甫鸾月不闻不问,就是因为卫季子的耳边风和暗中挑唆。
想要借此试探出帝云霄归来之后的态度,然而没想到,龙有逆鳞,触则怒之。
帝云霄这位大乾神朝的缔造者震怒,那远远不是他区区一个旁支爬上来的皇太子能够撑住的。
丹田被废,囚禁在天牢之内,走投无路之下,彭司徒花费大笔的金钱打通了关系,曾经暗中接触了一下原本效忠于东宫的一些将领。
彭司徒原本还指望帝都之内受他辖制的十余万精锐兵马冲击皇宫,借此机会将他营救出去。
然而当那人告知他,帝都禁卫军、神威镇狱军全数被接管之后,他的底气瞬间被抽没了。
现如今猛然间得知,他落得如此下场,竟然是被卫季子设计的,怎能叫他不歇斯底里,猛然间一巴掌扇在了卫季子的脸蛋上。
“贱人误我!”
尖锐的怒吼声过后,彭司徒铁青的面庞骤然充血,岔气之下直接一头栽倒在地。
彭缘玉见到自己儿子昏厥了过去,哭的更是歇斯底里,让帝云霄面沉若水,挥挥手让左右的甲士将他们带入宫内监禁起来。
再怎么说他们娘俩也算是和神武大帝有些关联,这个面子帝云霄总归是不能拂了。
待得禁卫军甲士将彭司徒娘俩带走,帝云霄屏退左右,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左手时不时的摩挲着放在手边的金纹长刀。
“如果不想拉着东瀛王室一块殉葬的话,把你所有知道的都吐出来,若有一句隐瞒,那东瀛国上下千万人口恐怕会血流成河。
卫季子的面色惨白一片,她已经暴露,那些人定然不会放过她和直接参与计划的十余个东瀛王室的重要成员。
然而,面对帝云霄的强势,她根本难以掩盖下去,几个人死总好过拉着东瀛国上上下下上千万人为之殉葬。
“妾身也不知道那些人的具体身份,但是个个凶悍无比,手段毒辣,在胸口位置有一朵黑色的火焰花纹。”
闻言,帝云霄的牙关紧咬了一下,心中怒气翻滚。黑色的花纹,那不就是当初覆灭天龙廷的那帮杂碎么,没想到不仅仅觊觎风陨帝国,现在连大乾朝都开始安排棋子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影子,将她带回秘牢,注意半途别被人截杀了,她对咱们还有大用!”
一股子压抑的暴怒在帝云霄的胸腔之内酝酿,彭司徒不堪大用,帝都之内现在已经有人被回鹘女帝的那帮魔崽子渗透,这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是,主人。负责监控的谍子已经查询到了蛛丝马迹,似乎那帮人聚集在风陨帝国的皇都,有一场大动作。”
闻言,帝云霄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吩咐下去,叫弟兄们看紧了,本王会以最快的速度集结高手,这一次一定要将他们打得伤筋动骨,苟延残喘。”
影子微微躬身,将切晕过去的卫季子带走了,身形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无人察觉。
罢黜皇太子的举动震荡了整个神朝亿万里疆域,短短数日的时间,朝堂的震荡直接被帝云霄以绝对的强势抚平。
各路王侯收到帝云霄的旨意之后,纷纷离开自己的领地,朝着大乾朝权力的中心帝都汇聚而来。
半月之后,风陨帝国皇都风云之城的一座客栈内。
嘈杂的客流往来不断,陆陆续续的有不少江湖人士和行脚的商人进进出出,在一片惊呼声中,一队二十余人的黑衣黑袍黑斗篷的武者踏入了客栈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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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8章 神秘老者()
第0339章 陈酿坊()
“老丈不妨随小子一块来,早就听闻风陨皇都的炉火烧和青竹酒天下闻名,只是一直无缘尝一尝,今日有幸,不如一块去试试?”
帝云霄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钱袋,对着那老者拱了拱手,语气之中满是亲近之意。~蓝~色~~书~吧;
“传闻中的炉火烧和青竹酒?小老儿可还从未饮过如此的佳酿,多谢小兄弟了。”
那老头子也不客气,将自己的黄酒坛子放在了路边上的花坛之中,亦步亦趋的跟上了帝云霄。
对他来说,有人请喝酒,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上一次有如此心善的人,那可是在三四载之前了。
老者的身上带着一丝酸腐的气息,路上的行人见到,大多数都是捂着鼻子推开,难掩脸上的那股子厌恶的表情。
帝云霄手持纸扇,不断轻轻摇晃着,脸上没有半点的不耐,在路人的指引之下,总算是找到了风陨皇都的千年酒肆陈酿坊。
厚重古朴的牌匾充满了古风的韵味,尚未进去,但是那股子历史的陈酿香味扑面而来,悠久的味道让帝云霄和那老者都忍不住喉结耸动。
男人嘛,无论年纪大小,对于好酒的喜爱那可是最为纯正的,更何况两人这种酒中饿鬼,恨不得现在就去将那些陈酿搬出来喝光。
“哪来的叫花子,去去去,不要挡在咱们酒肆的门口,影响生意。”潶言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就在老者留着蛤子的时候,陈酿坊的一个小二鄙夷的看了一眼老者,面露厌恶,他直接将老者当成了乞食的叫花子了。
瞅着对方的无礼举动,帝云霄的面色一沉:
“小二,这位老丈乃是吾请进来喝酒的,何曾影响了陈酿坊的生意,难不成这里接待客人还得封侯拜相的大官不成。”
此言一出,不少刚刚准备避开的酒客顿住了脚步,饶有趣味的看向了那面色讪讪的小二,想要看看他如何应付。
陈酿坊的创始人乃是一介贫民,似乎当初只是个落魄的懒汉,之后被一个酒肆掌柜的赠送了几杯水酒,幡然醒悟之下创下了这片基业。
陈酿坊早有训诫,但凡是天下的酒客,只要不是上门寻晦气的,都可得到一杯陈酿坊的水酒,聊表当初创始人的缅怀。
帝云霄指着陈酿坊边上还刻着那句训诫的石碑,眉宇之间带着一丝的怒意。
那小二也是个眼尖的人,见到帝云霄黑衣之后的锦缎华袍知晓这是一位大贵人,不敢再埋汰些什么,弓着身子让老者进去了。
进了酒坊,帝云霄的眼珠子有些泛红,这陈酿坊后面酿酒,前面卖酒,浓郁的酒香将方圆百丈的地方包裹了起来。
作为风陨皇族出了名的贡酒酒坊之一,陈酿坊有着太多的好酒,最为出名的乃是炉火烧和青竹酒。
前者酒液辛辣,后劲十足,乃是军中好汉和江湖上那些好酒之人的最爱。而后者则是绵远流长,回味无穷,最为适合文人雅士们对酒畅谈。
不过这两种酒闻名天下,价格自然也是不菲,寻常的士子和武夫们可喝不起这等昂贵的酒水,毕竟这可是年年被列为贡品的宝贝。
取了搭在肩膀上的毛巾小心翼翼的为帝云霄两人擦拭了桌子,刚刚凑过来的店小二面带讨好:“两位,喝点什么,吃些什么?”
闻言,帝云霄微微一愣,他没想到陈酿坊竟然还像酒楼那般提供各种各样的菜式,本能的看向了对面在不断措手的小老头。
“哈哈!小兄弟,没听明白人家伙计的意思吧?”
“这是人家陈酿坊的特色,吃些什么指的是陈酿坊自制的下酒菜,来这的人总不好一直空腹喝酒,那太过伤身。故此,酒坊准备了三十余种小菜,视酒水的档次赠送,这也是当初酒坊的创始者定下的规矩。”
老者的一口黄牙露了出来,周围不少还对小老头身上异味感到难堪的酒客出奇的竖起了大拇指。
但凡知晓这个酒坊这个规矩来源的,大多数都是对陈酿坊历史颇有研究的老人,故此,难得的酒坊那些伙计和老酒客对老者笑了笑。
帝云霄也忍不住鼓起掌来,这陈酿坊对于人心的把握的确到位,服务的态度也趋向于商业化和贴心化。一点小菜算不得什么大钱,但却能拉拢太多的回头客。
伙计将犀牛皮纸的酒价单放在了帝云霄的面前,也不叨扰,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帝云霄的挑选。
半晌之后,帝云霄的眉头微蹙,这上面的酒水种类多达百余种,报价不一而足。
类似于青竹酒、炉火烧贡品酒一壶的价格约莫三个金币,在其上竟然还有三四种酒水,看价格足足是青竹酒和炉火烧的几十倍,然而名声却鲜少流露在外。
远远地,不少还在盯着帝云霄这一桌的酒客笑了,以为他们被陈酿坊的酒水价格吓到了,毕竟以金币来衡量每一壶酒的价格,着实是寻常人家难以承受的。
“嘿,老乞丐,学几声狗叫,本公子倒是可以赏你几壶酒。”
不远处,一个面色带着些许苍白,但是面部满是戏谑的富家公子开口,登时引起了不少狗腿子的起哄。
帝云霄的目光扫视,一闪即逝的杀机瞬间冲击的那些人心神巨震,如同是被人遏制住了喉咙一般,呼吸艰难。
“小二,炉火烧、青竹酒各来两壶,至于下酒菜,挑些入味的即可。”
负责这一桌的小二眼中亮光一闪,将长斤朝着肩膀上一搭:“得嘞,十九号桌,炉火烧、青竹酒各两壶,小菜六样,马上送上来。”
很快,帝云霄点的四壶酒送了上来,每一壶里面的酒水是两斤装。上等瓷器装着的酒水如同是澄澈的碧波一般,比起小老头喝的黄酒档次不知道高上多少。
帝云霄亲自为老者斟满了一杯:“小子先干为敬,老丈还请自便。”
一仰头,帝云霄将一杯炉火烧倒进了口中,登时一股辛辣和热流顺着喉咙一路直下,闯进了原本就有些干涩的胃中,登时一股火烧的感觉涌了上来。
炉火烧乃是一等一的烈酒,即便是老酒客们,也不敢如此牛饮。这一杯下去那可是三两的样子,酒量稍微差一些的,恐怕会直接被那股子灼烧的后劲弄得死去活来。
然而,帝云霄仅仅是眉头一皱,面色微红,短暂的冲头之后,眉心逐渐松了下来,带着丝丝的舒坦。
“好酒!不错,不错,当得起贡酒的美名。”
夹了一口小菜放入嘴中,帝云霄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他的对面,那老丈已经迫不及待的端起了酒壶,直接朝着口中倒酒,狂放的喝酒姿态看得帝云霄脖颈微缩。
一壶炉火烧,两斤的分量,对面的老丈竟然在短短的十几个呼吸的时间灌进了肚子,这可是将周围的那些酒客吓得不轻。
就连之前出言嘲讽老丈的那个年轻公子爷,此时亦是一脸的胆颤心惊,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能够这么喝炉火烧的人。
在旁边服侍的小二,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作为在酒坊当值了四五载的老伙计,他当然是明白炉火烧这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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