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闻手指一捏,一个口诀出来,把我和他罩在了玻璃屏障似的结界当中。
我们看着大雨像瓢泼似的哗哗的下。
山上所有的杜鹃花都蒙上了一层飘动的薄纱,艳丽柔美中带着那么一****说还休的诱惑。
吵杂的雨声中,我听到蜈蚣精咬着牙齿说:“要杀变杀,何必那么多废话!”
我心说:“这家伙还挺硬气!师父,不要和他客气,直接了结了他。”
我现在的脸上也笑开了花,这算不算是为那些被他糟蹋的女人报了仇。
原来我也可以伸张正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君莫问清冷的音调:“还不打算告诉我下落吗?”
蜈蚣精硬气的昂起头,过了半晌,刚要再说硬气的话,君莫问又说:“忘记告诉你,你中了这个毒,如果不及时解掉就连七魂六魄也会被吸走,更别说你的内丹了,所以你别妄想再重生一次。”
蜈蚣精这下痛得已经开始变化,他的两双脚开始像沾上化尸水一样扑哧扑哧的冒着白烟,然后就说很多双带着甲壳的脚露了出来……
君莫问说:“这个毒也没什么痛苦,只要你化完形,马上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放心吧,你的老母亲,我会替你照顾的,还有你的妻子儿女,我都会帮你送到卧龙山,听说那里有一个很威风的鸡王,我马上就要去,就当做说点心……”
蜈蚣精的整个脸已经扭曲得想要吃人,不过他显然是被吓得,谁听到君莫问这个要死不活的话,都会遍体生寒的。
我这不是杀了一只蜈蚣,而是给了君莫问由头,让他好灭蜈蚣精的满门。
“慢着!”蜈蚣精急促地喘息着,好像他再说一句,马上那种可怕的现象就会出现,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君莫问吧,因为他们毕竟打过交道,其实我也彻底了解君莫问,所以我笃定蜈蚣精绝对承受不了这样的精神压力,果然他投降了。
“黑君的心脏给我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它是什么?就以为是一块普通的红石头,后来,我遇到了老鹰,就把那颗石头给丢了,结果老鹰停止来抓我,而是把那颗石头捡回了窝。他的妻子刚刚给添了一个孩子,所以老鹰拿回家逗小孩玩了。”
君莫问冷哼:“你倒是想得挺周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你把那个心脏放到你天敌的窝里,别以为我不知道,还说什么弄丢了,摆明就是活腻了,我给过你改过自新的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那么,就别怪我了,小光!我们走!”
说完,君莫问转身,大挎步的朝前面走去。
我还在消化他们所说的话,见君莫问大跨步地走了。
我头上的雨又淋下来,把我浇了个透心儿凉,我就知道免费的伞没有那么好打,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又把我扔在这里了,我连忙屁颠颠的跟上:“喂!你到哪里去啊?说走就走,知不知道把人丢下很不道德啊!”
我和君莫问来到了一个农户家,老农民是个瞎眼的老太太,听说我们借宿一晚,很殷切的让我们去阁楼。(。)
第一百二十二章 悲催()
我像一个听话的女奴一样,抱着被子褥子把床榻铺的柔软舒服,君莫问就像大爷似的躺上去,完全不顾我的身上还有湿衣服。
然后他指挥我,把我们两个的湿衣服,抱着烘干,其实这些事情只要君莫问一个口诀就能很快办到的事儿,可是那个该死的君莫问是这样说的:“有苦力不用,那不是资源浪费吗?难道我的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
这人……还挺记仇,我白天刚骂了他,而且是在心里腹诽的,他也记在心上,然后晚上来反驳我。
我哭着:“洗刷刷洗刷刷……“
洗着洗着,我就忍不住爆粗口。欺负人!
听君莫问说,那个老鹰就住在不远的“歌诀崖”边,只是现在下着雨不方便去。
我问:“那个蜈蚣精怎么办?难道他做真的死了吗?”
君莫问偏头冷冷的瞥我:“难道你还想救活它,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我把洗干净的衣袍,平平整整的挂在衣架上,然后转过身,悲哀的说:“是不是我也没有价值的时候,就能离开你?”
君莫问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看着他变脸,我觉得很有趣,被欺负的不忿好了很多。
君莫问双手环抱着脑袋,悠悠然的问我:“价值?你的身上有这个体现吗?”
看吧,这人一天不嘴欠他就痒得慌,真是一个欠抽的家伙,不过这种腹诽,我一天只能悄悄的离开他的时候,在闹钟慢慢的想,不然的话,我又有苦头吃了。
君莫问拍了拍身边的床榻,对我使唤道:“过来!”
我磨磨蹭蹭走过去,心虚的站在他的面前。
君莫问问我:“今天有什么收获?”
我诚实的回答,“晚上吃到了一个热馒头。我还得感谢那个老奶奶了,要不是她,我能有一个暖暖和和的夜晚吗?”
“看来你对我的意见倒是挺大的。”
“算你有自知之明,能把我推出去送死的,我觉得对你意见大,已经是我很宽容的底线了。”我夹枪带棒的说他,开玩笑!把我的命不当命,我能有好脸色给你看吗?虽然说我是一个被劫持的人鼠,可是我也有尊严的,不能动不动就让我送死吧,我可就这二两命值钱了。
一反常态的君莫问他脸上,勾起一抹很意味不明的笑意:“不错,知道反驳了,不过,今天要不是把你送出去历练,你能有长进吗?”
叹噢!噢叹!
拜托你这个雪公子,把你的眼睛擦得雪亮,整个胜利的过程,明明都是我的小聪明好吗?我问你一个问题都不帮我,居然还好意思说把我拿去历练,有这样历练人的吗?我稍微不注意就被人碾死了。
“明白了学武的重要性吗?”他问我。
我摇摇头,满脸的情绪化。
君莫问依然尊尊教诲,大概觉得我这块儿朽木头还是有可雕性的,所以才这么婆婆妈妈吧。
“任何一个奇妙的法术都要从稳定的根基开始,你的根基还不稳,既没有丰富的灵气,又没有过人的经验,只有一个脑子。还那么笨,不过,下午还真是小小的聪明了一把,不然的话,晚上我还得耗费大量的力气来救你。”
我听得昏昏欲睡,再说,我都连夜奋斗多少个小时了,我困也是应该的。
床,当然是我们的大神睡,我没有精神了,君莫问也放弃了对我的说教。
我自然而然的走到墙角,然后可怜的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冷飕飕地靠着墙睡下。
大概是我对付蜈蚣精的时候,脑细胞消耗的很多,所以不到数到二十,我就差不多要陷入梦里了。
隐隐约约的,我感觉身体凌空的飞起,脖子和腿弯,好像被什么东西支撑着,然后我就飘啊飘,飘啊飘,飘到了一个温暖软和的地方,我抓了抓那个火热的热源,然后贴上去,更加安心的睡觉。
有人在我耳边嘀咕:“小笨蛋,老鼠是蜈蚣的天敌!”
第二天早上,我一大早就醒了,可是睁开眼的时候,又不见了君莫忘,而且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爬上了床。
哇塞,我不会把他非礼跑了吧?胡思乱想了一下,我把这个思想掐在摇篮里。
老妇人上楼来,她的腿不好,所以上来的很慢,我的耳朵很灵敏,一下就听见了,然后我跳下床,去开门。
果然,她捧着一碗黄黄白白的稀饭,问我:“我们就这些东西,你来一碗吗?”
我心说,我也不用心说,我直接笑着说:“哪里会嫌弃呢?这件真是雪中送炭,饿中送食啊,大娘,你看到和我一起来的那个怪人吗?就是那个男的……”
大娘说:“不知道,大清早前来,我去树下捡掉落的板栗时,他就已经出去。”
完了,她看我端着碗站在门口呆,催促我说:“吃吧,这个说新的板栗粥,女孩子喝了,对肚子里的孩子好。”
我讶异的看着她,然后在下巴都快压断了,死死的盯着还没有吃饭就鼓鼓的肚子,有些赧然。
“大娘,我没有怀孕!”
我委屈的说,我只不过肚子多了一些脂肪而已嘛?话说,我是老鼠的时候,肚子上就有游泳圈,为什么变成女人了,该瘦的地方都瘦下去了,看这个细胳膊细腿的,就这个肚子,就那么的扎眼呢?
悲催!
大娘安慰我:“没关系的,孩子早晚会有,我看你相公的相貌,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也很漂亮,你很有福气,看你的屁股,一定是生儿子。”
我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傻乎乎的朝嘴巴里舀上来一口粥,差点没把我噎死。
话说,为什么生的孩子一定像他啊?为什么我的屁股是生儿子?
我回过头,看着很标准的圆盘屁股,很性感撩人好不?
不对!我醒过味道来,连忙解释:“大娘!我们不是夫妻!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大娘的腿有毛病,可是等我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早早的下了楼。
我都怀疑他的瘸腿是装的,哪有这样的?把人误会了,就悄悄的走了。
啊,不过,我讲话不是越描越黑吗?
都同住在一个屋子,而且是一晚上,没有任何的事情,不是君莫问有毛病,就是我不够性感漂亮。
哎,难怪!这个大娘那么的同情君莫问,话说,为什么君莫问他咋想长得那么可恨?连中老年妇女都把他当成了偶像。
我端着不知道什么滋味的板栗粥,委屈兮兮的回了屋。(。)
第一百二十三章 脱衣服()
晚饭的时候,我百无聊赖的坐在窗口,看着夕阳的血红染遍了整个天空。
不知道这里的人收了君莫问什么好处,就是不肯告诉我现在的地理位置,要找卧龙山就更加不可能了。
不过,我的族人比较多,屋里有好几只老鼠,可是我刚一靠近,他们就惊呼着逃命了,更搞笑的是,我能听到它们说话,而我对他们说话,他们死活出来了。
“刚刚那个女人是傻瓜吧?她居然说她是老鼠!”
“谁知道呢?人族最近活动频繁,听说要打仗了,这个女人的可能死了相公,这才变傻的。”
“管她呢,我们只要存储足够多的粮食,能过这个冬天就好了。”
……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镜子里的傻女人,我以前是老鼠的时候,还能博取鼠族的同情和帮助,至少他们会和我亲近。
现在变成了人,老鼠反而离我远远的,人类也不和我说实话。
我忽然理解了君莫问为什么要把我变成女人,这简直就说让我里外不是人,让我介于老鼠和人之间,被隔离了。
晚饭我也没心情吃了,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全是面包孩儿和秃毛鸡,他们全身是血,在满是大火的卧龙山上奔跑着,而我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就是没办法叫他们。
半夜的时候,外面又淅淅沥沥的下着了雨,窗外有一种很翠绿的芭蕉树,雨滴打在上面,就像是有人在敲着不成调的曲子。
我被那个噩梦惊醒,坐起来的时候已经也是大汗淋漓。
我真的怕回去迟了,可是我自己现在真的又回不去,我感觉我自己就快成为一个火山,,内心的煎熬,全部都把我的五脏六腑,弄成了红火的岩浆,,就等着一个推动的力量,让我死的七窍冒烟。
窗户上的插销估计年生久远了。
外面的风太大了,窗户没有几下就开始摇晃,但后来的时候,摇晃的幅度就像是人在跳着弹力床,我还在床上呆。
哐啷一声,那两扇窗户终于脱离了束缚,弹出去,暴露在雨中。
狂风骤雨从窗户打进来,把我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充满了湿润的潮气。
我连忙从床上跳下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就急匆匆的跑到窗边,风雨夹杂着枯枝败叶,就像刀片一样刮在我的脸上,我的心越的急起了。
漆黑的夜里,隐隐藏藏的黑影处处存在,就像是让人闷的坟墓。
忽然,一个白点就像是落了线的风筝,没有章法的掉在了地上。
泡在了,淅淅哗哗的雨水中。
刚开始的时候由于这个白点出现的太突兀,搞到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是后来等我看清了那到底是什么?这才惊呼出声:“你怎么了?”
我来不及从楼梯下去,直接站在窗上,也不管这里是不是二楼,挺身就跳了下去,幸亏楼下除了芭蕉丛,还有一个大包子形状的草垛,不然的话,我这幅身子骨肯定要被摔得七零八落。
我携带着乱七八糟的碎稻草,连滚带爬的跑过去。
雨瞬间把我的衣服打湿,我激灵灵地打着寒战,顾不上许多,我跑到那人的面前:“君莫问你到底怎么啦?”
我抓着他的一只胳膊想要把他扛起来,可是,他突然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吐在了白色的衣袍上,天啦,我这是第二次看他这么狼狈,虽然有雨水的冲洗,可是他的衣襟上瞬间染红了。
我一边帮他拍着背,一般把他像死狗一样的朝屋里拖,没办法,我……没有多大的力气,更没有多大的胆子。
君莫问虽然练就了一副仙风道骨,可是他依然死沉死沉的,把所有的力量都向我身上轻压,我差点没有被他压背过气。
“喂?你撑着一点!”
君莫问对我从来都不会客气。
就像是现在,虽然他是大神吧,可是这个落难的大神不如鼠,他现在可需要我帮忙啊,结果他把我当成了一个……起重机。
我懒得和他计较,我要回卧龙山还得靠他,当苦力就当苦力吧。
我说:“你能不能两脚也开始用劲儿啊?”不然的话我一个人也拖不动你。
他配合着我,我们们两个推推攘攘的,终于回到了屋里,刚一进门,脚下就流了好大一摊水。
“谁叫你这样出来的?”他陡然拔高了音量。
我望了一下全身上下,除了被浇透的白色裙子,没有什么不妥。
他的眼睛落到了地上,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不好意思的把脚朝裙子里缩里缩,因为我一双白生生的小脚丫,正被乌漆麻黑的湿泥水弄的很脏。
“我没来得及穿鞋都怨谁啊?你还好意思骂我?”
大娘跑出来披着一个小棉袄,连忙打断了我们的之间的肝火:“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啦?”
我说:“没事儿!”
大概君莫问的脸色确实不好,大娘关切的看着他。
我连忙解释:“他就是走路走累了,我扶他上去!”
大娘“哦”了一声,她说:“那这样吧,我去给他熬一点姜汤,这么大的雨,不然的话会感冒的……”
我心想,不让这大娘做事儿她也闲不住。
于是说:“麻烦你了!”
我带着君莫问,磕磕绊绊的爬上了二楼,推开房门,把他放倒在床上。
只见他原来白皙的脸更加的惨白如纸,垂肩到腰杆的长,原本光滑柔柔如绸缎,现在看起来,一股一股被雨水泡得湿哒哒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我忽然想到了三个字——落水狗。
我没有那个胆子叫他,更没有胆子腹诽。
我胡乱地帮他脱着鞋,然后拉过被子,铺开盖到他身上。
君莫问的眼睛虚眯着看我,虽然只有一线,却透着漆黑的渗透力。
“你这个笨鼠!蠢鼠!”
他突然出口骂我,让我莫名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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