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欲哭无泪的祈祷,希望面包孩儿直接把我忽视了。
一阵急射的箭雨射来,嗖嗖嗖三声破空之声,我就感觉像是从高楼上摔下来,心肝脾脏都要碎裂了。
等我咬牙切齿的抬头,我已经在地上,而黑蛇也已经扭曲着倒在地上,全身还在轻微的颤抖。
“春光!”东灰率先冲过来,扶起我问:“你还好吧?”
我噗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直愣愣的看着他:“你说呢?”
东灰嚎啕大哭,直接摇晃着我的身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要,我不应该怕是……”
我虚弱的说:“就算我不摔死,也不被蛇咬死,也会被你摇死了。”
不知道骨折的病人不能随意挪动吗?何况我感觉不见全身的骨头要碎了,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唱着“多么痛的领悟”。
面包孩儿和容妈检查着黑蛇的头,面包孩儿直接把胖乎乎的手指放倒鼻孔的位置。
容妈惊呼:“不要动,蛇就算死了,砍下的蛇头也会突然咬住人。”
面包孩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脸色担忧的问我:“你还好吗?”
“承你的情,还死不了!不过快被你吓死了。”
面包孩儿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第一箭我有些着急,所以……”
我指着不远处:“快去看看那只鸡!”
我只看到秃毛鸡依然被蛇尾巴缠住,躺在地上全身是血,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刚刚跑的时候,我居然把鸡冠给弄丢了,现在要救人,只能靠他了。
东灰自然不愿意去,甚至连救了我们的面包孩儿和容妈,他都带着几分戒备,只是紧紧的守护在我身边。
容妈走过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这只鸡死不了!”
“把他抱过来。”我说。
东灰不满道:“你先顾好自己吧!别瞎操心其他事情了。”
我笑笑,对面包孩儿说:“他有办法救活你娘,快去,时间不多了。”
“别碰我!”秃毛鸡突然叫出声,仿佛容妈的手是仙人球。
“你这只死鸡!居然敢顶撞你的主人?”容妈露出腕子,大概想要修理他。
“容妈,他能救娘!”面包孩儿出声阻止。
我惊喜道:“秃秃,你醒啦?太好了,你给我的鸡冠弄丢了,麻烦你再给一吃。”
秃毛鸡翻身坐起,也不顾全身还在流血,气若游丝:“丢了就丢了,我再也没有备用的,怎么给你?”
我看他头上长出来的新鸡冠,对着面包头把头一偏,很霸气道:“去!把他的头给我摘了。”
“谁敢!你们谁都不许碰我!”秃毛鸡拼命叫嚷,仿佛我们是觊觎他美色的劫匪。
他见我们大家都眼光不善,立马气势又减了几分:“新的王冠没有经过风吹雨打的锤炼,就算你们摘去也不能救人。”
我直接说:“那把他炖了!整个儿吃了。”
容妈第一个赞成:“我看行!”
面包孩儿估计为了他娘,也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
东灰也不忘落井下石:“那个,剩下的鸡屁股能不能留给我?”
我顿时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骂道:“就你这样还想娶我?出息!你的骨气就值一个鸡屁股?”
东灰讪讪的缩回脖子,嘴巴还嘟囔:“出息值几袋儿粮?”
秃毛鸡没办法,仰天长叹:“龙遇浅水遭虾戏,凤落平原被鼠欺!罢了,你们放我的血吧……只是给我留点儿活命。”
容妈带着秃毛鸡去救面包孩儿的娘,面包孩儿也关切的围了过去。
我和东灰对视一眼,然后纷纷望向刚刚要吃我们的罪魁祸首。
真是风水轮流转,就算是必胜的局面,也因为各种变态的因素成为意外的败局。
黑蛇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我们这群乌合之众战胜了。
东灰问我:“他是怎么死的?”
“他只是晕过去了。”
“你怎么知道?”
“他全身有伤吗?”刚刚面包孩儿的箭矢可一支也没射中。
东灰不甘心,细致的检查一遍,讶然道:“真的没有伤口。难道他是被我们集体吓晕的?”
“我是应该怀疑蛇的胆量还是你的智商?”
东灰默然,论吵架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这点儿他很有自知之明。
我对着那几人大喊:“喂!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面包孩儿直接亮出白皙的胳臂,做出一副很有肌肉的模样:“当然是被我的箭术吓的。”
我说:“你说的这是我好不?我才快被你吓哭了。”
每一次都贴着我的皮毛擦过去,真是箭下惊魂啊!
容妈回过头,脸上已经有了喜色,看来面包孩儿的娘情况乐观。
容妈戏谑道:“不会是他用力过猛吧?”
我顿时满头黑线,刚才我还说黑蛇是男人那玩意儿,容妈就来一个“用力过猛”,难道容妈已经达到了“天下****”的境界?都能自动幻想了。
秃毛鸡露出两条光溜溜的鸡腿,任由血液流到病人的嘴里,索性面包孩儿的娘还能虚弱的吞咽,脸上的毒气也慢慢散去。
秃毛鸡懒洋洋道:“管他怎么死怎么晕的,反正现在他算是栽到我们手里了,一会儿炖蛇羹吃。”
这小子,还对这茬儿耿耿于怀。
容妈进屋拿出一条黑麻袋,直接把蛇装进去,而且还高高的悬挂在屋檐下。
我暗想不会是我的碎牙有雷霆万击之力,直接把他砸晕了吧,那我的嘴巴可以当机枪了,谁惹到我,我就满嘴喷……
当然不是粪!
《神雕侠侣》里公孙绿萼的老娘裘千尺,被老公挑断手脚筋脉打入无情谷的深穴,靠着口喷枣核撼动枣树落果充饥,最后练成了百发百中的奇技“枣核钉”。
我不能每次都打断自己的鼠牙当武器,虽说前面的门牙一直都在长,这要是打起来,我就算不怕痛,也找不出那么多假牙应对啊。
所以,我决定以后多吃枣,然后把核留下来。
第二十六章 夜半来蟑男()
回到树洞的以后已经半夜,面包孩儿的娘最后也没醒,我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反正秃毛鸡在,我也能安心回来睡一觉。
东灰不放心老娘,我已经让他先回去。
其实我有私心的,虽说我们有那个什么劳什子婚约,我也不能半夜三更随便带公鼠回家呀,那我成了什么鼠了?
我独自抱着木桶,一边喝着蜂蜜,一边望着天上的星星。
大概白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搞的我的神经现在还消停不下来,大家就当我是抽风吧!
反正长时间看星星或者45°仰望天的人,最后都得去吴家窑。
那些海龟科学家不是说过,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这句话也对,不然梵高和凯鲁亚克早就该下岗了。
以前读的时候,那些作者老喜欢写女主看星星。
当时我就想啊,肯定是作者的脑子短路了,然后用看星星的场景来凑数,说白了,就是老调长谈。
比如这穿越吧,大部分的人在开头都喜欢写,“小姐,你醒啦!”
我一看到这句话,就知道女主穿越了,而且肯定是魂穿,这是明摆着的事儿吗?要是身穿,那丫鬟还不跟见鬼似的吓得大叫“妖怪来啦!”。
就好比突然间从窗口来一个2222年的人,那个时候的人绝对不都是猿猴进化来的人,多半夹杂着钢铁的机器人,或者什么丧尸兽人,或者塑胶的充气人。
最近小鬼子不是上演了一部电影,叫《充气人偶》,说的就是充气人偶有自己思想,懂得爱情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窗口上方忽然掉下一个白色的一团东西。
话说我正不知道神游在何方呢,相当于无意识的梦游,忽然来这一出,我当然条件反射就把木桶砸过去。
那团白色东西蠕动着大叫:“别打别打,是我!”
我心说这声音真熟悉,我在哪里听过,一时有些发懵。
强生一把掀开白色的蚕丝袍,捂着脑袋告饶:“说了别打啦!”
我一见是他,心里直接犯抵触,也没好气:“你又来干嘛?还有啊,有大门你不好好进,非得翻窗越户,而且还在大半夜,就算平时再好的人这时候出现也会被人误会是小偷吧。”
“我的好鼠姐,你就可怜可怜我,收留我一夜吧!”说完这句话,他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直接跳上床铺就准备睡觉。
“你不是回家了吗?”这么快就别赶出来啦?这话我只在心里想。
“不是……我娘……”说道这里,强生前鳌直接揉着复眼哭起来。
一般能做出这样动作的人,带来的绝对不是好消息。
我语重心长的拍着强生的翅膀,悲戚的叹了口气:“你也别伤心了,节哀顺变吧!”
强生豁然跳起来;“谁告诉你我娘死了?”看来火气还很大,完全不像死娘的娃。
我暂且放任他嚣张片刻,哭笑不得:“那你这是……”
我不知道他的来意,也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儿,我也不打算瞎猜了。
自从遇到了这死蟑螂,我就没一件儿好事儿。他不但算计我,还胡乱改装我的降落伞,搞得我差点又去魂穿。
“我娘她走了。”强生语气有些惆怅。
“哦……”我继续不发表意见,走悲情路线博取同情,也不看看狼来了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回去的时候洞里空空的,隔壁的蜘蛛大婶说,我娘去看好戏了。”
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虫子也唱戏?
“大娘出去散散心也好,有助于伤情复原。”我柔声说,直接盘腿坐在木桶上。
如果他要让我帮忙出去找娘,我决定二话不说拒绝!什么嘛!人家都吃一堑长一智,我吃了那么大的哑巴亏,我还不长就是铁笋了。
谁知道强生根本不领我的情,反而就像吃了火药般跳起来:“好什么好!卧龙湖边死了一大批的族人,还有刺猬族,鼠族,就连天上飞的猫头鹰夫妇也死了,我娘听说了这件事儿后,忙不迭的跑出去,到现在还没回家。”
我摸着下巴点点头,敢情这八卦的心里是没有族群限制的。
除了居家的大妈,上班的白领,就连念书的小女生,全部都喜欢听各种八卦,现在到了这个奇怪的世界,连母蟑螂也不能免俗。
我说:“那你不去找你娘,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啊?”
强生一口气瘫倒在床上;“借床一用,我休息片刻,我从回家开始就找到现在,还是没有消息,实在支撑不下去了。”
我双手一摊:“喂喂……先别挺尸,把住宿费交了。”
上次我去黄山旅游,就在一旁的小旅馆还日租两百呢。
我这里虽然没有黄山炒作的那么美,可至少也是原生态的秀山丽水,况且我就一张床,更况且还打破了“不带男生回家”的规矩,我亏大发了。
强生直接把白色火蚕袍扔给我:“就这个吧,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我伸胳臂展腿,骨节被我捏的噼啪作响,大有些要揍他的架势:“我难道是回收站?你不要的垃圾就扔给我?”
强生不知道回收站是什么意思,可他知道垃圾绝对不是好东西。
“鼠姐鼠姐……”他连忙赔笑:“你别生气!你也知道我穷得叮当响。我只是一只蟑螂,每天找到东西就吃,找不到就饿肚子,不像鼠族的,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肥的流油啊。再说这火蚕袍,现在的季节你是用不着,可不代表冬天的时候你也不能用啊。”
他说完这话,见我脸色越来越沉,眼睛也瞪得跟花椒粒似的,不免有些局促起来:“鼠姐?我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我眼角一抽,森寒低沉的问:“你刚才说谁肥的流油!”我渐渐的靠近,嘴角噙着冷笑。
“鼠族啊!”强生还不怕死的重复一遍,完全装傻充愣的死样。
我抡起木桶就扔过去,强生抱头鼠窜,不对……是抱头虫窜:“哎呀呀……鼠姐……饶命啊……你这是……做什么啊?”
“靠之……你不知道肥是女孩子的禁忌?居然还流油,我流你姥姥!”
强生一下逃到了洞府的顶子上,一根藤蔓正好吊在中央,他就死死的拽住藤蔓荡秋千。
“鼠姐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在我们蟑螂一族,要是被人说胖那是福像,我们蟑螂女孩儿都以胖为美……”
“滚!不要侮辱我心目中的杨贵妃!”
“杨贵妃是谁啊?”
“你姥姥!”
“那还是蟑螂啊!”
“滚!”
第二十七章 被发现了()
我们两个打闹了一会儿,最终我还是收留他了。
不过他睡地板我睡床,开玩笑,一件破衣服我就要把床让给他?
那他要是送我一双帽子,我还不高高兴兴戴上啊?
我能是那么随便没有节操的人吗?万一帽子是绿的呢?
额……这个假设不存在。
这一晚我睡得特别的香甜,什么梦都没做,想想啊,我这一整天都跟拉长到极限的皮筋一样,光生死考验就经历了好几次,再好的心理导师也要崩溃得呼天抢地了。
导致的后果就是,我居然没有听到鸡王的叫声,然后很自然的,我起晚了。
太阳别说晒我屁股了,已经慢慢朝上晒到了我的眼,不是菊花,是脸上的鼠眼。
能够让阳光直射晒到我眼的情况,当然不会是我的洞府上面开了天窗,而是我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开始了晨跑。
没错,就是在大中午的时候,我开始了晨跑!
前面我说过了,我要减肥,而且给自己规定的计划就是每天都要晨跑。
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秃毛鸡的时候,他简直笑得很没节操,直接连鸡屁股都在抖动。
“省省吧!就你这样儿还减肥?”
秃毛鸡斜靠在树杈上,嘴里叼着我刚刚从我这里掠夺过去的黄豆,却一点也不知道“吃人嘴软”的道理,毫不客气的嘲笑我。
黄豆是早上强生拖进洞里的,算是他的住宿费。我告诉过他,昨晚那件儿破衣服最多算是利息。
谁知道这小子很上道,早上就给我搬来了一大袋黄豆。
记得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强生朝我扔黄豆,真是暴殄天物。
我昨晚就是轻轻一提,他就记住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他大概又去找老娘了,就剩下黄澄澄的黄豆在屋子中央。
我拉住一根树枝,轻轻一跃就跳在了秃毛鸡的头上,蹲下来,对着他欠扁的脸咬牙切齿。
“话说你为什么又来我这里了?你自己不有鸡圈吗?容妈看起来不是克扣粮食的主儿,你为什么非得赖上我啊?”
秃毛鸡舒服的闭上眼睛,漫不经心道:“我帮你治好了那小子的娘,难道你不应该请我吃饭吗?再说你这都是什么日子?我明明告诉过你,我明天要吃新鲜的鱼虾,可是你居然让我吃素?”
我火大:“你救的又不是我的娘,干嘛非得勒索我啊?”
“我只知道是你让我去救人的。”
秃毛鸡说到这里,忽然翻身坐起,满脸都是怒气,劈头盖脸的问我:“你那都是什么朋友?我帮他救活娘居然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反而说没有毛的绝对是是妖怪,就让那个胖女人把我赶出来了。”
我纳闷道:“不应该啊!面包孩儿就算是小孩子,他怎么能那么无礼?难道是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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