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
到了明天,一切真相都会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他会和所有人一起,等待一个未知的结局。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目光幽深而无止尽地看向远方,在斜阳的余晖里,好似浮现出了谭少卿母子微笑望着他的轮廓,那样的温和柔软。
非常对不起各位,我承认我很慢,希望大家能看到我的用心,再慢也快结束了,完结倒计时ing~
浮出水面;幕后黑手()
晴空万里,灼目阳光下,一架由美国加州飞抵本市的波音747航班划破云层,缓缓出现在机场上空。
半个小时后,两个英俊挺拔的年轻男人,出现在机场贵宾出口通道。
mark上前几步,接过两人手中的轻便行李,微微侧身弓腰:“二少爷,宋先生,请跟我来。”
同样,在机场另一侧,普通接机口的接机人群中,同样醒目地站着一个穿着灰色衬衫男人,尽管戴着的超大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是依然掩藏不了他极品英俊的容貌,以及他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的上位者气息。
随着口袋中的滴滴作响的声音,贺东秦取出手机,“顺利到达”几个字,印在屏幕上,贺东秦微微扬唇,状似无意地微微瞥了一眼身后几步远处,鬼鬼祟祟的身影,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机场。
陆宅内室。
“什么?!!”陆啸虎大发雷霆,拍案而起:“居然跟丢了?”
为首的黑衣人微微垂目:“贺东秦亲自去接机,但是人没接到就离开了机场,属下也没有想到这居然是调虎离山之计。”
“饭桶!没有脑子吗!!”陆啸虎双目眯起,声音满是狠戾:“你们当贺东秦是什么人?若这点心思都没有,他贺东秦怎么会有今日之地位!”
黑衣人垂下头:“属下知错,请会主责罚。”
陆啸虎拂手:“这件事情容后再说,查清楚他们定在哪里会面了没有?”
“还没有。”黑衣人微微抬头,“但是快了,已经有兄弟发现了端倪。半个小时内,必然有结果。”
“若是半个小时之后,还查不到,你们就提头来见!”陆啸虎沉声,声音是不可抗拒的威严。
黑衣人垂眉低目,恭敬道:“是!!”
待到黑衣人转身离开,原本站在门后的另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闪进了刚刚安静的内室。
陆啸虎扬眉:“刚刚的话,你听到了?”
“你声音这么大,我想听不到也难。”那个人影淡淡开口,声音里满是嘲弄。
“哼。”陆啸虎满不在乎地轻哼了一声:“你这个臭小子,我是为了谁才这样做?贺东秦这人心思城府难以估量,洪青会这么多年基业,我为了你全都毁了也有可能,你知道不知道?”
那人低低笑了一声:“我又没有逼你,谁叫我跟你一样,都姓陆。”
“天城。”陆啸虎叹气,随手扶住沙发,声音瞬间苍老:“我知道你因为我抛弃你母亲的事,一直都还在恨我。我一直也希望,能够补偿你。”
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一般,陆天城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陆会主,你搞错了,我是现任丰云集团的总裁,是前任总裁陆冲的长子,我母亲身家清白,跟你可没有什么关系。”
“你不认我也罢。”陆啸虎垂眉:“你只需要知道,贺东秦恐怕已经知道了你我的关系,你要对付他,要比想象中艰难许多。”
“怕什么!”陆天城满不在乎:“他即使有宋子敬帮忙,我不也有洪青会和夏氏的帮忙?最多玉石俱焚,我也耗得起。”
知道陆天城铁了心要对付贺东秦,陆啸虎也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好作罢,不再开口。
正午的阳光灼热刺眼,窗户外面的树上有知了在干涩的让人心神不宁的鸣叫。
夏奕匆匆从外边回来,手还没有碰上把手,门恰好从里面被拉来,门内站着刚刚从陆宅内室走出来的陆天城。
此番夏奕从外边打探消息回来,因酷暑难耐和心思焦虑,他额头上还顶着些未干的汗迹,反观陆天城双手插在口袋中,表情闲适,悠哉自在,看到他,还微微一笑,没事人似的冲他点头:“回来了?”
夏奕“靠”了一声,一个敏捷的空手翻将他将他按到地上:“事情都迫在眉睫了,你还快活自在个什么?还那个计划还想不想执行了?”
被钳制压在地上的陆天城微微一笑:“当然要执行,可是这跟我快不快活有什么关系?你和陆啸虎怎么都这样,要对付贺东秦,难道我就不能快活了?”
“哼。”夏奕松开他:“我和你称兄道弟这么久,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沈妙走了,你就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女人而已,至于这样?”
女人而已?陆天城趴在地上低低笑出来:“是啊,女人而已。”
“罢了。”夏奕叹口气:“虽然我要同你联手对付贺东秦,也有女人的部分原因,但是归根究底,还是为了正事,你我都知道,贺东秦一日不除,夏氏和丰云就一日不能安宁。”
陆天城止住了笑,慢里斯条地从地上爬起来,从容不迫地拍拍身上的灰尘:“你错了,我不是为了丰云,我就是为了沈妙。”
丰云集团算什么,他才不在乎。
“你”夏奕吃惊地看着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何必装什么清高。”陆天城扯了扯嘴角:“我爱沈妙,可沈妙心里至始至终只有姓贺的,只有他死了,她的心才能完完全全属于我。”
转头,他看向夏奕:“你呢?你不就是忘不了在美国时为了贺东秦投湖自杀的青梅竹马么?你敢指天发誓,你不是为了给她报仇雪恨,才故意回的国?”说道这里,他嘴角勾了勾:“不过你还真是花心啊先是对宋子敬的妹妹动了恻隐之心,之后,又对贺东秦的女人心怀不轨,夏奕,你的心,现在恐怕已经分不清,到底最爱哪个女人了?”
“住口!”夏奕脸色青白,目光中蒸腾着昭然若揭的怒意。
“ok。”陆天城摆手,反正他已经无所顾忌地说完了,而且,很明显的,每一句都说到了对方心尖里。
两人就这样在门口站着,好似对峙一般,直到陆啸虎匆匆走到他们面前,严肃道:“下面的人已经找到了宋子敬和贺东秦,他们没有去别处,绕了好几段弯路,最后还是去了贺家。”
夏奕和陆天城均神情一滞,两人若有所思地面面相觑。
“还愣着干什么!想等到他们密商完么?!”陆啸虎将拐杖剁得震天响:“成败在此一举!”
终于到来;最后的争锋()
贺家大宅。
隔着厚实密集的窗帘,贺东秦眼风缓缓扫过窗外楼下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淡淡开口:“来得真快。”
宋子敬抽了一口烟:“你速度也不慢。”
贺东秦笑:“我以为你不会再帮我。”
宋子敬亦扬眉:“我不是为了帮你,我永远记得,雯雯是死在你的枪下。”
“我说过,只要你帮我这次,我这条命随你处置。”贺东秦嘴角微扯。
“少卿还没有原谅你?”宋子敬扬眉:“你既然愿意放她走,我以为你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和她会和。”顿了顿,他又叹道:“也是,你犯了太多的不可原谅的错。”
贺东秦低低笑出声,声音里满是自嘲,“谁知道呢,也许她从没有原谅过我。”
本来被关在门外的贺东宇贴着门的缝隙听了一会儿,始终也听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死”“随你处置”这样让人不寒而栗的字样,他终于再也摁奈不住,一把推开门闯了进来。
贺东秦皱眉看着他:“你进来做什么?”
“哥。”贺东宇不管不顾,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实在憋不下去了,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神神秘秘地一直瞒着我?难道对你来说,我还不如一个外人?我知道你最近有麻烦,可是有什么麻烦,你不能跟我这个做兄弟的说?我难道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他就不明白了,哥哥让他做的事情他哪一件事推辞了?叫他去美洲他就去美洲,叫他去接人他就去接人,甚至他叫他不要多事,他也隐忍的什么都没有多说,可是他现在算什么?说个事情都要把他关在外面,他难道是个保安看护?
他们之间,可是骨肉相连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啊!
宋子敬扬眉:“怎么?这件事你竟然连自己亲弟弟也瞒着?”
贺东秦淡淡地看了宋子敬一眼,又把视线调转,看向窗外。
“大哥!!”贺东宇的语气软了下来,几乎有些哀求:“我求你告诉我,你们究竟在筹划什么,还有窗外那些人,究竟是谁?”
贺东秦从口袋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缓缓地吸了一口。
“阿宇。”他吐出几口烟圈,才开口:“这件事,我本想瞒着你和关情自己处理,看样子,是瞒不住了。”
“当然不能瞒着我!”贺东宇低吼:“我是弟弟,关情是你我最好的朋友,你瞒谁都好,怎么能瞒着我们?”
宋子敬看了看皱眉沉思的贺东秦,又看着低吼着就要失控的贺东宇,扬了扬眉,将手中只剩小半截的烟蒂掐灭在茶色水晶烟灰缸里,才从沙发上坐起来,沉声道:“还是由我来说。”
贺东宇转头看着他。
宋子敬扯了扯嘴角:”其实事情很简单,洪青会知道?”
贺东宇点了点头,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装满水的茶杯就要往下灌。
“有人收买了洪青会,要取你哥哥的项上人头,而且,势在必得。”
哗啦!!贺东宇原本正要往嘴边的杯子,瞬间摔得粉碎。“什么!!!!”
宋子敬笑起来:“你这么惊讶做什么,你哥哥这几年得罪了多少人,难道你不知道?想看着他跌落云端的人可数不胜数。”
贺东宇脸色苍白地看向自己的大哥,从他微微下垂的不置可否眼眸中,他知道了答案。
宋子敬没有说谎。
“我和你大哥其实一直是伙伴关系,我也曾经在洪青会呆过,你哥哥找我回来,主要是为了商量对策,可惜”宋子敬状似无奈地耸了耸肩,补充道:“一筹莫展。”
所以,这几天,贺家外边频频出现的鬼祟人影,全部来自于洪青会?所以,昨天机场,迎接他的竟然不是原本说好的亲自来接,而是因为被监视,所以临时才换了人?
贺东宇终于明白了这些日子,始终困扰他的种种谜团。
正因为是这样,所以大哥他才一反常态的放谭少卿走,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瞒着自己和关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知道自己可能死期将近?
脑海中越来越多的事情纠缠在一起,贺东宇想得头痛欲裂,他的脸色灰败,气色衰败,甚至还哆嗦着嘴唇,手指着贺东秦,半晌,终于道:“大哥,你真是好狠的心。”
说罢,似再也沉受不住,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开。
宋子敬朝他跑开的方向看去,低声道:“看来你选择很正确,你这个弟弟,大概是被你保护地太好,我随便说几句半真半假的话,就承受不住了。”
贺东宇不置可否地笑着,亦望着贺东宇的背影低声道:“我还要多谢你帮忙。”
这话当然是对宋子敬说的。
“我们俩毕竟共事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他方才趁贺东宇不注意,朝宋子敬使了一个只有他们之间才能明白的小动作,宋子敬立刻会意,故意将事态说的严重了一些,而且刻意没有提他们之间的应对方案。当然,他们之间求合之前,所拟定的那些条件,也没有说。
宋子敬也笑:“这毕竟是你我跟洪青会以及那个幕后指使人之间的恩怨,其他人还是不要参与比较好。”
贺东秦正要说什么,眼风敏锐地扫过窗外:“来了?这样快!”
“这才是洪青会的作风!”宋子敬收敛了笑容,拍拍身上有些细微的褶皱:“现在终于到最后对决的时候了么?”
“也许。”贺东秦低声道
两人相视一眼,淡淡一笑。
贺东宇方才走的时候,光顾着宣泄情绪,根本就没有注意观察外面的局势,甚至脸门,也只只是随手甩上,所以贺宅的门根本就没有锁上,根本就是虚掩着。
因此陆啸虎,陆天城,夏奕三人,不费一点人力,便轻松站在了外面光天化日,内里却灯火通明的贺家楼下大厅内。
夏奕双手插在口袋,走到大厅正中央,轻佻地朝楼上吹了个口哨:“贵客临门,怎么也不见有主人下来迎接?”
原想瓮中捉鳖;反被关门打狗()
夏奕双手插在口袋,走到大厅正中央,轻佻地朝楼上吹了个口哨:“贵客临门,怎么也不见有主人下来迎接?”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到整个贺宅都能听到的程度。
陆天城挑眉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瞎嚷嚷什么?”
夏奕满不在乎道:“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我们人都已经到这里了,他贺东秦还能做出临阵逃走这样龟孙子的事来?”
“不好!!!”本来端坐在沙发上的陆啸虎神色一震,猛地站了起来。
夏奕不明就里的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陆天城:“瞧瞧,义父比我还会瞎嚷嚷。”
陆天城眉头皱得越发厉害,转头看向陆啸虎:“你怎么了?”
夏奕就算再迟钝,也看得出来陆啸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暗自小声道:“不是?难道贺东秦那龟孙子真的脚底抹油溜了?”
陆啸虎轻哼一声:“居然能让整个洪青会玩弄于鼓掌之中,真不愧是贺东秦。”
陆天城抿了抿唇,看向窗外越来越多的人影,那些陌生的面孔,明显不是洪青会的,黑压压的人群围城一个圆的形状,把贺宅作为聚集中心点,慢慢包围起来。
中计了。
本来虚掩着的大门被再一次推开,本来应该在楼上密探的贺东秦与宋子敬,此刻却出人意料地,并肩站在门口。
“靠!”随着夏奕地一声低声咒骂,陆啸虎拄着拐杖,脚步稳健地上前两步,在三人前头站定,双手及大半个身体撑在拐上,微微扬着头,眼睛微微眯起:“贺东秦,我还是低估了你。”
目光稍稍偏转,面无表情道:“子敬,好久不见。”
宋子敬语气淡然:“好久不见,陆先生。”
陆先生?陆啸虎好似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般:“怎么,义父不肯再叫,改叫陆先生了??”
宋子敬嘴角一滞。绵绵回忆涌上心头。
大雨滂沱的夜,他跪在洪青会主会场前,已经三天三夜。
“回去。”一个好心的小厮劝他:“会主在里面没错,但你一没有推荐人,二没有钱,他是不可能见你的。”
“求求你们,帮我再通传一次,只要你们能帮我找到我妹妹,我什么都愿意做!!!”
朱红色的大门轰隆一声,伴着古老的节奏,慢慢打开,青山礼帽山羊胡的老头站在雨幕中。
“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老头老神在在的开口。
“是!”他斩钉截铁,“只要你们能帮我找到妹妹,我什么都愿意,就算是我的我的性命也可以!!”
“性命?呵呵。”老头道:“洪青会向来不无偿取人性命,你的命不值一文,我要它做什么?我只要你的七年自由。”
“七年自由?”
“对,七年自由。”
时间的年轮古老而蹒跚,宋子敬睁开眼,强行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