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鬼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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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魔鬼情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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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东秦靠在墙上,姿势随意,仿佛根本就没有受到刚才她情绪失控的影响一般,露出笑容,补充道:“我很喜欢,很适合你。”

    谭少卿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良久,才道:“好。”

第一卷 温柔的假面9() 
床上的孩子正在熟睡,小脸红扑扑的,手摸上去,全是滑腻黏湿的汗液,贺东秦坐在床沿,面如寒霜:“孩子怎么样?”

    一旁靠着门边的贺东宇端起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出了这身汗,烧大概就能退了。%&*〃;”

    “大概?”贺东秦显然不满意这个词,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你就只能到这个程度?”

    贺东宇甩手将杯子重重放到门边的小茶几上:“我医术是不怎么样,你不满意,大可以另请高明。”说罢转身就要走。

    “阿宇。”贺东秦叹了一口气,喊住他,语气疲惫:“你不是不晓得我说的是气话。你说孩子没事,我当然相信你。”

    贺东宇的脚步停住,回头看了一眼微弱灯光下的贺东秦。%&*〃;在灯光的作用下,这张脸疲惫瘦削,眉头间流露出的担心牵挂,做不得假。

    他感到很难过,父母去世后,他这个哥哥背着他,一人扛起贺氏上下。商场周旋,有些假面具不得不戴,阿谀奉承,逢场作戏,原本清冷孤僻的性子变得更甚从前。贺氏起初重新运转的那些日子里,每每看见他三更半夜回来,浑身酒气,上吐下泻,像一滩烂泥似的躺在沙发里,他只能站在一边,着急又心疼。

    那个时候,站在他们贺家这一边的,只有一个谭少卿。

    天真烂漫如谭少卿,执拗纨固如谭少卿,即便大哥对她百般冷漠,她也依然不依不饶。贺家落魄也执意和他订婚。世事无常,她的兄长竟是害贺家濒临破碎父母抑郁而终的元凶!大哥惊怒,执意报仇,而少卿,情义两难,痴情错付,即使身怀六甲,也要不顾一切远走他乡。

    贺东宇闭眼,最后帮谭少卿离开的是他。

    那个时候的大哥性情暴躁冷漠,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她日日凋零,毕竟所有的一切,她和他一样,都被隔离在暴风圈之外。

    谭少卿离开的这六年,外人面前孤傲冷漠的贺东秦是这么过来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以为大哥冷漠绝情,可那六年,大哥爱不爱谭少卿,答案早就已经呼之欲出。如今千回百转,好不容易找到谭少卿和孩子,却不能一家团圆,这才真正叫他替大哥伤心难过。

    “我肯定。”贺东宇回头,走到贺东秦面前,握住他的手:“我肯定,孩子明天一定会没事。”

    贺东秦回握住他:“幸亏有你。”

    贺东宇甚至还勉强扯住一个微笑。

    贺东秦低首又去看孩子,从贺东宇这个角度,贺东秦脸上的怜爱疼惜还有不舍,他却看得分明。父子天性,幼子生病,做父亲的,怎么能不心疼。

    尽管,孩子甚至还不知道,眼前亲吻他的这个人,是他的父亲。

    贺东秦低首,去抚摸孩子的细嫩的发丝,亲吻孩子脸。一遍又一遍。

    贺东宇试图张了几次嘴,再也说不出让孩子见一见母亲的话来。他懊恼沮丧,大哥做的没错,孩子,是挟持少卿的唯一筹码。

    一旦谭少卿见了孩子,就很难再将她们分开。而谭少卿,会不顾一切,带着谭朗远走高飞,他们很难再找到她,或者,再也找不到。

温柔的假面10() 
贺东秦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睁开眼,正好瞧见小谭朗正趴在床边看着他。虽然因为生病脸瘦了一圈,但眼睛乌溜溜的,格外有神,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维持着趴在床边,和小家伙对视的姿势,贺东秦心里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看起来很精神,想来已无大碍。

    谭朗见他醒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神情充满喜悦:“叔叔,你是不是我爸爸?”

    贺东秦浓眉一挑:“恩??”

    自从让把孩子安置在阿宇这里,他一直未曾来看过,一则是忙,且闲下来一个谭少卿就叫他十分头痛,根本无暇顾及孩子。二则,他与这孩子生生离了四年,他性子冷漠,也不知道如何与孩子相处,更不知道,该如何向孩子介绍自己身份。

    如今不必他张口,孩子第一眼便认出了他,他身心都感到很愉悦,道:“你怎么知道?”

    谭朗很得意:“我在妈妈的抽屉里偷偷看到过你的照片。你跟相片里一模一样,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贺东秦心里一动。谭少卿的抽屉里,放着他的照片?他假装不经意,摸摸他的脑袋:“照片,是哪一张照片?”

    “就是妈妈穿婚纱的那一张。”小谭朗虎头虎脑,手脚并用攀进贺东秦怀里,撒娇打滚,“爸爸,我找不到妈妈了,你能帮我找一找吗?”

    在谭朗的概念里,只要他撒娇打滚,无论是妈妈还是孙叔叔,或者是其他人,对他都是有求必应,爸爸当然更加不例外。

    这一声脆生生的“爸爸”,迟来了好几年,贺东秦愣了一下,遂露出一个笑容,紧紧地将小谭朗抱在怀里:“好。”

    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在门口拐角处,站着一个高瘦的人影,一只手里端着药,另一只手擦了擦眼角。贺东宇瞧着房内父子相拥的温馨一幕,没有进去打扰,只是安静地站了一小会儿,就转身离开。

    自那以后,贺东秦几乎日日都要来贺东宇这里,和谭朗呆上一会儿,父子俩的感情日渐亲厚,贺东宇看着大哥心境比从前明显明朗许多,内心宽慰不少。

    而那一端,自从试婚纱之后,谭少卿便没有再见到贺东秦。

    他说,婚礼的事,全全由他来安排,她什么都不用操心。

    她依旧没有自由,每天被困住贺家的大宅里面,不过心境倒比之前沉静了不少。该要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逃避没有任何帮助。

    直到婚礼的前一天早晨,谭少卿夜里有点焦虑的睡不着,天蒙蒙亮的时候,索性起来呆到别墅前的小花园,坐在长椅上等日出。

    清晨的空气很好,呼吸都带着露水的清新香味,葱葱郁郁的灌木林里,还可以依稀听见昆虫的叫声,偶尔天边会有几只鸟飞掠而过,留下一声长鸣。谭少卿仰着头,默默地看着泛红的天边。心想,太阳,就快要出来了?

    “在等什么?”

    她回头,远远便看见贺东秦披着霞光站在那里,倚靠着门,姿态随意,手里拿着一杯液体,抿了一小口,静静的将她望着。

温柔的假面11() 
她回头,远远便看见贺东秦披着霞光站在那里,倚靠着门,姿态随意,手里拿着一杯液体,抿了一小口,静静的将她望着。“没什么。”谭少卿回头,继续仰着脑袋看着天边:“睡不着,呼吸一下早上新鲜的空气。”

    身后传来脚步踏过草坪细细碎碎的声音,沙沙的。等他走近,谭少卿才皱起眉头,她皱着眉头看着在一身酒气男人在她身边坐下,似乎刚从某场应酬里面脱身,西装领带有些歪,脸色潮红,一身酒气,表情却依然清醒。

    “恨不恨我?”他看着她,表情意外的温和。

    “恨。”谭少卿点头,声音很平和:“当然恨。”

    “哦?有多恨?”贺东秦竟然笑出来:“恨到,一直藏着我的照片?”

    谭少卿意外抬头:“你说什么?”

    “我知道了。”贺东秦竟笑了,前仰后合,像个孩子般开怀:“谭少卿,你真是个傻瓜。”

    谭少卿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一向冷漠克制的贺东秦,现在竟这样失控,是醉了?

    “我没醉。“似乎察觉了她的想法,贺东秦止住笑,望着她:“谭少卿,我给你个机会,你来做一个选择。”

    太阳从海平面里慢慢露出来小半张脸。第一缕阳光照在贺东秦脸上,他的脸有些模糊,谭少卿看不清他的表情。

    “什么选择?”她问的有些艰难。隐隐有些预感,这个选择,对她的人生很重要。

    大约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贺东秦什么话都没有说。眼睛闭着,眉头紧锁,似乎在慎重的思考着什么。

    “什么选择?”她又重复了问了一遍。

    贺东秦睁开眼,望着她,嘴角勾了一下,脸慢慢靠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谭少卿都能触及到他呼吸带出来的酒精气息。她下意识身体微微靠后了一些,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神智稍微清醒。

    贺东秦一笑:“放心,我不是想要亲你。”

    谭少卿一愣,辨解道:“我没有觉得你是要亲我。”

    贺东秦笑道:“那你退后做什么?”

    “我是觉得我们之间,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动手动脚比较好。”谭少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

    “我也没有动手动脚。”贺东秦适时举了一下手中的杯子。

    “我”谭少卿说不出话来。

    这个从前跟冰块一样的家伙,这样是突然转性了么?话这么多这么利索?

    谭少卿不知道,她这样一副气呼呼却无反击之力的傻样子十分可爱。贺东秦冲她笑得更愉悦,甚至,微微带些傻气。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身子稍稍前倾,微微侧头,脑袋便正好靠在了她脖颈处,手中的的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到了草地上,双手直接从腰侧抱住。谭少卿便被结结实实搂进了怀里。

    和之前在人前的做戏不同,这个拥抱很直接,很彻底。

    这便是熊抱。

    第一秒,谭少卿彻底僵掉,第二秒,这家伙根本在撒谎!第三秒,遍体生寒,难道他又想像前几天那样?

    肩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她也大气不敢出,阳光早就从地平面蹦跶出来,露出圆滚滚的,像咸鸭蛋一样的曲线,清晨草地上的露珠一颗一颗晶莹剔透,折射出朝阳的光芒,偶尔一只雀鸟划破长空,留下一声长鸣。

    “刚才说让我选什么来着的?”微微叹气,谭少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抱着她的那个男人,早已熟睡。

风乍起1() 
很黑。

    即使眼睛上蒙着宽条,嘴被破布团塞住,手脚身体被结结实实的绑在椅子上,她也能够感觉,这里没有一点点光亮。

    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水珠一颗一颗坠落在地面上,清脆的碰撞的声音。

    嘴里的东西肮脏无比,她胃里翻江倒海,却没有办法让它离开自己的口腔。谭少卿努力缩了缩身体,企图让麻木的四肢能恢复一点知觉,可腕关节处都被牢牢缠住,她一点儿也动不了。

    不知道在这无止尽的黑暗中独自呆了多久,原先的恐惧仓皇已经变得有些麻木,求生**的驱使,谭少卿再一次扭动着身体,企图能让身体的束缚稍微送一些,以便能挣脱。

    椅子与地面尖锐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她用了很大的力气,不过是将椅子的位置挪动了一小块。

    是的,她被绑架了,在婚礼开始的前一个小时。

    两个黑衣男人悄无声息地闯进新娘休息室,捂住了她的口鼻,捆缚了她的手脚,她始料未及,挣扎得厉害,最后被击中了颈部,眼前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谭少卿使出最后一股劲儿,终于连人带一被摔在了地上。脑袋率先着地,她被摔的两眼直冒金星,周身的力气都要随着这疼痛褪去。

    屋外传来脚步声,步伐训练有素,明显不止一个人。

    谭少卿意识有一点点模糊,感觉自己就快要晕过去。她这才想起,自己有一点低血糖,而且,她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

    门被很粗鲁的推开,发出刺耳的轰鸣,陆陆续续有脚步踏进内室的声音。然后,耳边便可惜清晰地听到,有一双脚步,慢慢地,走向自己。

    谭少卿知道自己此时很狼狈,身上的婚纱皱成一团,嘴里的抹布腥臭无比,手脚被缚,身体成z状倒在地上,脸部靠着地面,一股液体顺着额头慢慢低落下来。

    那应该是血。

    脚步声愈来愈近,直到突然停下,一双手,猛地抓住了她的一块头发,大力向上提起,她的脸被迫离开地面,以及诡异的姿势悬空,头皮骤然被撕裂的痛楚让谭少卿呻吟不止,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几近苍白。

    蒙在眼上的布条被拿开,刺亮的光线让谭少卿非常不适,她几乎条件反射的眯起双眼。好一会儿,她才看见背光面朝她蹲着一个男人,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出一个大体的轮廓线条,男人的一只手抱胸,一只手还抓着她的头发,那人朝她的脸端详了一会儿,甚是不屑的出声:“就是她?”

    另一个人在旁边恭敬道:“是的,少爷。”

    声音很年轻,不同于贺东秦的厚重沉稳,隐隐有些往上飘,却透着一股邪魅。

    嘴上塞着的破布也被拿开,新鲜的空气涌入口腔,谭少卿大口喘气不止。被唤作少爷的男人看着她,嘴角勾:“你就是谭少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谭少卿抬眼怒视着他:“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抓我来这里!”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手指冰凉,犹如毒蛇信子,谭少卿欲躲避,却被旁边伸出的一双手禁锢住脸。是方才答话的那个人,抿着嘴,表情沉默。

    被唤作少爷的人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风乍起2() 
身体再次被重重的摔在地上,那个人,在毫无征兆的松了手。

    胸口砰砰跳得厉害,谭少卿觉得周身血气突然全数上涌,忽又尽数褪尽,眼前一片漆黑,耳旁一片混沌,周围人在说什么,她听不清。头发之前被拉扯的疼痛感也消失了,她知道,那是自己快要晕倒的前兆。

    不管眼前的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她都已经顾不上了。

    “将她打理干净,要对付贺东秦,这女人会是一枚好棋。”隐隐约约听到这一句,便彻底晕过去。

    身下的床铺松软舒适,被子清爽温暖,而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果香,这种感觉太过熟悉,谭少卿一下子惊坐起来。

    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女子闺房。

    整个风格走的白色简洁风,随处可见精致的玩偶,漂亮的蕾丝,甚至还有妩媚的刺绣,任谁都会觉得,住在这里的女孩,会是个被万千疼爱的公主。

    谭少卿瞪大眼睛,瞧着这一切,眼睛酸涩的要命,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这不就是她六年前住的那间房间么?那这里这里不就是

    捂住嘴巴,几乎不敢回想。

    门被推来,谭少卿下意识抬头,是那个男人。昏迷前的种种从脑海里电影般闪过,她像一个破碎的玩偶,被重重的摔倒在地,不省人事。虽然不曾清楚见过他的真容,可是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就是绑架她凌虐她的那个人。

    只不过,比她想象的还要年轻一些。

    她仔细打量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头发被染成玩世不恭的金黄色,叛逆且不规矩得朝上梳,脸部微微上扬,右耳朵上钉着一枚流光溢彩的碎钻,脸长的很秀气,皮肤白皙,眼睛微微眯着,鼻梁高挺,嘴唇勾起,带着一股子与年龄不相符的邪魅。

    她想起来,他们称呼他为“少爷”。

    “少爷”靠在门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朝她走过来。

    “醒了?”在她床边站定,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他嘴角上扬,看起来极为温和善意:“昏睡了一天,脸色看起来好多了,总算还是个美人。”

    谭少卿张口欲说话,嗓子却跟漏风的筛子似的,只能发出单音节的嘶哑的低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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