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之!”扔下下一句话,匆匆走了出去。
临走还不忘狠狠瞪了宋子敬一眼。
宋子敬看着沈妙远去背影,目光幽深。调转目光看到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的谭少卿,叹息一声,缓缓蹲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缓缓在地板上摊开铺平,将刚才谭少卿怒极扔到地上的玻璃碎片,一点点儿收进手绢里。谭少卿瞥见他的动作,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你刚才反应过激了。”收拾掉最后一粒玻璃渣,仔细包好,他才缓缓站起身,“沈妙说这些,存心就是要你动气,你这么,正好随了她的心。”
谭少卿半躺在沙发上,一只手半托着额头,神色十分疲惫,“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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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面怒火的沈妙,步履匆匆,经过贺氏集团一搂大厅时,几乎要带起一阵湖蓝色的风。
踏出贺氏,她在门口站定,从皮包里取出墨镜,带上,大半张脸被遮住,与刚才怒火冲天形象全无,戴上墨镜的沈妙,几乎看出任何表情,唯独嫣红唇畔泛起的奇异笑容,泄露了她的心情。
一辆加长型保姆车缓缓驶到她面前,停住,后排车窗慢慢下移,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男人的脸。
沈妙上扬的嘴角定住:“怎么会是你?”
男人开怀大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不然你以为是谁?贺东秦?还是夏奕?”淡淡扫视了一眼她身后愈来愈多的好奇的目光:“那些人可对我的身份好奇的很,你确定不上车?”
说罢,拉开了车门。
车内,除了表情玩味的男人,还有一大束红的刺眼的玫瑰花。
沈妙咬了咬唇,“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扬了扬眉:“在你听我的回答之前,是不是要看你身后有多少人看着?”沈妙顺着她的目光回头,不意外的看到了愈来愈多的围观人群,那束花颜色嫣红刺眼,他们当然也看到了。
沈妙咬了咬牙,俯身上了车。车门在她上车的那一瞬间,利落的关上,隔出一方与外界隔离的安静的世界。
“开车。”男人扬唇。
沈妙冷冷地看着那一张邪肆英俊的脸:“陆天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天城目光指了指沈妙身边那一大束红得似火的玫瑰,笑容又得意又无辜:“玫瑰花代表什么意思,你们女人应该比什么都清楚。”
“我也记得很清楚,我分明对你说过,我不爱你。”沈妙,取下墨镜一字一顿。
“我不介意。”陆天城毫不在乎地耸耸肩:“更何况,我早就知道,你是贺东秦的女人。”
贺东秦的女人?呵呵。
沈妙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不由的笑出声,笑容竟有些癫狂:“我这个样子,怎么算是贺东秦的女人?”
陆天城笑意微凛,一双长臂勾住了沈妙的脖子,脸缓缓靠近,声音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其他:“贺东秦早就已经昭告天下,他的爱人只有谭少卿一个,你这个贺东秦背后的女人,当的这么不愉快,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恩?”
沈妙眼泪几乎都要笑出来:“昭告天下?”
天旋地转,陆天城整个压在了沈妙柔软曼妙的身躯之下,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被沈妙咬的有些泛白的唇:”当贺东秦的女人这么辛苦,为什么不考虑我呢,妙妙?”
他的声音低哑温柔,带着致命的勾引。
车上空间本就狭窄,陆天城体格挺拔修长,现下整个身体全然压在沈妙身上,勾住她脖子的手臂强硬有力,钳制住她整个身体的人体格结实霸道,她根本逃脱不开。
“放手!”她低吼。
“不放!”陆天城扬眉。
沈妙无奈:“为什么突然这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陆天城扬唇:“为什么找他也不来找我?”
“你说夏奕?”沈妙索性不再挣扎,嘴角泛起一丝冷意:“丰云集团似乎目前为止,和贺氏都合作愉快,我不傻,为什么不去找贺氏的敌人而去找贺氏的朋友?”
“所以你去找了夏氏?”陆天城哈哈大笑:“所以呢,夏奕道目前为止为你做了什么,他除了在一边看热闹,可什么都没做。”
沈妙嘲讽道:“那么你呢,你又能为我做什么?难不成,你会为了我,与贺东秦翻脸?嗤,听起来真像个笑话”
“笑话?”陆天城将沈妙的身躯越环越紧,温热身体之间的体温,隔着一层薄薄的夏衣,可以感受的清楚分明,陆天城止住笑意,声音渐冷:“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为了你这样做,我对你,可是一片痴心。”
“就算你愿意,你那个草包弟弟和你那利益至上的老爹,恐怕也不会同意。”沈妙嗤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像你这种富家公子,整天只知道喝酒泡妞玩女人,你之所以能对我另眼相看,不过是因为我一直对你不大服从罢了,我不会傻到,你会为了我区区一个女子,而闹到跟家族利益翻脸的地步。”
沈妙直直地看着他微冷眼中形容狼狈气喘吁吁的自己:“夏奕和你不同,我和他有共同的利益和追求,所以,我选择找他,这个答案,你满意了?”
陆天城眯着双眼,打量着怀身下怀中的女子,她微微抬着下颚,呼吸急促,眼神执拗而挑衅,甚至有些凶狠,这些凶狠,此刻全部聚焦在他的身上。
“这个答案,我不满意。”骤然,她从她身上起身,顺势将她也带着坐起,手却牢牢地勾住她的脖子,脸紧紧地贴着她的,只是脸上却不是方才有些冷意的笑,相反愉快许多:“你觉得,我是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觉得我是靠父亲吃饭的软蛋,这些我不否认,但是我对你,却是真心的喜欢,而且我喜欢你,却不是因为你在我面前桀骜不驯。”
沈妙一愣,她有些诧异自己听到陆天城骤然说出这些坦白的话,心里有些异样的波动,但被她强行压住,她微微侧转过头,避过他灼热的目光,假装整理方才被弄乱的裙摆和头发,声音稍显僵硬,却被刚才平和许多:“那是因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居然有些期待,她隐约觉得,陆天城会说出一些话,这些话,是她从不曾从爱慕许久的贺东秦身边听到过的,一些无关于利益驱使,无关于复仇兴衰的话。
瞥见她局促尴尬的表情,陆天城扬眉,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伸出空着的一只手,强硬地托起她的下巴,勾唇,偏头吻了上去。
没有攻城略地打算,只是在唇瓣上反复的亲舔啃咬,唇舌间带着些若有似无地勾引挑逗。
沈妙无法动弹,只得把自己当做是一根木头,任他为所欲为,她暗自嘲笑自己傻,居然会再次相信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的话,不,无论是富家公子还是唯利是图的商人,都一样。
余光瞥见沈妙冷若冰霜的一张脸,陆天城微微扬了扬眉,又是一阵细致柔和的亲吻。
待到他终于心满意足,唇离开她的,双手对她的束缚也松开,沈妙立马退到角落,恨不得离他三丈远的位置。
陆天城摸了摸唇,脸上是刚饱餐一顿的满足:“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的如花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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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什么都愿意()
啪!”
利落响亮的一巴掌。
沈妙怒火重重,瞪着陆天城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陆天城,你让我恶心!比贺东秦还要让我感到千倍的恶心!”她咬着牙,几乎是从齿缝中蹦出这句话。
“嘶。”陆天城捂住火辣作痛的右脸,唇角微微抽动,视线投向气喘不止的沈妙,唇角却泛起诡异笑容。“你总算能把我放到和贺东秦同等的位置,这一次,我算不算是赢了?”
“不错,你是赢了,而且赢的彻底,你是个比贺东秦更恶劣千百倍的人渣!”沈妙失控大吼:“司机停车!我要下车!”
“真生气了啊。”陆天城一只手维持着捂住有脸的姿势,另一只手拦住要跳下车的沈妙,眼角眉梢却都是笑意:“这辆车可是专门接送你的,你走做什么,要走我也应该我走。”
“那你走,你走啊!”沈妙手指着窗外,表情几欲失控。“赶快彻底从我眼前消失。”
陆天城看着她的脸,想伸手触摸,却被沈妙不留情面的避开,他看着空荡荡地手掌,低头一笑,抬起头来复又重新打量着她满面怒容的俏脸:“我看你刚才在贺氏,骚扰贺东秦的新婚妻子,演技出神入化足以乱真,怎么到了我跟前,一点演技都没有。”顿了顿,他脸上的笑意愈加从容灿烂,“妙妙,你好歹是个影后。”
沈妙一惊:“你如何知道我”
陆天城笑道:“我方才看你带着一大帮记者浩浩荡荡地进了贺氏,最终你一个人怒火冲天的出来,我知道的,你只是看上去很生气,你的唇,出卖了你。”指了指沈妙娇艳欲滴的唇瓣,他笑的开怀:“你可能不知道,你演戏最大的弊端,便是嘴角,若是真生气,不会一出门,嘴角便扬的这么高。”伸手,他比出一个高度。
沈妙料想不到,他竟会看得这样仔细,这个弱点,连自己都未发觉。刚才,她确实是在故意戏耍谭少卿,她故意做出小人得势没有头脑的模样,就是想探一探谭少卿的究竟。抬眼,她目光复杂地看着面前含着笑意的陆天城,诚然,她一直知道他在追求她,不过因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富家子弟的心向来动荡而伪善,今日钟情那个模特,明日追求那个明星,更则因为,她之所以要接近陆家兄弟,不过是因了贺东秦的嘱咐,特意留心注丰云集团罢了,因而她从来不对他真真假假地表白放在心上。
她是个演员,早已经分不清荧幕前和生活中的逢场作戏,她岁痴恋贺东秦,但也知道,这些利益至上的人们,怎么肯轻易付出一颗真心?诚然,世界上她唯一希望假戏真做的贺东秦,偏偏遇到了命中注定的谭少卿,而她沈妙,曾经奢望却无比失望,她是一个演员,是一个影后,却从头至尾都是演着一个人的独角戏。
眼前的这个男人,肆意风流,曾也以为是逢场作戏,竟比旁人甚至她自己都要知道自己的弱点,并能分析地这样透彻明白,倒实在叫她意外又吃惊。意外吃惊之余,又有一些后怕。他既然对自己的生活秉性了如指掌,那么,她曾经为贺东秦做过的一些龌龊事情,他到底还知道多少?又或者,说出去了多少?
“放心,我不是喜欢生事的人,你的事我自己知道便罢,绝对不会对旁人自然不会多嚼半点口舌。”仿佛轻而易举定就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陆天城扬眉,露出一个春日暖阳般和煦的笑容。
“妙妙,我再说一句便走。”他唇角含笑,声音柔情万种,沈妙起先心中的愤怒和猜疑早就不知所踪,陆天城的笑脸如同一张无法拒绝地网,教她情不自禁深陷其中,沈妙声音也忍不住跟着随和下来,道:“你要再说一句什么?”
“我方才说的是真心话。”陆天城低头,看着身侧座椅上地上散落一地的花瓣,找了一朵完好的,抽出来,满脸笑意地抬头,将那支完好的玫瑰递到她的手中,声音柔和:“你如果需要帮忙,除了贺东秦,除了夏奕,你还可以考虑考虑我。”
沈妙一滞,不由自主张口:“你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
“从今天起,我会开始掌管丰云集团。”没待她说完,陆天城便打断她的话,嘴角扬起一抹稚气的笑意:“只要你说一句话,我什么事情都愿意为你做。”
什么事情都愿意为她做吗?沈妙呆怔地看着陆天城英俊阳光的眉眼,完完全全地说不出话来。
见她一直发愣,陆天城也不等她回答,宠溺地捏了捏她的白嫩的脸蛋,转身,开门,潇洒离开。
干净利落。
正在发愣的沈妙被关门声惊醒,那人的背影早已经大步流星的远去,她看着背影,又有些怔忪地看着身侧,因为刚才的撕扯,散落了一地的玫瑰花瓣,那样嫣红,像一堆散落的心头血。
只有手上的那一支,笔直炫目,耀眼刺目。
什么都愿意为她做吗?
“沈小姐,我们现在去哪儿?”前排的保姆车司机转头看着对着残花发呆的沈妙,有些迟疑地开口。
沈妙回神,看着静止定场地窗外,定了定神,勉强恢复一点思考能力,她清了清喉咙:“刚才陆先生本来要叫你开去哪里?”
司机心里正有一点后怕,本来按照公司规定,他来这里接沈小姐去新电影的新闻发布会,哪知道半路却被陆公子拦住,说要给沈小姐一个惊喜,还给了他一笔丰厚的小费,陆公子和沈小姐的绯闻他当然也有所耳闻,他当时看到陆公子手里拿着玫瑰,他以为是两人好事将近,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哪知他们竟大吵一架,这实在叫他慌张害怕,抹了一把脸上的因为紧张而冒出的细汗,他犹豫半晌:“沈公子没有交代,我就是沿着路开来着。对了,过半个小时,您在公司还有一场关于您新电影的新闻发布会”
说不清楚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沈妙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良久,将手中的那支花扯碎,连着花梗一同扔出去,又将墨镜重新戴回到脸上:“知道了,掉头回公司。”
凡收买人心;无非财色利诱()
谭少卿召集各部门负责人和股东开会的目的很简单,立刻恢复产线。
她完全背弃了贺东秦离开之前,敌不动我不动之类的话,拜沈妙所赐,她对着众多媒体记者放出了要轻而易举解决掉这些小麻烦的鬼话,为了做到言行一致,保证股价暂时不会大幅下跌,就必须要先挽住目前公司的颓势,而挽住这些颓势最重要的一点,先恢复工厂生产。
这当然又是一番唇枪舌剑,赵清泉照例搬出一大堆是非拼命阻止,其他股东纷纷点头附和称是,集团骨干纷纷不买她的帐,提出一大推各色质疑,幸好还有少出人认认真真地听取了谭少卿的建议,提出了中肯的策略。
最终,仗着自己所持的股份和贺东秦在那群员工心目中的威严地位,股东们总算勉强同意,恢复部分厂区的生产工作。
开完会,已经是下午一点钟。
谭少卿抱着饥肠辘辘地肚皮回到办公室,宋子敬站在书架前,手中拿着一本书,专心致志地在看,听到她的开门声,转生冲她和煦一笑:“回来了?”
谭少卿有气无力地点点头,“那帮人真是难对付,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我整个人又累又饿,头还隐隐作痛。”
说罢,为了证实似的,她咳嗽了几声,叹口气,朝宋子敬走去:“你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没看什么。等你等的有些无聊,看到这边有书架,随意找了一本出来看。”宋子敬不动声色地将书放回到原处,转头调转目光瞥见浑身无力的谭少卿,笑着道:“看你这样累,跟这些人打交道很辛苦?”
无力地点头,谭少卿指了指肚子:“别的倒没什么,早上没吃几口,现在中饭点又过了,我实在是饿的难受。”
宋子敬笑了笑,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办公桌,“我方才出去买的。”谭少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办公桌上正放着的一个乳黄色的餐盒,不由的欢呼一声扑过去。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又有人说,民以食为天,谭少卿这才觉得,这世上万般皆下品,唯有吃饭才是顶天重要大事。人跟什么较近都成,就是不能跟自己的胃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