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少卿条件反射地捂住嘴唇。
贺东秦几不可查地笑道:“你是我的妻子,这样的事情,总要学着习惯。”
贺东秦赶到银河演艺的时候,小小的工作室里面挤满了人,走进去便是一股呛人的烟味,中心人物沈妙在沙发上坐着,脸色消沉懒散,一口一口,不停地吸着烟。
很快便有人察觉到贺东秦,纷纷默默地让出一条路来。
贺东秦紧抿着唇,伸手将她的烟夺走。沈妙先是一惊,转身看了来人一眼,见是他,冷哼一声,懒洋洋地从牛仔裤兜中又摸出一只烟盒,取出一根,慢条斯理地继续抽了起来,还不忘朝贺东秦脸上吐出一个烟圈,“贺总,您总算知道来了?”
“你们先出去。”贺东秦朝助理们说。
人群纷纷出去,有人体贴地带上了门。
“你这是闹什么脾气,早就定好的活动,能随随便便推掉?”他十分不悦,在她身边坐下。“你不要忘记,你是公众人物。”
“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沈妙笑了两句,便顺势靠在她的肩膀上,贺东秦皱了皱眉,身体却没有动。“你就是专程来训斥我的么?”
“沈妙,我希望你能公私分明,”
“公私分明?呵呵,贺东秦,我对你来说,是一个玩物么?想要就要,想丢就丢?恩?”她吸了一口烟,纤细的手指缠绕在他的脖颈,十分缠绵地模样:“昨天,我一直跟着你们,你带她去吃馄饨,去散步,这些事情,你从来没有和我做过,那个叫谭少卿的女人,你很爱她的??啊?”
“她是我的妻子。”贺东秦语气平淡。
“可她也是谭家的女儿!她接近你根本是有预谋的,你这样是自掘坟墓你知不知道!”面孔皲裂,她终于放声大吼。
贺东秦终于有所反应:“这些事情,你不用管。”
“是你不想再管我了。”沈妙眼泛泪光:“所以,你昨天不管我的死活,就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谁痴?()
“可她也是谭家的女儿!她接近你根本是有预谋的,你这样是自掘坟墓你知不知道!”面孔皲裂,她终于放声大吼。
贺东秦终于有所反应:“这些事情,你不用管。”
“是你不想再管我了。”沈妙眼泛泪光:“所以,你昨天不管我的死活,就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沈妙。”贺东秦起身:“当初我跟你合作,是因为你识大体懂分寸,你要是这样继续矫情,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合作?”沈妙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吗?还是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做过是你的女人?”
“我的女人,从来只是谭少卿一个。”
无比肯定的语气。
沈妙不笨,她知道,她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全靠贺东秦背后一手扶持,贺东秦利用她的美色接近高官显贵,她也利用贺东秦的人脉功成名就家喻户晓。可是同时她也恨,她为了这个男人奉献了青春美貌,却怎么也换不来他的一颗真心,这种恨,昨天更是到达了极致,她怎么也想不通,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叫做谭少卿的女人,可以轻而易举拥有她想要的?
“谭少卿?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沈妙目露凶色:“我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你要是敢动少卿一根汗毛。”贺东秦阴沉转身:“我能捧你大红大紫,自然也有办法让你万劫不复,你有本事,尽管试试看。”
“你以为我不敢?”沈妙冷笑:“大红明星算什么,这样的头衔我根本不在乎,我一个人当然对付不了你,可我难道就不会跟夏奕联手?别说夏氏,你贺东秦遍地是仇家,我只要联合几家,你早晚四面楚歌。”
他背手看着窗外:“有这份心思,不如好好想一想,今日你捅下的烂摊子,准备怎么收拾?”
他今天特地过来,并不单纯的因为女明星耍耍小脾气罢工这么简单,而是她罢工的对象,是对贺东秦来说,十分要紧的人物。
沈妙握紧拳头,若是真有她方才说的这么容易,又怎么会有今日的贺东秦。她只不过是想吓一吓她,却连这样,也无法得到他的丝毫在意。
可见,他心里是真没有她。
前方正是一面镜子,镜子中沈妙发丝凌乱形容狼狈,哪里还有一点著名女星的模样。
“罢了。”笑了笑,沈妙脸上的阴霾起伏尽数散去:“你特意过来,不就是想问问我,你让我盯着的那个人,最近有什么动作?”
“夏奕刚刚才来找过我,我怀疑他已经联络了丰云集团。这次来,不过是来探探我的口风。”
“丰云集团的大公子陆天城最近是迷我迷得晕头转向,二公子陆天科醉心酒夜店和美女,这两个二世祖,哪有哪有功夫管公司的事。老头子辛苦经营的丰云集团,将来迟早要败在他们手里。”沈妙抽了一口烟:“最近没见着夏氏和陆家过什么交集,你怎么会怀疑丰云会跟夏氏合作?”
贺东秦冷笑,“商会联盟之中,只有两家上市大公司没有入会,丰云就是其中之一。”
“为什么不能是另外一家”沈妙疑问,“不过,另外一个是哪一家?”
“那家公司的负责人向来标榜清高,从不与人背地合作,不会是那一家。”贺东秦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若夏奕不找丰云集团,根本没有办法突出重围与我抗衡,他肯定要和丰云的继承人之一碰面,可能只是我们没有看到而已。”
“你是说,陆天城和陆天科,这兄弟俩在演戏?”沈妙摇头:“我纵横演艺圈这么多年,也算识人无数,一般人根本骗不了我,如果他们真的在演戏,我这个影后的位置,岂不是要拱手让给他!”
“也许他们的演技不比你差。”贺东秦拿起外套:“这两天,广告和商演我都会帮你推了,你主要的工作,就是帮我盯住他们,无论是酒会饭局,都不能落下。”
见他欲走,沈妙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西服衣角。
他皱眉回头:“还有什么事?”
沈妙苦笑:“就这样走了?你就一点温情的话都不能对我说?我们之间难道除了工作,就没有一点其他的可以说说了?就算我是枚你用来布局的棋子,你也好歹说两句暖心窝的话。”
”沈妙。“贺东秦扯开她抓住他衣角的手:“我说过,我们是各取所需,若是棋子,也是互为棋子,你若是对这样的关系不满,也可以单方面中断合作,我决不强求。”
“你明知道我不会罢了。”沈妙摇头:“我真是疯了才会这样问你。”
“对了。”贺东秦止住脚步。“你最近和夏奕倒走的很近。”
沈妙本来希冀抬头,听到这话又垂下去:“我和夏奕接近,不过是为了更好的了解他的动向,监视丰云又监视夏奕,我出了两份的力。”
“夏奕年纪虽轻,但城府颇深,你当心弄巧成拙。”
“这个我自有打算,不牢你挂心。”手松开:“我会监视住陆家兄弟,你尽管放心就是。”
“多谢。”贺东秦略一点头,转身离开。
沈妙望着镜子中失魂落魄的自己,嘴角泛起的笑容压抑苦涩:“沈妙,你这样作践自己,到底值得不值得?”
从自己被她救下的那一刻起,她就下定决心要做这个魔鬼的女人,可是魔鬼始终是魔鬼,怎么会将目光低垂,关心最微小的幽灵?
贺东秦不在,谭少卿有些无聊,她并不懂得处理公司事务,却莫名其妙担了听上去很重要的位置,尽管这样,她依旧不知道去该做什么,只好出门闲晃。
秘书室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关情低头认真的再看什么,她敲了敲门,对方似乎被吓了一跳:“夫人,有事?”
说这话的时候,迅速地将什么东西藏到一堆文件下面。
谭少卿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事,我只是觉得无聊,这个楼层好像就我们两个,就想着找你说说话。不打扰?”
关情笑笑:“我也没什么事,夫人请进。”
故事()
谭少卿并不是多喜欢找人聊天的人,这么多年来,更多视乎,她更愿意一个人呆着,自从回到这里,她却越来越发现,有朋友的重要性。辉煌时交的那些,早在自己落魄时消失的不见踪影,她十分渴望能够交一个同性朋友,而关情,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美丽,干练,优雅,这样的女子,叫人无法不喜欢。
“不要叫我夫人,我有名字,叫我少卿就好。”
“好,少卿。”关情微微一笑:“要喝什么?我这里有奶茶和咖啡。”
“奶茶。”谭少卿揉揉肚子:“最近总想喝一些甜甜的东西。”
将泡好的奶茶放到她面前,也给自己冲了一杯,她笑道:“你和我的习惯一样,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喝甜的。”
谭少卿摸摸脸:“我心情不好,表现的有这么明显。”
“很明显。”关情点头,十分肯定。”你要是愿意,可以和我说说。”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表情坦率真诚,“我会是你的忠实听众。”
“关情,我可以这么叫你。”谭少卿几乎是立刻打开了话匣子。“我先给你讲一个。”
“?”关情失笑:“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讲,我以为你要跟我说一些你的伤心事。”
“没有,你先听我说。”谭少卿喝了一口茶,娓娓道来。
“从前,有一只备受宠爱的小狐狸,爱上了一头猛兽老虎,天天跟在老虎后面,形影不离,老虎不喜欢这只狐狸,很生气,经常狠狠拍她一爪子,小狐狸也毫不介意,直到有一天,大家都说嬼,这只小狐狸野心真不小,还知道狐假虎威呢,太有心机了。小狐狸很伤心,大家都不知道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她只是很喜欢这头威猛的老虎而已。”说到这里,谭少卿停住,看着关情:“如果你是小狐狸,你会怎么做?”
关情笑笑:“我会去韩国,整形成一只老虎。”
谭少卿翻翻白眼。
“和开玩笑的。”她笑道:“如果我是小狐狸,我想我不会在意别人看法,还是一直会呆在老虎身边。”
“里的小狐狸也是这样做的,她不顾流言蜚语,坚持了下去。”谭少卿笑了笑:“可是,你再猜一猜,这个的结局是什么?”
关情皱了皱眉头:“是什么?”
谭少卿笑容勾得更加厉害,几乎笑疼了肚子,她眼角泛泪道:“你真笨,老虎是猛兽,他最后把狐狸吃了。”
一只猛虎,怎么会一直容许鲜活的食物留在自己身边?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好像人类不会爱上一盘红烧肉这么简单。
关情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咳咳。”谭少卿好不容易止住笑:“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很无聊很没有意思?”
“不会。”关情摸摸她的肩膀:“很现实。”
谭少卿刚想再说什么,秘书室的门被推开,贺东秦高大英挺的身影立在门口,西服半搭在腕间,微皱着眉头:“你怎么在这里?”
“总裁。”关情起身。
贺东秦这话当然是对谭少卿说的,她耸了耸肩:“你也看到了,无聊,我来和你的漂亮秘书聊聊天。”
“聊什么?”贺东秦勾了勾唇,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少卿给我讲了一个有趣的。”关情笑着道:“很简洁很生动很有寓意。”
“哦?什么。”他饶有兴趣地看向谭少卿。
“没什么,这是女士之间的悄悄话,不必说给你听。”谭少卿将最后一口奶茶饮尽,故意岔开岔开话题:“你刚才去哪里了,走得这么急?”
“公司的事。”贺东秦避重就轻,抬手看了看手表:“该吃饭了,一起,关情你也来。”
关情觉得不合适,刚想推脱,却被谭少卿一把勾住肩膀:“走。”
无奈求助似的看了一眼贺东秦,对方也正难得柔和地笑着,只好乖乖就范跟着同去。
三个人吃的这顿饭十分简单,与平常和贺东秦吃饭总是冷场不同,这次多了关情,气氛似乎要好的多。谭少卿对关情十分感兴趣,问题多得问个不停。不出十分钟,便将她的祖宗八代都了解的很清楚。
贺东秦笑道:“你这么个问法,是审问犯人,还是户口调查?”
谭少卿不以为意。
关情笑道:“我们两个很投缘。”
谭少卿笑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听阿宇说过,你们两个在国外念书的时候,还是同学?”
“是的。”关情眯着眼睛,像是沉迷进了往事:“那个时候,整个班级,就我跟他两个人是华人,所以比较容易熟悉。那个时候,贺总的成绩十分优秀,就是性格十分冷淡,算不上好相处。”
谭少卿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向贺东秦,嘟囔道:“他现在也不怎么好相处。你怎么会给给她当秘书?”
贺东秦不以为意,几不可查的勾了勾唇,喝了一口汤,却并没有说什么。
关情也眯着眼睛笑。
夏奕刚回到公司,刚刚坐下,刘正风便推门而入,“听说你去了贺氏集团,怎么样?见到贺东秦没有?”
“见到了。”夏奕伸了个懒腰:“刘叔叔,你想知道什么?”
“我能担心什么?”刘生风哼道:“我还不是担心集团的命运,港口的问题,贺东秦究竟怎么说?”
“能怎么说。”夏奕慢里斯条道:“收购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除非商会联盟同意,合同必定必定生效。商会联盟主席若是旁人倒还好,偏偏是贺东秦本尊,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就是说,夏氏没得救了?”刘生风哼道:“你年纪轻轻,不知道江湖险恶,破产这种事,越早越好,拖的越久,公司负债就会越多,现在倒好,白白折腾这么多时间。谁来为公司上下全体员工的利益负责?”
“当然是我。”夏奕笑道:“可是刘叔叔,你怎么总是认为夏氏会破产?”
刘正风拂袖:“不是你刚刚说的?”
“我说过港口的合同白纸黑字白纸,但我可从来没说过夏氏会破产。”夏奕笑的邪魅:“只要有我在一日,夏氏就不会破产,这种话,我记得之前我曾经说过一次。”
攻心()
“那就是说,夏氏没得救了?”刘生风哼道:“你年纪轻轻,不知道江湖险恶,破产这种事,越早越好,拖的越久,公司负债就会越多,现在倒好,白白折腾这么多时间。谁来为公司上下全体员工的利益负责?”
“当然是我。”夏奕笑道:“可是刘叔叔,你怎么总是认为夏氏会破产?”
刘正风拂袖:“不是你刚刚说的?”
“我说过港口的合同白纸黑字白纸,但我可从来没说过夏氏会破产。”夏奕笑的邪魅:“只要有我在一日,夏氏就不会破产,这种话,我记得之前我曾经说过一次。”
刘正风从桌上的一堆文件中,随手抽出一份:“孩子,不是叔叔说你,你来夏氏这么久,替了替了你父亲的位置,说要光复夏氏,叔叔当然很高兴,可是你到现在,一份文件都没有看过,一场会议也没开过,一个合理的方案都没有拿出来过,你叫全公司的股东怎么相信你?”
“不相信我的,恐怕只是刘叔叔你一个。”夏奕声音骤然尖锐。“还是说,叔叔根本就是盼着夏氏早日关门大吉,恩?”
刘正风猝不及防,光秃秃的脑门上平白冒出一身汗:“你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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