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本来想拉她一把,但是解老六磕起了头,红姐不敢怠慢,也就作罢。
晓日和冷寒冰走到旁边,冷寒冰问他:“咱俩不会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认个新祖宗吧?”
“想什么呢?在这儿只是权衡之计,等我跟大嫂搞明白了,掌握了鸿鸣刀,我看谁还敢来抢大嫂。”晓日安慰她道:“只要大嫂能脱困,那么你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不要紧的。”
“可是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呢?”冷寒冰说:“好像是有点儿费劲吧?”
“不费劲。”晓日压低了声音,凉笑道:“你没觉得这里表面上看起来一片祥和,但是背地里处处都透露着古怪么,呵呵,越是有问题对咱们越有利,大嫂偏爱这一口。”
“那就好。”冷寒冰看了晓日一眼:“你要做事我不拦着,但是一定要小心,这里的人也就算了,那二百多条恶狗我真比划不了。”
“放心,我会谨慎的。”
他们俩在一旁聊天,村民在忙着磕头,谁都没注意到,插在地上的火把一个个都变成了绿油油的……
散场的时候火把谁都没去碰,趁着天上的月色星光一个个头也不回的往家走去。
解老六带着晓日和冷寒冰,告诉他们不管听见什么都不要回头看。
晓日偷偷的看了一眼冷寒冰,发现她的脑门儿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的感觉也很不好,因为他听见了邱天的声音,一直在他身后叫他,声音很急促,似乎受了重伤。
几次他都想回头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最后还是忍住了。
到了解老六的家里,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冷寒冰刚把熊皮袄脱下来,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刺痛,不由得叫出声来:“哎呀,什么东西扎得我好疼!”
“怎么回事儿?”晓日赶忙上前询问。
冷寒冰却不住的伸手在身上划拉着:“哎呀,疼死我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晓日有点儿着急的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六婶子拿着一把扫炕的笤帚,对着冷寒冰就是一顿扫,边扫边说:“一扫扫胡黄,一扫扫常蟒,一扫扫魍魉,一扫扫青狼,扫出了阴风堂,扫进了南天梁,天梁坐天官,天官手持鞭,金鞭明晃晃,鬼神莫敢挡……”
还别说,六婶子这一顿扫,冷寒冰的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也不手忙脚乱的叫疼了。
“好了吗?”六婶子问道。
“好了,”冷寒冰点点头,又追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我一脱这熊皮袄浑身都跟被针扎了一样疼呢?”
“哈哈,不要害怕,”六婶子笑着说:“这老熊皮袄就这样,暖和舒服,但是刚开始的时候不习惯,脱下来跟扒皮一样难受,多穿几次就好了。”
“还是算了吧。”冷寒冰心有余悸的说道。
晚上睡觉,晓日和冷寒冰被安排到了院子里的西偏房。六婶子早早的就把炉子引了起来,大炕烧得滚烫。
就连被窝都给他们铺好了。
看着连在一起的被窝,冷寒冰小心脏扑通通的跳个不停。
晓日也是尴尬极了。
“要不我去跟六叔说一声,让他给我再找个地方吧。”晓日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多麻烦啊,要不然你就睡炕稍得了。”冷寒冰羞得小脸通红。
“那……好吗?”
“爱睡不睡!”
冷寒冰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给晓日闹了个茫然不知所措。
他这时候忽然想到了一本曾经看过的书《女人生气时候的逻辑思维》,一共五百多页,全都是白纸……
只有把书翻到最后一页,合上,看到另一边的封面叫《男人除了性脑子里还想什么》。
果然是少不更事啊!当初晓日还觉得这特么不是出版社坑爹呢吗?现在想来,人家这书出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全都是满满的大智慧呀。
关灯,上炕。
脱衣,睡觉。
待在海铁木刀鞘里面的龙母敖岚不禁老泪纵横,他妈的,简直太不容易了,老娘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如果有地震记录仪的话,大概会这么描述:东北山区某地发生3级炕震,震源深度,呸,高度1米,震动持续时间异常,余震次数频发……
第二天一早啊,阳光明媚。
就连天上的日头看着他们俩都瞟着一股子暧昧,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做贼心虚。
一晚上没怎么睡觉,但是依旧精力充沛,晓日觉得真感觉确实奇妙。
冷寒冰也发现自己好像是有点儿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感觉,浑身轻飘飘的,神清气爽。
从房子里面出来,本想着去蹭口饭吃,结果一进屋,发现气氛有点儿不对劲儿啊,怎么解不懂也在,还有一个半大的小子一侧的脸肿得老高,上面还印着明晃晃的巴掌印子。
晓日他们不敢多问,穿过外屋,进了内堂,看到六婶子脑袋上绑个花布条,正板板整整的躺在炕中央,一动不动,脸色蜡黄。
解老六蹲在炕沿下面抽着烟袋,一口一口的,把屋子里抽得云山雾罩的十分呛人。
“这、这是咋了?”晓日赶紧问道。
“唉,你六婶子的头疼病犯了,折腾了一晚上都没好,”解老六愁眉不展的站起身来,跟他们俩说:“你俩先去红子家吃个早饭吧,你婶子这一时半会儿的够呛能好……”
第209章 吸髓()
“别别别,六婶子怎么说病就病了呢?”晓日连忙问道:“外屋那小孩是咋回事儿呀,叔?”
“唉!”解老六叹了一口气,说:“大愣子是你九叔解不懂的侄子,打小就跟他脚前脚后的学手艺,昨天晚上太晚了,我寻思你九叔年岁大了,就没惊动他,把大愣子给找来了,寻思让他给瞅瞅。”
“大愣子一瞧你婶子这病,原本说能治的,给你婶子喂了几片白药片,结果你婶子不但没见好,反而还严重了。没招了,大愣子都慌了,这连夜给你九叔喊了过来。”
“你九叔过来一瞧,就给大愣子一个大耳雷子,说他好悬误事儿,这刚给你婶子扎完针,现在你婶子这还下不来炕呢。你九叔说再等等看,约莫着帮晌午头喽就没事儿了。”
晓日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犹豫再三,问解老六:“六叔,你知道一个脑袋上戴着毡帽,留着个小山羊胡,身上穿着藏蓝色的小褂子的那么个老头吗?”
听晓日这么一问,解老六立刻瞪圆了眼睛:“哎哟我地娘诶,你咋知道孙瞎子呢?”
“瞎?”晓日眉头一皱:“没看出来是瞎子呀。”
“嗨,他叫瞎子就是瞎子呀?他眼睛好使着呢。”解老六说:“这孙瞎子之所以叫这个名,其实是有点儿来头的,这个……你们小娃娃不适合听,你就说这人是不是佝偻着腰,左边耳朵少一块儿?”
“对,”晓日点点头,十分肯定的说:“弯腰驼背没错,左耳上半边缺了一块,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咬掉的。”
“你告诉叔,你咋能见着他呢?”解老六脸色有些苍白的说:“他都死五六年了。”
“我看见的。”晓日如实说道:“他就在六婶子旁边坐着,嘴里还叼着个白线儿样的东西,那线的一头扎在六婶子的后脑勺上,他在那儿正嘬着呢。”
“啊?!”解老六眼睛一瞪:“你个缺了八辈子德的老帮菜,你看我不收了你的!”
说话间,解老六冲到了外屋,忙三火死的翻找起来。
给解不懂还吓了一跳:“咋了六哥,是不是嫂子又疼醒了?”
“他妈的,我当是你嫂子头风病犯了,没想到是那黑心烂肺子的孙瞎子回来了,他妈的我肋巴扇儿呢?我攮死他!”
“不是,你等会儿!”解不懂拦下他,仔细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我!”晓日站在屋门口说:“我看到的。”
“你?”解不懂走过去,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儿:“你真的能看到?”
晓日点点头:“当然!”
“哎呀,那要这么说,这咋整?”解不懂眼神有些闪烁:“要不我回去取我的天灵骨?”
“等你找到菜都鸡儿凉了!”解老六从碗架子底下掏出一个油布包裹,小心翼翼打开,里面还包着一层红布,打开红布,露出了几根骨头。
不用细瞅,晓日一眼就认出来这应该是牛肋骨,不过都不完全,最长的一根也不过一乍来长,短的就剩下一个一截手指那么长了。
这八成就是所谓的沾了祖宗口水的骨头了,看来解老六这是要用这骨头辟邪了。
果不其然,解老六挑了两根最长的,一手一个跟提斧子似的冲进了屋子,解不懂紧随其后。
解老六远远站着,把手里的骨头好像飞镖一样掷出去,看得冷寒冰都愣住了。
一块骨头落在了六婶子的身子上,没什么反应。
另一块直接打在了她的头上,给六婶子打了个哼哼。
冷寒冰看了晓日一眼,问他:“这是干啥呢?”
“嘘!”
晓日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孙瞎子,在第一块骨头扔出去的时候孙瞎子好像真瞎了一样,根本动都没动。
第二块骨头再打出去,给孙瞎子吓了一跳,咂摸了两下嘴,意犹未尽的抬起头来,眼睛落在那块骨头上。
就见这两块骨头噗噗冒出两团子黑烟,奔着他就扑了过去。
孙瞎子嘴一瘪,似乎是在嘲笑一般,转眼不见了。
就听六婶子“哼哼”完两声忽然坐了起来,一把扯掉了脑袋上的布条,长舒了一口气:“哎呀妈呀,可难受死我了。老头子你拿什么玩意儿扔我呢?打我身上冰冰凉,可真得劲儿。”
“你好啦?”解老六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好了好了。”六婶子一边说话一边下地:“哎呀这给我憋的,有一口气说啥都上不来了。这个难受!哎呦,他九叔也来啦?正好,那就搁家吃吧,我去张罗饭去。”
说着话,她就往外屋走,看到了大愣子,心疼得她连忙搂过来,说:“哎哟哟,是六娘不好,让你挨揍了……”
“好神奇呀!”冷寒冰忍不住说道:“早知道这东西有用,为啥才拿出来呀?”
解不懂满嘴的不是滋味儿:“谁能想到居然还是虚病啊!”
“是啊,”解老六叹了一口气:“咱们村子多少年都没出过邪病了,压根也没往这上面寻思呀。今天这多亏了邱小子,不然得耽误多大的事儿。”
“哎哟可不敢这么说。”晓日连忙谦虚道:“我从小眼睛就能看见这些乱七八糟的,胡说八道,没想到还说正当了。”
解不懂见这人也好了,没自己啥事儿了,便要告辞。
解老六再三挽留都没留住他的心,只好也放开了他的身。
大愣子没敢跟解不懂走,留下来吃饭。
解不懂叮嘱他不要乱讲话,吃完了赶紧回去。
饭桌上,解老六让他媳妇好好谢谢邱日,她还不明白是咋回事儿,解老六把事情经过一说,就见他媳妇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咬牙切齿的咒骂道:“该死的混帐东西,活着的时候就祸祸我,死了还不放过,逼急了我,我他妈的上大供请老祖宗替我做主去。”
“哎,瞎说什么呢?这孩子们都在桌上呢!”解老六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似乎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见当家的不乐意了,六婶子也赶忙偃旗息鼓,招呼晓日和冷寒冰多吃菜,顺手夹了个炒蛋放在大愣子的碗里:“你多吃点儿,好长大个儿!”
大愣子怯生生的说了句:“谢谢。”眼睛却没离开他六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第210章 孙瞎子()
“咋这么看六娘呢?这孩子,你不认识我啦?”解老六的老婆笑着问道。
大愣子赶忙低头扒饭,没有吭声。
但是晓日和冷寒冰对视一眼,都觉得这小子有点儿问题。
吃过早饭,解老六把晓日拉到了一旁,问他:“大侄儿啊,你除了能看见那些脏东西之外,会不会治这些东西?”
晓日想了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咋会呢?”解老六有点儿不放心的问道:“难不成,你……”
“我家有人是顶香的,”晓日如实答道:“我从小耳濡目染,处理一些小问题没事儿。”
“哎呀,要是这样就太好了。”解老六神秘兮兮的对他说:“你帮叔个大忙,咱俩把孙瞎子的坟刨了吧?”
“啊?!”晓日一愣,赶忙问道:“为啥呀?不至于吧?”
在他看来,招个没脸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何况这村子的位置四面环山,太阳走哪儿都会落下巨大的山阴,本就是阴气极盛之地,山上荒野的保不齐还有个精怪什么的,这地方应该习以为常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冲着个没脸子就要刨人家祖坟?着实有点儿过了。
解老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跟晓日说:“大侄儿啊,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
看着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晓日多嘴的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儿啊,六叔?要是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你就跟我说说,我想办法帮你。”
解老六想了一下,觉得家里不是唠嗑的地方,便跟晓日说:“走,咱俩出去唠!”
招呼了一声,解老六便带着晓日要走,冷寒冰不想自己在这儿,便也要跟着一起去。
晓日想也没想的一把攥住她的手,解老六却是一脸的为难。
“不方便呀?”冷寒冰歪着脑袋看着晓日:“那要不我就在家陪六婶子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晓日的手攥得死死的,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都不是外人,六叔你就有啥说啥得了呗?”
“那……好吧!”解老六转回身,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对大愣子说道:“你回去吧,别在六大爷这儿忙活了,你师父该不高兴了。”
“哦,那我走了。”大愣子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解老六的媳妇,似乎有一肚子话,最终还是跑掉了。
解老六又给他媳妇使了个眼色,他媳妇也没言语,面无表情的扎了个头巾,连招呼都没打就去了邻居家串门。
见家里没人了,解老六这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险些惊掉了晓日的下巴。
原来这孙瞎子本不叫孙瞎子,他的名字叫孙有才,是来到解家村唯一一个不是猎户出身的人,他是个教书先生。
孙有才在二十几年前来到了解家村,自己说是为了躲债,他从小跟老母亲相依为命,后来老母亲病逝,他抬钱伐送了老母亲,这利滚利的压得他还不起活不了,便丢下了教书的工作,跑了出来。
冥冥之中来到了解家村。
当时的村长是解不懂的爹,叫解文发,可怜孙有才一片孝心落魄至此,便收留了他。
其实在孙有才来的前一天晚上,大家伙毫无例外的做了个梦,梦见的并不是来了个人,而是梦见解文发从山外头带回来个黑山羊,这黑山羊那个漂亮啊,谁见着都稀罕极了。
结果第二天孙有才来了,一打听,他恰好是属羊的。
再一问,他是教书先生。
村里人想当然的去圆这个梦,觉得山羊有角,那就是头角峥嵘呀,孙有才来村子里,那是不是就代表这家伙能让村里的孩子头角峥嵘呢?
于是他便留了下来,村子里给他安排了食宿,他借用了一间空房子,便开始给村子里的孩子们上课。
这些孩子们就包括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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