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胖子杰的爸妈在外地打工,所以在这里带着胖子杰的只有他的爷爷,而胖子杰的奶奶似乎是已经去世了。
由于是背对着我,我无法看到胖子杰爷爷脸上的表情。
但是我在门外看了许久,看到了这个老人一会儿抬起头来,对着病房的窗外,一会儿又是低下头去,对着胖子杰的病床。
我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胖子杰的爷爷,儿女在外打工,老伴先行去世,只剩下了一个孙子陪伴着他,而这个孙子却因为我的原因而被弄得发疯了。
虽然他的爷爷并不知道胖子杰的发疯是因为我的原因,但是我却是没有颜面与勇气去面对胖子杰的爷爷。
我在病房外面站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一个路过的护士拍我,我才回过神来。
“这位……先生,请问你站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我看你站在这里好久了。”那个护士怀里抱着一堆文件,站在我的旁边,对着我问道。
“啊?……哦……”我刚刚回过神来,就看到了一个护士站在我的旁边,心中本来就是心虚的我更加心虚了,因此被叫的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一时间竟然是忘了怎么说话,只能够是呆滞地“啊哦啊哦”地应着。
“额……”那个护士明显被我这种反应弄得一愣,本来应该出现在我脸上的表情出现在了那个护士的脸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额,我来探病。”我对着那个护士说到,此地是在是尴尬,所以我也是没有多做停留,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走到了病房里面。
里面的老人自然是回过头来。
我看到他的眼里有些疑惑,“你找谁?”
老人家的声音已经是有些沙哑了,而且说话都是有些有气无力,脸上有着点点老人斑布在上面,再配着那苍白的头发以及脸上的皱纹,看得出来,杜森的爷爷已经很老了。
我心中蓦然一痛,但是更多的还是对杜森爷爷的愧疚,我身上的罪恶感在一点一点地增加,到了现在,我已经是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我身上背负的罪恶了。
“爷爷你好,我是蒋文杰的同学,知道他住院了,来看看他。”我迅速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将心中的那些愧疚强行压了下去。
随即将果篮放在了胖子杰病床旁边的桌子上。
而这个时候我也是能够看清楚胖子杰的样子了。
虽然在外面看上去胖子杰似乎是和一个普通的病人一样,就这样子躺在床上,要是从外面看的话还以为胖子杰是躺在床上睡觉的或者休息的。
但是走近了我才看清楚胖子杰现在的状态。
胖子杰在平时里的时候,一双眼睛是很小的,似乎被脸上的肉给挤掉了,但是这会儿胖子杰的眼睛睁的和铜铃一样大。
然而那睁大的眼睛当中,没有一点儿的生气,瞳孔眼神涣散,充满了呆滞。
嘴巴一张一合,以一种极为快速的频率颤抖着。
而且那涣散呆滞的眼神当中,时不时的划过一道惊惧的光芒。
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
我看着胖子杰得这副样子,越看心中越是心痛内疚,本来在前天或者大前天的时候,胖子杰还是应该活蹦乱跳的,即使是因为到杜森的失踪而导致心中情绪不高,但好歹还是一个正常人,能够说话吃饭行动。
但是现在呢,胖子杰躺在病床上,跟一个植物人一样。
我不着痕迹的伸出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因为此时在刚刚,我就是这么看了胖子杰一眼,鼻子都是忍不住泛酸眼,眶之中也有眼泪浮现。
“那个同学,你说你和文杰他是同学,那你现在也是高三吧,你这样子出来,抽出时间来看望文杰,会不会耽误你的学习,我知道那是重点高中,可不要因为文杰而耽误了你的学习。”胖子杰爷爷站在我的身后,应该并没有看到我偷偷擦拭眼泪的动作,语气有些不定。
“啊,爷爷,没关系的,我和蒋文杰的关系挺好的,昨天见他没有来学校,很是担心,知道老师电话打来问过了,我才知道原来蒋文杰住院了,所以今天就请假来看他了,爷爷你不用担心,学习这方面我有分寸的。”我对着胖子杰的爷爷解释道,其实现在,要是能够用我的学习,来换胖子杰恢复正常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让自己的学习成绩变成班里的倒数第一。
“是这样子啊,如果文杰他知道有这么一个同学这么关心他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胖子杰的爷爷又是坐回到了椅子上,“那谢谢同学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看我年纪大了,都一把老糊涂了,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胖子杰的爷爷这笑道,我想他一定是想要露出那种长辈关心的笑容来,但是这个笑容里,却是充满了苦涩。
自己的孙子突然发疯了,任谁都不可能笑得出来,即使是笑也都是苦笑。
“爷爷,我叫李叶。”我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自己的爷爷,随即又问道,“对了,爷爷,蒋文杰他,是怎么发疯的?”
我对这个胖子杰的爷爷问到,希望能够问出一些蛛丝马迹来,虽然我知道胖子杰的发疯,一定是和旧教学楼里的那个东西有关,但是能够知道一些,也是一些,这样子以后我也是好有个准备。
“唉……”胖子杰得爷爷在听到我的问话之后,叹了一口气,脸上的那一丝笑容在敛去之后,一整张苍老的脸,都是变得更加苦涩起来。
“就是在昨天早上的啊,昨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看见文杰他还没有起床出来,然后我就去他的房间里叫她起床,但是我走进去就看到了文杰躺在自己的床上,我那时候还以为他在睡觉呢,然后我就想要过去把他拍醒,叫他起来吃饭,谁知道我的手掌拍到他的时候,文杰他,他就……”
胖子杰的爷爷说到这里,语气竟然是有些哽咽起来,浑浊的眼睛里,有泪光浮现。
第340章 回学校()
我先到胖子杰爷爷的话之后心里已经是猜出了一个大概,胖子杰的爷爷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胖子杰疯了的。
这倒是符合那东西一贯的行动标准,都是晚上出现。
因为即使是胖子杰的爷爷没有说,但是从他话里的意思,也是能够听得出来,在星期六晚上睡觉的时候,胖子杰一定是正常的,要是在那个时候胖子杰就疯了,胖子杰的爷爷一定能够发现。
所以胖子杰发疯的时候,应该是在晚上。
只不过晚上胖子杰的爷爷睡着了,我又不知道什么原因,胖子杰在疯了之后,竟然没有闹出很大的动静来,所以胖子杰的人也并不知道,没有醒来。这才导致了第二天,胖子杰的爷爷去叫胖子杰起床的时候,才发现了胖子杰疯了。
“他就怎么了?”虽然我心中已经是猜到了最终结果,但我还是忍不住对着胖子杰的爷爷问道。
胖子杰的爷爷先是伸出枯老的手掌,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之后,才继续哽咽着对我说的:“我那时候还以为他在睡觉呢,结果我手掌一拍,他,他整个人就突然跳了起来,就是整个人嗖的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立马缩到床角里,双手抱着自己的头。”
听完胖子杰爷爷的话,我心中内疚而沉重。
按照胖子杰爷爷所描述的话,胖子杰应该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应该是被吓的,这才导致他会有这样子的反应。
只是我心中除却内疚和沉重之外,还很是疑惑,如果真的是因为我泄密了,那东西来报复的话,那么他做的应该是和杜森一样,把胖子杰也掳走才对。
但是他并没有把胖子杰也带走,造成胖子杰失踪这样的事件,而是选择了直接把胖子杰吓傻掉。
这是为什么?
我心中思考,而胖子杰的爷爷这是继续说道:“我那时候还以为文杰他怎么了,怎么一大早上起来就变成这个样子。然后我就过去啊,结果文杰他见到我跟见到了鬼一样,我过去,他就往床角里再缩一下。”
“最后他实在是缩不下去了,就开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放过他一命。”
胖子杰的爷爷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是忍不住的往下流淌,刚开始,胖子杰的爷爷还会伸出手掌,去擦自己的眼泪。但是到后面,眼泪实在是太多了,胖子杰的爷爷也是干脆不擦了。
“我当时就吓坏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文杰他为什么一早上起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然后我就报了警,让警察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警察来了,他跟我说文杰他可能是发疯了,让我送到医院去。我把文杰送到了医院之后,一检查,医生就跟我说文杰他受到了什么惊吓,然后精神失常了。”
我看着坐在我面前泣不成声的老人,默默的抽出一张纸来,递给了胖子的爷爷。
同时我心中恨不得,立马找出一把刀来把自己千刀万剐掉。
这个老人哭成这样子完全是因为我的原因。
因为他的孙子疯了,而他孙子疯了的原因,是因为我泄了密。
看着胖子杰的爷爷哭成这个样子,我的嘴巴几次张开了,又合上,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然后医生怎么说?”我对着胖子杰的爷爷问道,心中有着一丝奢望,那就是胖子杰在这几天就能够恢复正常,即使是精神失常,也不会太久。
毕竟胖子的人还在这里,精神失常了,总会恢复的。
“医生说,文杰他是因为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具体的恢复的时间也说不准,这个和他所受到的惊吓程度也有关,如果程度深,那自然得久一点,而且还得看运气,运气好的话,胖子杰可能就在这几天就恢复了,而要是运气不好,几个月甚至几年都有可能。”
胖子杰的爷爷说到这里,刚刚擦干的眼泪,在这个时候又是忍不住的流下来。
我听完胖子杰的爷爷的话,心中也是咯噔一下,这个恢复还得看运气的?而且毫无疑问,胖子杰所受到惊吓的程度一定是非常大的,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把一个人活生生的吓疯掉。
“那么胖子杰他现在会说话吗?”我问到。
“不会啊,他不仅是不会说话,连我这个爷爷都认不出来了啊……”胖子杰的爷爷一个劲的擦着自己的眼泪,但是他一个老人家,这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下来,根本止不住。
我心中在读震惊,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人疯掉之后六亲不认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没想到胖子杰,既然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就看着这么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在这里哭成一个三岁小孩子。
“那么蒋文杰他现在还会吃饭吗?”我问出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如果他连饭都不会吃了,那么他身体所需要的能量从哪里获得?
好像是胖子杰的爷爷,告诉我胖子杰就算是不会说话,连他爷爷都认不出来了,但是叫他起来吃饭,喂他吃还是会吃下去的。
不然的话,胖子杰不会吃饭,身体失去了营养来源,这话估计应该是已经在输营养液了。
接下来就不知道说什么话了,我就这样站在病房当中,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神呆滞的胖子杰,心中陷入无限的内疚与自责当中。
而胖子杰的爷爷见到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了,我就这样子在病房当中站了一个上午,最后从那无限的内疚自责当中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时间。
我请假,只请了半天,现在到了回去的时候了。
“呼……”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即使是心中再怎么自责内疚,现在也都还是要先回到学校再说。
“行,那李叶,你路上小心一点,我就不留你吃饭了,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实在是没有什么招呼人的东西,等到之后文杰恢复了,我才让他把你叫到家里来吃一顿饭吧。”
胖子杰的爷爷站起来,坚持要把我送到医院门口,这才是肯转身回去。
“那爷爷,我就先回去了,下回有空我再来看蒋文杰。”我对着胖子杰的爷爷挥手。
“路上小心啊。”胖子杰的爷爷也对着我挥手。
第341章 隐瞒()
由于早上没有吃过饭,所以这会儿即使是我心中再怎么不想吃饭,但是身体本能的反应,我还是先去吃饭。
等到吃完了饭我才坐着车回到了学校。
到了学校,我没有忘记跟班主任的约定,我先去找了班主任的办公室里找她。
“报告。”在办公室的门口,我敲了敲门,所以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依旧是只有班主任一个人,别的老师似乎都去上课了。
“你去医院看过了,蒋文杰的情况怎么样?”一开口班主任就是对我询问道蒋文杰的情况,心中极为关心蒋文杰。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波动的情绪。随即整理好了语言,对着班主任说道:“我问过了,蒋文杰是因为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才会发疯的,然后蒋文杰的爷爷跟我说,他也不知道蒋文杰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运气好的话这几天就恢复了,运气不好……可能要很久,这跟他受到的惊吓程度有关。”
“这样啊……”班主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极为担忧的表情来,因为我说的这话,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
正常人都知道,能把一个人吓到精神失常,那必然是非常恐怖非常吓人的事情,不是人能够想象的出来的。
这样子的程度又怎么可能会低。
所以换句话说除非真的是运气很好,胖子杰才会是在这几天恢复过来。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班主任对着我挥了挥手,让我可以回去了:“先是杜森失踪,然后蒋文杰又发疯了,这个班到底怎么了?怎么不幸的事情全都发生在我们班了?”
我不知道怎么接口,这歇事情绝对算得上是不幸,但是这个不幸不是不可以避免的,事实上,只要我当初不泄密,不把旧教学楼的事情告诉应笑笑,就会一点事情都没有,杜森和胖子杰,也不会一个失踪一个发疯。
“老师,我就先走了。”
“嗯,去吧,虽然这两件事情很不幸,但是李叶,你也不要过多的担心,还是要安心学习,杜森会找到的,蒋文杰也会恢复正常。”
班主任在这个时候还不会忘记安慰我,但是又有谁会去安慰班主任呢?
我怀着沉重无比的心情走出了办公室,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教室的。
直到卢明远应笑笑和麻哲妙都是围了上来,对我询问胖子杰的情况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教室。
“李叶,你去医院看过胖子杰了,胖子杰他病的怎么样严不严重,要几天才能好,回到学校来?”
卢明远站在你的面前,两只手伸出来抓住我的肩膀,迫不及待地对着我问道,脸色焦急。
而应笑笑和麻哲妙虽然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是表明了她们现在内心里的想法,她们也迫切的想要知道,胖子杰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只是我在回来的路上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根本就没有思考,更不要说是想出一个借口来,将胖子杰的情况对他们三个人隐瞒掉了。
所以一时间我面对着他们三个人迫切的眼神,嘴巴,一张一合,却是说不出胖子杰现在的情况。
我总不能说是把实话告诉他们吧?这样子绝对不行。
然后胖子杰疯了,想要恢复绝对不是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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