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你要把老子煮了?”参娃很聪明,一点就通。
见乔莞老实不客气的点头,它恨恨的道:“去你奶奶个腿的,你脑袋是被门夹了还是掉屎坑里了,那小子阴煞缠身本来就是个短命鬼,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你就算把老子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一起从地底下挖出来煮给他吃,也不顶用啊!”
乔莞嘴角抽一抽,“咔哒”一声把木盒子盖上,揣进兜里抬脚就走。
“格老子的,你聋了还是哑了,没听到老子说的话?”参娃一路挣扎叫嚷,“没错,人类吃了老子确实可以延年益寿,但我虽然不知道他身上的阴煞是怎么来,但很明显,他身上每一只冤魂都在千方百计的想着要他的命!而这成千上万的数量你就算把老子煮了也无济于事啊顶多,顶多能给他续个一两年的命,可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得落个被吃干抹净的下场?这小子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如今恐怕连投胎的机会也没有了。”
乔莞僵在原地,浑身禁不住的打起了颤。
“不管有没有用,都要试试。”她也是完全束手无策,才会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要试你找别人试去,老子还差七十年零九天就能成仙了啊!”参娃吓得在匣子里乱扭。
“我听说你们修仙的精怪在成仙之初将有一次天劫唔你就当这次渡劫失败吧”她不再理会他的嚷嚷声,人也已经迈出了门槛。
“渡我渡你奶奶个腿!”参娃骂骂咧咧,可瞧着乔莞那副吃了秤砣铁了心,势要把他煮来吃的模样,老老实实的将语调又放软了些。
“别介,其实我还有个法子,可以替那小子去煞。”生死关头,参娃只能扯着嗓子嚷嚷。
空气跟着沉默了。
半晌,乔莞脚步一顿,问道:“什么法子?”
“东方。”参娃咬咬牙,恨恨的说道,“我知道在东方有一个渔村小岛,就在岛中央的一个湖泊当中,居住了一条有着八百年修为的蛟龙,而且此蛟以煞为食。”
乔莞半信半疑:“你没有骗我?”
参娃气红了一头的参须:“格老子的,老子骗你作甚,若是骗你,老子出门就被雷劈死!”
见他说得煞有其事,乔莞半信半疑的问:“那个岛在什么位置?”
参娃想了想,说道:“不好找,况且岛上住有一名阴阳先生,听说他在附近布了迷阵,没点道行的人,哪怕行至附近,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具体位置。”
乔莞抿着唇:“阴阳先生?”
参娃点头:“老子想想他好像姓李,叫啥来着?对,对,老子想起来了,李忠堂!”
乔莞微愣的垂眸看他,而参娃则以为她不信,嚷嚷着继续道:“md,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乔莞不吭气,沉吟许久后,带着小木匣子跳上了鬼轿。
瞅着前头的两个一身红衣的鬼童子,摇头晃脑的扛了轿子就要跑,参娃大怒:“我去你奶奶个腿的,小人,说话不算话,你们这群王八羔子要是敢吃了老子,下到阎王那,老子一定参你一本!”
“聒噪!在嚷嚷就把你煮了。”乔莞哼唧。
“”
“敢骗我,也把你煮了!”
“”
鬼童子步伐飞快,只见红影在天空一晃,乔莞头顶的蓝天已经变成了一片湿漉漉的泥土。
李忠堂
她拧着眉头细细思索,她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第二天晚上,乔莞终于回到京城。
从鬼轿下来的时候天空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如棉絮一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片白色的雪景当中。
风从远处打来,夹着白雪将乔莞的小身板又吹远了一些。
她定了定心神,一转身飘进了电梯,但刚摸到家门口,又没了进去的勇气。
“格老子的,要进去你自己进去,这都是啥,太吓人了,真行,你就这么跟他处了半年?!”
乔莞没做声,瞅着不停从门缝里溢出的煞气,心头也在打鼓。
明明走的时候还没那么严重,怎么才两天的光景,就变成这副模样。
乔莞用力吞咽一声,抱着木匣子穿了进去。
果不其然,她刚入大厅,便听到一阵哭号声尖啸的在周围回荡,一茬茬的黑雾源源不断的在她周围游走,若不是她此刻撑着鬼气,说不定就会被这群冤魂当做食物吞噬干净。
“草,草,草,快放开老子,老子要回家!”参娃可怜兮兮的用参须抱头,哭丧着一张脸哀嚎:阿妈,这里好可怕。
乔莞不理他,眼看着晕黄的灯光不停的闪,桌上碟碗用力晃荡,她深吸一口气,迈着步子坚定的朝煞气的聚集处――主卧,走去。
一层层的黑雾渐渐蒙住了乔莞的双眼,他们在游走间,似有意无意的阻拦着她的去路。
嘶
这群冤魂是想吞了她?
乔莞努了努眼睛,置身于煞气之中的魂魄就好像正被冰火同时烤灼着,这滋味,真不好受。
乔莞咬牙切齿,平日她穿着一具“皮囊”,还算是“有衣遮体”,不至于被煞气侵袭,可如今呈现魂魄的状态,就好比光着膀子在寒风中行走的人,毫无遮掩的承受着那阵阵刺骨的冷意。
md,快冷死她了。
怪不得弱书生迟迟不来取回黑伞,原来是害怕煞气侵入的关系。
她抿着唇,抬手向空气中打了一个响指,随着一簇鬼火跃上指尖,那群挡她去路的冤魂便犹如被烫伤了一般,尖啸着匆匆后退。
乔莞知道鬼火有限,这情况持续不久,便趁机钻入主卧,那也是所有阴煞的源头。
可一进门,房里却是黑漆漆一片,幸好鬼差本就隶属于黑夜,夜视力极强,只稍一眼就能瞧周围的景象。
乔莞顿了下,没想到两日过去,整个房间还维持她刚离开时的模样。
只除了床脚下多了一抹黑影。
傅天琅曲着腿端坐毛绒地毯上,两条粗粗的胳膊正圈抱着什么物体,她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她的“尸体”,而在听到门边的动静时,原本沉寂的男人突的抬起了眼眸,凌厉的目光也跟两把冰刀似的,笔直的朝她刺去!
乔莞顿时被他吓了一跳,因为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头发凌乱不说,连胡子都没刮,身上穿的西装也是两天前的那套,皱巴巴的披在身上,但尽管狼狈,目光却犹如一头饥饿的孤狼,正踩在理智与疯狂的临界点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第443章 我回来了()
“我我回来了。”她眼瞅着气氛不对,突然就像一个被家长抓到晚归的学生,心虚的不敢上前,只敢远远的轻唤两声。
闻言,傅天琅阴沉沉的抬眸,待看清来人后双眼蓦的一凛,就跟要****似的爆瞠开来!
“去哪了?!”
见他突然站起身,高大的身躯连同那身迫人的煞气一起朝自己逼近,乔莞吓得喉咙一哽,一时间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支吾两声,本能的往后缩。
见状,傅天琅脚步跟着一顿,两日过去了,仿佛无休止的等待已经快让他失去了原有的理智,而她如今的退缩,则更加剧了这种负面情绪的蔓延
“过来!”他满脸阴沉的朝她伸手,眼看着就要握住她的胳膊。
“等!等等!琅哥,你别过来,我会被你的煞气烧伤的!”乔莞退无可退,只能缩在角落里大喊。
傅天琅面色一僵,虽然没有上前,目光却仍旧灼灼的盯着她。
乔莞看他椅的身躯,这才留意到散落在房中的酒瓶。
“你喝醉了?”这下乔莞也顾不得害怕,抬头瞪他,“不止喝酒,还抽了这么多烟?”
她指了指落在**脚的烟灰缸,里面的烟头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傅天琅抿着唇,不答反问:“你去哪了?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以为”
以为你不会再回来。
银色的月光晕染了男人冷峻凌厉的线条,方才还恶意熏天的冤魂们也因为他渐渐平复的心境而有所收敛。
乔莞被他的眼神瞅得心乱,随即认错态度极好的低头:“我回了一趟榕江市,一来一回要不了多长时间而且你不是很忙么?我就没和你说。”
看她带着点小心翼翼与讨好的神色,他垂在身侧的五指蓦然收紧,神色也是一变。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待他的态度,已经变得如此陌生与谦卑了?
“琅哥,有什么事等我回去了再说?我一个阴魂,委实受不住这满屋子的煞气呐。”她边说边打哆嗦,心里也越发的担心。
原来这些不受控制的煞气对阴魂来说杀伤力这么厉害,从前她有傅天琅罩着,觉得这群阴煞就像“小可爱”一样的无害,可如今当阴大于阳,傅天琅再无法压制他们的时候,这群黑雾便瞬间从“小东西”蜕变成能吃人的洪水猛兽。
难怪一般的孤魂野鬼从来不敢近他身,换做她也不敢,真冷啊
他不说话,她就当他默认,透明的灵魂在空中晃了晃,随后轻飘飘的钻回了身体里。
可刚回到肉身,乔莞还没来得及伸展伸展已经僵硬发麻的四肢,便被一块渐渐逼近的黑影牢牢罩住。
“抱歉”他胳膊一拢,紧紧的抱住她,附在她耳畔的声音也极为沙哑,“这段日子以来,让你受委屈了。”
想起她受伤的眼神,傅天琅心头顿时一紧,扣着她的手指也跟着微微的颤抖着。
他知道自己体内的阴煞正逐渐壮大,也一直隐忍这与之抗衡,可无论如何抑制却都是无济于事,而在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情绪总会不自觉的受到影响
乔莞轻轻停顿了下,虽然穿了一具“皮囊”,但跟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还是觉得冷,但比灵魂的形态好受多了。
“不委屈。”她心头一荡,不畏严寒的回抱住他的腰身,“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怎么会委屈?琅哥你别担心,我已经找到替你除煞的法子,只要阴煞一除,你我就能回到从前的生活了。”
“你这次回榕江市,都是为了我?”他眼中浮出几许异光,哑声问。
“嗯。”乔莞的脸贴在他胸口,听着对方一声声沉稳的心跳,伸长了脖子亲吻他的下颚,“这次我也有错,不该一声不吭的就走,害你担心了,对不起。”
他停了停,以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你在和我道歉?你不怪我?”
他生怕她被他气至心灰意冷,转身不再念他
乔莞摇头,她怪谁都不会怪他。
“琅哥,先别说这个,你的阴煞已经入体,再不管,我怕”她顿了下,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可能明日就要动身,需要多长时间我现在还不清楚,你的工作能暂时搁置一下么?”
闻言,傅天琅徐徐合上眼苦笑道:“当然可以,莞莞,我很抱歉,往后我不会再为了那些小事冷落你。”
乔莞吸吸鼻子,伸手捏上他的脸:“这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了。”
她鼻头微酸,眼眶又开始泛红了,这三个月来说不委屈是骗人的,但好在那并不是他的本意,只要他还是她的琅哥,她就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永不反悔。”傅天琅目光低垂,语气又软了些,“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往后再有这种情况,必须事先与我商量,再不许一声不响的就走,一点规矩也没有。”
“唔。”听他秋后算账,乔莞扁扁嘴,她现在就是一条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大米虫,领导怎么说,她就怎么着吧。
“唔什么?你答不答应?”不过很明显是,傅天琅没那么好忽悠。
乔莞很快被他压在**上,瞅着男人覆过来的刹那,讨饶的道:“琅哥,你要做什么?”
他不作声,可如疾风骤雨般的举动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她,他将要做的“事”。
眼瞅着粉色的小睡裙被人一把撩起,乔莞咕哝一声在**上扭成了一条蚯蚓:“等,等等”
他充耳不闻,附身吻上她的唇,虽然刚回魂的乔莞体温不算得高,但那微温的热度也比刚才的“尸体”强上太多。
“等等,别亲我,你真的好臭啊。”乔莞胡乱的躲着这个吻,原本她也想和他共同营造一场浪漫的,久别重逢的场面,但
这男人两日两夜没洗漱就罢了,满嘴都是香烟和啤酒混合的酸味,刚才回魂的刹那她就闻出了这味儿,加上屋内不透气,满地又都是喝光的或者喝了一半洒在地上的空酒瓶
在他怀里的时候她便已经忍到极限,如今他还打算来一滁近一步的接触,这她真的浪漫不起来啊
此话一出,从傅天琅的口腔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咬牙切齿的“咯咯”声。
他捏着她小下巴,一副恨不得咬她一口的说道:“你嫌我臭?”
他守着她这具“皮囊”,提心吊胆的等了两日,可到头来这个没良心的许居然居然敢嫌弃他?
“怎,怎么会?你一定是听错了”乔莞心头一跳,知道这是领导发怒的前兆,于是很狗腿的黏上去,为了表示忠心,再次啃了肯他的嘴角,“琅哥不臭,臭的是我,是我”
她也两天没洗澡了,很臭很臭。
傅天琅不吃她那套,板着一张脸棺材脸,就跟抓笑一样的把她拎了起来,夹在腋下朝门外走。
“去哪?”乔莞心里不踏实,一边晃着悬空的小腿,一边找机会下去,可人刚动弹两下,小屁股便挨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过后,乔莞惊得瞪圆了眼。
其实傅天琅平时也会揍她,但多数在她“不听话”的时候意思意思的揍两下可这次他使了劲,一巴掌下来,她觉得自己的小屁股要肿成桃了
这,这明显是在泄私愤啊!
“别乱动。”他把她带进浴室梳洗。
乔莞揉揉屁股,抬头气呼呼的瞪他,却是敢怒不敢言。
傅天琅挤出牙膏,先是将自己收拾干净,转而又替她洗脸刷牙,乔莞受不住这种热情,推拒了一阵又被他揪着小脑袋半强迫的完成接下来的梳洗工作。
敌强我弱,敌强我弱啊
乔莞摸摸鼻子,当一种清新的鄙味充斥了整个口腔,她很配合的把自己扒个精光,跟着她家男人进了宰。
久别重逢的小夫妻,双双窝在浴室里还能是单纯的洗脸刷牙?
她很配合的勾上他的脖子。
之前傅天琅的吻就跟吃人的似的,而在经过这一次以后,似乎有变本加厉的趋势,狂风骤雨一样的把她这个小滞没,乔莞几乎以为自己要被他嚼碎了吞下去。
都说小别胜新婚
她闭闭眼认了,可没想到在临门一脚之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盯着那副正缩在宰里的小身板,拒浸在热水中,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体温也一直偏低,而只稍靠近,就会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旅人,哆嗦个不停
“怎么,很难受?”
乔莞摇摇头:“不,不难受,我还可以”
傅天琅眉头皱起,发烫的身子也跟着冷了下来:“不舒服就告诉我,不要忍着。”
乔莞见他抽身离开,连忙拽住他的胳膊:“做吧,我没关系的。”
他叹息一声,轻轻拨开她的手:“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他说着,瞥了眼那一茬茬的萦绕在他指尖上的黑雾,假如这些邪气会伤到他最重要的人,那么不要也罢。
“就这两日。”
去煞的事宜早不宜迟,她明天天一亮就去找赵灵。
李忠堂。
她一直觉得这名字耳熟得紧,后来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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