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扁扁嘴,慢吞吞的‘摸’他的耳珠子,实在无聊的紧了,又开始作‘乱’,直到小屁股被人掐了一下。
她不满,继续扁嘴瞪他。
“别动。”他仍旧闭着眼,可语中明显带了笑意。
乔莞果真老实了,只垂着脑袋在他‘胸’前发呆,而听着对方逐渐均匀的呼吸声,目光幽幽的落在他肩上。
傅天琅不管沉睡还是清醒,体外总是蕴着一层黑雾,她伸手轻轻触碰,冰凉刺骨。
乔莞突然皱起眉头。
其实她从很早以前就发现了,他这身‘阴’煞其实与她的体内的鬼气相同,当他们元气充沛的时候,尚且能压制过去,但假使有一日,他的‘阴’煞也像她的鬼气一样,压过了体内的‘精’气,那么灵魂就会被迫脱离
不过他的后果也许比她更严重,毕竟他体内的‘阴’煞是由‘阴’魂的怨气凝聚而成,如今之所以受他差遣,不过是被他强大的元气压制,但人的‘精’气有限,总有一日会被这股‘阴’煞反噬,到时他不仅会脱离身体,说不定这副驱壳还有可能被哪个恶鬼占据
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乔莞苍白的皮肤在壁灯下显得毫无血‘色’。
徒的,她蹑手蹑脚的由他身上起来,拾起放在桌子上的小木匣,悄悄的带上‘门’。
乔莞做贼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间,盯着小木匣子半天,跟宝贝似的打开。
她虽然不知道那群鬼民是怎么得到的这只灵参,但连她这个外行也能看出这个参娃道行不低,至于有没有千年既然老头说有,那她就姑且一信。
一屁股坐在地上,乔莞将那体态俊秀的幸伙取了出来,顺道一圈圈的替他解开身上的红绳,随着缠绕的绳索褪去,那只灵参竟突然发起了光。
然后
“腾”的一下,乔莞只觉手心一烫,本能的松开
阵阵白雾过后,一个浓眉大眼的小男娃随即出现在她面前。
参娃看上去只有七八岁大,脸儿圆圆的,肤‘色’很白,如今红‘艳’‘艳’的小嘴紧绷着,看她的眼神好像随时在防范着她的威胁和攻击。
乔莞瞪大眼,她曾经听说过千年灵参能化成孩童,但那也仅仅是听闻,如今还是头一次见识。
她俯身想要捏捏他仿佛能掐出水的脸,参娃却突然一拧眉头,嘴里快速的念出一个咒儿,随后也不等乔莞反应过来,竟然遁地逃了!
乔莞眼瞅着他消失在地里,脸上却不见慌‘乱’,反倒慢吞吞的将红绳的一头系在手腕上。
然后她扯着线头的另一端,一点点的往回收,没多时,那条正连接着地板的红绳蓦然一紧,参娃挣扎着被她拽了回来。
“格老子的!你是什么人?知道老子是谁吗?识相的赶紧放开,放开!”参娃嘴里骂骂咧咧的被她拖起,气愤得脸红脖子粗的跺了跺脚。
“没用的,我在你身上下了咒,你跑去哪我都知道。”乔莞笑眯眯的在他面前蹲下,黑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晃过一道‘精’光。
千年灵参可是一种仙物,虽说什么起死回生的功效都是骗人的,但能给人吊命却是真事。
毕竟灵参的本体内蕴含着源源不断的灵气,人吃后能够生津壮阳,大补元气。
元气乃人的生命之源,一个人的元气充足,则健康,元气受损,则生病,而人的灵魂之所以会脱离身体,又与元气脱不了关系
乔莞想了想,但人的生命之源是有限的,到了时间自会脱离阳世,所以也有生老病死之说。不过有些达官贵人为了延长寿命,便命人寻找各种灵参,但灵参有等级之分,修为低浅的,也就能吊个几年命,修为高深的,像她手上这只,又是可遇不可求
“‘操’,老子****‘奶’‘奶’个‘腿’的,你到底给老子下了啥子禁咒,再不解开,我就‘弄’死你!”参娃知道身上被人做了手脚,眼睛就跟冒火似的看着乔莞。
乔莞笑眯眯的与他平视:“孝子别‘乱’说脏话,否则出‘门’会被人骂没有教养。”
“格老子的!孝子?!老子当年还是个土‘精’的时候,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没有出生呢!”参娃明显不服,浓眉直竖。
乔莞见他一张小脸蛋长得又白又胖,手心突然一阵痒痒,冷不丁的掐上去:“你再老又如何?一会儿还不是得乖乖下锅。”
“格老子的!快放手,小心我宰了你。”
乔莞不信,一掐上就停不下来。
“你有那个本事吗?如果我没猜错,再过个一百多年,你就能修炼成仙了,这个时候杀生,可是千年道行一遭丧呐。”
她曾经听过千年灵参虽然道行高深,可那攻击‘性’几乎没有,所以练就了一身逃生的本事,只要能遁地,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逮不住他们,所以她才会提前往他身上下禁咒。
到嘴的‘肥’‘肉’,可不能让他跑了。
参娃当即噎了下,收起一脸的怒容,声音颤抖的问道:“你你真的要吃了我?”
乔莞猜得没错,这参娃修炼千年,若不是在休眠的时候被一群鬼民发现,他再过个一百二十年,就能飞升成仙。
如今见眼前那人类一脸的馋样,参娃开始打哆嗦:“别吃我,我修炼了千年,好不容易能飞升,你若是吃了我就是造孽,到时得受天谴。”
“胡诌!”乔莞不信,磨刀霍霍。
见忽悠不过去,参娃只能一皱眉头,妥协道:“你领我回来,不就是为了压制下那个男人体内的‘阴’煞吗?我都看到了,虽说我不知道他那身煞气是从何而来,但不出二十年,以他如今的体质,必定会受到反噬!”
乔莞神‘色’一凛。
“不过也不是毫无办法的,你们运气好,遇到了老子,老子乃千年灵参,哪怕不吃本体,仅仅是一道根须,就能充沛一个人的‘精’气,何况他不过凡人‘肉’胎,能不能受住这份大补还是个未知数!”
乔莞抿着‘唇’,她之前也考虑过这点
说白了,这根灵参对凡人来说,未免“补过头”了,并不是谁都能受得起,所以她也很担心傅天琅吃后会出现什么“后遗症”。
但不能吃?还能怎么办?
像是接收到她的目光,参娃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突的抬起手,往头上一拽,扯落了一根黑发。
而参娃的黑发一旦离开本体,立即化作原型,原来是一根黄褐‘色’的根须
“往后我每隔三日就给你一根,你你泡水给他饮下便是。”参娃不情不愿的说,若不是万不得已,他才不会把头发给她。
随即,乔莞的眼睛滴溜溜的扫过他那头茂密的黑发,刚要点头,腰部蓦的一紧,冷不丁的被人从身后抱起。
微凉的风吹入卧室,乔莞眨着眼睛,就算不回头也知道那人是谁。
“琅哥。”
他将她稳稳的抱在怀里,凌厉的目光对上地上的参娃。
“这是咱们带回来的灵参。”乔莞哼哼两声,那可是个好东西。
他没有多问,亲了亲她的额头,关注点一直在其他地方
“怎么不把我叫醒?”
他面‘色’不悦,显然还在介怀着她趁着他熟睡,‘私’自离开的事。
乔莞赖在他怀里,晃了晃两条小‘腿’说:“我看你睡得沉下次不会了。”
他看起来并不满意,但拿她没有办法,于是带着点惩罚的‘吻’上她。
谁知,房‘门’却在这时被人从外头推开。
乔妈手里端着一碗熬了五个小时的老母‘鸡’汤,刚要招呼着给乔莞喝下,却冷不丁的撞上正在屋内拥‘吻’的两人。
乔妈嘴角‘抽’了‘抽’,方要折回去,可当她眼角的余光撇到地上的男孩时,手一松,“咚”的一下,‘鸡’汤洒了满地。
这日,乔家的客厅里气氛格外凝重。
乔莞‘交’叠起双手,老实巴‘交’的坐在乔妈面前,小脑袋垂得很低很低,根本不敢去看对方那张已经黑透的脸。
乔妈抿着‘唇’,沉沉的开口:“这娃娃哪来的?”
“捡的。”
乔妈愣了下,气得猛拍桌子:“捡的?!”
乔莞‘摸’‘摸’鼻子,这不是捡的,还能是生的?
第390章 他的妻()
“砰”的一声巨响,刚到家的乔爸把‘门’给摔了。( …。。…。 平板电子书
“啥玩意?!你赶紧给人还回去,平时捡几只阿猫阿狗也就算了,你咋还捡了个娃娃回来?!”
乔莞老老实实的在那听训,时不时瞅一眼身旁的傅天琅,男娃算什么?她还捡了个男人呢
像是留意到她的目光,他在桌子底下重重的握了她一下。
“没法还。”乔莞吃疼的‘抽’回自己的手,顺道瞪他一眼,“他无父无母,能送到哪去?”
“你咋知道他无父无母?”乔妈眯起眼问。
乔莞噎了下,低头胡‘乱’绞着手指头:“他自个儿说的。”
话落,她又将目光移到远处,只见那千年老参娃竟坐在桌前捞面条。
小嘴一嘟,一吸,白嫩嫩的双颊咕哝咕哝,一碗面条就这么见了底。
灵参也要吃东西?
乔莞忍不住又多看他两眼。
而乔爸也在一旁坐着,他盯着面前那水灵灵的男娃娃,真是打心眼里喜欢,可喜欢又怎样?也是外来的娃儿,就跟傅天琅一样,始终不姓乔。
“你高兴留着就留着,咱家也不缺他一口粮食,但学费什么的我跟你娘不管,你要养着就自己看着办。”
既然一家之主发了话,乔妈也没地反对,只能埋怨了她两句,回头又问道:“阿莞,这娃儿叫啥?”
乔莞“啊”的一声抬眼,叫啥?
那小子娇气得很,自从给了她一根“头发”连正眼也没瞧她,她若是现在问他名字,他一定不会说,于是她胡诌道:“参娃。”
“这名字咋那么怪?”乔妈皱起眉头,瞧他在那头‘舔’碗,过去牵他的手,“一碗面够不够?走,厨房里炖了‘鸡’,乔姨给你夹两个‘鸡’‘腿’去,瞧这孩子可怜的,就跟没吃过饭似的。”
参娃原本不太高兴,这群凡夫俗子凭什么‘摸’他的手?但一听有东西吃,赶紧馋兮兮的跟着去了。
之后参娃渐渐在乔家落了脚,又因为这娃娃极会看人眼‘色’,脾气从来只对乔莞发,对待乔爸乔妈,嘴巴就跟抹了蜜糖似,哄得两老服服帖帖,自然那伙食也一日比一日丰盛。
至于给参娃找家人的事,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俨然已经被乔家人抛诸脑后。
四月份的天气已经渐渐回暖。
阳光白晃晃的罩在两人身上,乔莞趁着周末没事,抱着他的胳膊在街上转悠。
后来路过一家珠宝店,被他牵了进去。
乔莞左瞧瞧,右瞧瞧:“买什么?”
距离订婚的日子越发的近了,他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如今看来
“订婚戒指。”傅天琅表情严肃,带着她来到柜台边,“你挑。”
乔莞噎了下,双颊顿时泛红,小声的嘀咕:“戒指不是有了吗?”
她想起他曾经买下的海边别墅,那****带她过去,顺道给了她一枚戒指,如今那戒指正好端端的挂在她的脖子上呢
傅天琅摇头:“那不算。”
乔莞愣了下,仰着脸瞧他:“为什么?”
黝黑的面上浮出几许红晕,他沉默良久后,低声道:“那是定情信物”
乔莞又噎了下,眼睛瞪大了一圈。
没想到这个男人心思如此细腻,于是忍着笑,圈上他的脖子:“什么定情信物你很早以前就给我了呀。”
这回轮到他愣住,皱起眉头,是如何也想不起来。
从小到大,他送过她很多小东西,但那些都是为了讨她开心的小手工,因为廉价,所以他从未放在心里
乔莞见他一脸苦恼,笑眯眯的踮起脚,在他怀里蹭了蹭:“好,你忘了就算了,但是琅哥这里的戒指我都不喜欢,怎么办?”
他眉头又是一皱,黑眸在店内逡巡一圈,抱着她离开:“去别家看看。”
乔莞不肯,抱着他的脸亲了亲,撒娇道:“不去,不去,我累了,我要回家。”
傅天琅向来宠她,只要不是太过,他十有**会顺着她的意思行事。
如今亦然,哪怕心底仍惦记着订婚戒指的事,可还是带她回了家。
刚进‘门’,乔莞便从他身上下来,拽着人往自己的房间里跑。
“莞莞?”
乔莞不应声,一进屋就翻箱倒柜的找,最终在衣柜里撬出一个看起来很老旧的饼干盒子。
那还是当年在乡下过‘春’节的时候,乔爸买回来的曲奇饼,那时候他们家里穷,一年到头也就只能吃这点零食,所以吃完以后的盒子,乔莞也没舍得扔,一直用来放她的“宝贝”
随着金属盖子被人揭开,尘封的记忆也跟着被一页页的翻了出来。
见她小心翼翼的将一些木头做的小手工,亮晶晶的小石子凑到他面前,他目光徒的一紧,眸‘色’蓦然沉得吓人。
“你还记不记得,这是你一次送给我的。”她捏起一颗通体清透的石头,那是他刚到他们家的那一年,从外头给她带回来的礼物。
他沉默许久,重重点头:“记得。”
乔莞笑了笑,一样一样的与他说:“还有这颗,是你在河里给我捡的,还有这条链子你记不记得这个小木人?那次我们一起去赶集,你趁着摆摊的时候刻的还有”
乔莞噼里啪啦的说,嘴儿一开就停不下来,不说还好,一说她才发现,原来他给她送了那么多东西,但因为年代久远,有些她记得,但有一些已经忘了
好不容易,乔莞说完了,可刚一抬头才发现这个男人正直勾勾的锁着她。
他眸‘色’深沉,漆黑的瞳仁中似乎只有她娇俏的容颜。
乔莞被他瞧得一愣,而后红着脸将一颗小石子推到他面前:“琅哥,我不要钻石,也不要金子,但你能不能用这些小石子给我做一枚戒指?”
这些石头也许在旁人眼中显得过于廉价,可在她心底,却比任何宝石都要珍贵。
“好。”他看向她,突的伸出手臂把她揽进怀里。
“莞莞”他在她耳边呢喃。
“唔。”她贴着他的‘胸’膛,刚要仰起脸蛋,却又让人摁了回去。
“莞莞”他像是故意不让她看,大手恰到好处的扣着她的后脑勺。
“唔?”乔莞试了几次没有效果,索‘性’垂着脑袋不动了。
“莞莞”
“唔怎么?”
“没什么”他将脸埋在她颈窝处,声音低哑,呼吸烫人。
没什么,只是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愫正在‘胸’口蔓延,温暖的填满了他的四肢百骸,满满的愉悦与幸福浓郁得像是快要溢出来。
傅天琅动作很快,挑走两颗成‘色’较为通透完整的石头,三日后便亲手给她打造了两枚‘精’致的石头戒指。
乔莞趁着无事,便歪着脑袋在他‘胸’前打盹。
她用指腹细细的摩挲着戒子上的纹路,突然懊恼的咬咬牙,这会儿才想起来,她好像吃了亏,竟糊里糊涂的就被他用一颗石子拐走了?
果然啊,这‘女’娃娃还得富养。
乔莞趴在他‘胸’前唉声叹气,但她叹气归叹气,最终还是把戒指握得牢牢的,生怕丢了似的
傅天琅垂目看她一眼,‘唇’边勾出一抹笑意。
日子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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