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兄的秘密(冥妻诡婴)》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尸兄的秘密(冥妻诡婴)- 第9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你别说你不认识这个人,”我冷笑了一声,

    “你怎么说,都可以,认识或不认识,都可以……”

    “这个人是叫方怀,那么我问你,”我指了指自己,问道:“你认识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想认识你,”

    “那你为什么扣着我不放,”

    “回去再说,”

    这个人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矮墙边儿,我很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翻身就跳过墙,他一声不响的把我拉回小屋,坐在已经熄灭的火炉旁边,

    “你说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蹲在他面前:“那座坟里,埋的是什么人,是一个叫方怀的人,”

    “不要问了,”他伸出瘦骨嶙峋的手,低着头,摸着自己头上斑斑驳驳的头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天天守着这座坟,你不知道坟里面是谁,”我有些愤怒了,当自己面对着一个明知道真相,却三番五次闭口不提的人的时候,我也感觉烦躁,说不出的烦躁,

    如果墓碑上写着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之墓之类的字,那么我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墓碑上写的是方怀,这就不能不让我为之关注,

    我越问,这个人就越不说,问到最后,我真的火了,心里一横,叫道:“你要是再不说,我就自己把坟挖开,”

    这个人连头都不抬,只是裹了裹衣领,看样子,今天就算我把天说破,他也绝对不会开口,

    我脑子一热,冲出小屋的门,抓起旁边一把粗苯的锹,蹬蹬的朝着矮墙奔过去,这个人坐不住了,随后追了出来,在矮墙边一把拉住我,

    “你要干什么,”

    “你不肯说,我只能自己看,”

    “不要这么做……”这个人从来没有施展过傩,可我知道,他在傩的修为上,比我高很多,可是面对我的时候,他完全没有用武力来阻止我的意思,只是带着央求的口吻,说:“求求你,不要那么做,”

    我的脑子,还有心,彻底被这团火一般的迷雾给点燃了,我已经决定了,哪怕就是付出些代价,也要把事情搞明白,

    “放开我,”我一把就甩脱了他的手,飞快的爬过矮墙,

    这个人明显有点失魂落魄,一路跟过来,在坟边死死的拖住我,

    “不要挖开,求求你不要挖开,”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这下面埋的是什么人吗,,”我挥着锹,一下就把埋在土里的墓碑给打歪了,

    “别挖……别挖……”

    他越是不肯,我就越是坚持,两个人在坟墓边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我火大了,用力把他推到一边儿,

    “你把我扣在这儿这么久,什么都不肯说,”我吼道:“这个墓碑上写着方怀是吧,你既然不认识我,那么我告诉你,我就叫方怀,”

    这个人呆了,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被我推到时的姿势,他的眼睛里,闪过一点泪光,

    他的表情,突然平静了,慢慢的坐起来,就坐在原地,抬起头望向我,

    “你真的想挖开吗,”他指了指面前的坟包:“那么,你就挖吧,”

    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好像真的放开手让我去挖,我不理会,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不挖开这座坟,我心里是不会安生的,

    我拿着锹,二话不说,动手就开始挖,土在纷飞,这个人坐在旁边,竟然真的没有再阻拦,我挖的非常快,平掉隆起的坟头,不顾一切的挖了下去,

    大概挖下去有一米多深,我挖到了棺材,旁边的人看了看,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没有开口,

    我把整个棺材都挖出来,这是一口不大的棺材,最多有一米五长,根据棺材的大小,能判断出里面埋着的人,不应该是成年人,棺材彻底露出土层,跳进坑里,用锹把闭合的棺盖撬开,顿时,一股无法形容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味道非常的难闻,不算是浓烈的尸臭,可仍然熏的我眼前一黑,

    棺材里面,是一具小小的骸骨,明显死去很多年,已经白骨化,骨骸的外面套着两层已经烂掉的衣服,

    我能看的出来,这具骸骨死的时候,最多两三岁,他的头很大,明显有大头怪婴的影子,

    棺材里,除了骸骨,还有一些用石头和木头雕琢出来的小玩意儿,在古陆,这些都是小孩儿玩的玩具,

    我慢慢的转过头,满头都是汗水,可是我察觉不出来,任由汗在脸庞滑落,我看着旁边的人,看了很久,一开口说话,才觉得我的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嘶哑了,

    “这个,就是方怀,”

    他还是不开口,但是眼睛里本就在闪烁的泪光,已经点点滴滴,顺着眼角朝下流,流过全都是疤痕的面庞,滴落到地上,

    “他死了很多年了……”这个人开始哭泣,从来不哭的人,一旦流泪了,哭出声了,就代表着他的内心临近了崩溃的边缘,

    我站在坟里,脑子里非常乱,方怀之墓,如果这个没有成年就死掉的小孩叫方怀,那么,我又是谁,

    我也说不出话了,尽管在过去,我因为一次一次的亲身经历,明白了大藏说的那句关于命运的话,可是,只有这个时候,我才完全理解了命运,到底是什么,

    我被卷进这个事件,是一次必然,就算没有当初火葬场大头怪婴的事,我肯定也会被卷进来,因为我,方怀,和古陆之间,有着千丝万缕却不为人知的关系,

    只有把这外面的丝,一层一层的剥掉,才能看到最真实的秘密,

    “这个孩子,是你的什么人,”我看着他,哭的如此伤感,也顿时觉得之前冲着他大喊大叫有些过分,我从坟里爬上来,蹲到他对面,问道:“能告诉我吗,是你的什么人,”

    “有的时候,这个世间,有一个你很在意的人,”他擦掉脸上的泪,看着我,慢慢说:“如果你一直都不知道他的下落,可能你还不会那么伤心,要是你突然知道了,这个人还在,他还在某个地方,你会难过,”

    听着这些毫不着边际的话,我明白,他还是不肯说,因为种种原因,不肯说出实话,

    “算了,”我长长嘘了口气,与此同时,我可能是产生了某种感悟,

    我记得,李斯云跟我说过,我要一个人,有些事情,必须我一个人面对,一个人承担,就算我周围有再多的人肯帮我,他们也使不上力,最后的事,还是需要我来做,

    可能吧,大藏,温道南,父亲,石头,李斯云,他们都知道一些,但是迫于不同的状况,他们都不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我,这隐隐就说明,最后的秘密,得我自己去解开,

    “我不问了,”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把棺材重新盖好,然后把土填回去,坟包重新隆起,我又把那块歪倒的墓碑,端端正正的埋在土里,

    方怀之墓……

    我相信,这些秘密,我会揭开的,一定会,

第一百六十一章 离开() 
我从矮墙翻了回去,走进小屋,我依然不知道,那个人把我扣在这里的真正目的,但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问他什么问题,别人不说,自己又一个劲儿的问,问的多了,不是别人烦不烦的问题,而是自己烦不烦,

    想知道一件别人都不肯告诉自己的事情最好的办法,那就是自己去找答案,

    我好好的睡了一觉,第二天就按照过去的生活方式,吃饭,学习,睡觉,生活枯燥到极点,但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人心里还有一个明确的目标,那么这个目标就会支撑他,在逆境中朝前一直走,

    什么都是虚无的,在古陆深山这个地方,其实外界的那些道德观,价值观,统统不管用了,深山和远古的蛮荒一样,只有强大,才是生存的资本,我夜以继日的学,练,

    那个人可能也看出了我的改变,他更沉默了,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就好像两个陌生人,只不过凑巧在这里相遇了,

    但时间越久,接触的越多,我仿佛也隐约了解了他一些,他还是和过去那样,不说话,但是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小屋外,默默的看着我,那种眼神不仅仅熟悉,而且,甚至让我感觉有一点温暖,

    事实上,这样的眼神,过去我只在父亲的身上,看到过,有些东西,不是谁对你好就可以取代的,白领对我很好,可从她的眼神里,我看不到这些,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的方式,可能有很多种,

    我沉默着生活,同时也在努力寻找逃脱的办法,我观察周围的地形,对这附近已经很了解,我觉得,现在缺少的,就是一根绳子而已,只要绳子足够长,足够结实,那么我就可以顺着这里下去,一直下到山谷的底部,然后从对面不足百米的那道山崖朝上爬,估计会很费力,不过,我相信自己现在的实力,

    问题是,我找不到绳子,除了我自己身上那点衣服,再也找不到别的可用的东西,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天也越来越热,整个冬天荒芜的古陆,现在看起来绿意盎然,恍惚中,我真的记不起来自己在这儿呆了多久,只有认真的回忆一下,可能差不多有小半年的时间了,

    这小半年时间里,外面,发生过什么,温小楼那帮人怎么样了,我一无所知,

    我没有夏天的短袖,只能把秋衣的袖子给卷起来,因为对傩的理解深了,身体越来越结实,就像赫连那样,是一种精悍的结实,我的饭量很大,比被困在这儿之前最少大了一倍,山顶的粮食就那么多,吃一点少一点,我暗中观察过,存放粮食的那个小屋,已经快空了,

    又过了两天,一个清晨,那个人拿来早饭之后,很罕见的跟我一起吃起来,他慢慢喝着杂粮粥,小声的说:“今天,你走吧,”

    “什么,”我猛然间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怔:“你说什么,”

    “在这里,你住了一百五十二天,”那个人喝着粥,头也不抬的说:“你可以走了,”

    我有种恍惚的感觉,我每天都谋划着怎么逃跑,甚至想等到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能够打的过这个人的时候,制服他,然后逼问他如何离开这儿,我做过最坏的打算,但是没想到,他突然就肯放我走了,

    自然而然的,我就开始怀疑,他为什么要放我走,是真放,或是有别的目的,这个人的动机非常的奇怪,他毫无原因的把我抓来,又毫无原因的让我走,我实在是摸不透他了,

    “真的放我走,”

    “走吧,”这个人放下碗,然后走了出去,等他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包袱,他把小屋里剩下的那点粮食都给我做成了干粮:“我曾经说过,没有一个人,可以永远留在另一个人的身边,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

    “不见得,”我在这儿呆了这么久,很少跟他聊天,但是潜意识里,总还是想跟他辩驳辩驳:“你没有见过,不一定就没有,你在古陆深山里,看见的都是原始的野蛮,你没有去过真正的外界,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相濡以沫这个成语,”

    “相濡以沫,是啊,相濡以沫……”他叹了口气,说:“那如果,一个人死了呢,人死之后,还能够相留,陪伴吗,”

    我一下就说不出话了,听着像是歪理,可是一琢磨,的确又没错,

    “从这儿走了以后,离开古陆,到你自己的世界里去,”

    这个人把包袱交给我,然后在我平时睡觉的床下面,拨开了木头地板,山顶上可能只有一张床,我来了之后,床就归我了,他有本事可以坐着睡觉,从来都不用床,

    木板掀开以后,下面是一层土,他从土里刨了刨,然后拉出一张很大的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用麻袋子装着的东西,

    “帮我把这个袋子拿到外面去,”他提着弓,朝门外走,弓很大,也很沉重,估计一个普通人很难拉开,

    走在他后面,我就想看看袋子里面装的什么,把袋子悄悄解开,我就哭笑不得,袋子里是一大捆非常粗的绳子,绳子外面涂着油,防潮防腐,在土里埋了这么久,依然结实耐用,

    我一直都梦想着能有一捆绳子,找遍山顶都找不到,不曾想,绳子就在我睡觉的床下,在这张床上睡了一百多天,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近在眼前,

    他拿出一个木架子,用来架住弓,之后,又取了一根两米长,比手臂还粗的“箭”,箭头装着非常粗的铁钩,箭外面包着铁皮,绳子可以系在尾部,

    看到这儿,我一下子恍然大悟,在这个没有任何途径离开的地方,只有这种方式,可以在山顶和对面的山崖之间,架一道绳桥,

    他吃力的拽起弓弦,双脚用力蹬着地面,慢慢的把弓拉满,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知道开弓的方向和力度,弓弦拉满的时候,他猛然松手,带着铁钩的箭,被强大的力量弹射出去,拖着后面的绳子,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精准的落到对面山崖边几块巨大的石头之间,

    铁钩卡在巨石的中间,非常牢固,留在这边的绳子固定住,这根绳子就可以用来通行,说实话,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呆了,但是两个人相处了差不多半年,就算真是陌生人,临别的时候,也总该道别,

    仔细的回想一下,自从我来这儿的第一天到现在,这个人对我没有任何怠慢,照顾我的饮食,教我傩的正确修习方法,

    但我说不出再见,平心而论,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依然是那样,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帮我把绳子固定好,一边固定绳子,一边告诉我到对面之后该走的路线,等绳子牢靠了,我背起装着干粮的包袱,抓着绳子,身子轻轻一荡,立即悬空在绳子上,

    “一切…,,小心……”他终于开口了,话语中有种难言的心酸:“照顾好自己……”

    耳边的风在呼啸,我手脚并用,盘在绳子上,一点一点的朝前挪动,绳子很结实,我挪动的越来越顺,将近百米的距离,不到二十分钟就过去了,

    当我站在山崖上的时候,他就只剩下一个淡淡的身影了,我很想离开这儿,每一天都在想,但是等我真正要离开时,心里,竟然泛起了一丝不舍,

    我朝他挥了挥手,出于礼节,出于感谢,也出于心头的那一丝自己也形容不来的不舍,他没有动,他的身影木头一般的站在原地,凝望着我,

    一直到我走出很远,视线将尽时,我回过头,依稀看到他还在原地站着,久久不肯离去,

    按照他说的路线,我离开了这片大山谷,接着,又找到了那条河,顺河而下,之后的地势,我已经熟悉,夏天植被繁茂,容易隐蔽,我走的比较顺利,脱困之后,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办法找找温小楼,李斯云,但我不确定,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又找不到我,说不定早已经离开了,

    我一边走,一边尝试寻找,可能有五六天时间,一无所获,渐渐的,我接近了古陆深渊所在的峡谷,

    温小楼他们可能离开了古陆,但是丁灵呢,丁灵在什么地方,还会在古陆老村,

    半年时间过去,我不知道这边发生过什么,不过边走边看,古陆人对峡谷这边的警戒应该是松懈了,走了很久也没有遇到人,

    可我还是很小心,被那个怪人抓住,没怎么着也关了我半年,如果真被古陆人抓住,待遇估计不会这么好,

    我在峡谷附近潜伏了有大半天时间,眼看着天要黑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