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阴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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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阴媒-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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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从棺材里面出来的声音。

    棺材里面是秦楚,真的诈尸了?

    “既然你来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老道士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往门口走了。

    “臭道士,你别走……”我正打算追出去的时候,秦沛把我拦住了。

    “阳子,现在不是解决个人恩怨的时候,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秦沛拦在我的面前,他比我矮了一个头,我只能俯视着他,他眼睛里面的恐惧也不是装出来的。

    棺材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现场留下来的人都白了脸色,估计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诈尸这种情况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秦沛:“你女儿是怎么死的?”

    “我……”秦沛支支吾吾了半天,眼神也不敢直视着我,半天没答出来。

    “你不告诉我死因,那我就没办法了,你还是把那个老道士请回来吧!你们秦家的生意,我不做了!”我正在气头上,说到做到,一句话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0011 镇尸() 
我嘴上说着秦家的这门生意不做了,其实那说的确实是气话,我跟秦沛都是心知肚明的。请神贴哪有那么好接的,既然接了请神贴,那也不是说不做就不做了的。

    不过,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去找姓马的那个老头,他才走没多久,现在追出去应该能追到的。

    就在我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秦沛的两个保镖把我拦下了,将近两米的个头,比我足足高了一个头。他们两个那块头往门口一站,别说是人了,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我回过头,眯着眼睛看着秦沛。灵堂正中间的棺材还在“咚咚咚”的响,就跟有规律的敲门声一样的,所以秦沛的脸色不太好。

    秦沛冷着脸,双手背在身后,现场的气氛很尴尬,秦筝站在秦沛的一侧,拼命的朝我使眼色,我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我挺直了腰杆儿,不卑不亢的看着秦沛,问他:“秦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了。您不跟我说实话,我也没办法。我是阴媒人,不是捉鬼天师。再说了,我是正规的阴媒人,不符合规矩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乔家现在是我接手的,我不能辜负了我外婆,让我们乔家的名声毁在我这里。”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闷在胸口里的那口气瞬间就顺了。

    “我看,大小姐这诈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要是真不打算跟我实话实说,那您干脆去找个野媒人,趁早把这阴婚配了,以后呢,出现什么事,您就自己负责吧。”

    秦沛的脸色好像有点松动的样子,看我的样子也不是开玩笑的。

    “乔先生,看你说的,市面上的野媒,怎么比得上乔家。”秦沛笑着过来拉我的手。

    “我听小筝说,你们还是大学同学呢。这里说话不方便,现在快到中午了,我们边吃边聊。”秦沛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拉着秦筝。

    秦筝侧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面含着一丝的担忧,我正了正脸色,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那个马老道长走之前,留了一张黄符下来。秦沛立马吩咐了手下的保镖,让他把那黄符贴到棺材上面去。

    秦大小姐也不是第一次诈尸了,估计之前的几次都不严重,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马道长也没有采取措施。

    照理说,碰到这种已经尸变的尸体,不是贴个符就能搞定的,要么就是那个马道长根本就什么都不会。

    我看了一下那张黄符,是最普通不过的镇尸符,朱砂笔画的,丑的不忍直视。这种镇尸符要是管用,我就把我的乔字倒过来写。

    后来,我才明白,这世间的很多事情都不能用“照理说”来定论的。

    那保镖看来也是轻车熟路的,也没见得有多害怕,只是脚步看上去有点飘。他仔细的捏着那张黄符就贴在了棺材上面,刚刚还在咚咚响的棺材一下子就安静了,黑漆的棺材面上面横七竖八的粘着很多这样的黄符,应该是之前贴上去的,现在已经失效了。

    我嗤之以鼻,更加看不起那个臭道士了,捉鬼的本事没有,招摇撞骗的本事倒是挺高的。听外婆说,那天我在冯家差点被配了阴婚,好像也是拜这位老道士所赐。

    秦沛开车,就带着我跟秦筝两个人上了市里最好的酒楼。

    秦沛应该是经常来,刚下车,门口漂亮的迎宾小姐就带着我们进了豪华套间。可以坐十来个人的豪华大圆桌,只坐了我们三个人。

    从秦沛的口中我才得知,秦楚尸变已经有三天了,每次都是把那个马道长请来的,写张符镇尸的。

    到不是那个姓马的不给秦楚真正的镇尸,是因为秦沛不让。按照秦沛的说法,他是怕镇了尸,秦楚有怨言,这对配阴婚有影响。

    秦沛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中间还是有点蹊跷的地方,但是,说不上来奇怪在什么地方。

    秦筝从灵堂出来的时候就没有说话,席间秦沛跟我在说话的时候,她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不过,她看上起脸色很差。

    饭快要吃完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秦筝终于抬起头看我。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现在的手机铃声依旧是我们认识的那会儿,她给我录的一首歌,我一直当成铃声在用。

    也不知道秦沛有没有听出来,我心虚,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是我妈的来电,我就立刻接了起来。

    “阳子,你快回来,你外婆……你外婆她……”我妈撕心裂肺的哭着,嗓子都快喊破了,后面话就再也说不下去,哭的快要断气了一样。

    “妈,你别哭啊,我马上就来了。”我长这么大,最见不得我妈哭,一看我妈哭,我的心就跟火烧似的。

    我挂了电话,跟秦沛道了歉,就奔出了酒楼。

    刚上了出租车,秦沛的电话就进来了,大致是问我秦楚的事情怎么办?

    我想了想,秦楚尸变已经三四天,光靠那么臭道士的镇尸符肯定不行。我跟秦沛说,秦楚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有一个条件。

    秦沛问,什么条件。

    我说,加钱!

    秦沛朗声笑了一下,对我说,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立马就叫我把卡号发给他,他马上就叫人把钱打给我。

    我挂了电话,把卡号编辑成短信发给了秦沛。不得不说,秦沛的效率还挺高,我卡号发过去还没两分钟,银行的收款短信就进来了。

    我看着短信里面的那一串数字,数了一下后面的零,多的我眼花缭乱的。

    虽然,我有点憎恨这些资本家们,但是,现在有钱收,我就原谅他了。

    钱收到了,我才打了个电话给周宁宇。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接了,手机那头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光听声音就知道,绝对是个性感的美人儿。

    我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下,是周宁宇的电话没错,然后我才问:“我找周宁宇!”

    “哦,你等一下……”

    然后,电话的那头响起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还在被窝里面没有起床。

    等了大约半分钟,我才听到了周宁宇虚弱的声音,似乎还有点起床气,口气很不善。

    “秦家大小姐尸变了,你帮我去处理一下吧,过两天,她是要配阴婚的。”没等周宁宇发货,我就一口气把话说完了,然后,眼疾手快的把电话给挂了。

    要知道,周宁宇骂起人来,能让人气的跳楼,我才不给他这个机会。

    我挂了电话,才看到现在出租车现在已经开到那条山道上了,我又想起了来之前发生的那件不愉快的事情。

    这时候,我看到窗外一闪而过一个人影,山道不好开,司机开的很慢。

    临近悬崖的路边上站着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小男孩儿,白净的脸蛋,只是看着我的眼神有点不善。

    等我再看的时候,出租车已经转过了一个弯,看不到那个小男孩儿了。

    我心里有点发虚,那个小男孩的眼神在我的脑海里迟迟挥之不去。禁不住的咯噔了一下,外婆告诉我,这世间的事物,有因必有果。

    那小男孩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绝对不是偶然。我在脑海里过了一边,最近好像没做什么得罪人的事情。

    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五点了,这个时候,村子里应该正是人多的时候。村子里民风朴实,五点正好是吃饭的时候,我们村里饭前饭后就爱串个门什么的。

    但是,今天,村子里很不寻常,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别说人了,连个鸡鸣狗叫的声音都没有。

    我心里慎得慌,连忙朝家里跑去,越靠近乔家大宅,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0012 刖刑() 
天阴沉沉的,我低垂着头,一个人疾走在青石板的小道上,心情很沉重。村子里的建筑大多还保持着民国时期的老房子,一眼看过去,家家户户都没有点灯,黑压压的一片,看上去分外的渗人。

    因为年代有些久远,有些青石板已经开始松动了,踩上去,嗒嗒嗒的响。眼看着乔家的大宅就在眼前,我却越走越急,总有一种看海市蜃楼的感觉,越急,越是走不到。

    我停下来,扶着一旁的墙壁喘了一下气。好巧不巧的,我现在所扶着的墙,就是冯家还没有完全烧毁的外墙。外头的墙漆已经剥落的差不多了,墙体已经烧了只剩下半米不到,从外面望进去,黑焦焦的一片。

    原本豪华的大宅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我叹了一口气,心中不免有点唏嘘,好好的一家三口两个死于非命,还有一个不知所踪。

    冯家再过去一点就是杨大婶的家,她家有一条纯种的黑狼狗,是她家男人前年在山上捡的。

    虽说谈不上什么恶犬,但是村里人见到都是敬而远之,除了杨大哥,谁都不认,连杨大婶有时候也有点怕他,见到陌生人就龇牙咧嘴的吼。

    虽然那条狗整天都拴在院子里,但是村里人一路过,总是免不了要加快脚步。

    可是,今天晚上,我走到杨大婶家门口的时候,那条狗居然没有叫唤。依旧被一根大铁链拴着,坐在院子中间,正对着门口坐着。

    我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瞅了它一眼,狗眼睛在黑暗里绿油油的亮着,我在看着它,它也在看着我,只是,它没叫,精神头有点奄奄的,难不成是生病了?

    我心里存了疑问,没多想,继续往家走去。

    眼看着快要到家了,竟然看到大宅门口的石阶上坐着一个人影。我走进一看,是个戴着斗笠的男人,穿的有点邋遢,腰间别着一只半大不小的葫芦,背上背着一根一米来长的棍装物体。

    他低着头,宽大的斗笠遮着他的脸,看不清楚。听到我走近的脚步声,他略微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他又低下头去了。

    我没有心情去管他,大门敞开着,我连忙走进屋内。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从后院传来的我妈的哭声。

    我心中那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越过花厅,往后院走去。

    后院的正堂里躺着一个人,上面盖着一片白布,我妈就跪在那尸体的旁边抽抽噎噎的哭,连我走进来都没有发现。

    “妈……”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摔了,看我妈还没注意到我,就弱弱的喊了一声。

    我妈侧过头一看是我,哭的就更加厉害了,嗓子都哭得沙哑了,眼睛红肿着,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我慢慢的把脚步挪到了那具尸体的旁边,那片白布蒙着脸,我颤抖着手,捏住了那片白布,缓缓从那具尸体上面掀开。

    外婆慈祥的脸就出现在了我眼前,脑袋里面瞬间就出现了一丝的眩晕感,眼前一白,双腿“咚”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我清晰的听到膝盖骨砸在地上发出的清脆的响声,但是,从膝盖上面传出来的疼痛,不及我心中的半分。

    走的时候,还是活生生的人,怎么现在回来的,竟然就变成一具尸体了呢?

    “阳子,你外婆死的冤啊……我们乔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要这样对我们!”

    我妈一边哭着,一边掀开了外婆下半身的白布,右腿的裤管空荡荡的,青色的棉裤已经被血染成了黑色。

    “妈,这……这是怎么回事?”我震惊不已,说话的时候,连舌头都在打结。

    “这是古代的刖刑,你外婆是得罪了什么人嘛?”

    回答我的并不是我妈,声音是从院子里传来的。我擦了擦眼角边的眼泪,看向院子,说话的正是我刚刚在门口看到的那个戴斗笠的男人。

    “你是什么人?”刚刚在门口看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对劲,不过,那个时候没有来得及多想。

    “我叫陶行之,是个赶尸匠,你外婆的尸体就是我背回来的。”

    赶尸匠!

    我这才想起来村子里的异常情况,家家闭门不点灯,原来是因为赶尸匠过路,怪不得连杨大婶家的狼狗都不叫唤了。

    “你是从哪里,把我外婆背回来的。”

    “凤城!”

    我不说话,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个凤城是个什么地方。

    我妈在旁边跟我解释说:“凤城是你外公的祖籍,你外婆,应该是找你外公去了。”

    我惊讶的问我妈:“我外公还活着?”自打我出生懂事起,我就没见过我外公,外婆也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提起过我外公。

    村子里的人都忌讳我们乔家,自然是不会在人前谈论这些是非的,以至于,我从小都不知道我外公的事情。

    我本来还有一丝的惊喜,谁知道,我妈摇了摇头:“不是,你外公的尸骨埋在凤城。”

    “时辰到了,我要带着你外婆继续赶路呢!”

    我从地上站起来,膝盖骨一阵刺痛,疼的我差点就站不起来了。我走到那个赶尸匠的面前:“为什么要带走我外婆?你要带我外婆去哪里?这里才是乔家的祖宅?”

    “阳子,这是你外婆的意思,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我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粗暴的打断了,“我不想明白,我也不要明白,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我怎么甘心,外婆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还被人断了足。”

    陶行之说,刖刑是古代的一种酷刑。外婆做了二三十年的阴媒人,一直照规矩行事,从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会被人断足?

    “小兄弟,死者为大,你就了了你外婆的心愿吧。”那赶尸匠就倚在门口,依旧戴着斗笠,看不清他的脸。

    我妈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阳子,让你外婆去吧。”

    我退后了两步,沉默的看着那个赶尸匠:“你要把我外婆带到哪里去?”

    “贺兰山,不过,这不是我要带你外婆去的,是她自己要求的。”

    我有点生气,都这个份上了,他还跟我咬文嚼字的。我深皱了眉头,外婆去凤城我可以理解,我妈说,那是我外公的老家。

    可是,外婆为什么死后要去贺兰山,这我就有点想不通了。外婆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自打我记事起,别说是贺兰山了,连浙江省都没有出过。

    得到了我们的默许,那赶尸匠就走到我外婆的尸体旁边,替外婆把褶皱的白布盖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那赶尸匠的眼神怪怪的。

    眼看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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