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法起初还有些不适应,时日久了却也习惯了,偶尔见不到红衣还会寻找一翻。
那最易改变的人心慢慢的让之礼也接受了红衣女鬼已站在之法的身后,他一直都不曾去问过,起初心底疑惑,到了最后一笑置之,在见到红衣已能做到视如陌生人一般。
而阿柳继续她的男配崛起而奋斗,一点一点的接近自家男配,真的有一天,她成了侯府夫人的眼线,当起了之礼的贴身丫鬟后,才发现,前几个任务虽男配性格变化不一,可总有共同之处,而这个任务里,她对男配没有一丝熟悉处,越相处下来,阿柳的神色越是凝重,每次看到那女鬼半是戏谑半是探究的眼神,她从心底发寒,系统一直处于当机状态,所有的点综合一起,阿柳对此时的处境可谓迷茫与担忧。
最最主要的是,她花费了大半的积分探索男配时,发现,根本不是同一灵魂,要不是那头顶顶着一个大大的男配字样,她都觉得自己找错了目标,阿柳再看那女鬼头顶飘着路人甲的字样时,心里顿时觉得好累!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红衣女鬼照旧发挥着她的凉薄性情,看之礼当他是路人,她自然也同样漠视,不过那位姑娘着实好玩的很,表情丰富呐。
侯府看似势力清明,实则复杂的很,当初侯爷做为世子钟情前侯夫人并无纳妾,可自从娶了继室也纳了几房妾室,便是现在也不忘了他老子开枝散叶的心愿。
侯府这便多了几位便宜儿子,得宠的妾室自然要谋划,看似坐山观虎斗,享渔翁得利,可能插刀时绝不会手软,她们就像暗处的一条毒蛇,一抓时机便会出洞,力保咬上一口,便让对方彻底毒发身亡。
而其中不乏有聪慧早熟的庶子,会打那消耗战,无声无息中,已让你伤痕累累,庶子与庶子之间已是明斗,而暗斗的便是,他们手里的矛都已指向目标!
第59章 8。7()
二月春风似剪刀,大地复苏,万物丛生,皇上突然起了兴致,打猎!
说到做到,京中正五品官员以上大臣都要带着家眷前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行宫,行宫里有专门的猎场,猎场内睡了一冬天的动物们还颇是迟钝,即便是骑射不精练的贵家子也是能射到两只小的充充脸面。
宣平侯府的两位嫡子自然不用说,定然是要去的,嫡女庶女宣平侯夫人也打算带上,到了夫妻二人吃饭时,宣平侯夫人语气温温和和的说道:“要说这天说热也没热到哪去,那日猎场在山上指不定要怎么受风吹呢,家里的孩子除了礼儿和法儿大一些,其他的年岁都小,府中其它几位儿哥也不知能不能受的了,又不比姑娘,坐在那看热闹,还有帷帐挡着风,这哥儿万一心性欢快骑着马也去打猎,到底是让咱们担忧。
若是受风着了凉还好,就怕这一个不好摔了马,那可就。。。。。。”
宣平侯沉思了片刻,这才点头说道:“我知夫人的意思,便让那几个小的留在家里好生念书吧,咱们家又走的不是武路子,这种光彩也不需他们挣。”
宣平侯夫人欢颜一笑,眼里尽是得意。
得知自己儿子不能去围猎后的莲姨娘气愤的摔了一套茶具后,坐在圆椅上舒了口气,暗忖了许久,才冷笑一声,对着身边的丫鬟说道:“去把那新做的衣裙给我拿来,别忘了熏香。”
“是。”
侯门世家内里的龌龊之事数不胜数,而姨娘争宠,靠的不是美色便是技术,莲姨娘在这一晚上可谓用尽了心思,把宣平侯府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第二日到了宣平侯夫人那,子女们已然来齐,请安问好后,宣平侯依旧一副严肃面,瞥了一眼之从,说道:“围猎那天,之从也跟着你大哥二哥去吧。”
宣平侯夫人的笑容瞬间僵硬,红衣眼眸莞尔一笑,宣平侯夫人此时一定咬牙启齿呐。
饭后,侯爷带着儿子上朝,屋内只剩下母子二人,宣平侯夫人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案几上,碰的一声响,可以看得出来,她心里此刻多般的怨念。
“那狐媚子真真是好手段,你儿子去了又如何,猎场里多得是名门子弟,一个小小的庶子也想争面子,天真了一些。”
相比于宣平侯夫人的满脸愤怒,之法倒是平静的狠,温和的劝道:“母亲不必为此事烦忧,孩儿保证那天他出不得彩。”
宣平侯夫人这才深表欣慰,母子二人又聊了一阵,宣平侯夫人已是开怀笑语连连,之法这才离开。
出了屋子,就见他神色阴沉了下来,眼眸晦暗不明,红衣能从他的气息感觉到他有一分的不平,不平什么呢?
到了日子,侯府驾着三辆马车,一辆坐着宣平侯夫妇二人,一辆坐着府里的姑娘们,最后面一辆稍显普通的马车坐着婆子与丫鬟,还放着行囊,至于府中的少爷们,自然是乘着马走在车前的。
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一直有意避着之法的之礼这次到底是避无可避,自刚出发那会儿看着红衣女鬼慌愣了一瞬,之后便漠然了许多。
然而兄弟二人斗法这般多年,之礼的一言一行之法都不会放过,一路上到很是殷勤的与之礼交谈,看似还一番兄友弟恭。
而之礼眼眸内的情绪逐渐暗沉,之从看不出两位哥哥的古怪,偶尔插上一两句话,也被之法笑而不语的待之,便也没了说话的心思。
这边的之法却不打算安静一会儿,还在继续与之礼攀着话题,坐在车内的宣平侯夫人听着他们交谈声,笑着说道:“到底是亲兄弟,这在一起话题就没断过,真真是关系好的很。”
宣平侯难得一乐。
红衣看着略有嘚瑟的之法不禁皱起眉头,瞥着之法的目光已开始发冷。
正好望了过来的之礼把她的神情看人眼中,愣了一下,突然心情好了许多,嘴角略有上扬,这细微的变化让之法犹如被戏耍一般,撇头看向红衣,对上红衣阴测测的眼眸时,原本还质问的眼神硬是变得闪躲起来。
一时才安静下来。
之礼又瞥了一眼红衣女鬼,可对方的目光从未望向过来,本还有些愉悦的心情瞬间又落入谷底,隐藏在眼底的苦涩一闪而过,之礼撇开头,君子坦荡荡的目视前方,女鬼这才望了过来,眼里有些许的茫然一闪而过。
而之法眼里晦暗不明。
到了皇家行宫,侯府自然能得一院落住着,兄弟三人被安排在同一屋内,拥挤也是无法的。
之法已经懒得嘚瑟,又因之礼在,到是撕不开脸面来质问红衣,一张脸阴沉的很,红衣女鬼神色如常的飘在那,一点影响也无,她都随心所欲这般多年,不是一个毛头小子就能降服住的,之法看着她那风轻云淡的表情,呕的心里火烧火燎的。
夕阳余晖给天边染上一层红霞时,之礼手拿一紫竹笛子坐在院落里吹了起来,空灵的笛声悠悠扬扬的响了起来,红衣女鬼不禁望了过去,只见之礼挺直的身姿坐在石凳上,芝兰玉树的公子哥倒是养眼,那洋洋洒洒的笛声颇是悦耳,与她那琴声的走向完全相反,不说鸿鹄壮志,却觉没有她那般的悠闲散漫。
一曲完毕时,红衣女鬼已然站在之礼身旁,之礼抬头看了过来,眼眸并不清澈,有许多的话想问,却一句也问不出来。
清清凉凉的声音从女鬼口中传来,“他可度我超生。”
之礼一顿,随即眼眸清澈,温和一笑,“那便好。”
红衣女鬼一向清冷薄性,对于她来说,那一句已算的上解释,之礼的聪慧自然明白。
然而便是这样的一句话,恰恰让之礼又掉入了另一泥潭里无法自拔,他知道之法最想要的是什么。
之法站在门口,眼神冰冷的看着二人,一皮肤白嫩的小丫鬟端着一盆水撞了上来,淋的之法一身水,盆子也咣当一声落地,还伴随着小丫鬟:“哎呀!”的惊喊声。
随后扑通一声,那小丫鬟便跪地求饶,之法哑口无言的看着那丫鬟,一手拎着衣摆,满眼的荒唐,咬牙切齿的问道:“我这么大一个活人站在这,你看不到?”
小丫鬟立马咚咚咚的磕起头来,之法有他的骄傲,不是那般尖酸之人,斜睨了一眼之礼,对方正好也看了过来,之法冷笑的说道:“大哥身边的丫鬟还真真是衷心啊。”便转身回屋换衣服去了,倒是没有与那小丫鬟多多计较。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阿柳这才停止了磕头,抬起头,呲牙咧嘴的,额头已经青紫了一块。
红衣飘了过来,特意弯下腰来看了看那青紫的额头,眼眸里戏谑一笑,下的了血本啊。
阿柳眼瞳明显变大了一圈,尔后又缩小,不禁打了个寒颤,看着红衣女鬼走远松了口气,心里却极是怪异。
“起来吧。”
阿柳这才笑嘻嘻的起来,在看着之礼时,对方已经转身离开了,阿柳倍感无力。
第二日号角响彻整个猎场,一番形式开场过后,众人纷纷上马,之法上马临走之前对之从说道:“三弟年纪还小,容易被利箭伤到,还是在这陪陪母亲,若万一有惊马跑了过来倒也能帮些忙,母亲和妹妹们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宣平侯夫人眼里笑意甚浓的看向之从,之从僵硬的笑着应了下来。
母子二人对视,各自满意的很。
进了猎场三五成邦,之法自然有自己的好友,都是名门子弟,年龄相符,大家争强好胜,语气里慢慢的挑衅之意,却丝毫不碍他们的交情。
几人分成两伙,三人一组,看最后谁打的多,既然是赌,自然要拿出彩头,之法的彩头便是他心爱的龙鳞弓,其他人拿出来的彩头也不比他差哪去,一声令下,之法和两位好友奔腾了开来。
射中了几只兔子后,丛中钻出一只梅花鹿,之法眼睛一亮,对好友喊道:“看,那边有只梅花鹿。”
可见梅花鹿的慌乱步伐应该是被人追赶了过来的,之法与好友赶忙抽出一只箭羽撘弓一起射向那只梅花鹿。
红衣微皱眉头,明显的看出之法的力道有偏,只见他的好友那只箭羽先飞了出去,让慢了一会儿之法的箭头碰像了箭尾,生生的改了方向,红衣微眯眼眸,追赶那只梅花鹿的正是之礼几人,那只被改了方向的箭羽已冲向之礼。
第60章 8。8()
之法眼眸兴奋的盯着那只箭羽,脑海里已经计划好了接下来的想法,不管这只箭有没有刺中到要害,只要让之礼受伤,他就有办法让他从此起不来,不死也残,侯府,他已然能掌控了。
之礼即便反应再快,对突如其来的箭羽也不能全然躲过,眼见着飞来的箭羽,之礼眼眸冰冷,紧抿嘴角,尽量侧身多来箭羽。
然而身下的马儿明显受了惊吓,对面的之法眼眸光彩大盛,攥着手中的弓紧了几分,紧张与兴奋交杂着。
千钧一发之际,乎来一阵风吹过,那箭羽硬是被吹偏了方向,之法旁边的好友松了口气,之法却眼眸阴狠的看着前面的红衣。
在外人看来是一阵风吹过,可红衣早就瞬移了过去,弹开了箭羽,让之礼没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
之礼直直的望着红衣女鬼许久,突然一笑,眼睛极亮,甚是璀璨,似乎已笃定了什么。
红衣女鬼云淡风轻的面容下却极为复杂的,原本,她只想冷眼旁观来着……
之法终于等到只剩他和红衣一人一鬼的时候,才气急败坏的质问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红衣半垂着双眸,面容无一丝的波动,拿起石桌上的盘子里的橘子,闲散的剥了起来,俨然没有一丝解释的意思。
之法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炮竹一般,火起,冲了过去作势要抓起对方的衣领,想撕碎她那淡漠般的表情。
红衣女鬼抬起眼眸,森红幽凉的瞥着之法,寒气逼人。
就这样的一眼,之法就如冲向冰窟一般,还未近身,火气已被冷却了下来,一股儿无力由心而生,这些时日的相伴,他本以为他足够了解眼前的女子,他以为,就算她不去杀他,也不会阻止他的所作所为。
自来之法秉承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一旦选择信任自然不会多疑,这也让他树立了不少人脉,看着眼前的红衣,之法突然自嘲一笑,他竟然可笑的去相信一个鬼魅,他以为她够凉薄。
“你喜欢他?”之法试探的看着她问道。
红衣女鬼收回目光,掰开一瓣橘子慢悠悠的吃着,整个凉亭内,寂静无声。
突然,红衣想起,那个清晨,可爱白嫩捧着钵化缘的小和尚。
许久凉亭内响着颇是沧桑幽凉的声音,“他是一个极为清澈之人。”不可否认,她喜欢之礼的清澈。
这样的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却让之法内心被狠狠一击,突然很是委屈的吼道:“那是因为他从不缺什么!”
红衣低头静静的吃着橘子,之法握紧拳头,闭眼沉静许久,极力让自己冷静,许久,在睁眼,他极为复杂的看着红衣,莫名的惊慌。
手中的橘子已经吃完,红衣这才开口说道:“我帮你解决莲姨娘。”
之法皱着眉头与红衣对望,看着红衣平静的眼神,轻笑,点头。
“以后依旧打算拿这种方式来护他?”之法直直的盯着红衣,声音里俨然有一丝妒忌。
红衣轻挑嘴角,“我想我们要换个交易方式了,别让我觉得人不如鬼活的自在。”话说到后面已有警告之意。
之法如鲠在喉,仿佛听懂了又仿佛不懂。
“那句话。”
“依旧作数。”
之法看着红衣突然一笑,“原来你从一开始就以为他不会……”狠下杀手,清澈?你就那般信他……
红衣看着之法嘲讽的目光,突然觉得之法亦是个聪慧的,也许真的像他说的,命不同罢了。
之法有自己的骄傲,他心里已然清明,不过一场交易罢了,交不得心是他的失败,这次是他的失误,怪不得谁,自嘲一笑,洒脱的转身离去。
红衣注视着之法的背影许久,到底是她犯规了。
数日,侯府的莲姨娘觉得最近身子轻盈了许多,照着铜镜,面颊似乎消瘦了不少,摸着有些尖锐的下巴,问道:“我近来气色看上去可好?”
身边的贴身丫鬟看着自家主子笑道:“姨娘气色红润光泽,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莲姨娘这才摇头,心情好了几分,“只是觉得自己似乎瘦了些。”虽说她一直注重保养身材,可却更加关注自己的气色,不管你在弱柳扶风,气色憔悴,哪个男人也不会喜欢了去。
丫鬟这才放心许多,“姨娘不说还不觉得,这么一看,姨娘似乎是消瘦了不好,气色不紧红润光泽好像也好看了几分,侯爷看了定然喜欢。”
莲姨娘也觉得自己好看了几分,面上不免得意,“那位也不过是仗着与前面的相像几分罢了,如今人老珠黄的,哼,早晚是要腻了的,不过,人家终究是正室,咱们,唉,可就靠着这张脸了。”
“姨娘何必说这种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看看咱们院里的东西,哪样不是精贵的,也不比那边差了去,想来侯爷心里定是有姨娘的,她不过就是占着位子威风几分罢了。”
莲姨娘呵呵的笑着,娇嗔的瞪了那丫鬟一眼,“只要从儿上进,我的好日子总会有的。”
那丫鬟跟着点头,却又道:“少爷还是要仰仗着姨娘的。”
几日后,宣平侯府内院刮起一阵风来,莲姨娘院里夜夜笙歌,把侯爷把持的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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