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牡丹。家父不知我落井,待我原路返回之时,他已到别处寻找,因此也不知此处。
后来我便说服家父,搬到此园之中,并设园林遮蔽,一到深夜便潜行到那废园中打理呵护花株。记得在那之后的一个牡丹盛开之夜,翠冠就现身了。”
“竟然如此离奇!却不知那密道的来历么?”
翠冠答道:“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我那时尚无记忆,如何得知?”
“那你怎知是高老爷所植?”
“我生于一个旱井之内,那旱井的边缘刻着这个渊源,并说我是那园中之冠,我才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好了,就请二位先到那废园中安身。我自会查明案情,届时再让刘兄复生!”
“我就知道竺兄定是个了不起的角色,得友如此,幸甚至哉!”
(本章完)
第33章 5…5 一审定案()
竺嵩返回房间,进入人身,走到窗边等候张望,一边思考着这里的人和事。
晨曦微露,只见书童涛仔进入刘清的房间,不一会儿他慌乱地推开房间的门,跑了出去。过不多时,涛仔跑进弛园大门,向后望望,随后见一个老员外和一位老夫人在仆人的搀扶下跌撞进来,在涛仔的引领下进入刘清房间。
随后房间内传出阵阵哭声。园中的人陆续醒来,闻声全都赶到刘清房外,竺嵩也便下去。正此时,官府的人也来了。
只见那刘清斜倒在床上,已然死去。衙役们拉开刘老爷夫妇,过去验看尸身和现场。
“头儿,这茶水……”
“带回衙门。”这捕头又问道,“尸身是何人发现?”
涛仔怯生生地答道:“是我。”
“他是我家的书童。”那老爷忍住悲声答道。
“这死者就是您老的少爷吧?”
“正是。”
“一会儿麻烦您二老也去一趟衙门吧。”
“这个自然。”
“这些人是谁?”
“他们都是我们公子的朋友,还有下人。”涛仔答道。
那头儿又问另几个衙役:“还有什么可疑之物?”
“韩头儿,没了。”
“抬上尸体,带上那些茶具,还有这些人,都带回衙门!”
“头儿,这几人的房间是不是也搜搜?”
“嗯,那老马,你们几个先在此搜查,这几个人也先留下,搜完马上回衙。”
于是那韩头儿领着书童、刘员外夫妇和几个下人,又叫门外两个差官进来,抬上尸体,一起来到衙门。
洛阳府胡老爷升堂,问了案由和初勘现场的经过,那韩头儿一一回明。尸体也由仵作开始查验。
紧接着,另几个衙役将竺嵩和金员外等人带到。胡老爷问道:
“书童,在场之人可有与你家公子争执过者?”
“这……回老爷,这岳公子似乎有过。”
“最后见到死者的是谁?”
“昨晚除这位竺公子之外,其他这几位客人跟我们公子一起用饭,然后公子就回房间了,并且把金员外、江员外、杨先生也叫过去呆了一会儿。”
“哦?尔等三人,刘公子唤你等过去作甚?”
金员外回道:“老爷,我三人都是做古董生意的,刘公子有一件东西要出手,这才……”
“是何货物?”
金员外道:“回老爷,是一个青铜鸭尊。我和江员外看杨先生似乎有意,便走了。”
杨先生回道:“老爷,此物被我买下,现在此处。”
“呈上来。”差役呈上。
“这茶是谁泡的?”
“我们公子平时就喜欢吃完饭在房间内烹茶,这应该是我们公子泡的。”
“涛仔,我怎么不知清儿有此等习惯?”刘老爷在一旁问道。那胡大人明显有些不悦。
“老爷,公子一年前结识了这位朱先生,他把家乡的什么银茶推荐给公子,从此公子就热衷此道了。”
那胡大人阴沉注视着朱先生:“可有此事?”
“有。回大人,是银生山茶。”
“你家乡何处?”
“回大人,洛阳。”
“那茶产于何地?”
“产于南诏银生府。”
胡老爷把惊堂木一拍:“大胆奸徒!你家在洛阳,何来家乡产的银生山茶?!”
“大人,那茶是贱内家乡所产,她是银生府人。”
胡老爷拔千,吩咐一名书吏和一名差役,“去查查。”
“是!”
胡老爷又吩咐:“带仵作!”
仵作上前,胡老爷问道:“那尸体验状如何?”
“回老爷,是中毒致死。”
“身中何毒?”
“似为铅毒。”
正此时,书吏回禀:“老爷,查过了,这姓朱的之妻贾氏,确系银生府人。”
“那茶叶可带来了?”
只见其中一名衙役回道:“老爷,带来了,在小的这儿。”
“老魏,你?”韩头儿瞪了那衙役一眼。
“呈上来。还有那茶水,一并呈上!”
于是证物呈上,这胡老爷打开茶包拨弄,再嗅嗅茶杯,又拿起青铜鸭尊端详。
“把这东西给那金、江二人看看。”
差役拿起鸭尊,交给金老爷,只听胡老爷问:“二位,这青铜鸭尊可与昨晚你们所见有所不同?”
那金员外左右看看,似未发现什么异常,交给江员外。江员外接过来看看,不无顾忌地向上禀道:“大,大人!这侧面的刮痕,刘公子给我们看时,还没有。”
“这个恶贼!来人,把这姓朱的、姓杨的留下。其他人暂回原处,派人看守,不得擅离!”
胡大人又对刘老爷说道:“你们夫妇,把儿子领回去安葬了吧。”
人们按其吩咐离去。胡大人一拍惊堂木,“你们这两个奸狡之徒!这杯中茶色不正,这茶叶毛色深黑,而这个鸭尊明显曾为人刮蹭,皆有投毒之迹象。究竟是谁谋害了刘公子,还不从实招来!”
杨先生赶紧回道:“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昨晚刘公子出示鸭尊,我等才知有这东西。我与其交易完毕即行离开,还能当着刘公子之面从那鸭尊身上刮下青铜碎末,投入他杯中不成?请大人明鉴!”
朱先生则说道:“大人,那茶叶置于刘公子房中久矣,其间进出其房间者亦多矣。再说自我荐了那茶,刘公子经常品饮,那几位员外也均不止一次尝过,何曾中毒?大人明察!”
胡老爷沉思片刻,随后笑道:“哼,姓杨的。你说的听上去有理,却不无趁其不备投毒之可能。难道那刘公子还能当场损了这青铜物件,再交予你?
姓朱的,本官知这铜锡之属,常用于缓慢之毒,并非当时用之即发。这更是谋划已久,险恶之极!尔等这类恶人,不动刑量难招认。来人,把这二人各打四十大板!”
“是!”衙役们不由分说,将二人按倒在地,笞杖似雨点般落下,“啊!——啊!……”这朱杨二人何曾受过这罪?当时皮开肉绽,哀嚎不止,汗如雨下。
“怎么,还不招认?”
“大人,”杨先生用尽全力,“这鸭尊上本就有这些刮痕,大人不要听那江员外的,他与我素有嫌隙,故意,故意栽害。请大人,大人明鉴……”
“大人,大人明鉴,真的不是,不是我……”朱先生道。
“好,来人,再打!”
“慢!”朱先生声音哽咽,“大人,我……我招了,是我,是我投毒!”
“嗯,这才是了。来人,让他签供画押!”
于是朱先生屈打成招,此案完结。胡老爷瞅瞅杨先生:“算你走运。退堂!”
(本章完)
第34章 5…6 惊人供词()
且说那一行人回转弛园,涛仔对刘老爷说:“老爷,果然让您说中了,少爷真是为人所害。”
刘老爷闻言一阵悲酸,哭号起来:“哎,我刘津前世作了什么孽啊,竟遭逢此逆事!”夫人石氏也垂泣良久。
随后刘老爷对押送众人的韩头儿说:“差官大人,我想将清儿的尸身带回府中,再办丧礼,让他入土为安。”
“嗯,走吧!”于是刘老爷和老夫人先行离去。涛仔也想跟去,被韩头儿拦下。
入夜之后,竺嵩再复鬼身,飞到废园,找到翠冠和刘清的鬼魂。
“竺兄你来啦,怎么样?”
“刘兄,令尊报案请来了公人,查察之下发现你是中毒而死。”
“什么?可我,可我昨晚的疾症与以往无异啊!”
“那只能说明,刘兄你早已中毒,是一种缓缓发作之毒。刘兄,你何时开始有那些症状的?”
“哦……似乎是……”
“是不是朱先生赠了那些茶叶之后?”
“不,不是。比那要早。”他说着双目游移,欲言又止。
“啊……”翠冠忽然泪盈两目,“是我。相公是被我的阴气沾染。我早有担心,却一直不敢去想……哎,相公,你那些症状,正是阴气侵阳之状。是为妻害了你!”
“娘子,你何出此言?你看我可曾形容枯槁、现出那下世之象?又怎会突发暴毙?你别多心了。”
竺嵩道:“这么说,就是刘兄你结识了翠冠姑娘之后?”
“这……是。”
“那时园中常来的还有何人?”
“江员外、杨先生。还有书童涛仔和家父的几个老家人。”
“哦。对了,刘兄昨晚可是将那青铜鸭尊出手给杨先生了?”
刘清听闻,面现羞赧之色,“啊,小弟惭愧,确有此事。”
“今天在大堂上,那胡老爷发现鸭尊上有刮蹭之痕,因此留下杨先生,怕是疑其以青铜之粉投毒了。”
“咳,那是被我一不留神蹭坏的。不满竺兄,当初小弟正是看上那鸭尊身上的纹饰,既已损坏,便忍痛割爱了。”
“还有那岳公子,刘兄可曾与其冲突?”
“哦,此事是这样,只因我那园子一直没有命名,一年多前便请了城中的一位曹相公写了‘弛园’二字。书成之后,我说写得不好,岳公子却觉其字甚妙。我二人便因此互损,说对方不通文墨。现在想想,当时都是年轻气盛,着实可笑啊!后来我便请于公子来写。”
“哦?如今那二字是于公子所写?”
“正是。”
“我看那‘弛’字颇得妙处,看来这于公子颇通书道啊?”
“竺兄说得不错。于公子深谙书画之道,常与小弟共同研磨,端的是有几分雅骨啊。”
“如此说来,只有那江员外和杨先生是贵府的世交了?”
“却不是什么世交。他们二位是那园子的旧主翀老爷之友。”
“哦?……好,刘兄,你稍安勿躁,我再去查察。”
“有劳了!”
府衙之中,胡老爷房间,一阵阴风将胡老爷吹醒,屋内半空现出一个虚光之身。
“啊!”胡老爷大叫一声,趴伏在地,“鬼爷爷!鬼爷爷饶命!”
“胡大人,那刘清公子的案子,你审得如何了?”
“回禀鬼,鬼大人,那姓朱的商人已经供认杀人,签字画押了。”
“想必是你言辞凿凿,刑讯逼供的吧?”
“鬼大人明鉴,下官怎敢草菅人命,确实是证据确凿,……”
“好了!你已错判,现被刘公子在阴间告下。我命你马上派人再查,若不能还他公道,就不是我,而是阴司判官前来找你!”
“啊?别别别,我马上,马上再查、重审,请您放心!”
“好。那竺公子深通礼义,智慧不凡,你派人暗查,找他协助即可。”
“是是是。”
随后竺嵩消失,胡老爷披衣而起,传见一位名曰大盟的捕快,依竺嵩吩咐的传下严令。大盟领命,第二天清晨便赶到弛园,寻到竺嵩。
“公子,我们大人让我身着便服前来找你,请你协助再查刘公子被害一案。”
“哦。差官大人,我也觉得此案还有疑点。我看你就先扮作我的兄长吧。”
“好。那你看,我们从何处入手为好?”
“嗯,如今此案表面上已经具结,大家定然有所松懈。只要我们注意观察,一定会发现端倪。”
正说着,只见几名下人路过,竺嵩改口,“兄长,来,我陪你在这弛园之中游赏一番。”说罢便引领大盟到园林中穿行。
却说二人行至那叠石植红的秋山,大盟身着灰色衣衫,因他身材高大,加之平时走惯了大路,那山洞狭窄多有不便,竟被蹭了一身棕红之色,甚是明显。
竺嵩看到,忽然想起那日初见涛仔时发现他身上有尘土之事,以及那天下午与涛仔的一番谈话。于是他留意观察这些山石,在这园中的各色假山之中穿行查看,令大盟不解。
查察之下,竺嵩发现,在多块深绿、深棕或黑色的石上都有着凿刻刮擦之痕。
竺嵩恍悟,便于当夜以金甲蛇杖的阴身进入涛仔房间。透视之下,果见槌钉刀凿和捣药的石臼。
更令竺嵩惊奇的是,在床下的一个小盒之中,竟藏着不少丝状的花瓣,其边缘虽已变色,但能看得出正是那绿牡丹翠冠的花盘之上被剪的部分!
竺嵩以为真相已然明了,一阵阴风吹醒涛仔。
“啊!你,竺公子,你怎么这身打扮?”
“哼哼,我本就是天神下凡,刘公子对我礼敬有佳,他被害我岂能不管?你这奸徒,到底为何加害主人?还不去自首,令他人代你偿命,于心何忍!”
那涛仔闻此言,面上一抽,竟掉下泪来:“哎,竺公子,我与我们公子情同手足,我怎忍心害他?我们刚搬到这园中那段时间,我发现公子时常晚出早归。有时我清晨去唤他起床,去得早了,他便不在屋中,而且遍寻不到。之后他又自己出现,眼有血丝。
后来我留意跟踪,便发现在园中被景观围住的那口井中有一条密道,我们公子就是常从那里溜出,到一个废园中与一个绿衣女子相会。有一次我发现,那女子竟是牡丹所化!我惊异之下大呼出来,被他们发现,便求我不要将此事透露。
两天后的夜里,公子将我唤去,竟说……竟说他嫌那牡丹仙子的脸大,要我去帮他剪小一些……”
“什么!?”
(本章完)
第35章 5…7 真凶嘴脸()
涛仔看看竺嵩,继续讲道:“于是他与我约定,第二****将家中的客人带出园外,我便去为他……为他做那事。
后来到第二年的牡丹盛开之季,他又命我去那样做。想起那牡丹仙子栩栩如生的面庞,我真的,真的……”说着,涛仔掩面大哭。
“于是你便趁在园中做工之际收集那些含毒之物,加害刘清?”
“我没想杀他!只是得知那些深色的石中含有毒物,且一般不会致人死命,只是令人出现病痛。我便趁帮公子做茶道时把它们暗暗下在茶水之中。后来公子果然发病,我就趁机进言说是天罚,劝他别再做那有损阴德之事。
再后来公子说我没有雅骨,让我不必再帮他烹茶,而是自己在房中置办了茶炉等物,自烹自饮。从那时起我就没再投毒,可没想到……”
“没想到今岁他又让你去做那事。你忍无可忍,便把毒粉搀在茶叶之中。”
“不!我没做那事!”
“哦?”竺嵩面色阴沉地盯住涛仔,让手中的九个蛇头缓缓动了动。
涛仔又是一惊,随后边哭边说道:“真的,真不是我!”
竺嵩见他的表情,也有些狐疑,便暂行离去。思之再三,他再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