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尖锐的倒牙泛着幽幽的冷光,我吓得头皮直发麻,慌乱中,我只觉得身子被人大力得揽到背后,一道挺拔无双的身影像座巨塔般挡在我身前……
是江嘉言!
欧巴……
我的心刹那间就醉了,感觉甜的无以复加,虽然现在的情况很险恶,可是我却觉得好幸福……
神啊,如果能和他一起战死,我想必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我心里默默祈祷着,睁开眼时,看到江嘉言神情庄重无比地蹙起眉尖,鼻息凝固着,伸出中指和食指放在唇前,那冷酷俊绝的表情帅的惨无人道,而他的嘴里正念念有词……
“我以裁决之名,奉命诛杀妖邪!鬼仙道破!”
刹那间,一股强劲无比的烈风从四面八方狂卷而来,风中隐隐带着红色的雷电,像大浪吞没船帆一般,将傀儡娃娃瞬间淹没了,然后一一诛杀当场,凄惶的哀吼声此起彼伏,听得我牙根都疼……
“噗!”
没想到的是,一口鲜血染红了江嘉言的前襟,我心如刀绞,抱住摇摇欲坠的他,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打湿了他苍白无比的俊脸……
“你没事吧?!嘉言……”
我真是痛得死去活来,不曾想,他竟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
“咳咳……”
与此同时,鬼姑胸口一阵起伏,一口老血也喷了出来。
看来鬼娃娃的覆灭对她损害也不小。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吃人的眼神盯着我们,阴阴说道,“不愧是裁决首座,都到了强弩之末了,居然还有这等实力。老身真心佩服……”
我听得又急又怒,佩服你妹啊,佩服你还不滚球,在这里干什么呀!
求求你快走吧……
“鬼姑,倘若我今日不死,来日必杀上阎王殿,取你狗命!”江嘉言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复又挣扎着站了起来,冷冷说道。
“呵呵呵呵,裁决首座,当真好气魄!”鬼姑愈发的阴狠,头上的长发悉数飘了起来,在黑夜中如鬼魅一般,只听她疯狂大叫道,“那老身今日定当拼尽全力!不然,岂不是放虎归山,永留后患!都出来吧!”
随着鬼姑话音刚落,三个绿蓝色的骷髅头旋转着出现了在了空气中,骷髅头头上挂着无数五彩斑斓的尸虫和毒虫,在牙齿和眼眶中爬来爬去,黑红色的血浆黏黏嗒嗒的,一滴滴地掉下来,腥臭无比。
我强忍住呕吐的欲望,江嘉言神情大变,痛心疾首道,“鬼姑,想不到你还抽去人的三魂七魄,炼制心魂!让人永世不得翻身!连投胎的机会都没!当真歹毒至极!”
“桀桀……”
鬼姑十指曲张,狰狞大叫道,“强者之途,何其丧心病狂!我不过是忠人之事罢了!少给我说教!我不但要把你收了,我还要把你心爱的女人给炼化了!哈哈哈……”
“孽畜!战吧!”
当鬼姑说到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江嘉言全身都因为愤怒而颤栗起来。
冷酷的眼眸子里一道金光如火焰般熊熊燃烧着,那高大伟岸的身躯散发出凌厉无双的威势……
他无比深情地看了我一眼,那写满诸多情绪的眼眸里里流露出无尽的怜爱和心疼……
我心中一痛,感觉到他似乎动了真怒,只见他盘腿而坐,半浮于空,双手合十,紧闭着双目,一股乳白色的气体从他的身上氤氲而开,宛如天家仙气,将他全身严丝合缝地包裹住……
“龙有逆鳞,狼有暗刺。窥之者怒,触之者死。我是裁决,奉仙之名,裁决人间。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为正裁决之名,终我一生,誓死战斗!!!”
江嘉言厉喝一声,我感觉金光一闪,整个空间都旋转起来!
狂风怒号,天地变色。
屋外电闪雷鸣,一道金光闪闪,无比璀璨的强光冲破了我的视线,进入了江嘉言的身体……
只见他在强光中不断地上升,脸上的神情时而痛苦时而快乐,伴随着不断的嘶吼声,他头发的颜色也慢慢变成了金黄色,身上的伤势以惊人的速度修复着……
等他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时,一身金光闪闪的古代袍子复又出现了,荣耀的冠冕镶满了金玉宝石,那柄象征着地位和身份的神杖遥遥一指,三个骷髅头在瞬间被击破了。
鬼姑惨然变色,凄厉地大吼一声,鬼头杖缓缓升入空中,泛着漆黑森然的幽光……
“裁决首座!想不到你为杀我,不惜二次进化!当真疯了!”
鬼姑怨毒地看着江嘉言,咆哮道,“老身和你拼了!”
鬼头杖电闪雷鸣般飞刺而来,浓厚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空气中显现出几道巨大的鬼影,鬼影张开血盆大口,吞噬而进……
“修我战袍,杀上九天,洒我热血,一往无前!”
江嘉言咬破手指,无边的霸气摄人心魂,宛如远古战神,裁决神杖吟啸着电闪而出,与鬼头杖剧烈地碰撞在了一起!
砰的一声巨响,鬼头杖分崩离析,炸成碎片,鬼姑披头散发地跌在地上,黑血撒满了全身,眼看已是大口进小口出,奄奄一息了。
第十九章 宁静照大地()
鬼姑一败涂地,我来不及高兴,就听“叮”的一声,嘉言仿佛给人吸去了全身的力气,摇摇欲坠,最后瘫软在了地上。
手中的神杖也脱落了。
我连忙将他扶住,他的面色白的就跟雪片一样,虚弱无比,让我的心又狠狠地揪了一把。
“嘉言……嘉言……”
我只能用力地抱住他,尽量地给他温暖,他的身体真的很冰冷,我好怕……
“你……你……”
鬼姑吐出了好多黑血,哆哆嗦嗦地拿着手指头指着我,阴毒的眼珠像是空洞般无神地凝视着我,阴阴笑道,“你别以为你很走运,其实你是最倒霉的,你命犯天煞孤星,八字倒冲,命贱如狗,你这个倒霉催的,你等着瞧吧哈哈哈哈……”
说完,她身子一挺,然后慢慢虚化,最后如沙粒般消失了……
“太晦气了……”
被那死老太婆一说,我的心情变得非常的不好。
心里慌乱乱的,像是吃了头苍蝇般难受。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诅咒我还是另有所指?
我的头好痛,嘉言也变得越来越虚弱了,我真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我没事的……别担心我。”
江嘉言嘴唇翕动了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道,我心疼的不行,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拖入房中……
既然你说我们交合能治病,那我……就再试一次吧。
只要能保住你的命,只要能治你的伤,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缓缓解开他的衣衫,那充满爆炸力的完美身材让我不禁面红耳赤,下面也渐渐湿了,只是他太过虚弱,似乎都有点休克了,紧闭着眼睛,很像是晕过去了……
“死人……你挺不起来,我怎么做呀?”
我脸颊绯红,又害羞又恼人,想了想,终于还是羞怯地朝着他肚脐眼下面的位置亲了过去……用舌头百般照顾着,对他的爱恋全部倾泻在这里……
“恩……”
他舒服地叫了出来,我坐在他上面,尽情地摇摆着,忽然想起《甄寰传》里的名句:雷霆雨露,皆是皇恩呀……
哼哼哈嘿的节奏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周杰伦《双节棍》的歌声,而现实中的我,被江嘉言的单节棍打的遍体通红,舒泰无比……
他的火辣,他的热烈,他的勇猛……
我原先以为他都没力气了,那么虚弱,哪知道到了床上,龙精虎猛,摇身一变就成为了带加号的圣斗士星矢,天马流星棍任意飞舞,小宇宙乱爆发,生命之力源源不断,用之不竭,恰如江水之涛涛,大浪之奔流到海不复回……
等我第二天被明媚的阳光刺醒的时候,江嘉言已经不见了。
我摸着自己光滑柔嫩,玲珑有致的身躯,想起昨晚的疯狂,难免又是一阵心痒和绯红……
想着赶紧去厕所洗漱一番,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苏导还躺在冰冷的地上,不禁心中暗生忏愧好吧,为了啪啪啪,不,为了救嘉言,居然把苏导扔在门外晾了一夜,好吧,我有罪。
等我洗完澡下来时,苏导也醒了。
想起昨夜的遭遇,苏导后怕不已,抱着我哭了整整半个多小时,重复着一句话,“甜甜,真是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
好吧,你没死。
真吓死了,那你现在怎么还活着呢?
我无力吐槽,此时我发现了一个惊喜:手机终于恢复了通信,无数未接电话和短信都进了来……
我高兴地跳了起来,谢天谢地,貌似一切又都恢复正常了。
苏导兴奋地哇哇大叫,淑女的风范早已不见,她跳着去敲每个房间的大门,擂得房门轰轰作响,和个女神经没区别……
都说绝境容易迸发人体的潜能,也能还原最真实的人性,我想苏导私下里也是个很活泼的女人吧,只是被礼教被社会的繁文缛节所约束了……
因为恢复了通信网络,每个人都变得很兴奋。
张青第一时间联络上了当地公安,不过让人心塞的是,公安因为警力有限,表示只能派一辆警车过来。
左老师习惯性地抽出香烟吧嗒吧嗒地吸着,蹦出了一句,“谁愿意和我去大巴车?”
我第一个响应,因为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里了。
这个鬼地方,不仅害得我差点丢了性命,还害得我的嘉言差点挂了……
好吧,是挂上加挂。
反正,之于我来说,这个地方就是不祥之地,我一刻也不想呆了。
我二话不说跟着左老师出了门,张青屁颠屁颠的跑了上来,喘着气道,“等等我,我还在打蛋呢……”
我一看那碗里的所谓的打蛋器,身上的疙瘩掉了一地……
震动棒呀震动棒!
张青,你丫的不仅眼瞎,而且太有才了。
一路无话,当大巴车缓缓驶进市区的时候,我真的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这暗无天日的荒村冒险之旅,终于结束了。
这该死的提心吊胆的一切,终于离我而去了……
只是老蒋,他的手机依旧关机着……
从机场下来,看见美丽而又熟悉的杭城,我真的很想大叫一声:本姑娘回来啦!
临近告别,苏导哭得稀里哗啦,这一路走来,真的有太多的感慨和不舍。
我们不曾经历彩虹,却一起经历了最凶险的浪涌。
这份特殊的感情,或许能深植于心中。
左老师也恢复了活力和笑容,她拍着我的肩,用力地拥抱了我一下,轻声道,“有空常联系。”
我点了点头,目送她清瘦而又冷酷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帘中……
今天的雨淅淅沥沥的,恰似江南的烟雨朦胧,温柔婉转。
张青陪着我一起去银泰百货买了几件衣服,快过年了,我得给爸妈捎几件回去。
一路上我们也是无限感慨,各叙心事。
张青告诉我昨晚他其实有听到我和苏导的声音,也听到了救命声和打斗声,但是就是不敢出来,怕又是鬼的计谋,骗他出来……
我没说话,其实我真的不怪他。
那种情况下,特别是左老师给我们打了那么重的预防针,有这种反应是很正常的。
只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羞得不行:半夜里你那房间床板的摇动太剧烈了,吱吱的,跟高压锅蒸猪蹄似得,我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呀……你能不能告诉我?
对于张青这个二货青年,我真的表示你太TMD行了!
在回来的车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年头,像张青这种又傻又呆萌的富二代兼高颜值男神,实在是很罕见了。
没事逗他玩下也挺好的,还蛮庆幸拥有他这个朋友的。
回到宿舍,小雅和林思俱都不在,电话一接,原来是去参加单身派对了,估摸着都快回老家过年了,一个个心散的跟兔子似得。
也对,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只是,嘉言,wuli欧巴,你的伤真的好了吗?
为何,又是不告而别呢?
我忽然想到曾经有位朋友说的:其实在爱情问题上,男人比女人更清醒,他们会把感情问题放在合理的位置,而女人很容易把感情当成生活的全部。
嘉言,我对于你,是全部吗?
还仅仅只是,合理的位置?
我一个人去食堂吃饭,一个人回宿舍,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做笔记。
或许人总是在接近幸福时倍感幸福,在幸福进行时却患得患失吧。
上去哪儿网买了张回老家的动车票,想起家乡温暖的炊烟以及泥泞的乡路,一股浓浓的乡愁萦绕在了心田……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我踩着拖鞋,兴高采烈的跑过去想给小雅和林思来一个惊喜。
然而,开门的瞬间我的血液却仿佛凝固住了……
门外站着的,是老蒋蒋国图。
第二十章 这城市那么空()
“甜甜,我能进来聊聊吗?”
老蒋愁眉苦脸地看着我,笑容很疲惫。
他脸色很难看,精神状态似乎也非常不好,像丢了魂似得。
“进来吧。”
一看到老蒋这样,我的心就软了,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将他请进了屋。
老蒋进了屋就低着头开始抽烟,一根接一根地抽,我有些生气,皱着眉问道,“老蒋,有什么话快说,这是几个意思?”
“我……”老蒋痛苦地抓着头发,“我失忆了,关于最近一个多星期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医生说这叫间歇性片段失忆。”
“你不会是在搞笑吧?”我冷笑道,看不清他的表情是真是假,“你知不知道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啊?”
老蒋似乎非常诧异,要求我将我们一同的经历叙述下。
我很气愤,感觉他是装的,但是老蒋一而再再而三表示自己决没糊涂,甚至指天发誓,我瞅着他那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于是和他讲起了我们这次去甘肃巴仓小学的种种遭遇,连带着他为何会消失,消失后发生的各种事件……
老蒋的脸色随着我的述说一直在变,到了后来他已经面如土色,汗如雨下了,眼眸子里写满了惊恐与不知所措……
“甜甜……”
老蒋睁大眼珠子看着我,喉结紧张地在动,声音很干很涩,“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这一个星期我都没有出门。我家公寓大楼保卫室可以提供小区摄像头录像证明……”
“啊?”
我心中一揪,立时感觉天旋地转如果眼前的老蒋没有说谎,那前段时间和我们朝夕相处的人又会是谁呢?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从我的内心升腾了起来,送老蒋离开后,我望着窗外凄迷的夜色静静发呆,原先以为巴仓之旅已经告一段落了,可背后总感觉还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阴谋蛰伏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此时想到的人是左斯扬左老师……
想起她冷静的面容,斩钉截铁的决断力,内心就充满了踏实感。
这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我拿出电话拨通了她的电话,可回应我的只有她音调平稳的留言,“左老师已闭关,已去香港疯狂扫货过年,说不定下一站还会在亚马逊潜水,也说不定在半路上就出车祸挂了。有要事可以留言。亲们,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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