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你们几个不用担心,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就好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我总隐隐地觉得有些不自在,花尘胥表现的很轻松,可他在得知同根生的时候表情那么严肃,这事情估计不会有他说的这么简单。
而且还有个问题就是刚才张解齐嘴里的那个东西,看样子是个活物,显然就在他的喉咙里,就算那东西对张解齐没什么伤害的话,花尘胥在第一时间也会说出来。
可是他并没有,没有说那东西是好是坏,直接将它忽略了,一般来说,这不太可能。
在我思考的同时,花尘胥已经打算将夏为孽扛起来,趁他伸手的同时,我将他的手拽了过来,一开始花尘胥还有些慌,但意识到我的目的是他的手时,他脸色瞬间一变,在他将手缩回去的同时,我看见他刚才撬开张解齐的嘴的那根手指上,有两个小口!
“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你受了伤却不跟我说?”我扣住那只手,厉声质问道。
“一点小伤而已,没啥大不了的,告诉了你你也不是干着急。”花尘胥不以为然,用表情嫌弃我小题大做。
而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只见他的伤口处已经可以透过皮肤看到一股黑色的毒液正在缓缓地向他的掌心流过去,速度肉眼可见,也就是说要不了多久这毒液就能渗进他的血管里面。
“你是不是被张解齐嘴里的东西咬了?那东西带毒,要是我猜的没错,那东西也是夏为孽放进去的,毒性非同小可,你有什么办法将这毒素彻底清除?”我不顾花尘胥的狡辩,抓着他的手不放,逼问着。
“你这是要救我?”花尘胥眼角一挑,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你傻了吧,你现在不该关心张解齐么,好了,乖,别闹了,这同根生的冬眠可是有时限的,要是迟了,蛊虫一死,任你是天王老子,地狱阎王,也救不回张解齐来了。”
“为什么你要用救这个字眼?也就是说这毒性很有可能威胁到你的生命?花尘胥你他妈傻啊?”
“我说你小子脑子有包啊,我都说了要迟了张解齐跟夏为孽都会完蛋,你还拉着我不放干嘛?”
“可你也有可能会死啊!”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会死了?不过是被个毒虫子咬了一口而已,我是谁?我本事这么大这么牛逼会出什么事?”
“花尘胥,我从小跟着你你什么样的我不知道?越是有事你才会装的若无其事,你被毒虫咬了,却什么也不说,我要是没有发现你被咬这个事实,我他妈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你别把我当傻子,告诉我怎样才能救你。”我态度已然很坚决,寸步不让。
我很难想象,我刚刚才把他找回来,如果现在又将他失去了,我会崩溃成什么样。
花尘胥见他坳不过我,骂了一声,最后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指了指那副棺材,说道:“好,我告诉你,解这种毒的解药就在那毒虫的身体里面。你要是真的要救我,那就刨开张解齐的喉咙将毒虫取出来,然而在你取出毒虫之时,夏为孽身上的同根生枯萎,张解齐也跟着他完蛋。怎么样,你选吧,救我还是救张解齐?我本来是不想为难你替你做了选择,既然你非要逼着我说实话,那你选吧。”
花尘胥说完,我感觉到自己的神经意外地受到了打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情,愣愣地看着花尘胥,一时做不出选择来。
我以为自己能够救他,却只能在他和张解齐之间二选一?
这怎么可能。
“要是我选择两个都要救呢?”
“没这个选项,你要是执意想救两个,那我们两个都得死。在我死之后,这里的一切都会因为我的消失而消失,露出它本身的面目来。我将你们要的东西藏在更为地底下的墓室里,但到时候你会发现到达地底下的路其实就是一个迷宫,不过不用担心,迷宫的路线纹在我的身上,我一死,身上的纹路就会像传承一样过继到你的身上。你只要顺着路线走,就能够找到那东西,解开所有的秘密。”花尘胥叹了叹气,告诉我现在已成定局,他决心赴死,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心。
而且,只有他死了,张解齐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我……心头不知为什么,痛的我简直快要在地上打滚。我不想让他出事,可是,我不想又有什么用,我没有能力改变这条命运。
我拽着花尘胥的袖子,指甲渗进肉里,血把他的衣袖都打湿了。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要想救他的是我,最后放任他去死的人也是我。
我不是一次地觉得自己真他妈不要脸,也不止一次的觉得自己窝囊废物。
可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
“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啊活了这么久,早就想死了,每一次都是看着你们离开,这一次,我可算是走在你们前头了。”
第316章 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花尘胥离开的时候,我有些恍惚。
我甚至已经忘了,我千辛万苦地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之前误解他的时候,我恨不得亲手将他给抽筋扒皮,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恨到骨子里。
可是当真相摆在眼前的时候,他所有的一切,所隐忍背负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愚蠢而造就的。他所有的罪孽,都是别人泼到他身上的脏水,当我幡然醒悟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弥补的机会。
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从来不等我?每一个人都走在我的前面,所有的人都把我扔下不管?为什么……
我曾一度崩溃,脑子里面一片混沌,呆滞的站在张解齐的棺材前,跟个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
突然之间,我感觉自己喉咙上有什么东西想要破体而出,一股撕裂的疼痛从喉管处传了过来,就像有一只手扳着你的喉管往两边拉扯,嘴里腾起一股腥甜的味道,还带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腐臭气味儿。
我慌忙之间摸到自己的脖子上,我看不见我的喉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的手却告诉我,有什么东西在我喉咙里面生长。又硬又长。
我突然间想起我在灯塔上面遇到的奇怪生物,被它用爪子一挠,我的脸上就长起了黑珊瑚,阿贝尔将黑珊瑚从我脸上除掉的时候,他说过,只能暂时抑制三天时间,这么快就到第三天了么?
喉咙里面的疼痛不算完,我的全身上下突然像被扔进了油锅里面一样,全身被烫的生疼,举起手来一看,我的皮肤上兀自生出一种暗黑色的图腾来。
我想起花尘胥之前所说的一句话,这地下迷宫的地图纹在了他的身上,他一死这纹身便会像传承一样过继到我的身上,也就是说,当我承受这些痛苦的时候,也就是他的死亡之时?
可是,为什么花尘胥会弄这么一个传承?他早就料到自己会死么?
还是说一开始他就准备赴死?
我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嘴里溢出一口血来,整个人浑身上下提不起劲,脚上没力,人也向下倒去。
身体上的痛苦已经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极限,两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我原以为我这次不死也难,喉咙里的黑珊瑚很快就要刺穿我的整个咽喉部位,我甚至想过,等别人找到我的尸体的时候,估计从脖子开始脑袋和身子就已经分离了,只不过脖子中间长出了许多黑珊瑚来,那样子,应该特别难看。
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脑袋还没搬家,脖子上缠着一层纱布,身上滚烫的灼烧感已经没有了,只是喉咙很疼,像是真的有人将它撕开过一样。
我说不出一句话来,忍着痛把眼前的情况看了一遍,有床有做手术的仪器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来的东西。
一个台子上面摆着一些瓶瓶罐罐,里面养着一些深海鱼,我刚醒眼睛看东西还不是很清晰,过了很久我才看清楚瓶瓶罐罐里面装的其实是深海鱼的标本。
甚至连我们在沉船里面见到的白蛇都有几条。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过了不久就看见有人开了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女人,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就是那个姓何的医生。
他们已经到这里来了?
“这家伙身体没什么大的问题,喉咙里的东西也取出来了,生命没有危险,不过就是老大在通知我们赶过来之后便再也没有了音信,我们要不再找找?”何昭然一边走过来一边同跟在她身后的玄学大师说道。
“不用找了,基本上是凶多吉少,不过事情已经深入到了这种地步,现在也不能退让了。”
“可我总觉得……嗯?这小子已经醒了。”何昭然还想说什么,看到我睁开了眼睛,便没有再说下去。
我看了她一眼,有很多话想问,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很头疼,疼的几乎快要崩溃了。
“哎,小子,咱们现在需要你的帮忙,你刚做了手术,不能说话,所以我把事情罗列了出来,你听着,要是我说对了,你就点头。你要是配合咱们的工作,先前你讲的那些条件,也生效。”何昭然说。
我狼狈地看着她,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见我首肯,何昭然跟老头子对视一眼,便问道:“那底下是不是还有别的人,除了我们所知的李斯汶之外,还有一伙人觊觎着海底墓?”
我点头。
“果然是这样,那一伙人也是一伙盗墓贼,而且实力不俗,领头的人还是个孩子,有些逆天的本事?”
我冷笑一声,的确是这样。
“当真是他们。”老爷子这时候沉吟了一句,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伙人不好对付。”
“不好对付咱们也得上啊,要是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更重要的还是视而不见,不知道得有多窝囊。那夏为孽可真是狡猾,要是老大没有把他的底细查清楚,我们还当他是同盟呢,现在虽然撕破了他的脸,可他实力不俗,我们得想个周全的计划。”何昭然说道。
我的脑子还是有些浑浑噩噩的,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我带出来的,只是他们说要对付夏为孽的时候,我心里头冷笑了一下。
那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夏为孽了,那简直就是个恶鬼。
他很清楚我们所有人的弱点,更是不惜用自己命去赌,让人是想除掉他最后却不得不将他护起来。
他一死,张解齐也就会没命,可要是他活着,更多的人都会死去。
我会用尽一切办法去救张解齐,也就代表着,他凌驾于我们之上,掌控着我的命脉。我永远也干不过他。
我是不是做错了?即使夏为孽活着,他也不一定会把张解齐还给我……要是我真的救回了张解齐,他也未必会认为我做的是对的。
我身边的人,现在一个也不在了。
那么,既然无法选择,那就同归于尽好了。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死,老天却让我再一次地活了下来,估计就是让我活下来赎罪的吧。
夏为孽也好,张解齐也好,都跟着我,一起下地狱吧。
第317章 哦,你他妈就一混蛋()
在确定了我的目的之后,我的心境竟然是一片坦然。
我先不去管何昭然他们是怎么把我从那艘沉船里面救起来的,我的目标也从警察跟李斯汶身上转移,从现在开始,我做的所有事情,就只有一个目的。
当我们再次踏进那艘沉船的时候,眼前的事情显然让我们大吃一惊。
先前花尘胥所创建的那艘巨船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地上无数个窟窿眼,就跟打地鼠的那些洞似的,每一个洞都代表着一条路。
花尘胥曾经说过,这些洞里只有一个是真正的入口。
其他的,全都是死局。
“奇怪,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何昭然拿着手电将这里扫视了一圈,纳闷地问道。
一般来说为了以防不测,肯定会有人守在这里,现在这里竟是一个人也没有,空气里也透着一股古怪的气味儿,感觉也是异常的诡异。
我说话不便,就只顾自己不跟他们一起纠缠了,拿着手电往离我最近的窟窿眼儿边上凑去,只见这窟窿眼深不见底,手电光照不透,就像个怪兽的喉咙,暗示着吃人不吐骨头。
我又四下扫视了一下,只见窟窿的边缘有人踏过的痕迹,看模样是有人从这里下去了,上没上来并不清楚。
这些窟窿眼的分布并没有任何规律,像是随手挖的坑,我一回头的时候就看着老爷子拿着罗盘在那里念叨着什么词儿,半晌之后指了指中心的一个窟窿,说道应该就是那儿。
我原本不想跟这伙人搭伴儿,但是地图在我身上,我也不能眼睛往后拐,得让人给我看地图,于是走了过去,将要下去的人拦住了。指了指我身上,没说话,直接将衣服脱了,给他们看我身上的图腾。
老头儿一看,立即瞪大了双眼,衣服不可置信的模样,说道:“这是地图?”
我点头。
“这地图的走势跟我算出来的可不一样,你这地图哪里来的?是真是假?”
我指指喉咙,没再解释。
就在这时,手电光扫过空中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反了一下光,就像是那种极细极细的丝线,仔细看或许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但是一晃眼就能感觉到异常。
既然这老爷子不信我,我也没什么说的,穿好衣服就要去抓那根丝线,等我走近了,看到的便不只是一根丝线了,而是每一个窟窿里面都有一条延伸出来的线。
这么一来,事情就有些古怪了。
我将一条丝线从窟窿里面拽了出来,拽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将进入窟窿里的那一头给拉了出来,只见着丝线的另一头绑着一个纸人,纸人似乎还带着一些法力,被拖出来的时候,就像是在另一头绑了一个石头,而并非是轻飘飘的纸。
很快我就明白了,有两拨人从这里下去了,第一拨就是亲自下去的,窟窿口有脚印,所以这不会造假。
第二拨就是用这纸人前来探路的,很有可能,放纸人的便是夏为孽那一拨人,除了他们,李斯汶他们那儿没有几个有这种本事的人。
我对目前的形势已经有所了解,夏为孽他们还在探这些窟窿的虚实,不知道哪条路才是正确的,这种办法的确很聪明,所以我得在他找到正确的路之前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我朝何昭然看了一眼,将这些窟窿眼笼统的指了一圈。
“你背上的地图显示第一个窟窿口才是正确的路。”何昭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对我说。
第一个?有脚印的那一个?
这可神了,李斯汶他们怎么知道第一个是正确的?还是说他们是蒙的?还真是走了****运。
得知第一个是地图上的指示之后,我将先前想要下老爷子所指的那条路的士兵身上的装备扒了下来,将绳子在腰间绑好,另一头找人拽着,就要下去。
“你确定是这条路?”老爷子还是有些多疑,在我要下去之时拦着我说。
我不想跟他废话,一手打着手电便一路滑向窟窿底下,这洞的确很深,登山绳至少得有百米,我到底之时,这登山绳都快要放完了。
等我到了底部,上头的人也都接二连三地下来了,我拿手电扫着墙上的壁画,依然是那熟悉的绘画方式,十八层地狱的图腾。
对着壁画琢磨了一会儿,他们人也下来的差不多了,我才打算继续往前走。
我能够感觉到这里有人来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