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很害怕,老和尚前后判若两人,该不是什么恶徒化妆成的吧设计让我喝下了有毒的水,然后开始对我行凶
否则他此刻为何如此轻松?
是要取走我的器官?还是要夺走我从云雾山里带出来的那些宝贝?
还好,蚩尤杖和古玩,都放在家里的。身上只有一颗人血玉。
出乎我的瞎想,老和尚并没有撕下什么人皮面具,还是那么笑眯眯的,像个堆满皱褶的肉包子。
颔下的胡须也不像是粘上去的,每一根都显现出灵性。
看着我和慧圆走出大殿,一直躲在侧门边的小和尚终于走了出来,朝我深深一揖,道了一声“阿弥托佛。”
然后就叫我“闵先生”。
我急忙回礼说:“不敢不敢,师傅就叫我闵慧茅吧。”
老和尚和小和尚就相视而笑。
要说这两个和尚是歹人,似乎是我多心了。但是要说他们真的是免费为我消灾解厄,这也太蹊跷了吧。
唉现在还想这些有个鸟用啊,烧了黄符的水都喝下了,要死也没有办法。
小和尚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他卧室旁边的一扇门,拉亮电灯,里面是一间很宽的禅房,其实就相当于会客室。
“闵先生,请!”
“好好”
咦?不对啊,小和尚怎么知道我姓闵?
然后慧圆就引着我走进禅房。
在禅房里坐定,老和尚就笑眯眯地说:“施主的灾已消、厄已解,就在这里歇息吧。”
在这里休息?怎么休息?床都没有一张。
老和尚说罢,坐在蒲团上闭上了眼睛。
哟呵,这就叫休息吗?我做不到呢。
“法师,既然事情都了了,那么我也该走了。”
我试探着说。
“你现在能走吗?”
老和尚眼睛都不睁一下,嘴唇蠕动着就发出声音来。
是啊,深更半夜的,我的车又坏在了路边,手机又没有信号,我能去哪里?
“法师,那么我还想借用一下电话。”
这下老和尚睁开眼了,终于露出了难得的一抹笑意:“我说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就要做什么事。你现在应该是歇息的时间,但是你偏不,你在和天意骗你啊。你原本就是一个叛逆,从生下来就开始叛逆,一直叛逆到了现在,和天意叛逆,和命运叛逆,和亲人叛逆,和感情叛逆你究竟还要叛逆多久呢?”
“法师”
一瞬间,老和尚这番话戳中了我三十六年来的痛点,他阵雨看穿我命运的本事啊。
“法师,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突然间我泪如泉涌。
都说三十而立,但是我立了些什么呢?
事业?爱情?我似乎什么都不成功;
端公?记者?我似乎都不出色。
三十六年了,我也该认认命了。
王子梦?作家梦,始终都是梦。
“顺气自然,一切随缘,你现在就该歇息了,子时已过,正是阴阳交替的尾声,只有静下心来,才能感受到阳光的味道。”
老和尚的说教,和墨农先生的方式大相径庭,但也蕴藏着深奥的禅理。
“法师,但是我睡不着啊。”
我现在已经不在考虑明天怎么修车的问题,但是我担心薇薇,担心葛僚鼎
还有,老和尚之前说我身上的脏东西,又是什么呢?怎么突然之间就被他驱散了呢?一碗水就能消灾解厄?
“也罢,老衲就陪你逆一回天。”
老和尚这回彻底地睁开了眼睛。
门开了,小和尚送进来一壶茶。
小和尚也跟着逆天了
“法师,您可否告诉我,我身上的脏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缠住了我,黑甲军的幽灵还是火龙军的鬼魂?或者是万兴和的两魂五魄蠢蠢欲动?
“你身上是不是又一块玉?”
老和尚一开口,我已经没必要再惊讶了。立即解开脖子下面的扣子,掏出了套在红绳兜里的人血玉。躺在掌心伸到老和尚的面前。
老和尚却看也不看,点点头说:“现在它是一块好玉了,缠在上面的东西已经被我驱散了,倘若昨日再晚一些,一旦过了子时,人血玉上的邪气就会浸透施主的体内,你就会变成活尸煞了。”
啊?
可真是命悬一线啊。
我颤抖着右手,不知道该不该把人血玉继续挂在胸口。
闵德晗可是说过,这人血玉能帮助我恢复功力和法力的,难道他是骗我的。
我的堂哥,他有什么理由骗我呢?
“法师,原来这玉是个邪物啊?”
老和尚微微一笑:“是正是邪,也是因人而异,因时而异的。”
说直接点嘛法师,我现在没心情研究禅理玄机。
既然老和尚无所不知,我不如问问这个北山寺的历史,究竟是不是两千年前空灵子当扫地僧的哪个北山寺?
“法师,北山寺后面是不是有一个暗洞啊?”
老和尚还是微微一笑:“不该问的没必要问,该明了的自然明了。”
老和尚的交流方式,我实在受不了,我很怀念和墨农先生聊天的日子。
“不过施主现在还是翻身,老衲可以给你一些提示,冥潭下面的很多东西已经盯上你了,日后可得多家警惕,犯难的时候可以到北山寺里来坐坐,心精自然凉。”
我实在忍无可忍了,索性大着胆子说:“法师,您能刚刚说了要和我逆天一回,能不能就好好的聊一会天呢?慧茅愚钝,一时半会咀嚼不出您讲的道理。”
老和尚盯着我看了好一阵,直把我盯得浑身发毛。
“许多东西,说破了就没有意思了,朦胧一些不是很美吗?”
我愣了一下,是这个理啊。
比如写诗,直白了就不叫诗了;比如女人,穿着薄纱的女人永远都比脱光的女人诱人。
罪过罪过!
但是现在跟打仗差不多啊,发布军令的时候,不可能说一段朦胧诗让下属去猜,等你猜出来的时候已经军覆灭了啊
该进攻就进攻,该撤退就撤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容不得半点含糊!
我现在就跟打仗差不多,因为冥潭里的东西追到了人间。
“法师,您能告诉我葛僚鼎为什么会唱歌吗?”
“那是将军的魂魄。”
“哪位将军?黑甲军还是火龙军?灵国的还是华夏国的?”
“天机不可泄露,说白了就没意思了。”
又是天机不可泄漏,老和尚你不是说过要陪我逆天的吗?
第408章 一切随缘()
天机不可泄露,这是一句万能的借口。
“法师,我现在得赶紧想出处应对之策啊,过几天我就要进云雾山了。”
老和尚还是不为所动,慢悠悠地说:“佛祖给人类最大的幸福是什么?施主可知?”
我迷茫地回答:“信仰?还是向往?”
老和尚薇薇一笑:“也对也不对,人类最大的幸福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死期!”
啊?
是这个理啊。倘若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死期了,数着天数过日子,多没意思。
老和尚说罢起身出门,走到门边时丢下一句话:“施主要相信老衲,一切皆有天定。老衲今天陪施主逆天,也是天定的。”
老和尚回他的房间睡觉去了,我就傻愣愣地代呆坐在蒲团上。。。
心里挂念着薇薇,但是我现在已经没办法了。整座寺庙里就老和尚的房间又一门电话,现在他关门睡觉了,我不好再打扰。
不过已经快四点了,我再熬两个消失天就亮了。
坐在蒲团上我肯定是睡不着的,但是我有什么办法。
只得静静地想着心事。
葛僚鼎里的歌声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呢?
将军的魂魄,哪个队伍的将军?
五千年来,云雾山里有多少队伍?王庄的唐家,还是明朝的将军府呢?
老和尚不说,我就难得猜了。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云雾上里的东西来到了林阳,至于是什么东西我目前未知。不过歌声是葛僚鼎里发出来的,而葛僚鼎是传国玉玺的“包装盒”,那么藏在葛僚鼎里的幽灵,自然就是华夏国的鬼魂了。
对了,肯定就是闫明君养在云雾山里的那批黑甲军死士。
只是后来的闫明君,已经被彭猄彧这个寄生体完变了味儿,在冥潭里居然担心自己的父王拯救出来后自己做不成皇帝,连自己的亲爹也不救了,还暗算一帮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难道是彭猄彧带着阴兵,从地宫里来到林阳?
甚好甚好,我还不知道怎么找这个华夏国的叛逆呢。他有胆子钻出冥潭,我就有能力把他消灭在人间。
只是他不要伤及无辜,比如现在不要惊扰薇薇。
当年从冥潭里逃出来的,只有我、文六木和肥坨。现在文六木和肥坨已经失踪,彭猄彧来到林阳,目的很明确。
彭猄彧要找的人是我,在没有找到我之前,他是不会轻易现身的。毕竟他在地宫里待了两千年,早已敌不过人间的阳气。
虽然我的法力还没有完恢复,不过我还真就不怕彭猄彧。他的火龙音绵掌,原本就不是我炫龙神掌的对手。
何况现在的人间国泰民安,也容不得再有皇帝的出现。就算他彭猄彧寄生在彭青云的身上,我照样把他的龙椅掀翻,把他的春秋大梦撕碎。
当年我安放在彭家老宅下面的九个草人,其实是有玄机的。八卦九方位已被打乱,早就彭家祖先精心设计的龙穴图。
龙血阳宅,也只有彭家祖上想得出这么大胆的改命方法,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亡命搏击,弄不好就会家破人亡。而我,派出的九个草人,正好加快了彭家家破人亡的进程。
只是苦了彭雅璇。
不过彭雅璇其实也不是彭氏血脉。
胡思乱想一通,也就到了六点钟。
多年以来,我已经养成了一个非常好的习惯,六点半起床的,练一个小时的武,然后再张罗着上班,也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
我走出禅房,就闻到了白刺花的香味。
世上花儿万千,而我偏爱白刺花,这也是有渊源的。
记得小时候,每逢春天,漫山遍野都是白刺花,花香扑鼻,沁人心脾。走在山路上,偶尔还会有一朵白刺花抚弄着脸颊,花瓣上滚动着露珠,晶莹剔透,清凉而又清香。
读初中那三年,一到春天花开的季节,我宁愿多走一小半的路,翻山越岭绕道去老鹰山,躲在某个地方等着王筱雪出门,然后远远的跟着,看着她凸凹有致的身材,走在开满白刺花的乡间小路上。纤腰肥臀,一摇一摆的消失在白花绿叶中,像一个仙女走进了一幅画。
我当时就幻想着有一天,我抱着王筱雪滚在百刺花丛中。
唉白刺花可是长满刺的
直到走到翘扁担大马路上的时候,我才赶紧追赶上去,装出才在岔路遇上的样子。
但是王筱雪对我一直都是爱理不理的,偶尔说说话都是关于学习。
王筱雪啊
忍不住又伤感了一阵。
老和尚着了一切随缘,我和王筱雪的缘分真的就这么凄凉吗?我是真心爱她的,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山下公路上传来了车流声,我这才想起我的车。
于是跑出山门俯瞰下去,有几个人正在我的车边转悠着,旁边还停着两辆车。
他们在干什么?
不好,莫不是交警来拖车了?
我来不及向慧圆法师告别,隔着觉明的那间房门朝里面大声说了一句:“觉明师傅,我有急事先走了,你给法师说一声。”
然后沿着山路飞腾而下。
如果对面高速路上有人看见此时的我,肯定会认为我是一个飞天大盗,刚刚从寺里盗了宝贝,趁着晨雾逃窜。
一分钟不到,我就腾下了北山寺。离我的车还有三十米,老远的就看见老袁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老弟你原来躲进庙里当了一晚上的和尚啊?”
“扯鸡ba蛋,老子差点死在半路上了,幸得北山寺的高僧相救。”
我也笑呵呵地说:“你怎么跑过来了?他们是”
“唉”
老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修车的。你不晓得,昨晚上叫你别走你偏要走,这下好了,简直害死老子了。”
修车的?老袁怎么直到我的车坏在这里了?
老袁继续絮絮叨叨地埋怨着:“凌晨一点半,老子都睡着了,的王主任突然打电话来,说你的车坏在半路了。”
“王主任怎么直到我的车坏了?”
“你傻啊,代驾告诉他的呗,还说路上手机没信号,你可能要被焊在路上过夜了。我不相信就打你的电话,果然打不通,心里就很着急。半夜三更的找来修理工师傅,沿途找你的车。结果呢,那个狗日的代驾没把地点说清楚,你狗日的又把车开下了高速公路,当时谁都没注意看。我们就从清真开着车,沿着高速跑到了林阳,然后又从林阳开着车跑回了清真,就这么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
我不说话,笑眯眯地等着老袁继续讲,故事还有点曲折呢。
心里想着昨夜老和尚的话:一切随缘。
第409章 丢了几百万()
老袁看我没有感动的意思,就不说话了,定定的看着我。
“后来呢?后来怎么找到的?”
老袁又狠狠的叹了一口气,说:“还不是那个代驾?你说,这狗日的还真的敬业,我们折腾了一个来回,一百多公里了呢,都没有找到你的车,想着你可能自己把车弄回去,于是就准备各自回家睡觉。那时候都快五点了,那个代驾突然又打电话来,老子正想骂他,结果他一开口就问我们找到你没有?”
哟呵,小伙子还真是热心肠啊,早知道不该收下他返回的一百元代驾费。
“那小伙子说坏了两个轮胎,又无法联系维修,你不可能自己把车弄走。你说……一个外人都这么关心,我要是不来关心你就说不过去了是吧。于是又叫王主任重新组织人手,带着修理工,拖着几个型号的轮胎再次赶过来,这不,刚刚到这里十多分钟。对了,轮胎钱是轮胎钱,修理工的费用肯定要翻三倍,你自己负责啊,人家毕竟忙了一整个晚上。”
我也很感动,为老袁,也为那个代驾。
车修好了,我拿出一千五百块钱递给老袁,老袁却呵呵笑着:“算球,我叫王主任想办法报销,旅游局有的是钱,只要你有本事来拿。对了,昨天杨县长说得你都记住了啊,耽搁不得哦。”
我连连点头:“嗯嗯!耽搁不得耽搁不得!”
心里却想着,就算杨副县长真的扶正了,你老袁也不一定就能当上副县长,你他妈的太好se了,早晚要死在女人的裙下。
一路风驰电掣赶回林阳,才七点多点。
二孃古玩店大门紧闭,一般也不会这个时候开门。
薇薇是不是已经回家了呢?
算了,还是晚一点再打她的电话。
我来到办公室,洗漱工具都齐全的,以前值夜班的习惯。
吃完早餐,我到人民广场跑了几圈,八点一到,我就给薇薇打电话。
“喂……”
睡意朦胧的口气,顿时我就放心了。
“你在哪里?”
“店里啊。”
“我在你门口。”
“哦哦,是师父啊,稍等。”
我赶紧从广场跑到神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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