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寺只有一个大殿,两侧大小个三间厢房,小得实在简陋。
我已经记不起穿越到汉朝的时候,那个北山寺是个什么样子?
??我正犹豫着该去敲某一间厢房试试有没有人,右边第一间厢房的门就突然打开了,伴着一声“阿弥托福”的佛号,我就看见一个小和尚站在门边朝我作揖。
??我赶紧作揖回礼,叫了一声“师傅。”
??“施主深夜造访,可有什么急事?”
小和尚看上去20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的,甚至有点俊俏,像个女娃。
??“师傅,我想借电话用一下。”
说罢我就朝小和尚走去。
虽然这附近没有电信信号,但是我估摸着庙里一定有座机。
??不料刚走几步,离小和尚还有三米远的距离,小和尚突然伸出右掌挡住胸前,惊叫一声:“施主请留步,你你”
我顿时愣住了:小和尚为何这般惊恐的神色?
“我怎么了,小师傅?”
小和尚越发的惊恐,甚至在连连后退。
“你你身上不干净。”
?
第405章 老和尚()
我当即吃惊不小。
吃惊有两个方面:第一是我的身上怎么就不干净了呢?第二个吃惊,就算我身上“不干净”,这小和尚怎么就能觉察到呢?
小小年纪居然法力如此高深。
该不会是故弄玄虚,趁机敲我一笔香火钱吧。
心里这样想着,就存心想玩一把眼前的这个小和尚,于是径直走近他,一边说:“那么借用小师傅的法眼看看,我身上究竟有什么脏东西了。”
小和尚意见我这般架势,仿佛看见厉鬼一般,惊骇不已,连连摆着手说:“施主不要靠近我,贫僧没有那么高的法力,镇不住你身上的东西。”
我忍不住想笑,于是又说:“那么既然如此,你就告诉我,你的房间里有座机没有?哈哈!我只想借个电话用用,我会给香火钱的,小师傅何必这般惊恐呢?”
“没有没有,我房间没有电话。”
小和尚说罢转身就要回房。
我疾步追了上去,这深更半夜的,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去处,找不到电话,就无法知道薇薇的情况,也找不到工人来修车,我更不能离开了。
小和尚已经钻进厢房,不过身子却依着门框,一手把着门,随时准备关上,但并没有真的关门。
于是我就放慢了脚步,迎着他惶恐的眼神一步步靠近
“我这里有电话。”
身后突然想起一个声音,苍凉而古老。
一转头,身后多了一个胖和尚,肥头大耳,一脸笑呵呵的,有点像弥勒佛。
只是颔下的银须将近两尺长,是夜风中轻盈地飘舞着神秘的韵味。
原以为会在这里碰上当年的空灵子,不过一看着老和尚,我就失望了。
老和尚太过肥胖,没有空灵子那么飘逸。
我还是不敢玩老和尚,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而且又没有说我身上不干净,我得放尊重点。
于是急忙转身,毕恭毕敬地朝老和尚鞠躬作揖:“法师,打扰您了。”
“有缘才能相见,施主请!”
老和尚高深莫测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回房。
我跟着走进老和尚的房间,桌上果然有一个座机。立即抓过座机拨打薇薇的手机,半天才接。
说是半天无非是夸张地表达紧张的心情,但是起码也是三四分钟之后,薇薇才接听了电话。
“谁呀?”
一听她懒洋洋的声音,我就松了一口气。
“我,你师父。”
“哎哎哎。”
薇薇一下子来了精神:“师父你电话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断了。”
“不说电话的事情,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压低声音:“那歌声还在唱吗?”
“哎呀”
薇薇很不耐烦:“本来都没事了,你一提起我又害怕了。现在肯定是没唱了啊。要是还唱的话我怎么会睡得着呢是吧哎师父,你说怪不,那歌声,起起落落就大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实在受不了了,就”
说到这里,薇薇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我急忙安慰薇薇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回来后就不会再有那个歌声了。”
我不能再把葛僚鼎放在古玩店了。
“好嘛,那你赶紧回来吧”
薇薇又打了一个哈欠,问道:“你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是现在还是明天?”
“我今晚上估计回不来了,你好好的睡觉,明天一早我来找你,处理掉那歌声。”
微微犹豫了一下,突然急促地说:“不要提了,歌声歌声,一会儿我又睡不着了,好了拜拜。”
老和尚就静静地站在旁边看我打电话,很认真的样子。
挂了电话,我把老和尚的房间浏览了一遍。
床、桌子椅子都古香古色。整个房间却没有一尊佛祖,连画像也没有一张,甚至连木鱼和经书也没有,看不出是一个老和尚的房间。
我松弛下来,就顺势坐在了椅子上。老和尚也不发问,也顺势坐在床沿。
两人相视无语。
我找个话题先打破尴尬:“师父,北山寺咋就这么阴冷?你的房间里,怎么就没有一张菩萨的画像呢?”
老和尚一听,立即正色道:“这是老衲的卧室,怎么能有菩萨的画像?”
“我记得我去过其它寺庙,佛祖啊菩萨的等等的画像,随处都是呢”。
“随处?难道卧室和茅房也有吗?这些地方污浊不堪,岂不玷污了佛祖?!”
哦哦,是这个道理,老和尚怎么会把佛祖供奉在卧室里呢?
我随手掏出一百元钞票递给老和尚:“师父,这个当我给的香火钱。”
不料老和尚摇摇头,胡须也跟着飘动:“北山寺不需要香火钱。”
呵呵,果然是世外高僧啊,不需要香火钱,和尚们怎么度日?
想想也不觉得奇怪,说不定老和尚就是帮人做法事挣钱呢,就像连黄元奎这些俗家弟子,就殡仪馆里都混的人模人样的,比上班族还强,有时候一场大法事做下来就有上万收入。
何况人家庙里的和尚,可是正宗的度亡法师,自然是不稀罕这一百块钱的了。
于是我尴尬地把钱收回,正想着怎么打电话找汽车修理工,老和尚突然发话了。
“施主,刚刚小徒觉明所言非虚,施主的确沾染了异类之物,今晚可否就留下来,老衲还可以帮助施主解厄消灾。”
解厄消灾?这话听起来有点让人不舒服。
我堂堂茅山鬼谷门弟子,还需要你一个老和尚来消灾解厄?
我当即就皱起了眉头:“敢问法师,您老觉得我会有什么厄什么灾呢?”
“难说。”
老和尚不容置疑地说:“不出七日,必有血光之灾。”
这话我更不愿意听了。
“是吗?我怎么半点也感应不到呢?”
老和尚宣了一声佛号,慢吞吞地说:“老衲知道施主并非常人,也有一些本事,但是本事再强,也要戒骄戒躁,更不能膜孔一切。世界万事万物皆由天定,人,自然不能胜天”
怎么了,老和尚难道又要给我讲禅理?
只是这种说教的的方式我不喜欢,不如和墨农先生聊天愉快,寓教于乐。
“法师,我没时间向您请教了,我的车坏在外面的马路上,我得赶紧找人来修车,然后回林阳。”
老和尚呵呵一笑,还是慢吞吞地说:“老衲说了,一切皆由天定,施主哪个时候该做什么事,都是上天给你安排好的。现在你该做的,就是让老衲给你消灾解厄。”
居然给我玩起“绑架”来了?
也好,我和南山道观的道长成了忘年之交,还没和和尚好好聊过天呢。
“好吧,那就请老法师给闵某看看,究竟有什么灾什么厄?”
我决定会会这个不太讲道理的老和尚。
本章完
第406章 消灾解厄()
于是就皱起了眉头:“敢问法师,您老觉得我会有什么厄什么灾呢?”
“难说。”
老和尚不容置疑地说:“不出七日,必有血光之灾。”
“既然是必有,缘何又是难说?”
老和尚这说法,不是自相矛盾吗?
老和尚也不觉得尴尬,连笑都没有笑一下就说:“所谓难说,就说明此厄还有可解之机,一旦解了,灾星自然陨毁,所以说是‘难说’;倘若不解,灾星降临,厄运自然就是必有,所以说‘必有’。出家之人,守着佛门净土,就是专为有缘之人消灾解厄,此乃己任。不过施主信则有缘,有缘则灵;倘若不信,菩萨也无奈何之。还好施主和慧园有缘,阿弥陀佛”
原来老和尚叫慧园,如果他也是茅山鬼谷门弟子,倒是和我一辈的。
老和尚的这番话,顿时我说得有些忐忑。
那么,我身上会有什么脏东西呢?蚩尤杖和葛僚鼎都不在我身边啊,难道它们会留下什么气味在我的身上?
对了,那颗人血玉,我倒是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我不敢在人血玉上穿过孔什么的,直接找人用红丝线做了一个小兜,装着这个来自地下的灵物。
要说着人血玉是脏东西,似乎也有点靠谱。但是我却不太相信,毕竟是人血哺育而成的灵物,脏不到哪里去。
我摊开双手,耍赖一般对老和尚说:“法师您看看,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脏的呢?”
老和尚知道我在和他较劲,却也不动声色,慢吞吞地说:“异类之物不在身边,而在体内。”
我的天!
难道老和尚看透了我的身体,知道体内藏着着灵国王子万兴和的两魂五魄?
我不敢大意了,不过也不能完全相信这个老和尚,万一他是魔族的什么鬼怪,专门盯着灵族王子转世过来的,驱走了万兴和的灵魂,我就对不起当年嫣月的托付了。
“既然如此,就有劳法师帮忙看看我体内有什么脏东西了。”
说罢抬眼看看老和尚,倒也一副高深莫测的范儿。
我得试试他。
“法师,慧茅在此谢过。”
说罢佯装跪拜。
“哎!施主不必行此大礼。”
老和尚站着没动,只是伸出右掌往我膝下一抬,一股气流就撑住了我的双膝,我颤了几颤,却跪不下去了。
老和尚劲道之大,我知道遇上高人了。
老和尚开口问道:“施主最近是不是去过云雾山了?”
我又是一惊。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相信老和尚法力高深了,身上有没有他说的脏东西暂且不管,但是人家能一眼就看出我去过云雾山,这就是硬功夫了。
于是急忙回答:“慧茅的确去过云雾山,而且也遇到过古怪。不过法师,慧茅也未曾感到身体有什么不适啊,怎么教沾染了不祥之物呢?”
慧圆定定地看着我,良久才说:“倘真等你感到不适之时,只怕老衲也无可奈何了,所幸今夜有缘,须曳之间即可为施主生消灾解厄。”
说罢打开房门,朝着大殿拾级而上。
我紧跟着老和尚,走进北山寺的大雄宝殿。
老和尚将我带进大殿之后,也不叫我在佛祖面前跪下,而是在一边坐着等。
只见他走近大殿中间的如来佛像,从尊座下的桌案里拉出了一个类似抽屉的小箱子,在里面选出一张黄符。然后端起案桌上的一个土碗,到旁边的一个塑料壶里倒了半碗水。
“这是北山之中的灵水,能消灾避邪。”
北山下面也有灵水?我只知道西岳峰下的甘露,还有就是鱼洞峡里也有甘露,可以延年益寿,增强功力。
慧园老和尚自言自语,又回到案桌前面,将那道黄符往烛火上燃着,把焦黑的灰烬全都放进碗。
“化水碗”这种方式,我以前见师父做过。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学会,师父看去世了。
乡下人迷信,谁有个头痛脑热,总会找端公或者巫婆来化水碗,将纸钱或者符章之类的东西烧为灰烬之后丢进水碗里,让患者将水饮下,然后消灾除病
至于有没有功效,我的确没有检验过。
虽然我母亲迷信,但是父亲却不信邪。我小时候偶尔有个头痛脑热,父亲是赤脚医生,直接就给我打针吃药,还一直强迫我和他一起练武强身。
所以我就一直没喝过所谓的“符章水”。
但是,我的头还是会经常会犯迷糊,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甚至会出现幻觉,幻想着当王子,当作家结果,后来却当了端公。
按照母亲的说法,是我的魂魄有点散乱,没有完全聚拢。
也不知道母亲是听谁说的。
什么命由天定!
我的命是什么?农民?端公?似乎在二十岁之前就注定好了的。但是我相信命是可以改的,我现在是一个记者,而且是一个正科级的干部。
但是现在慧园老和尚却一眼就看出我去过云雾山,我和他素不相识,他不可能蒙我。就算精心设计的,也不可能这般无懈可击。
再加上之前薇薇在电话里说的,葛僚鼎里又发出歌声了。我就暂且信这个老和尚一回。
看着慧圆法师化了水碗,我急忙站起身来,等着他叫我把碗里的水喝下。
不料慧圆法师却没有让我喝下碗里脏兮兮的水,突然抓起桌上的一只筷子,粗的一端放在桌面上,筷子就直立起来。然后又把那个水碗碗底的正中心,放在在了筷子的尖端。
一只筷子就顶着一只水碗直立着,像耍杂技一般。
忙完这一切,老和尚就把胖胖的身子屈在佛前的蒲团上,毕恭毕敬地叩了三个头。
每个头都叩得非常认真,双手摊在身子两面,掌心朝上,手背着地,额头直接叩到了地面上。
老和尚这么一大把年纪,身子又胖,膝下还有五寸厚的蒲团。叩头叩到这个份上,也是需要一定功夫的。
老和尚叩完头后,径直站起身来,腿都不颤一下。然后双手开始挽着“诀法”在水碗里比划着,嘴里念着。
南斗火官除罹害,
北极水神祛凶灾。
速灭三灾八难苦,
施主有福自然来。
接下来语速加快,念的大概是“南无观世音菩萨,寻生救苦观世音”之类的佛偈。
忙碌了大约五分钟,慧圆突然“嗨”地大叫一声,右掌曲着中指和无名指,伸出拇指、食指和小拇指,就将筷子尖端上的水碗“端”了下来,递到我的面前直接命令道:“赶快喝下。”
我不敢迟疑,急忙弓下身子,伸出双手去端水碗。
不料慧圆法师却执着地“抬着”水碗不放手,还严肃地摇着头。
第407章 法师要逆天()
于是我赶紧低下头去就着碗沿喝水,涩涩的怪味。
直到碗里只剩下几片黑色的、蜷曲残破的灰烬,慧圆才把碗收了起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这碗水喝下去之后,我还真的就消灾解厄了。
“好了。”
慧圆法师如释重负一般,把碗放好后还拍了拍双掌,像是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走出大殿的时候,老和尚突然健步如飞,肥硕的身子像一个会飞的冬瓜,几大跨步就下了台阶。
我突然很害怕,老和尚前后判若两人,该不是什么恶徒化妆成的吧设计让我喝下了有毒的水,然后开始对我行凶
否则他此刻为何如此轻松?
是要取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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