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么说,但运动型男生的肌肉固然是很诱人,可骨感型的好像也是一种潮流吧……
为了不让罗千浩继续脑补下去他才说:“尸鬼是桑田的叔叔。”他继续在心里补上一句“大概”。
“叔叔!?”这样桑田是安全了,可是——“那学姐不是要当桑田的婶婶了!?”
罗千浩揪着毛在一边哀嚎,虽然卓禹觉得那也不太可能,以他对尸鬼不多的了解来看,这种都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是不适合拿来嫁的。
这么看来罗千浩迟早也还有机会,不过看起来他现在是听不进去了,等他冷静下来再说好了。
吃过饭,在气温适宜的田园空间里休息够了,桑田出于以防万一的考虑还是把大家都从空间里揪了出去。
毕竟她没办法明确的知道空间究竟是以什么标准判断里面的东西哪些是外来的哪些已经属于空间内。既然粮食种到地里就算是一体的,那么鸡鸭鱼苗放进来之后呢?假如那些东西也有可能被判断为内部物件的话,在里面又吃又住的人要怎么算?
这样看来还是减少一些在空间内的时间比较安全,她可不想大家在不知不觉中被加速衰老,因此在里面睡觉是不行的。
回到外面时即使已经入了夜,闷热的空气还是扑面而来。
不知是幸或不幸,累了一天之后大家已经顾不上那许多,扑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桑田在恍恍惚惚将要睡着的时候感觉到像是有一只手在她头上摸了摸,伴随着姨奶奶欣慰而又叹息的声音,“你带回来一些好孩子,要好好一起生活啊……”
桑田倏地睁开眼坐起来,然而黑夜里一片宁静安详看不到姨奶奶是否出现过的迹象。
她已经分不清那是半梦半醒间的一个梦境,或是自己的臆想。
……
次日村里开始了蓄水池的修筑,最初的这几天不论挖坑还是搬砖都是重体力劳动,原则上是不要女性去的。
当然也有不少耍心眼的人家,家里的劳动力当然要往自家田里使,就只让女人去凑凑人数搬会儿石头歇一会儿,凑一块儿聊聊天。
桑田家一开始倒是实诚,反正他们也不指望田里的收成,眼见着再怎么出力也是事倍功半,就打算田里只随便种种打个掩护。于是卓禹罗千浩男生齐上阵,被村里的女人那些摸鱼充数的女人在一边好好的品头论足了一番。
转眼间村里就传开了桑田家来了两个又帅又能干的小伙子,下地也勤快修蓄水池也不偷懒,完全颠覆了她们对于城里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印象。
结果这一传开可好,第二天又多了好些女人专门来加入围观,拿着这两个城里学生跟村里的男人作比较。
这一比之下竟然除了两人干活稍微生疏些,再挑不出什么别的毛病。何况人家还是大学生——别说现今大学生还有没有前途,单说人家能考上大学,那起码就是知道上进的。
在俩人还在埋头干活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的身价已经在媒人圈子里飞速飙升——
毕竟村里就那么百来户人家,平时谁家有适龄的单身男女,那些爱做个媒讨个彩的七姑八姨都不知道掂量了多少遍了。
但自己村里同姓的,沾亲带故的,那都是不能配对的。
这些年同村里结亲的越来越少,姑娘都是往外村嫁,娶媳妇自然也都从外面找。
这在往日里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可眼下情况不一样了。
且不说世道一乱,当爹妈的都想把姑娘留在身边,就怕一个人出去了遇到危险或是吃了亏。就说如今去外地做媒的难度,那也是没有媒婆肯跑这个腿的。
眼下这种封闭的状况可不知道要维持多少年呐!
于是一双双眼睛都盯着这两个外来的大学生,倘若能招到自己家来当个上门女婿,虽说是身无长物没田没地的,但只要干活勤快,壮丁也是很值钱的。
这一折腾可好,家里有姑娘当嫁甚至过几年才当嫁的,还有爱做媒但是因为交通阻断没有媒可做的,哪个还有心思干活。
罗千浩只觉得自己背上跟针扎了似的什么姿势干活都不自在,稍一转头就迎上一群虎狼似的目光,吓得他直往卓禹身上靠。
“卓,卓……大卓……”
卓禹手上的铲子稍稍停下来,怎么这称呼听着这么别扭?
罗千浩现在也只有卓禹这个小伙伴了,他想按田径队的昵称表示一下亲近,可是叫大禹更奇怪,也只能勉强叫大卓了。
他咽了咽口水,“大卓你有没有觉得,好多人在盯着我们……”
他本来觉得卓禹的警觉性挺好的,应该比自己更敏感的说,可卓禹的敏锐就像是自带过过滤性的,对他没威胁的视线根本理都不理,完全没拿他的话当回事低下头就继续刨坑。
第九章()
罗千浩独自被人盯得身上发毛,哪儿哪儿都跟爬了毛毛虫似的,又不好当众犯抽似的扭来扭去,只能拼命凑近卓禹想分担一下视线。
卓禹被他腻得更热了,本来就汗流浃背的,身上还贴着个大活人的感觉实在难以忍受。
他推开罗千浩,抬手就想脱了身上的运动背心。
衣服脱了一半,刚掀过头顶露出紧实的胸肌和腹肌,耳朵里顿时一片低低的尖叫欢呼传来,那些被他无视的目光也像一下子具有了侵略性,恨不能将他身上舔个遍似的让人凭空打了个冷颤。
卓禹静默片刻,慢慢又把衣服放了下来,可那些目光却依然在他每一片果露的肌肤上舔来舔去——
审美这种东西是极具有地域性的,城市小姑娘们喜欢的骨感美到了这里就变成小弱鸡,就要这种紧实有力踏实“能干”的汉子才讨人喜欢啊!
罗千浩这回同情地看着他,一脸“早跟你说你不听”的表情,不过这回他身上的压力总算轻多了。
眼见着这些女人从原本的偷懒摸鱼变成明目张胆的扎堆围观不干活,村长对她们是管轻了没人听,管重了又要起矛盾。最后只得让牛致远晚上来打个招呼,赶紧让桑田他们家派个女生来上工。
他老眼清亮,一早也瞧么出来这四个人应该是两对儿。心想着都一对一对的来了,妇女们那些心思可该收收了吧?
但怪只怪牛致远说的太含蓄,他走进桑田家的院门时瞧见院子里已经全种上土豆,桑田和孟蘭正在往小菜棚子里移栽菜果。心里忍不住想着桑田这小姑娘也真挺能干,本来以为这个家全是她姨奶奶当起来的,没想到她姨奶奶走了,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姑娘居然也能把家里打理得这么井井有条。
他打了声招呼就说:“桑田,爷来让我跟你说,你家地里才刚刚重新种下,得多花点力气照顾,明天开始你家还是留个男生在地里干活比较好。”
村长的“好意”桑田就不多客气了,应着:“谢谢远哥,也替我谢谢村长伯伯。”
临走的时候牛致远想起什么,就问:“哎听说你家现在五个人?还有一个怎么从来也没见过?”
他其实更想知道另一个是男是女,如果多单出来一个男生,村里的妇女们一定很高兴。
桑田连眼睛都不带眨的说:“他身体不太好,在休息。”
她说起瞎话来那惯有的一本正经的表情说服力倒是很高,牛致远没怀疑,只是听不出这个“ta”是男是女。有心想见见,只是打扰人休息似乎不太好。
不过转念想想,身体不好到来了两三天都没见过人,那些做媒的、想招女婿的估计也没什么兴趣吧。
牛致远走后四个人商量一下,第三天就让卓禹和孟蘭去蓄水池工地——卓禹负责出力,孟蘭只是打打下手还可以偷懒也不会太累。罗千浩先前被看得心有余悸又不敢明说,毫无异议的去地里照看,桑田就留在家里继续整理菜园和收拾遗物。
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第三日孟蘭刚一到施工地就受到了村里单身汉子们的大献殷勤——是了,如今可不光是村里的姑娘要找人嫁,那些单身汉子也是要找媳妇的呀!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你也是大学生?老家是哪儿的啊?”
“姑娘你一个人跟着蔡婆子孙女回来的啊?身边没个亲人照顾挺不容易的吧,有什么不方便要说啊……”
“姑娘……”
咿——咿——咿——
“卓,卓……”
孟蘭赶紧找卓禹求助,卓禹和牛致远两人眼尖手快地隔开人群,打发他们:“赶紧去干活了!大老爷们还好意思偷懒我可要告诉爷给你们记上了啊!”
村里那些妇女不好管,老爷们还是比较听劝的。他们可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被记上偷懒,回头蓄水池建好分配用水的时候是要扣掉的。
恢复了秩序之后情况就好多了,孟蘭只是负责递递砖,一动手还有不少人抢着帮忙根本就累不着她,不过大家的热情还是有点让人招架不住。
她刚提起一篮子砖,立刻有三四只手伸过来,谁抢到谁就陪她聊一会儿。
谁成想她旁边刚好有个不长眼的,顺手就帮她提了篮子,让早就跃跃欲试却又不敢靠得太近表现太明显的几个人一下子就炸毛了——
“阳子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啊?有老婆的来凑什么热闹?”
“我说阳子你老婆怎么舍得把你放出来了?还敢帮桑田带回来的同学,你是嫌你老婆吃醋没吃够啊?”
提着篮子的汉子一下子就语塞了,看看孟蘭,手里的篮子提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他是真没多想,就是看见了,人又在跟前,顺手就帮一把了,也没想这姑娘是桑田带回来的。这一下子想到里面的关系人就傻住了。
倒是孟蘭反应快,当即就来了精神,“你是隔壁那个阳子?”
人家大名叫什么她早忘了,阳子尴尬笑了笑,“哎,是。你看你们来了这几天,邻里邻居的我都还没好好跟你们打个招呼,真是不好意思啊。”
旁边的人立马不客气的戳穿他:“你那是怕你老婆揍你吧?”
“行了行了,怕老婆的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着!”
孟蘭其实还想跟那个阳子多说几句的,可惜他很快就被其他人给轰走了,她只能跟身边的人问:“你们知道他老婆跟桑田是怎么回事啊?”
这事桑田说得那么语焉不详的,她总觉得还有内情。
见孟蘭难得主动跟他们说话,剩下两个汉子立刻回话:“这事儿谁不知道啊,还不是阳子媳妇沛珊整天不知道瞎琢磨什么,能琢磨出桑田跟阳子有一腿也是笑死人了。”
“以前冲着蔡婆子她还不敢太过分,现在蔡婆子不在没人给桑田撑腰了,这不这两天净琢磨着怎么挤兑桑田呢。”
“那么说,这还真是那个阳子媳妇自己乱想出来的?”
“那可不,别人也就算了,把阳子和桑田往一块儿凑谁信啊!”
孟蘭更奇怪了,“那是为什么?”
捕风捉影的她听过,这么众心一力的否定一个流言的还真稀奇。
但说到这个大家就有点迟疑了,似乎不知道说不说比较好,但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加上想讨好孟蘭,就直接把阳子给卖了:
“你看,桑田不是从小没爹没妈嘛,小孩子总有那么几个比较虎的就爱欺负欺负人什么的。阳子比桑田大不了太多岁,住的又近,小时候实在没少带人欺负她。”
“那桑田也是硬气,从小愣是一次也没哭过,有时候还打回去了。只是哭不哭的那是另一回事了,换谁从小被欺负这仇也结了,怎么可能往一块儿凑!”
他们都刻意忽略了自己小时候有没有跟风去欺负桑田的事儿,反正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最多也就是领头的那个被记恨一下。
孟蘭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个缘故呢,远远看着阳子干活的背影,顿时同仇敌忾般说:“他这人怎么这样啊,看着挺老实的,差点就被骗了!”
旁边的人应和着:“就是,别看他现在这样,那都是被他媳妇整的,结婚前他可虎了,就是个愣头青!”
“对啊对啊,不信你问大远,他跟阳子上学的时候一个班的,阳子小时候干的坏事他全知道!”
一个人苦大仇深(大雾)似的叹了一声,“也就是桑田现在出息了,村里一有人提起桑田出息阳子就没脸不吭声。”那语气,活像杨白劳泉下有知看见喜儿翻身了。
虽说现在大学早就跟普及没什么两样,大学生满地都是根本不稀奇。但牛窝子村地理环境实在太偏僻,求学意识跟不上,大部分人念到初高中就没打算往下念,或者回家种田或者做做生意又或者出去打工。所以大学生在村里还是很稀有的。
孟蘭搞清楚来龙去脉就决定坚决站在桑田一边与这夫妻二人划清界限,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男人打小就欺负桑田,等终于消停了他老婆还来搞接力。
只是后来她似乎又从牛致远那里听到了有点不一样的版本,那是牛致远偶然听到孟蘭吐槽的时候,就笑嘻嘻的把阳子又卖了一次——
“他们说的也未必哦,阳子这些年可后悔小时候干那些坏事呢,尤其他爹妈突然走了以后他一直觉得对不起桑田,在家里没事就说桑田怎么要强怎么不容易,叫他媳妇听着,你说这不是自己讨打是什么?”
孟蘭顿时被这男人蠢到无语,人长大了懂事了尝到没爹没妈的滋味知道自己当年欺负人家不对以后后悔一下是没什么,可是能不能别跟自己媳妇眼前说?这是坑人坑己啊!
最终孟蘭也只来了这一天,之后村长强烈要求把孟蘭换成桑田,卓禹也十分配合地每天跟桑田牵着手上工牵着手回家,这才成功的压住了工地上那股春心荡漾之风,让大家得以少开小差安心干活。
只是他这手,似乎一牵上就再没放开过。
第十章()
在村里紧锣密鼓的修建之下蓄水池没费多少日子就修建好了,壮丁们都被放回家去,本该是让人可以好好放松几天,但人人心里却都像压着一块石头。
——这些天,天气越发热了。
田里的作物蔫头耷脑半死不活,辛辛苦苦挑了水浇下去,一部分向下渗走了,一部分又因为高温蒸腾在空气中。
空气变得又湿又闷,人就像活在蒸笼里,每每抬头就只能看到盖子似的浮在半空的重重浮尘,半点天空的影子都见不到,谁也没办法知道要到几时才会下雨。
不少人家都已经开始盘算着放弃一部分收成,把有限的水集中保住剩下的庄稼。
不愿意这样做的人当然也不少,毕竟再多坚持两个月就可以有收成了,万一哪一天就下雨了呢?那些放弃收成的人家岂不是要哭死?
但如果不下雨,那哭的就是他们了。
在顶着这种压力的同时,原本答应村长可以用粮食换物品的小卖部却坚决不肯再开门了。
毕竟现在没处进货,库存卖一点少一点,尤其油盐酱醋那些东西,眼光稍微长远些,家里又有些余粮的村民都已经开始抢购了。
这让店家意识到他们自己也必须囤一些,不管是留着自己用还是等着升值。
村里的气氛不复之前的轻松,在大家一片愁云惨雾的时候桑田家倒是完全没有这样的问题。
反正她家地里的庄稼早就干死了,新种下的都比较抗旱,一天去挑个几桶水,三四天浇完一遍,其余的时间和精力就都放在田园空间里。
几次的种植之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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