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此战之后,我们也许就不用再战了。”林白衣微微握紧焚寂龙渊剑,双眸却是轻闭起来,一股更加凌厉磅礴的剑意气息自林白衣的体内荡漾而出,天地骤然变得奇寒无比。
“锵!”
林白衣神色平静的望着前方,他的手略微有些缓慢的抬起剑,最后笨拙无比的刺出。
这一剑,很平凡。
这是所有人都觉得,但这一剑也很恐怖。
一道响彻天地的剑鸣声响彻而起,这道剑鸣声带着莫名的沉重,使得天际处的残阳都变得黯淡起来,紧接着一道灼目无比的光芒自林白衣手中焚寂龙渊剑的剑峰迸发而现,白茫茫的剑气犹如银河般浩浩荡荡的宣泄而出,化作无尽炫目的剑火,以至于整个天地都为之失色。天地俱焚也不过如此。
凌空踏步,林白衣在万众瞩目之下,手中的焚寂龙渊剑云淡风轻的刺出。
众人忍着这种灼目的光芒,只见到一道刺目的剑光撕裂虚无,带起一阵阵悲鸣声,势落闪电般的划过天际,刺向无尽虚空中的万兽虚像。
兽主面容为之一变,凝神相对。
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意,林白衣手中焚寂龙渊剑已是异芒暴涨,如怒潮迸发,惊涛拍岸,轰然扑下。
漫天尽是破空锐啸之声,剑鸣之音响彻天地。兽主望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剑雨,一声大喝,万兽虚像同声仰天长嚎,声音凄厉之极。
那万兽虚像吼声不绝,怪啸连连,眼看这批锐不可当的剑雨就要打在这巨大万兽虚像的身上,忽地,万兽虚像生出千百万道黑色兽爪,陡然伸出,迎了上去,黑气遮云蔽日,挡住了林白衣去路。
林白衣手持焚寂龙渊剑与这些触手战在一起,周围的黑气触手几乎只是刹那便被剑气锐芒所伤,蒸腾不少,只是从那万兽虚像身上,黑气却似源源不绝地涌了出来,转眼间就将前头补足。顿时去势渐缓,便是剑上光辉,竟也是慢慢消磨了去,逐渐黯淡无光了。
苏伊士堡上,一片鸦雀无声,如同死寂一般。
半空之中,林白衣面色更是凝重,但见他冷冷一笑,右手持剑,左手成爪,整个天幕之上,隆隆轰鸣,瞬间方圆百里之内紫气拢聚而来,右手剑芒重新恢复彩光耀耀,无数彩色气剑划过天际,如天之怒潮,奔腾而来,紫气当先,一眼望去不见边际,锐啸而下。
望着这几乎是毁天灭地一般的景象,无人不变色,手心出汗,但那巨大万兽虚像,面对这可怖剑雨怒涛,却是悍然不退,但见黑气升腾之中,它更是厉声长啸,如挑衅苍天,桀骜之极。
转眼间剑芒扑身,数十道黑气触手顿时涌上,饶是此番剑气与适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但万兽虚像越战越勇,虽是转眼间被无数气剑刺的是千洞万孔,但仿佛无休无止的黑气转眼间便补了上去,最大的范围竟反而扩张开去,远达数十丈之多。
只是当先这一波紫色气剑冲进黑气之中,硬生生已将黑气压了下去,但不过片刻,黑气已然反噬,升腾起来,逐一将气剑吞没下去。饶是如此,还不等黑气回复原状,第二波气剑方阵已然冲到跟前。
万千气象,锐芒无限,苍穹中但见那剑芒如雨如蝗,密密麻麻,速度越来越快,一波又一波组成惊心动魄的巨大,轰然劈下那团团黑气之中。
忽如惊雷,如闪电,黑色的万兽虚影从天而降,从四面八方向中心的林白衣扑去,将半空之中的林白衣刺穿。
而与此同时,兽主巨大的白色骨骼瞬间迸裂,无数的黑色血液挥洒开去,它猛然抬头,向苍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之长啸。
风消,万兽虚像散。
雨停,璀璨剑芒收。
“咻!”林白衣和兽主,擦身而过!
两人似乎只是交换了一下所站立的位置。
“咔嚓!咔嚓”
数十道碎裂声几乎同时响起,苏伊士堡内外所以观战者都是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一幕――一道道裂痕似蜘蛛网般的裂痕在林白衣淡紫色的铠甲上蔓延而出,下一刻,他浑身浴血,砰的一下,从天空中摔落下来!
死寂!
一种无声的震撼自诸族将士心头缓缓涌现,最后从城墙上蔓延而出,笼罩整个苏伊士堡。
“林白衣剑神,这这是输了么”
“完了!谁还能够为我们抵挡住兽主?我们完了”
“末日啊,我们都是诸族的罪人”
“”
“人族的小子,你能够死在本主本命神通之下,也应该瞑目”
兽主双手背负,傲然站立,仰面看向太阳升起的地方,阳光投射在他的脸上,显现出来天地唯我的气势,虽然他身上的伤口斑斑驳驳,密密麻麻,但是他站立着,而林白衣却只能瘫软在地上。
兽主直勾勾的看着林白衣,下一刻,它的目光却变得极为复杂起来。
这目光中,有愤怒,有哀伤,有杀气,有绝望,也有不甘
“咳咳”林白衣一边咳嗽一边发笑,苍白如纸的英俊面容上,忽然溢出来一抹极为阳光的笑容,低声道:“好了,别硬撑了”
赫然,在兽主额头上,出现了米粒般大小的一点纹路!
这道纹路,在极短的时间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四散蔓延开去,犹如蜘蛛网一般。
“噗!噗!噗!”
兽主的躯体开始碎裂!
独目头颅爆裂成粉!
手脚四肢爆裂成粉!
数百丈躯体爆裂成粉!
“噗!”
他的元神意志,也离体而出,被风一吹,竟然显露出道道碎裂的斑驳。
“炼妖壶,收!”
林白衣奋起余力,施展炼妖壶收摄元神的能力,将兽主离体重创的元神,直接吸入炼妖壶内!
一切归于平静。
而做完这一切的林白衣也终于再也坚持不住,瘫软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然而下一刻,他的身影被千百只为主复仇的暴怒兽族,所掩盖了起来。
上一刻,林白衣拯救了诸族,但是这一刻,诸族之中却没有人可以来拯救他。
是夜三更时分,便见一队数十万人的部队,踩着满地月光,从苏伊士堡残破的内城撤出,迤逦往西,蹄声寥落,远去了。
这之后,便是一夜的寂静。
固然这种寂静中,有些事情已经发生,可是对于千千万万年以来,见惯了沧海桑田的那轮月亮来说,是不是也就平淡了呢?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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