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宋淡然道:“不会。”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贤王府。叶宋下了马车,抬眼一看,贤王府真真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活像贤王要娶妻纳妾似的。朱门雄狮,门前两棵红梅暗香浮动,这很符合苏静花哨的性子。
苏静见宁王一家来,亲自出门迎接,叶宋先下马车便至叶宋身前,笑得倜傥弯身一揖:“嫂子安好。”
叶宋对上他的桃花眼,亦是似笑非笑,道:“贤王还是这么年轻貌美。”
苏静油嘴滑舌:“哪里比得上嫂子风华绝代呢。”
叶宋笑了一下,拂着袖摆道:“还是贤王倾国倾城一些。”
“嫂子更加貌若天仙。”
叶宋面对苏静游刃有余的表情,邪邪一笑:“贤王仙姿玉骨,男人见了也焚身。”
苏静抽了抽嘴角:“今天是生辰,嫂子能留点口德么。”其实他挺讨厌别人说他长得貌美的,男生女相很没面子,更莫说让男人焚身之类的话了。只不过跟叶宋打口头仗似乎并不那么讨厌。
“好久不贱,都快认不出你了。”叶宋吩咐沛青把她单独准备的贺礼送上,道,“小小心意,宁王请笑纳。”
早在来之前,宁王府就已经送来了贺礼和清单,这一份特别的礼物让苏静很有兴趣。那只是一直锦盒,他当着叶宋的面就打开,笑问:“让看看,嫂子准备的是什么好东西”
没想到是三瓶药。
沛青就解释道:“这是回春堂的三味极效药,春风玉露丸、百媚酥骨散和极致润滑油,千金难求。秀说王爷定会喜欢。”
苏静默默地合上锦盒,眨了眨桃花眼,语气**:“看来嫂子还真真是了解,定不辜负嫂子的美意,晚上就试试这神奇的药效。”
叶宋亦眨眨眼,十分明亮,道:“你喜欢就好。”
等到苏宸扶着南枢下来时,叶宋已经带着沛青进贤王府了。苏静摸了摸鼻子,把锦盒交给身边的近侍,过去笑眯眯道:“三哥,南嫂子。”
南枢知书达理地福礼道:“见过贤王,祝贤王福寿安康。”
苏静带二人进去,道:“南嫂子就别客气了,快请进吧。”
贤王府也很大,亭台楼柳堤水榭,十分别致。只是苏静似乎酷爱梅花,花园里红、白、黄三种冬梅相得益彰,空气中漂浮着清幽的梅香。前几天又下过一场雪,积雪伏在地面上压住了草丛,呈现出纯净的白。连沛青也忍不住赞道:“没想到贤王还喜欢梅花,这里好漂亮。”
叶宋若有所思道:“之所以喜欢,可能是他的亡妻比较喜欢吧。”
沛青惊讶:“秀怎么知道”
叶宋信手采了一只红梅,那艳丽的色彩衬得她手指纤细雪白,她道:“猜的。”
今天来了不少官宦妻眷,和上次在宫里参加宫宴时又不同。贤王很容易亲近,交好的官员不仅带了妻子,还有些也带来了子女。
眼下这梅花林深处就有隐隐约约的嬉笑打闹,梅花树轻轻摇动着,后来孩童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们正在玩打雪仗,好不兴起。好好的一片洁白的地面雪,就这样被踩上了兴奋的信印。
突然一个破孝抓起一只抡圆的雪球朝他的同伴砸来,同伴正跑得离叶宋不远却为发现身后有这么一个大活人,于是灵活地躲开。沛青也把叶宋拉开,道:“秀小心。”
叶宋稍稍歪了一些身子,使得那只雪球又朝叶宋的身后飞打过去。叶宋和沛青走在这条小道的前头,没想到苏宸跟南枢随后也走了这样一条路,一前一后。是以叶宋这堪堪一歪身,雪球终于正中目标。
砸到了南枢的胸脯上。她本能就是娇呼一声。
苏宸霎时脸色就沉了下来,帮南枢拂落了雪渍,几个破孝见砸到了大人闯了祸,连忙扭头就跑了。叶宋盯了南枢那高耸的胸脯一眼,也扭头走了。
贤王过寿开的是晚宴,在王府里没坐一会儿天色就有些暗了下来。开宴时,叶宋自然是坐主席,而站着侍奉的都是王府里的丫鬟,没见有哪家夫人自行带了丫鬟来的,为了不那么突兀,叶宋便让沛青挨着她也坐了下来。
开席前,几个破孝神情沮丧地被领到了苏宸和南枢面前,在他们母亲的连连道歉下,他们也跟着赔了不是。彼时南枢善解人意地笑笑,道:“没事,孩子贪玩心性,倒是可爱得紧。”她刚想伸手去摸孝子的头,可孝躲开了不让她摸,转身就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正要动筷子开吃的时候,没想到却来了最后一位客人。华灯初上,他踏着雪和蕊蕊梅香而来,玄色衣角轻缓地浮动,金绣锦靴落地无声,目色清淡。
当即朝中官员一见他便忍不住要伏地下跪了。苏若清道:“这里不是朝堂,今日贤王过寿,就不必多礼。”
他走过来,视线往叶宋这边放了放,沛青是个识大体的,立刻退出来去了别的桌,把旁边的那个位置让给了苏若清。
苏宸看着叶宋微微勾起的唇角,这么多天来第一次露出赏心悦目而极具风情的一抹微笑,心中沉了沉,道:“皇上大驾光临,请上主座吧。”
苏若清若无其事道:“今日四弟是主是客,不妨,就坐这里。”
等苏静一桌一桌地敬了一轮酒回来,看见苏若清也道:“皇上怎不上主座。”
苏若清笑了一下,道:“四弟还是自己坐吧。”
苏静真不客气地自己坐了下来,道:“皇上如此抬举臣弟,臣弟真是倍有面子。”
苏若清拿起了筷子,第一筷夹了一块鱼,叶宋也是去夹鱼,狭路相逢,他似乎心情不错,道:“今晚刚好有时间而已。”
几杯酒下肚,堂上的气氛其乐融融,有说客套话的有拉家常的,且苏静府上的门客多和他一个德行,看美女看得眼睛都转不过来,看了还不忘三三两两聚头交流一番。见苏若清并没有一点不悦,气氛也就越来越热闹。一桌子的人说话还得扯开嗓门说。
南枢很文静,苏宸也很体贴。只不过他目光时不时就会看叶宋和苏若清一番,见两人时不时交头说笑了几句,心里头说不出的烦闷,就更加没有心情在众多嘈杂之音下努力辨别两人的说话内容是什么了。
苏若清如若无人地,夹了一块清蒸鱼放到叶宋碗里,夹的部分还是没有刺的。叶宋吃得很受用,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稍稍侧了些头过来,清浅低缓道:“最近还好么”
叶宋吃着鱼肉,笑道:“很好啊。”
晚宴过后,男客们自然是要围绕着皇上和两位王爷,这夜色正好,王府里的梅园点了稀稀疏疏的琉璃灯,大家便一同去赏园嗅梅了。女客们闲话家常,怕冷的不愿同去,便留在中,摆上了瓜果点心和炭炉,一边取暖一边打麻将。
叶宋兴味盎然地参与其中,她对麻将比较感兴趣,沛青便坐在她身边当个半路军师。官太太们玩笑道:“听说王妃娘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没想到麻将也打得这样好。”
叶宋亦笑道:“这倒比琴棋书画有趣多了,不然今晚咱就该开一个诗画会舞文弄墨,而不是开这几张麻将桌子。”
官太太们皆是掩嘴笑。
南枢自然也留在子里,只不过她安静地坐在炭炉旁伸手烤火,相比之下她就显得有些孤孤单单的了。她也想加入,奈何,不会打麻将啊。
中有调皮的破孝追来追去,南枢想去拉拉孝的手,结果被孝躲开,用稚嫩的童音道:“才不要跟坏女人一起玩”
一语惊醒四座。顿时中就安静了下来,南枢的脸色有些苍白,停顿在半空中的手也有些尴尬。大家的眼光纷纷朝南枢看去,然后又不约而同地偷偷瞄着叶宋。
沛青赶紧出声提醒:“王妃出牌了,有人要胡的吗”
大家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玩自己的,没人理会南枢,更没人教训孩子。只把那孩子拉过来,不许他再往南枢那边跑。
大家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想必话题离不开形单影只的南枢,带着嘲讽的意味。南枢的出身本来就不受待见,又出了先前那档子王府大门被打、陷害王妃的人人揣测之事,她的名声就更加让人瞧不起了。
南枢坐了一会儿,凄楚地站了起来,外面天很冷,苏宸又没有回来,但是她却独自一人往外面走去。眼看是要走出门口了,叶宋忽然懒洋洋地开口问:“妹妹有身子,也是想跟孩子们一起到外面玩雪么”
南枢顿了顿,回身福礼,眼圈红红的,道:“有些不适,不便相陪,便先告辞了
“不等王爷来接你”叶宋道。
南枢柔弱地笑笑:“不必了,姐姐一会儿和王爷一起回来吧,妾身先行回去。”说着就转身准备走。
可正在这时,孝子都是莽莽撞撞的,有一个孝刚从外面打了雪仗回来,不瞧人便往南枢身上撞。
南枢见状大惊,立刻后退了两步。不光她,所有人也都大惊。
可这后退两步,就是一个炭炉了。情急之下,南枢便往侧边歪了一些,可是身子不平稳,然后一下跌在了地上。
她坐在地上,顿时脸色就卡白了起来,额上有冷汗冒下,形容有些痛苦。
这可怎么得了,满堂大乱。谁不知道,这宁王小妾已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子。当即着人去禀报宁王来。妖孽王爷小刁妃
第89章 :叔嫂玩乐()
这天苏宸不在王府里,苏静闲来无事便大冬天地摇着把冬暖夏凉的扇子晃悠悠地来宁王府找叶宋了。几口茶下肚,苏静便说明了来意:“嫂嫂,今日城南有个诗话雅会,不知嫂嫂可有兴趣去参摩参摩”
叶宋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说实在的,不怎么有兴趣。”
这时苏静注意到叶宋裹了白色绷带的手,讶异地问:“哎呀嫂嫂的手是怎么回事”
叶宋不在意地道:“贤王过寿那天喝多了,回来的路上不小心磕了手。”
“嫂嫂怎么如此粗心大意”,苏静饮了一口茶,咂了一声,又道,“实不相瞒啊,四弟新近寂寞难耐,有想过认真续一房弦了。”
“哦”叶宋只挑了挑眉,心知苏静肚皮里一肚子花花肠子。
苏静便凑过来,笑着眨了眨他那双桃花眼,道:“城南的诗话雅会,去的都是才子佳人,才让嫂嫂与一起,顺便帮建议建议,看看哪位佳人是合适人选。不要才华横溢故作矜持的,要长得漂亮胸大屁股圆,且性子跟嫂嫂相近的那种,才好相处。”
“你是认真的”叶宋对上他那勾人的桃花眼,脸不红心不乱地问。上京皆知贤王生得一张好皮囊,没有哪个姑娘不被他那双眼睛给勾得神魂颠倒的,也就叶宋还坐怀不乱。
苏静笑着保证:“绝对一百个认真。”
于是叶宋起身,进去换了一身装束。湖蓝色的棉袄长袍,长发用同色的发带扎起来,眉弯而长,目朗而明,有几分英俊。苏静摇着扇子欣赏般地笑了起来,道:“嫂嫂可真是男女通吃啊。”
叶宋若无其事地取下缠手的白色绷带,沛青不让取,但也拦不住她,取下以后但见手背上一片红红的疤痕,她活动了下五指,似笑非笑道:“要是男女通吃,第一个拉你做断袖。上京里的男人也是都很垂涎贤王你的美貌的。”
苏静咳了两声,正色道:“嫂嫂不可拿样貌说笑,不做被压的那个。”
出门时,沛青不放心,要跟着。天知道苏静这个不正经的东西会把她家秀带去什么样的诗话雅会,且秀向来都是有样学样的。苏静便拿扇子点了点沛青的鼻尖,动作**,沛青立刻嫌弃地躲开,苏静道:“们大人去的地方,你这小丫鬟去干什么呢莫非也想找个才高八斗的如意郎君你看的随从也没有要跟着去,你要是无趣了,不如把家随从叫来跟你作伴”
沛青不客气地嗔道:“贤王莫要教坏家秀。”
苏静坏笑一下,至极:“你家秀本来就很坏。”
沛青红着脸还想再反驳,叶宋也被逗笑了,便道:“沛青,你就留着这里吧,出门走一遭就回。”
“可是秀”沛青实在不放心,不放心苏静。
苏静满怀信心:“放心放心,会把你家秀安然无恙地送回来的。”
沛青不能继续赖皮跟着去了,只好乖乖留在碧华苑。临走前,沛青想起了什么,转身跑进拿了一样东西,又匆匆追上叶宋,道:“秀,这个”
她手上捧着一枚白玉佩,那赫然是苏宸的玉佩。
苏静有些诧异:“你这小丫鬟,怎么有三哥的玉佩”
沛青道:“这是王爷给家秀的,出入戴着才方便。”
苏静有些不信。这是亲王的贴身信物,连苏静也有一块差不多一样的,还从来没给过外人。结果叶宋两只拈住了那银白色的玉穗儿,面无表情地看了两眼,随后随手一声,噗通一声丢进了池塘里。
苏静和沛青目瞪口呆。
叶宋悠悠在前走着,道:“已经不需要这种东西。”
走出宁王府的大门,守门的侍卫都不敢阻拦。就算是没有贤王在,叶宋想要出门,他们恐怕也拦不住。两人悠闲地走出巷子,往城南所谓的诗话雅会而去。
这时苏静才注意到叶宋的腰佩,表情一凝,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挑眉道:“嫂嫂和皇上,似乎交情不错”
叶宋睨他一眼,眼底里匀了些浅淡若有若无的笑意,道:“私以为,和贤王的交情也很不错。”
苏静笑笑,不再言语。两人沿街逛了将近一个时辰,叶宋身子骨清瘦,但她看重锻炼,也不说累。从这里到城南,若是走路,怕是要走三四个时辰,苏静就先忍不住了,慢下脚步看着叶宋,挑眉道:“嫂嫂走了这么久也不嫌累女人么,可以柔弱一些,不用太坚强,况且觉得嫂嫂已经是女人当中的汉子了。”
叶宋道:“身子太弱了知道,多多走路有好处。女人当然可以柔弱,”她笑睨了苏静一眼,“可是柔弱,有谁来疼呢”
只有靠她自己。
只不过亲口说出来,用一副无所谓的口吻,未免教人心里生出一股疼惜来。
苏静沉默了一会儿,便雇了一辆马车,玩味道:“嫂嫂还是上车吧,一会儿等们步行到了城南,恐怕诗话雅会已经开始又结束了。”
于是两人这才坐上马车,晃悠悠地行驶着。
结果到了城南一瞧,哪有什么诗话会。热闹倒是热闹,叶宋还是觉得被这家伙给诓了,不由道:“你的佳人呢”
苏静不紧不慢地笑道:“嫂嫂莫急,很快就开始了。”
两人找了一家酒楼用过了午膳,下午再歇了一会儿,好戏就真的开始了。原来这城南开了一家新的花楼,里面的姑娘燕环肥瘦各色都有,与正街那边的素香楼又不同,有香艳的,有清纯的,有火辣的也有冷漠的,有姑娘,也有男子
里面的男子清一色长得很是俊俏,又很是讨人欢心
原来,苏静这厮,是带她逛窑子来了。
有戌在跟前伺候,奉茶弹曲,叶宋尚且有些享受,还不忘嗤笑苏静:“道是哪位佳人要勾走你的魂儿了,原来是这个温柔乡让你流连忘返。你的口味,还真是越来越重了。”
苏静怀中倚着一位美女,果然是胸大屁股圆,腰肢跟柳条一样摇曳灵活,在他怀里摇摆不定。苏静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对叶宋笑眨着桃花眼,道:“你又不是第一次来,知道你很喜欢。出来放松一下么,不用想太多其他不高兴的事。”
叶宋愣了一愣,反问:“你知道有不高兴的事”
苏静挑眉,一张脸俊美得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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