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开纱帘,紫蕙是被眼前的景象给看呆了。将臣背对着她,换上了黑色的睡袍。他正理着床榻上的锦被,将其慢慢的铺平,似乎是很久没在蕙宫里歇息的缘故,寝宫里是简单的很,反倒显得很是空荡荡的。
紫蕙是慢慢的靠近,这个男人竟然在整理被子在铺床,实在是没有比这个更加震撼的事情了。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紫蕙的靠近,手上摆弄着被子,有些手生的样子。只是他那副模样看在紫蕙的眼里煞是可爱了,没想到这个尊贵的男人还会有这样的一面呢?
她忍不住偷笑,然后走到了他的身后果断的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身。似乎是睡袍比较薄,她能隔着衣衫感受到他肌理分明的肌肉,抱着也是挺舒服的。
“唔。”她惊叫了一声,有些受惊的。
“怎么了?”将臣被她抱着,侧了侧头询问道。
“头发掉了……”可惜美中不足,她用毛巾包裹的长发很不幸的散了下来,到底是头发太长了些,她包裹头发的技术也很不到位。
“头发掉了?”他似乎是笑了,咀嚼着她所说的那句话的含义。
“你才秃顶呢!”她顿时炸毛了,不管不顾的掐着他的腰。
将臣捉住她的手顺势转过了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见她是一副沐浴后的湿气所笼罩,一双美眸也是湿漉漉的泛着水汽。一头黑色的青丝散乱着,湿哒哒的,带着一副凌乱的倔强的美感。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一直顺上而下的抚摸到了腰际,“头发怎么这么湿?不想睡觉了吗?”他有些责怪的看着她,语调里也是带着几分不满。
“啊……”她是大大咧咧的打了个哈欠,嘴巴张的大大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小臣臣,人家好困啊,你还不许人家睡觉嘛。”这下她是真的泪眼朦胧了,伸手扒着他的袖子,眸光水灵灵的,带着几分可怜的狡黠的光芒。
将臣看着她,顿了顿,“头发干些才能睡。”他已经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毛巾,一条毛巾擦她的头发显然是不够的,他举步去了洗浴室。
见他转身去了洗浴室,紫蕙是直接爬上了床,准备在床上等他来给她擦头发。
她泪眼朦胧的侧着身子,虽然有些困了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前边,殿里点着烛火,用纱笼笼罩着。灯火之中,看将臣慢慢的走近她。他的眸光里似乎带了几分责怪的意味,她连忙拉着他的袖子摇晃着,“人家困了嘛……”声音娇滴滴的,似乎很怕他会责怪了她。
“阿蕙……”将臣轻声的唤着她,看了她一会儿,手上已经有了动作,将她的长发轻轻的包裹了起来。然后才道,“阿蕙,你今晚是怎么了,感觉有些不正常。”他一针见血的批判了她撒娇的小女人主义。
“……”我擦,好不容易想同他撒撒娇罢了,这厮竟然还敢质疑她!
真的是累觉不爱了……唔,她决定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只是,将臣轻轻的替她擦拭着头发,动作温柔的叫她心中很是悸动。她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小臣臣,都是你的错,害的我睡不着觉了。”她有些抱怨的说着,实则是他擦头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享受。
“你睁着眼睛如何睡得着?”将臣再次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真相,手上的动作是不缓不慢的。
“……”她开始质疑是将臣这厮是真的不解风情,还是她的表达有什么问题。这是个未解之谜。“小臣臣,我们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好好的玩耍了?”她感觉自己有些不爽了。
这厮莫不是故意的,故意同她抬杠!
“你不是困了吗?”将臣正色道。
“说个正经事吧。”她亦是正色道,表情很是严肃,“你觉得……嗯,你觉得我的发质没有有好一点儿。我记得上次某人还说过我的发质不如他,而且他的发质是天生的呢。小臣臣,你看看我的发质有没有好一点点。”
这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擦拭她头发的手顿了顿,将臣摸了摸她的长发,已经干了很多了。他将毛巾扔下了床去,整个人伏了下来,“阿蕙,你若是睡不着我们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他的嘴唇凑近她的耳边,轻声吐露着令某人耳红心跳的字眼。
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她有些心慌意乱的,感觉他的手已经轻轻的扯开了她腰际的丝带,大掌贴着她的腰身移动。
“唔,小臣臣,我觉得我们还是睡觉吧,这大半夜的了……”她伸手按住了他作乱的大掌,正色道,“而且昨晚不是才……”好吧,她便是脸皮厚点,那什么什么的还是说不出口的。
“嗯?什么?”将臣抱着她的腰,到底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这让紫蕙有些疑心,他方才大概只是在吓唬她的吧!
“将臣,你太狡诈了!”她翻了个身用力的抱住他,整个人扎在他的怀里,那感觉甭提有多xiaohun了。只是这样抱一抱,她便觉着很安心,“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呢……”她有些疑惑的低喃着,还真的是离他不开了呢。
“因为我也……”将臣也是低喃着想说什么,到底是转了个弯,“因为美人爱英雄。”
“臭不要脸的!”她靠在他怀里闷声道,“应该是紫蕙爱美人才对。你就是那个娇滴滴的美人。”她大言不惭的说着,嗅着他身上的芙蓉花香,那般的‘气人心脾’!
他似乎是笑了,胸膛略有震动。没错,紫蕙爱美人。
“怎么办,我睡不着了。”她扒拉着自己的一头乱发,抬着头看着他。见他撑着头,也是没什么睡意的。
“睡不着?那我们做些……”
“打住!”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真怕他再说出什么非礼勿听的话来,破坏了他这个完美男神的形象。
将臣挑了挑眉看着她,面上有些许的委屈的意味。只是他这委屈还是坦坦荡荡的,完全不是小媳妇儿那般的委屈,又是叫她心中悸动的表情。
唔,所以嘛,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表情都是一副勾人的诱惑。
所以,长得太捉急的孩子不建议模仿,只会叫人瞧着猥琐。
“那你说说吧,为何还要我来找你,你怎么都不知道回府呢?我可是记得叫你早些回府的。”他开始审问起了她,眸光是清清淡淡的,但绝没有拷问的冷漠。
“那个……这个……”见他开始问起了正事来了,她不免有些支支吾吾的,难道要老实的交代,其实她是迷路的所以才……当然了,那是不可能的!她紫蕙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
“嗯?”将臣发出了疑问的语调,低沉的,煞是勾人。
“你还好意思说了,说好的今晚呆在宫里过夜不回府的。好嘛,人家找过来了你又跑了,差点害我白跑一趟。”她倒是委屈了,表情忧伤的控诉起了他的‘恶行’。
“如此说来是为夫的错了?”将臣看着她伤心的表情,尽管知道是她假意为之,面上还是有些触动,“你当我是为了谁,你不是叫展骅传话给我吗?好好想想你当时都说了些什么?”
闻言,紫蕙是有些疑惑了,然后是蔫了。
你去告诉殿下,没有他的日子害本宫得了相思病了,吃什么都不对味儿呢。他怎么忍心丢下本宫一个人在冰冷冷的府里……
“咳咳,那个是……那个当然是真的啊。我的确是连晚膳都没用呢,不信你去问问府里的人,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我才没有欺骗你的感情呢。”等等,将臣好似不是怀疑她的意思吧。难道……
“唔,你的意思是说,就因为我的那句话你才想着连夜出宫回府的吗?”她的眼睛都亮了,目光灼灼的盯着将臣那张淡然的俊颜。“是不是?快说!”
“我……”
“算了,你不用说,我都知道。”她却是飞快的打断了将臣话,难得这般温馨的场景,可不能叫将臣一出口就给破坏了。“小臣臣,没想到你还这么浪漫呢。唔,我要奖励你……”
说着,她双手捧着他俊美的容颜,然后是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第一三一章 不同寻常()
“唔,小臣臣,你真的是耳朵红耶……”寝殿里,是某人惊奇的声音。一吻罢了,她捏着某位太子的耳朵仔细的观察着,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意儿一样。
“……”将臣无言的看着她捏着自己的耳朵,然后是转了个身背对着她,表达自己的不满。
“哎呀,干嘛啦,让人家再看看嘛。你是难得害羞一次,不要害羞呀……”瞧着他背对着自己,紫蕙是不依不饶的扑到了他的身侧,扒拉着他的胳膊撒着娇。
“睡了,阿蕙。”将臣已经闭上了眼睛,语调清清冷冷的,还是泄露了他的些许慌乱。
“唔……小臣臣害羞了。”她也是难得的听话了一回,安分的躺下了身子,果断的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身。她的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腰侧,额头抵着他结实的后背,感觉很是舒服。
只是,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小臣臣,你睡了吗?”她呼唤着某位太子的名字,本来是没想着他会回应她的,某位太子却是轻轻的哼了声,这让她不得不继续着话题了。“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她试探着问道。
“那么……你不想让我知道什么吗?”闻言,将臣闭着眼睛反问道。
“你这话说得……难道我想让你不知道的你就能不知道吗?”她扒拉着他的腰,小手是不安分的抚摸了起来。她像是摸上瘾了,玩上瘾了,小手隔着薄薄的衣料顺着纹理滑动着。
她玩得起劲儿,将臣却是久久的没有回答。
“那……阿蕙,你不想让我知道些什么?”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的,嘶哑的,好听的叫人想要喷鼻血了。
“唔,你又将问题给抛回来了,将臣,你太狡猾了。”她盯着他的后脑勺,小手是抱着他的腰不动了,“唔,你的腰还挺细的嘛,感觉和我的腰也是不相上下的呢。”这大约算是情不自禁吧,她竟然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了。
寝殿里的灯光挺亮的,隔着几层纱帐也是清晰可见的。
床榻之上,某位太子已经是以掩耳盗铃之势覆到了她的身上。他的身上拢着锦被,弓起身子看着她有些迷茫的表情,随后她的脸上慢慢的染上了些许窘迫的红霞。好似打上了胭脂的柔美……
“冷死了,你干什么?”她气鼓鼓的瞪着他,实则是有些心虚的。
“你说,你是睡还是不睡?”将臣却是笑了,似乎看着她这番恼羞成怒的模样心里很是愉悦的模样。
他笑了,紫蕙心里头可是不爽了,她本就是个好强的性子,见不得自己比旁人表现出软弱来。而且那个旁人还是将臣……
“睡!”怎么不睡呢?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眸光中带着揶揄,还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嗯?睡觉那便好好的睡。否则……”他伏下了身子,语调里带着诱惑和不怀好意。
“唔,睡觉睡觉。”闻言,她连忙闭上了眼睛,她还是消停些为好。
今夜,皇宫里很是不安宁。一道白影一闪而过,若是眼力极佳的人或许能够看到那翻飞的白衣。
那道白影翩然的落在了偏僻的宫殿里,华津府。
“夜里边也是一身白衣的,你倒是很有雅致。”陌上霜推开了门,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来。
“皇兄放心,他们发现不了我的。”他执着一把折扇,一袭白色的衣袍显得仙气十足的。墨发束起,面上带着白色的无颜面具,只露出那双意味不明的双眸。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不要装神弄鬼的了。”他看了看凤邪的那身行头蹙了蹙眉,面色淡淡的走到了石桌旁坐下。慢悠悠的沏了一杯茶,“这么晚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他开门见山道。
凤邪走了过来,已经摘下了那张无颜的面具,“你这么晚还没歇息,可见也是在等人的吧。”他低垂着眼帘,一张脸是看不清楚,只是那隐约的轮廓却是完美的,勾勒出了一个诱人的弧度。
“我想着,如今是你的用人之际,你也该来找我了。果不其然,阎教的教主总不会是无事登三宝殿的。”他端着热茶,轻轻的吹着那热腾腾的热气,动作优雅也不失高贵之处。
今晚,他是一袭男装,素色的袍子,墨发只用一根丝带轻轻的拢在身后,清清淡淡的,像是个文人雅士。
“你我是一脉相承的亲人,皇兄又何必用这样的话来噎我。”凤邪面色一顿,“再则,皇兄你也是女筝国的一份子,也该为母皇分忧,为女筝国效力。”他的语调有些不置可否的,到底是一直身处在高位的人,说起话来倒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了。
“分忧?效力?”陌上霜也不恼,只是细细的思索着这两个词,然后开口道,“还请教主赐教。”
“皇兄……”似乎是为着他这‘教主’的称呼,凤邪蹙起了眉,到底是说起了正事。“如今皇兄的身份是不起眼的质子,这六年来也是安分守己的。这般的身份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也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关键时刻还是要皇兄出马……”
“你们的意思是叫我做里应外合的细作?”他的面上不见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问道。
“这是母后的意思。”凤邪道,语调里似乎透露着不可违抗的气势。
陌上霜没有说话,只是站起了身来,“看来如今是用不上我的,等你们想好了再来找我吧。”他抬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也只是暂时妥协罢了。作为一颗棋子,他很尽职的扮演了六年。只是,棋子做久了难免乏味,他们或许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吧,才对他如此步步紧逼的。
他弯了弯唇角,笑意中带着些许的凉薄。
对于陌上霜的转变,凤邪是有些许的疑惑的。因为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找陌上霜谈论这件事情了,可是每一次他都是避而不见的,似乎并不想牵扯其中,只想安安分分的做一个质子。
只是,这一次他的转变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毕竟他之前确实是有些许的动摇了。
想至此,他离开了华津府,去了千香阁。
千香阁之中一片静谧,他去了那个属于自己的阁楼,屋子里,彦说毫无意外的正在等他。
“教主从何而来?”他坐在烛火之下,手上拿着一卷书卷,一双温润的眸子正仔细的看着书中的内容。一袭淡蓝色的袍子,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书卷气和优雅。
“我方才去了皇宫,还去了华津府。”凤邪道,“皇兄同意了我们的要求,表明在必要的时候会祝我们一臂之力。”
“哦?”彦说疑惑的哼了声,似乎是有些怀疑为何陌上霜的转变会如此之快的样子。
“他到底是我们女筝国的人,也是理所应当的。”凤邪道,心里是没什么怀疑的。
“那便好。”他点了点头,赞同道。只是敛下的双眸之中似乎含着些许的笑意,那笑意很不单纯,像是酝酿着一场毁灭性的风暴。
这样真的很好,自作聪明的人会知道今日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愚蠢的……
翌日一早。
紫蕙自昏昏沉沉中醒来,察觉到自己好似是被谁抱在了怀里移动着。她不免伸手抱住了那人的脖子,小脸还蹭着他的胸膛呢,表现得很是满足。
将臣低头看了看她理所应当的睡在他的怀抱里,像是只慵懒的猫儿,心里不禁有些好笑。昨晚不好好的睡,白日里是贪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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