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吃苦。”她得意的扬了扬眉,存心不让将臣好过。
“是嘛,你不怕苦?”将臣质疑的看着她。
便是这清清淡淡的语调和怀疑的目光让紫蕙彻底炸毛了,“那是当然的,我可是吃苦吃过来的,什么苦没吃过?告诉你吧,本小姐吃过的药可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她大言不惭道。
只是,这怕不怕吃药的有什么好攀比的?
紫蕙怕是也没觉着自己这般的幼稚。
“哦,你说的是你五岁时所生的那场大病吧?”
“……”也是,若是正常人的记忆,可不就是哈她五岁时所生的那场大病。但是,按着她前世的记忆,她可是生来就是个药罐子,在医院里,在病床上,在药罐子里度过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你真的不怕吃药吗?”将臣似乎还是有些怀疑的样子,大约在他看来没有人不怕吃药的。
要知道,在人的潜意思里,旁人若是喜欢自己最讨厌的味道,那么他一定会觉着不可思议。比方说,她很讨厌吃胡萝卜,可是偏偏就是有人喜欢吃胡萝卜。那么她就会觉着那人很厉害,竟然喜欢吃那样可怕的东西。所以,这就可以说明将臣为什么质疑她不怕吃苦口的汤药。
“我是真的不怕吃药哦,你是不是羡慕嫉妒恨啊……”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便被将臣大手一扯,然后扑腾着压到将臣身上。以一个她上他下的暧昧姿态……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将臣,直到将臣的唇与她的唇瓣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入口的是深深的苦味儿,苦的让人皱眉头。不过,她确实是不怕苦,也没觉着什么不对。然而,这次她皱眉头了,因为这厮在用唇蹂躏她……
小木床发出了暧昧不明的咯吱咯吱的声响,微微摇晃着……
将臣已经除了她的鞋,一个转身就将她置于床榻子的里边。紫蕙愣愣的,脸却是火辣辣的发烫,完全不受她的控制。这厮突然发什么神经啊?
她捂着发红的脸,默然的置于暖烘烘的被子里,唔,果然是有人暖床的好处,冷冰冰的被窝都暖和了啊。
“你说,苦不苦,阿蕙?”偏生将臣还要凑到她的跟前询问,这让紫蕙刚刚平静的心情又开始蹭蹭的往上沸腾。你说,她不发发火是不是显得她太过‘逆来顺受’了?
可是她若是发发火吧,又显得有些矫情了……毕竟她的确是没什么火气可发的。
“不……不苦。”她老实道,是时候让她静静了。不过,他的意思是他刚才的举动不过是为了证实一下她怕不怕苦怕不怕吃药这个问题?
这样一想,紫蕙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皱眉头?”某人不耻下问道。
“将臣,你太阴险了。”他倒是好意思问,那她就没理由不好意思矫情一下了不是。“明明是你的吻技欠佳我才皱眉头的,你若是吻技好一点,我就是享受了,而不是皱眉头了。懂?”关于吻技什么的,好吧,她承认是她编造的。
话说,她也不是很懂得吻技到底是什么才对。
“吻技?接吻的技巧吗?这个应该是要好好练习一下才会有的吧。阿蕙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将臣伸手抚上了她唇,话里有话道。
“喂!你别太过分了!”别以为她不会生气他就可以得寸进尺的胡作非为!
“嗯?为夫怎么了吗?夫人为何突然生气了?”将臣紧了紧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固定在自己的怀里边,然后明知故问。他似乎很喜欢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而紫蕙也总是不动声色的中了他的计。
“睡觉!”紫蕙觉着自己无需再与他多费口舌,她用力的翻了个身,然后头埋进了他温暖的胸膛上,不让他看见她的脸。她的手拽着他的衣裳,整个人以一种依偎的姿态。
“嗯,睡吧。”将臣轻声道。
紫蕙的心始终有些静不下来,将臣的怀抱她已经熟悉了,暖烘烘的,可比他病时的冰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唔,果然不能让他生病啊,得好好的养着给她暖床才对!
这般想着,她竟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半时分,沉静的小山村显现出了些许的不同。
一行行动迅速的黑衣铠甲装扮的人悄然进入,像是风吹过草地的那般轻飘飘的。
一个领头的黑衣人快速的闪进了一间破落的不起眼的小房间,那边,老翁的房间,他佝偻着背静静的站在窗前,不动声色的看着那行人的动作,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房中,黑衣人站在破落的小房间里,他还真没想到自家的殿下竟然在这种地方住了两夜,实在匪夷所思。
第八十五章 归途()
夜色凄凄,房里的小床榻上的两人似乎睡得正沉。屋子里没有点灯,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然而,展骅进入小茅屋的那一刻起,将臣已经睁开了眼睛,且将手从怀中人儿的腰上抽了出来搭在了她的耳朵上,“何事?”他轻声道,对于展骅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是属下惊扰殿下休息了。”展骅连忙告罪,“只是,殿下,您和太子妃不在的这两日里,千香阁里已经了有了大动作。属下怕真的被他们给得逞了。”
“须知‘放长线钓大鱼’。”将臣若有所思道,对于展骅的担忧并没有放在心上。
“殿下的意思是,随他们去?”展骅有些迟疑道。心中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
“你是在质疑本宫吗?”将臣淡淡道,倒没有动怒的意思,只是语调叫人不容置疑。他的手拢着怀中人的耳朵,似乎是唯恐她的美梦被吵醒了。
“属下不敢。”展骅亦是轻声道,若是惊醒了太子妃的美梦,他可就不用在典殿下的身边做事了。然后他悄悄的退了出去,如同没有出现一般的悄无声息。
将臣伸手拢了拢被子,怀中的人儿已经动了动身子,她含糊不清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唔……我好像听到了你在和什么人说话,难道是你在说梦话吗?”她的脑袋瓜儿还有些迷糊,一时半会儿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好似是和千香阁有什么关系?
“是你在说梦话。”将臣如是道。
“胡说!”紫蕙有些生气的反驳道,她明明就是听到了。“明明就是和千香阁有什么关系……别以为我睡着了你就可以忽悠我!”她扯了扯将臣的衣服,然后脑袋便在那温暖的胸膛上蹭啊蹭的,像是只顽皮的小猫咪。
好舒服啊!
她暗自叹息着,两只爪子已经袭上了将臣的腰间,然后果断的扒拉的抱住。她感觉自己正抱着一个暖和的毛绒玩具一样,这让她想起了儿时陪她睡觉的布娃娃了。
将臣默然的感受着她的动作,她还真是‘瑕疵必报’啊。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想着,怀中的人已经蹭开了他的衣襟,软乎乎的脸蛋贴着他的肌肤……
对于他的默然,紫蕙有些生气,“快说!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她紧紧的扒拉着他的腰身,声音却是软软糯糯的,难得的有些撒娇的意味。
“如果有人想将为夫从你的身边抢走,阿蕙,你会怎么做?”将臣被她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心里却是极为的柔软,看着她乖巧中带着些许的娇憨。他的声音柔柔的,淡淡的,像是天边飘渺的游云。
听着他的问话,紫蕙嘟囔了一声,“胆子倒是挺大……那还不简单,将你打包给她不就得了。”她嗅着将臣身上的清香,果然是比发霉的被子好闻多了。
“打包?”将臣挑了挑眉,显然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对啊,然后你负责弄死她!用美人计迷死她!”她的鼻尖蹭着他的胸膛,“不过,谁会对你这块冷木头感兴趣,除非她也是个不怕冷的……”她得意洋洋道,终于算是消停了会儿,依偎在他的怀里不动了。
将臣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约莫是睡过去了。
翌日。
天色沉沉的,雨已经消停了一夜,道路虽然泥泞难走,可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他们走得早,怕惊动了村里的村民,否则可能就是一番依依不舍的送别。送别什么的,紫蕙最讨厌了,没由得的有些煽情。
天蒙蒙亮的,关于是上山容易还是下山容易这个话题,紫蕙有了不一样的体会。就像是上楼和下楼,上楼是大喘气,下楼就是欢脱多了,一溜烟的往下跑就行了。
所以,紫蕙气喘吁吁的扒拉着将臣的衣衫,就像是将臣身后的一条小尾巴一样。好在将臣一步一步的走得稳当,否则两人非得从上而下的滚一番不可。
她腾出了一只手抚着额头上冒出的细汗,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的话题,“哦……对了,你还是没告诉我……没告诉我千香阁的事情啊,将臣……”昨晚的事情她可还记得清楚呢。
相较于她的大喘气,将臣可就是平静多了,他转过身拉住她的手,“阿蕙,现在可不是说话的时候。”
唔,这是不告诉她的意思啰。不过,没关系,她会知道的!
路上一番折腾,两人终于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太子府。
紫蕙回到自己的院子,首要的便是沐浴,然后躺到了床榻上做挺尸状。果然,还是这个床睡着舒服。不过,那张小破床还是挺温馨的……
想起那两日小山村里的生活,其实挺有意思的,值得回味。
“主子。”季毓站在床边看着自家主子莫名其妙的发笑,不由得有些怀疑太子到底是带她去了哪儿,让她这么开心。
“哦,季毓。”紫蕙转头看了看季毓,面上的笑意不改。
“你笑得这么**干什么?”季毓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紫蕙立马收了笑意,她怎么感觉季毓这人总是冷不防丁的就能‘杀人于无形’呢?
“主子,眼看三月之期就快要到了,没想到辛紫苏真有办法让纪蕃儿回心转意呢。”季毓站在床边继续道,看着紫蕙的反应。
“嗯?什么意思?”紫蕙有些诧异,难道辛紫苏是开外挂了不成?
“就是主子听到的那个意思。”季毓点头道。
“纪蕃儿竟然能够与辛紫苏冰释前嫌?她看起来可不是那么宽容的人啊。”其中必有蹊跷啊。
“所以,主子,我们就这样让她们过去……”反正她心里是咽不下这口气的。纪蕃儿对主子不敬,辛紫苏也是三番两次的暗算主子,虽然主子一向大度,可是也不能任她们嚣张下去。
“季毓,你知道的,你家主子不喜欢主动找事儿。特别是这个时候,你家主子可是被将臣给坑苦了……”不过,如果她们一定要没事找事的话,她也不介意抽出一点时间来陪她们玩一玩。
对于紫蕙抱怨的她被某人坑惨了一事,将臣表示,“本宫说过什么吗?本宫怎么记得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要帮助石山村致富的?”他认真的看着紫蕙,如是问道。
“那是……”紫蕙结结巴巴的,仔细一想她确实无话辩驳。这还真的是她自己没事找事来着……
“对不对?本宫还劝你来着。”将臣喝着碗里的汤,无辜的表示道。
“……”明明他就是有那个意图,否则怎么会带她去那个地方,美名其曰是去看雪绒花,实际上……也怪她那么容易上套,还是在他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就自己上的套。
“阿蕙,你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还是很有守信精神的!”退缩可不是她的性格,她的字典里也没有这两个字。
“那就好。”将臣甚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她怎么感觉自己又上了将臣的套了。悟了,将臣是无时无刻的没有给她下套啊。
最后,她端着空碗从尘微阁走了出来,季毓在门口等着她。恰巧了,辛紫苏一袭粉嫩的衣裙款款而来。几缕长发垂在胸前,头上戴着金色的珠花,打扮的不同于以往的素净,倒是更加别致了几分。
她的身后跟着纪蕃儿,纪蕃儿老老实实的低着头,目不斜视的,这模样倒像是个正正经经的丫鬟了。
“妾身见过娘娘。”辛紫苏款款行礼。
“起来吧。”紫蕙点了点头。
“听说殿下和娘娘回府了,妾身便计较着前来看看,来请个安。”她的脸上带着笑意,不骄不躁的,也不见往日的谦卑之态。
她的表现紫蕙看在眼里,紫蕙却觉着辛紫苏的本意是来给她添堵的。只是,看到她和纪蕃儿‘和好如初’她还真的没什么好心堵的。不过,辛紫苏竟然能想到这一层倒是让她颇为意外。难道她已经猜透了她是故意放纪蕃儿进她的院子的?
“嗯,辛侧妃有心了。”对于她的礼节周到,紫蕙表示赞同。
这确实是一个侧室该做的事情。
她能看清自己的位置,这般的自觉,她还是很欣慰的。
“那么妾身先告退了,娘娘也好生回去歇息歇息。”辛紫苏的目的是达到了,虽然没看出来紫蕙有什么不高兴的,不过她心里是觉着能给紫蕙堵一堵也是好的。
纪蕃儿看着紫蕙面上毫无波澜的,心里为辛紫苏的愚蠢很是不屑。可是,辛紫苏说得没错,她这些日子受到的折磨都是拜紫蕙所赐,如果不是紫蕙的设计她怎么可能和辛紫苏闹翻?如果不是紫蕙故意让她进到辛紫苏的院子,她怎么可能……她是想明白了,那番挑拨的言语应该是紫蕙故意找人在她耳边吹的风,所以她才会和辛紫苏闹翻了。
可是,紫蕙虽然是罪魁祸首,但是辛紫苏她也是不会放过的。只待她回到国公府做她的大小姐,宫里的贵妃娘娘一定能够为她做主。
第八十六章 事关子嗣()
苏画苑。
纪蕃儿低眉顺眼的跟在辛紫苏的身后,她一袭清淡的丫鬟的裙衫,这几个月下来她是明白了,做人是要能屈能伸的。心里想的,未必要表现在脸上。这样反而会暴露自己的性情。
“蕃儿,你放心,本妃答应过的事情本妃会做到的。其实你说得也没错,本妃是失宠了,如今也该是本妃正视这个问题的时候了。”辛紫苏坐在主位之上若有所思道。
既然她没办法得到殿下的宠爱,她不如培养一个自己身旁的人成为宠妃,分一分太子妃的宠也是好的。
而最佳人选就是纪蕃儿无疑。首先,她的家世够格配得上太子,其次,她的性子亦冲动,或许最好拿捏。
“娘娘这是什么话?”纪蕃儿低声道,也没有反驳她的话。
既然已经和辛紫苏撕破了脸面,在她的面前她是没必要装模作样的。况且,她的确是瞧不上辛紫苏。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让太子殿下独宠了五年,难道真的是被太子殿下给宠得智商下降了吗?
“记得本妃上次同你说的吗?府里的人的确是太少了,偏生太子妃又是个不能容人的,竟让太子将皇上御赐的美人打发去洒扫了。这样对太子殿下的子嗣岂不是一种威胁?本妃心里急啊,也是该为殿下体贴的人进府了。”辛紫苏面露痛心疾首,语气又些无奈又有些愤慨。
“娘娘的意思是……”纪蕃儿有些不确定道。心里是很清楚,辛紫苏这是想让她成为出头鸟吧?
太子殿下的态度她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分明是宠太子妃宠得入骨。连皇上的脸面也不顾,何况,她现在一个丫鬟又能做些什么呢?
“是,本妃的意思是蕃儿正是大好的年华,若是能入得府来,也可为殿下分忧,孕育子嗣。”纪蕃儿或许不是个最好的人选,可是现下她们有共同的敌人——太子妃,两人也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