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元春晋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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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元春晋升记-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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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一直“清闲”直到后年才能就任,结果生生提早到了现在。

    而且王子腾带了妻子一同前来。当初,圣上轻描淡写的处置,不止吓着了王子腾之妻,还让她被她娘家哥嫂好生教训了一通。

    王子腾知道此事,直接让儿媳妇取代妻子执掌起自家中馈,等他该启程赴任的时候更是毫不犹豫地把妻子一齐带走省得她留在京城,再言语不妥惹着贵妃就一定让妻子静修去

    王子腾在自家金陵旧宅安顿下来,他便闷头办差,鲜少往来交际,而他的妻子更是压根出不得门。

    甄应嘉闭门琢磨好一阵,看看王子腾的遭遇,心知贵妃的亲戚圣上似乎都能网开一面,再给一次机会。

    既然“好处”贾珠轻易不肯收,那联姻总能成吧他的大女儿配给贾宝玉是个不错的主意:他这个女儿可是精心养育,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原本打算进宫伴君的。

    若是此事不成,就让自己的儿子甄宝玉在荣府两个庶出的女孩儿之中选上一个。

    于是甄应嘉揣着套宋代孤本,直奔贾珠府上。

    那套孤本弄得贾珠很是动心,听明白甄应嘉的意思,他直截了当道,“弟妹的婚事,贵妃要过问。”他婉拒得也是够厚道了。

    他跟妹妹元春一样,希望宝玉能和黛玉结那秦晋之好。有元春照拂,迎春、探春和惜春三个妹妹前程也差不到哪儿去。说句心里话,甄宝玉这等纨绔,贾珠还真是瞧不上。

    贵妃十分疼爱宝玉,甄应嘉也有所耳闻。横竖他此来也是表示亲厚之意,结亲一事退一步想,让两家庶子庶女成亲也成啊。

    此时此刻,猫在温暖如春的景仁宫中的元春,正为明年大选费心思,这会儿正翻看着卷宗。她跟哥哥不谋而合:要是甄应嘉想为甄宝玉求配那还是算了吧。

    说起两个妹妹的婚事,她打算在圣上那些亲兵之中选个家底殷实,为人可靠的青年最好别是长子,说给迎春。以迎春的性子,恐怕做不成当家少奶奶。

    探春却是个精明伶俐有手段的,不妨从门第高些的人家之中挑个庶子给她。

    听了元春的打算,赵之桢想也不想就应了,还调侃道,“又挖我的墙角。”

    元春一撇嘴,“我已经挖上瘾了呢”说着,低头把坐在她右腿上的宝儿换到左腿。怎知宝儿“呜呜”两声,伸出小手稳准狠一下子就揪住了亲娘的耳坠。

    臭丫头这一爪子,险些把元春的眼泪都勾了下来。赵之桢见状,连忙上前“解救”爱妃。元春和赵之桢合力,一个捏着女儿的身子,一个小心地掰开女儿的小手元春揉着自己的耳垂,还不忘把那支坠子赶紧塞进身边的匣子。要不是怕耳坠子扎到女儿,她哪里就舍不得女儿耍玩她的首饰。

    被夺了玩具,宝儿可不甘寂寞,靠着父亲目光悄然转到了哥哥手里的毛笔上。健儿眨了眨眼睛,也赶忙把笔洗干净,交到妹妹手上。

    光哥哥体贴可不算完,小公主乐得露了新长出来的小白牙,趁着父亲一手托着她,一手给母亲看耳朵的功夫,小手一伸一抓,把父亲发髻上的玉簪一下子抽了出来。

    赵之桢只觉脑后一凉,发髻唰地一下散开。

    宝儿这会儿又丢开毛笔和发簪,一双小手揪起父亲的头发就不肯撒手了,小嘴儿还不住地嘟囔,“爹,滑。”宝儿已经周岁,早就会往外蹦单字儿了。不巧这个“滑”正是赵之桢所教,还是新近教会的。

    发现元春的耳垂只是有点红肿,赵之桢放心之余,无奈地拍拍女儿的小后背,“原本以为只有你娘有本事把你爹我弄得披头散发。”

    元春噎了一下,只得轻哼一声,“又当着孩子的面儿瞎说。”说着,冲着半天没敢说话的健儿一招手,“你临的帖拿给娘瞧瞧。”

    健儿看了眼父亲,露了个大大的小脸,便从桌上拿了字帖,小跑着扑到母亲身前。

    她所出的一双儿女跟父亲几乎天天见,两个小家伙一点也不畏惧父亲。不止健儿由赵之桢亲手教导,如今看来,宝儿跟她哥哥比起来也不差什么连学说话都是她爹一手包办的。

    那就接着让圣上照看会儿宝儿得了,她把案上卷宗一合,拿过儿子的功课,笑眯眯地夸上一回,再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

    兴奋的健儿表示他要接着写大字,元春从善如流,握着儿子的小手,教他一笔一划地临起帖来。

    赵之桢眼巴巴地看着元春和健儿母子有说有笑,他的头发依旧在“小祖宗”宝儿手中无人上前“解救”这就没人管他了啊

    元春揽着儿子,一手指指自己耳垂,特地还解释道,“我可惹不起咱们宝儿。”

    等这俩小祖宗好不容易都睡了,就轮到赵之桢和元春有说有笑了:当然,这次也是从元春的娘家亲戚说起。

    话说,赵之桢已经暗中往南方增兵:与王子腾相似的数位“地头蛇”已然服软,他们也能时不时给温家扯一扯后腿。再有为数不少的伶俐密谍仔细打探消息,并监视温家动静如此准备已经挺说得过去,毕竟大家都没撕破脸不是

    这阵子王子腾传回的消息,也挺让赵之桢安心:南面当然不是铁板一块,温家对商人们的态度实在不怎么样。

    看完这道折子,元春便问,“温将军不能服众,不正在您意料之中”

    其实此事,哥哥贾珠也在来信中也说过好几回,毕竟自家也有经商的亲戚。他还专门提醒妹妹,他给圣上的密折字里行间还是比较委婉的。

    不过舅舅王子腾为了将功折过,不仅说得直白无比,更是不惜亲自上阵:温家与南方商贾大多不睦,且温家在南边行事向来霸道,正可做些大事栽赃一回

    看到这里,元春皱了眉头,“这个怎么说”

    她也算明白了为何舅舅能得昔日大皇子的青眼:单就这份勇气和狠辣,为了投名状都不顾自己的名声,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温家在南边盘剥甚重,”赵之桢摆了摆手,“逼迫商贾之际,百姓也难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听说他们和西南那一家子都是靠从粤州出海的商队,积攒下的家底儿。”

    也就是说,除了温家部分经商的族人,还有因为他家而崛起或是捞取了惊人利益的极少数商人,其余人怕是心中的不满已经积压了许久。只不过温家手里有兵,大家敢怒也敢在暗地里嘀咕却没人敢正经出头罢了。

    王子腾便想用这份不满,在南边挑起些“大事”。

    元春闻言,按住赵之桢的肩膀,认真道,“江南税赋重地,经不起折腾。”

    赵之桢笑了笑,“你舅舅八成是为了表个忠心。真要按他所说,他以后的名声还得了”

    果然他心里有数,元春暗中松了口气,她就怕圣上为了除掉温家不择手段,尤其是刚刚登基,皇位未稳的时候。

    些许耐心他还是有的,赵之桢抬手把元春按回怀中,“别担心,我不心急,我比温家兄弟小上二十多岁,熬也能熬死他们。”言毕,就转过头来,接着道,“你倒是越发爱操心。”

    重建海军,重启海运,整顿漕运和盐铁,圣上立志要在登基最初的几年办好这几样大事:而这几条的中心,毫无疑问就是平定南方。

    圣上的志向元春一览无余,更别提那些人老成精的阁老和重臣们了。

    不过这几件事无一称不起“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中涉及了太多人的利益,若只是表面功夫还就罢了,但只要认真定下新规矩并一丝不苟地推行下去,刚登基一年的圣上准会遭遇无穷挫折,一旦因此朝局不稳,太上皇定会亲自出面阻拦。

    前世,赵之桢正是横扫温家,荡平西南,直至彻底平定了整个南方之后,才立足了威,之后就再没什么人敢跟他阳奉阴违。

    若是按照前世情势来推算,等到这一天到来,圣上还得好生熬上三五年呢。

    前世圣上的心思元春压根沾不着边儿,这辈子她贴身体会过,却觉得圣上太急迫:虽然圣上总是否认,但心里只怕极想一劳永逸。

    说老实话,元春深信赵之桢挥师南下,打温家军和西南军全然不是什么问题,但之后呢打仗容易,收拾战后才要命万一让江南一片疮痍,圣上这位子也坐不稳了。当然,若是太上皇看不下去,出面阻拦,最后做了完全准备这一仗还打不成,那圣上的声名可想而知,被架空也是板上钉钉。

    因此她还是得劝,元春顺势枕到赵之桢肩上,“我才不爱瞎操心,旁人也轮不到我操心。倒是您,三番五次跟我说您不急,等到出师有名再说可您越是跟我说这些,我就越觉得您心里就是想拔剑,一刀砍过去。”

    “拔剑一刀砍过去”赵之桢轻抚额头,半晌后才问,“这么明显啊”

    心急才爱口误,元春也捂了脸,小声道,“我都看出来了不是”

    “你看出来哪里稀奇”赵之桢瞧了她片刻,“难不成还有谁也瞧出来了”他自知自己的心思瞒不住天下有心人。

    元春答道:“我哥哥。”先“卖”哥哥,她真是半点犹豫都没有。哥哥贾珠可是初入官场,便坚定地站到了圣上的身边。

    跟赵之桢关起门来说话,只要胡乱评判太上皇和太后,她真是没什么可忌讳的,“自从我祖父去世之后,那些跟我娘家渐渐疏远的人家,在我哥哥到金陵后又凑了回来。”

    赵之桢还安慰了一句,“捧高踩低,趋炎附势,这有什么稀奇。”

    元春笑道:“正是如此,可他们也知道自己不厚道,心虚之下可不加倍孝敬。”

    做官拿孝敬也是司空见惯,但前提是别捞过头捞过界,不该拿的银子切忌乱伸手。

    贾珠算不上清廉的典范,却也是个把持得住的人物。赵之桢若不信任他,也不会把他派到金陵身负重任。因此元春这番话,赵之桢并没多想。

    见圣上神情平和,元春又继续道,“银子我家不缺,他们又一心讨好,我哥哥可不就套了不少要紧的消息出来。”

    赵之桢蹭地坐直身来,“怎么回事”贾珠可是能给他写密折的,偏偏要借妹子之口来禀告,怎么琢磨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元春牢牢拉住赵之桢的胳膊,老实道,“姑且算是风闻吧。”

    赵之桢眉毛一挑,“无凭无据的事儿你肯和我说”

    元春直接从身边的小抽屉里取了张信笺,递给赵之桢的同时,还道,“您先过目,看完了我再跟您细说。”

    这信笺上第一条,便是平南王与温家常年走私,获利甚剧。

    先说西南的平南王。凭云贵两地自给自足,并撑起三代平南王的野心这真是痴人说梦。在平南王还没造反那些年,他们的商队要么走北路,取道湖广和河东,从北面出关做买卖;要么就是往南,出了大齐经过两个小国,再绕道粤州港出海须知粤州可是就在温家的眼皮底下

    这两家自然没少过龃龉。也正是因为他们不合,太上皇才放心让温家看着西南毕竟太上皇再怎么偏心温家,也不会把江山拱手相让。

    不过现在,这两家却隐隐有了联手的意思。

    赵之桢听了元春只言片语的解说,便冷声道,“最后准有人说他们都是情不得已都是我逼迫太甚”

    说起制衡之道,赵之桢自然比不过他爹,可骁勇善战这一条却是公认:他必定不会和太上皇一样,隐忍多年耐心布局。凭赵之桢的脾气,觉得不该再姑息的时候准会果断动手。

    君不见他握稳北方兵权之后便悄悄往湖广和江南增兵了吗他这番作为,自然让温家很是不安,温家都已经深感不安了,平南王哪里会束手待毙

    元春这回也是为此而专门“告状”,“他们两家起了龃龉是从”

    赵之桢颔首道:“你不用特地避讳,咱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就是我二哥跟费家亲密无间的那阵子”

    元春眨了眨眼,“您都替我说了。”顿了顿,接着道,“当时,温家二老爷扣了西南的两船货,之后他们就反目了。”

    贴着大齐西边,乃是十余个小国,而西南则是个国力只比大齐稍次的大国,精锐战力并不亚于温家经营多年的“温家军”。

    大齐骑兵彪悍,几乎人尽皆知,而这个大齐的这个厉害邻居自然也有独到之处:他们的弩机就很是不错,关键是他们肯卖,尤其乐意卖给大齐野心勃勃又豪富爽快的平南王他们巴不得大齐乱起来呢。

    当时平南王暗中可是下了几笔大订单,总共装了四艘商船,却被两广“地头蛇”温家得知消息,见面硬生生吞下一半。

    赵之桢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插口问道,“总共装了四船”

    元春点头应道:“我娘家交好的人家,还有姻亲,”她伸出三根手指,“足足三家传来的消息都差不多。只说这船上不止有能随身带着的弓弩,还有大物什”

    交好的人家之中,还有当年姑父林海任盐政时结下的善缘,至于姻亲自是指方愈无疑。而这“大物什”不是指攻城弩,就是守城弩,铠甲武器能算什么大物什

    赵之桢如何听不明白虽然他对温家的不臣之心早有耳闻,但嚣张成这样,他又快坐不住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在他看来,元春向来慎重,没谱的事儿她绝不开口,所以“可靠吗”这句话压根没必要再问。

    “因为这四船货,温家和西南那位闹得很不愉快,这才瞒不住人。”话虽如此,但没点本事和根基的大商家定是无缘得知。元春又补充道,“除了这四船货,这些年里断断续续的,他们两家暗中购买兵器定不会少。”

    这还用说吗

    只能说因为大齐的精锐多在北军,赵之桢此时依旧底气甚足南方十多年来都挺太平,战事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除了太上皇的堂兄造反,便是这次平南王的自立。北军年年都要跟北狄人交战数次,大军上下战斗力早就练出来了。

    赵之桢此时深吸口气,竟强笑道,“你比我知道得都多。”

    换了别人,听这话还不得立即下跪请罪可元春愣是从赵之桢身上看出浓浓的自嘲,她轻轻靠住赵之桢的肩膀,“我哥哥信里说,他已经跟您禀报过。”

    赵之桢闻言,又立即坐直了,一抬手招来心腹大太监,令他到书房把近期的密折全都带了过来:贾珠和在金陵的密谍所写的密折赫然摆在了最上面。

    贾珠在密折中说起江南数个海港破旧不堪,于是商贾云集粤州港,其中与温家亲厚的海商获利惊人;他麾下的密谍也回报,方愈召集同行修缮港口,应者甚多。温家在粤州亦有商铺商队,定期出海且次次满载而归。

    刚看到这两封密折时,赵之桢倒也心中快慰:重启海运果然是明智之举。

    如今有了元春的提醒,赵之桢也当起了“事后诸葛”,品出了言外之意:究竟何等获利能让贾珠认作“惊人”除了盐铁,就剩兵器了而方愈能大展手脚,也是那些支持他的商人们想出口恶气温家在两广行事的确比较霸道。

    现在想来,赵之桢也明白他们为何如此隐晦:这事儿有人证,但物证不好找了,而能佐证他们所言不虚的两广官员,送进京城的折子又得在中书、内阁走上一遭。赵之桢已经登基小一年,但中书省和内阁官员依旧在太上皇的掌握之中。

    爱妃这几句话真是余音袅袅。

    赵之桢沉默良久,方道,“你这是劝我当机立断不成刚刚你不是还不许我心急。”说着,又倚到引枕上,“你哥哥不好直说,让你费心转述,这是吃准了我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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