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元春晋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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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元春晋升记-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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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天,赵之桢上朝,元春便打发总管太监出宫传话:除了请大公主与驸马,贾蓉的大舅子入宫之外,自然也不忘暗示请他们进宫说话的缘由。

    贾蓉的大舅子就在宁府暂住,送走宫中太监,仰头便是跟贾蓉相视一笑。

    至于大公主赵暄万分直白,“父皇可算想起你了。”

    大驸马石江显然沉得住气,“且看明日应对。”说着,轻轻捏住大公主的双手,“辜负谁我也不能辜负你。”

    这日早朝后,林海应诏到毓庆宫跟赵之桢书房说话。

    稳坐户部尚书多年,深得太上皇信任同时也为赵之桢倚重的林海,果然也觉得重启海运再建海军英明无比,当他得知这主意还是元春琢磨出的,也微露惊讶之色。

    片刻后,林海起身道,“恭喜圣上!”他也是深谙点到为止之道,毕竟圣上的嫔妃不是臣子能轻易品评的。

    林海的反应,让赵之桢十分受用:爱妃因为才智或是品德而得人敬重赞美,他也是俱有荣焉!

    之后君臣二人又细细计算了一回,只要赵之桢不是从零开始的重建,也不希冀~海~军数年之内一横扫东南,国库还是“游刃有余”的。

    不过赵之桢分明心情不错,林海有心提醒道,“圣上,西南战事不容小视。”

    难不成林海觉得向来不擅兵事的平南王麾下骑兵,会比以四处作战劫掠北狄骑兵更能打不成?显然不是。

    身为一个恪尽职守的老牌户部尚书,哪怕他即将转任吏部,这“毛病”也是一时半会儿改不掉:打仗不怕花钱,但他很不满“手太长”以及“心太贪”。他此时压根不能算是“上眼药”,而是实打实地告状了!

    “温家啊,”赵之桢自是闻弦歌而知雅意,比起温家他更相信林海的为人,“爱卿且瞧着吧。”

    重启海运便是为了杀鸡……若说猴子做得让大家都没了脸面和默契,赵之桢可就没耐性先“儆”,而是像他跟元春说过的那样“鸡猴一起砍”。

    傍晚,赵之桢一如往常踏进景仁宫。

    元春迎出门来,抬眼一瞧,“圣上今天有心事?”

    赵之桢摸了摸脸,“这么明显?”

    “掐指一算。”

    “你……真是神机妙算。”

    进门落座,元春亲自端了盏六安瓜片上来,“您先润润喉。”

    赵之桢掀开茶盖一瞧,“你这是让我降降火气吧?今天看你精神倒是足。”

    “春乏罢了。”元春抿嘴一笑,“您刚才见谁了?”

    “你姑父。”

    元春沉吟片刻,指尖往西南方轻点,“又是那边儿?”

    “除了他们还能是哪?”赵之桢啜了口茶,“先说说你见了那两人感觉如何。”

    上午,贾蓉那位大舅子的媳妇扮作大公主的丫头,跟着大公主一起,先去见过太后,又到坤宁宫晃了一圈儿,之后才到在景仁宫里坐了大半个上午:若无赵之桢作陪,元春也没胆子擅见外男。

    再说贾蓉大舅子姓方,身为前朝皇族不说,如今在大齐还是东北都无官无职,他媳妇身上也没个诰命,不想点法子也进不了宫门。这个年轻媳妇是东林大海商的大女儿,自是颇有见识。出嫁后与丈夫仔细经营,加上娘家的好底子,十几年下来,果然挣下一份偌大家业。

    钱挣得太多,自然就该琢磨把钱换成权了。此番,她也不是只为了丈夫的前途,而是为了全家,甚至包括她的娘家一起进宫谋条晋身之道。

    元春跟这位说了会儿话,认定这位是个伶俐人。此时,对赵之桢也老老实实地道出自己的心思:他们两口子态度恭敬,投靠之心亦是十分坚定,大约为此付出大半家财也在所不惜。

    元春轻声道:“原先我也是小瞧了他们,他家光是大船就有二十几艘。”而赵之桢真正指挥得动的海军大船又统共有多少艘?也不过这个数量罢了。

    赵之桢闻言,笑着应道,“听着是挺诚心的。”

    其实大齐海~军~就在京城之外百余里的地方驻扎巡游,无奈积弱太久,大家也就不怎么把他们放在眼里,宫变之前,费家都没人想起要争取下这支部队,而时至今日连圣上差点都把他们忘到九霄云外,不得不说是种悲哀。

    话说,太上皇顾不上海军,也不是什么眼界问题,原因就俩字:没钱。

    从刚登基那会儿国~库~里干净得连耗子都看不见一只,到如今银多粮足,更是养出了三支真正称得上精锐的骑兵——分别驻守北面大关,京郊,以及堵在平南王的大门外。

    太上皇已经非常了不起,不过这也是他的极限,实在是没有精力和财力再养出强大的~海~军了。

    关键是,太上皇对精锐部队从未吝啬,向来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可惜太上皇并没亲自带过兵,他的慷慨也让军中生了为数不少的“蛀虫”。

    而新君赵之桢大半辈子都在军中打滚儿,虽然比他父皇更为重视兵权,却不会像太上皇这样好说话……也好哄骗了。

    赵之桢琢磨片刻,又道,“既然你瞧着好,我也召他们见一见吧。”

    圣上果然雷厉风行!元春问道:“你可是下定决心了?”

    “千难万难也得推行下去。”赵之桢摇了摇头,“你最知道我的心思。”

    元春当然知道!

    赵之桢的“杀鸡杀猴”打算之中,“鸡”都是三四流人家,处置了也没啥影响,只要别牵连太过便是。至于“猴”,元春还真猜着了赵之桢真正的目标:那就是温家和李家。

    李家倒还好说,赵之桢暗示他们让出吏部尚书之位,他们也知趣,没什么犹豫便交了出来,好歹让赵之桢心里舒坦了不少。

    温家……似乎不那么容易“屈服”。身为太上皇爱将信臣,这么些年也快了成了无冕的“南方王”,而南方军也差不多能改成“温家军”了!

    而之所以跟不会打仗的平南王僵持了好几年……尤其这一两年,温家打不过平南王纯是笑话,在赵之桢看来他们担心一朝天子一朝臣,狡兔死走狗烹倒是真的。

    元春轻叹道:“武将哪里会像文官这样好妥协呢。”

    她其实能想得更远一些,温家能发展到今时今日,险些把~官~军变成~私~兵,后勤必然让他们掌握了大半,甚至连当地官员行事都要看他家的脸色:想让别人为了卖命,帽子银子真是一样都少不得。

    当然,温家若非深得太上皇倚重,同时更是废太子的母族,想军政一把抓也是白日做梦。同时,这也是赵之桢无论如何都忍不下温家的关键原因。

    赵之桢也跟元春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在北方大营那会儿,兵饷粮草会过问,却都不敢伸手。”

    元春睁大眼睛,“您难不成还嫉妒了?”

    “对极了。”

    对他这个亲儿子,太上皇当年尚且没有这般放权,赵之桢心里如何舒坦?

    没登基那会儿,他曾跟元春商量用儿女亲家来安抚一下温家,结果他的“好意之桥”都搭上了,温家虽不至于毫无回应,但也矜持上了,和赵之桢的期待实在大相径庭。

    眼见赵之桢眉头微皱,元春轻捶起赵之桢的肩背,“迟早得有一战。有些人不撞个头破血流,不会学乖。如今看您和气,还要得寸进尺呢。”

    太上皇总体而言,还是倾向于能不打就不打,但真要动手也不畏惧。赵之桢则不然,一般他都习惯于先把敌人抽得亲娘都认不出,若是一口气没弄死,再坐下来谈一谈……

    这个爽利脾气……说实话,元春很是欣赏,毕竟她也是将门之女。不过在军中这样行事,能收获军心,但做了皇帝,没准儿得让“读书人”扣上个“暴君”的名头。

    赵之桢拍了拍元春的手背,“正是这个理。”

    这话若是别人来说,赵之桢必得勃然大怒,把人骂走不说还得作势要罚:明明恨不得温家人立即交权,滚回他眼皮子底下养老,偏偏太上皇还看着呢。

    温家在先犯上之前,赵之桢还不能落下“卸磨杀驴”、“翻脸无情”的口实。

    元春想了想,又劝道,“我听说南边走私成风,给这些船家留条明路,您……也能多收些商税,毕竟商贾获利远超农工。”

    以圣上一向的为人,他用人,绝不会白用,好处是肯定有的。用海商牵制住那些越发骄横,几乎控制了整个漕运的官员和商人们,不失为好计策,而且这些人大多都“诚心”过孝敬圣上的大哥和二哥。

    赵之桢越听嘴角就越往上挑,最后终于忍不住道,“你这些主意,都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元春一点也不谦虚,“虽然见识还差得远,但说起赚钱,我还是有些心得的!”

    赵之桢笑眯眯地揽住了元春,“不止。”

    元春微垂下头,掩住满脸笑意,“您连夸我都这么含蓄。”

    赵之桢果然配合,“我现在压根离不得你。”

    元春正想回一句“我也离不得您”,暖阁里忽地爆出一阵“哇哇咯咯”,她只好笑道,“那还一个更离不得您的呢!”

    赵之桢赶紧道:“还不抱过来。”

    乳母小心翼翼地抱来不依不饶非要闹腾着“爹娘抱”的宝儿。

    小丫头一沾着母亲,果然闭上了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挥着胖乎乎的小手,划拉过母亲,还要努力地往父亲那边凑……不抓着父亲的大脸不罢休的架势,险些让元春都没抱稳她。

    赵之桢接过女儿,可这小祖宗抓住父亲的领口,又扭着身子向母亲伸起小手……最后她坐住爹娘一人一条腿,才算老实了。

    赵之桢捏捏女儿的小脸蛋,“这脾气可真不像你。”

    元春道:“这就是粘人,哪里就是脾气大了?”

    赵之桢大笑,“这就护上犊子了。”

    元春轻哼一声,没再说话。倒是宝儿也拍起小手,跟着父亲“咯咯咯”个没完没了。

    如今赵之桢对元春颇有言听计从的意思,第二天下了朝会——因为南方战事未息,还是每日一朝,赵之桢召集了心腹,再次商议如何重启海运重建海军,订下大致步骤之后,又召大驸马石江、贾蓉以及他那位大舅子进宫说话。

    赵之桢不用像元春一样,面见无官无职的妇人还得绕个圈子,他只要以褒奖有功之人的名义召见,谁都说不出什么。

    要说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驸马石江他老爹为家族兢兢业业赚了一辈子的银钱,可惜地位尚且不如嫡支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若说他真能心平气和……也不可能。

    等赵之桢登基,儿子也跟着水涨船高,做了驸马,家里便多了不少“往来亲密”的好亲戚,当然还有为数不少热衷于说酸话的亲朋,更有人干脆指使了一群下人在外败坏起他儿子。

    甚至有人跑到大公主赵暄处说三道四,被大公主身边的妈妈一记嘴巴子抽了出去。赵暄更是气冲冲地当众宣布:三品以下的石家诰命不许登门!

    却说缮国公府里兄弟俩听说惹恼了大公主,这才连忙打发各自的媳妇到公主府上劝说安抚:他们是打算压一压驸马父子的心气,省得他们觉得傍上公主,连整个石家都能使唤如意。万没料到大公主比预料的还敢横冲直撞,要知道得罪金枝玉叶,甭管石家占理不占理,都得先进宫赔罪!

    缮国公府的管家太太带着大儿媳妇来到公主府也长了见识——这位太太是个二品夫人,儿媳妇只是个五品宜人,然后儿媳妇竟真地被堵在了门外。

    不到半个时辰,这位诰命夫人也灰头土脸地出了公主府的大门,在马车里跟儿媳妇再提起大公主,已是一脸敬畏:没事儿还是少招惹这位吧。

    对大公主赵暄而言,已经受用了驸马温言软语好几天,这点小事儿再不值得跟妃母提起,更别提打搅父皇。可缮国公一家子足足商量了一个晚上,这一晚过后敢用阴毒计策的石家人再剩不下几个。

    不过驸马石江见到岳父时,还是得老老实实地替石家向岳父请罪。

    赵之桢倒是看得开:横竖女儿没吃亏,女婿跟石家稍微疏远一些也没坏处。

    于是他对石家行事不置可否,寒暄过后便问起了女婿的“家底”。

    石江不敢隐瞒,“家父能指挥十余艘大船,每年贩货往来于大齐和东海诸岛国之间,获利十万有奇。”

    再问得细些,果然这石家商队,确切的说是驸马他爹的实力,要比方家略强,不过甭管石家还是方家,又似乎比驻守京城周边的北方~海~军……都强上一截。

    事实上,赵之桢也是越听越怜悯北方海~军~都督:这还是大齐东、南、北三支海~军~之中最强的一支。

    因此他也道了句公道话,“能支撑到今天,也是难得。”

    而真正耗费银钱最多的部队,还就是由温家人掌控,正在跟叛逆作战的南方军。

    眼见圣上殊无怪罪之意,贾蓉把心一横,腾地跪下了,“圣上,末将有要事禀报!”

    原来,宫变那晚,费家压根都没想起~海~军这一茬,而废太子在仓皇出逃时也没把在京郊迅游的~海~军放在眼里。

    不过京中出此大事,那位都督只要不聋不哑,如何听不到半点风声?而且废太子乘船出海之时,他几乎是立即就发现了废太子等人的踪迹,只是他也不敢冲上去带人堵住废太子——说实话,当时除了赵之桢的手下,谁抓住废太子都是烫手山芋,只怕有胆拿到手,却没命享用……

    当然,职责所在,这位都督也不敢真地装出一副“平安无事”的模样,而是偷偷派人牢牢盯住废太子商船的那支踪迹。而贾蓉他们能“幸运”地截获废太子,这位都督自然出力不小。

    赵之桢听到一半,就知道那都督存着什么心思:他是想卖给贾蓉个大人情。赵之桢略沉吟了一下,便吩咐季先生,“他进京述职时,提醒朕见一见他。”

    却说贾琏也已经回到了京城,他先往兵部述职,得了允许后才得以回府……可在家中待了数天,眼见侄儿贾蓉两次进宫,他本就有些心虚此番真是彻底坐不住了。

    这会儿凤姐儿只管照看女儿,别的话却是不大多说——这辈子没能执掌荣府管家大权,她的底气可没那么足。

    当初正是她建议贾琏左右逢源,与她亲叔叔王子腾多亲近……万幸登基的是原先的七皇子,自己娘家总算不至于一败涂地,不得翻身。

    而贾琏极为喜爱的那对姐妹花,此时也跟哑巴了一样:她们也用了不少钱在大殿下身上!

    一家子明里暗里唉声叹气了几天,还是凤姐儿跟贾琏谈了谈:为今之计只要先顺着大哥贾珠,贵妃元春这条路,赔足了不是,让圣上出了气,再谈今后的前程。

    贾琏当晚主动上门,贾珠在心里叹了一声:早干什么去了……贾琏此时跟太后的亲哥哥李维情形相似,都是“看错了人”急于弥补,不过李维有底气先让出个吏部尚书以表诚意,可贾琏能贡献什么?

    贾珠觉得这个堂弟耳根子忒软,但不至于彻底没救,因此难得兄弟俩闭门恳谈,拿李维做了例子,给贾琏仔细分说了一番。

    贾琏垂头不语良久,又吃了整整一盏茶,才忽然抬头问道,“大哥,你说我若是主动去南边……如何?”

    将功补过倒是说得过去,不过得让圣上愿意给你这个机会才成!贾珠应道:“圣上的心思谁都猜不透。”

    贾琏嘀咕了一句,“贵妃……”

    贾珠直截了当,“你若能说得动她,自然最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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