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工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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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工匠心-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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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600元钱,沈吉甫收藏了这件红字款识的乾隆官窑珐琅彩小梅瓶。

    沈吉甫年近古稀,女儿出嫁,孑然一身,孤独寂寞。东三省失守,华北危急,兵荒马乱,他深感自己的万贯家财难保,终日惶恐,于是想卖掉所有财产,关了银行,找个安全的地界居住。北平古玩商会联合各家大商号拟共同收购沈吉甫的藏品,却因资金不足而作罢。日本在北平的山中商会经理高田最终以二十四万将沈吉甫的全部古玩收购。沈吉甫不无遗憾地说:“我搜集了1年,都归了你高田”

    变卖北平全部财产的沈吉甫,在天津英租界买了幢小楼,隐居下来,钱财存入外国银行,不再忧虑遭抢劫和失盗。他把北平的仆人全辞掉,只带去一位跟随他十多年的女仆。

    192年春天的一个早晨,沈吉甫散步回来吃早点,精神很好,女仆跟他说:“老爷子我有位同乡拿来件古玩瓷器,请您给看看。您今天精神儿好,给他看看吧”

    “我所有的古玩都卖掉了,不想再看古玩瓷器了。”

    “这是我的一个本家兄弟拿来的,他在阎锡山队伍上当兵,维持天津卫的市面来了。”

    沈吉甫心想阎锡山在天津当平津警备司令时间长不了,他当兵的手里有什么好瓷器,还要让我给看又想:女仆跟随他这么多年,从未开口求过他,现在第一次开口就驳回去,有点说不过去,故而点头说:“你拿来吧我看看。以后可不要管这样的事。有人再求你,你告诉他们我不看古玩,更不买古玩。”

    女仆双手捧着黄色包袱走进屋来,打开包袱露出锦匣,从锦匣软囊中取出件约28厘米高的珐琅彩蒜头瓶,递给沈吉甫。沈吉甫戴上老花镜仔细观看,瓶上画着蝶恋花。两朵怒放、两朵半放、一朵含苞的牡丹;一只蝴蝶向上飞翔,一只蝴蝶俯冲飞向花蕊。牡丹的花瓣层次分明,花间的蝴蝶像活的一样,周围的绿叶茂密似飘动,正、反、侧、斜姿态各异。

    从画面上看,似是出自“如意馆”供奉之纸绢画稿。珐琅彩这具有特色的彩绘艺术,引起了沈吉甫的兴趣。再看瓷釉,晶莹精致,瓷胎滑腻。后看款识,界乎宋体和楷书“乾隆年制”四字蓝色料款;款外有蓝色二层方格,外粗内细,外方格四角是折角,是乾隆珐琅彩瓷器的款识规格,釉色彩色细腻艳丽无比。

第253章 内阁秘宝() 
悦古斋于光绪二十八年,在琉璃厂开业,是一家专门经营古旧字画的古玩铺,经营到1956年公私合营。自清末以来形成门系的只有数家。所谓门系,则要有两、三代人在鉴定方面有显著成就者,字号虽老,资本雄厚,但不出人才的古玩铺,则形不成门系。

    民国初年北洋政府要筹办历史博物馆,于是清廷内阁大库档案归历史博物馆筹备处置,隶属教育部。筹备处十年也没办起来,此时北洋政府财政奇窘,各部自筹款维持开支,教育部为筹备官员的薪金,将内阁大库所藏档案留下一部分,其余装了八千麻袋以四千银元代价卖给西单同懋增纸铺,准备化纸浆用。

    韩闻之立即找到金梁,金梁震惊,库藏档案将化为纸浆!他们去找宝熙、罗振玉商量,花钱从同懋增买回八千麻袋库藏档案。由韩懿轩牵线,金梁、宝熙、罗振玉和同懋增掌柜程远增当面讲价,结果是两万三千元成交,由韩懿轩出款,悦古斋收藏。

    民国十年,溥仪仍居宫中,金梁、宝熙将韩懿轩挽救库藏档案之事,向溥仪禀奏,请赏给功名,溥仪赐懿轩蓝顶带花翎和朝服。

    悦古斋曾雇张大千为其做画将近数月,这其中到底张大千给悦古斋仿了多少古画,已经成为了解不开的历史之迷。大收藏家张伯驹有意收藏溥心畲家藏的《平复帖》,于196年曾委托去韩博文溥府,向溥心畲婉言表达,不要将《平复帖》让给别人。一年后在韩博文以及张大千的斡旋下,以4万现洋成交。1956年,张伯驹将《平复帖》捐献给国家,成为故宫的镇馆之宝之一。

    韩德盛善于模仿翁同龢、杨守敬,几尽乱真,连翁同龢本人也曾叹服不已。韩博文善刻,摹仿历代名家印鉴近千方,1956年公私合营时,韩博文上交国家00多方所摹印章,在业内引起不小的轰动。悦古斋半个世纪的书画经营过手珍贵书画几千幅,据说都曾造册登记,这些资料对研究古代书画的传承,如今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60年代韩老先生的弟子辛衡山在陶然亭疗养院疗养,遇到邓友梅先生,两人无事闲聊,辛衡山讲起了韩老先生的往事和古玩铺买卖名人字画的故事,邓友梅经过构思、创作写出《寻访画儿韩》并拍成电视剧。

    后邓友梅曾找到韩博文,想继续写《画儿韩》续集,韩博文说道:“可别写外行话,也别瞎编。咱们知道多少,写多少,写真格的。”有关悦古斋的故事,古玩行作家陈重远在他的多本著作中都有详尽收录。刘育新的《古街》中,也有悦古斋的故事。

    韩博文晚年退居斗室,过着他自己说:“在陋巷,一箪食,一瓢饮,人不堪其忧……”的生活。惟与张伯驹、金息侯过从甚密。其时张、金二人亦晚景凄凉,韩博文则靠变卖家中旧藏与二人同舟共济,令二老感慨。

    198年韩博文将咸丰年间肃顺用过的铜墨盒捐献给了故宫博物院。同时韩博文将自己鉴定书画的经验著成《山水画鉴定入门》一书,使悦古斋的书画鉴定技法得以流传于世。张伯驹看过此书手稿后,大赞功德无量,亲笔为之校稿并做序。

    同时韩博文晚年又收杨子明、王红二人为徒,传授自己毕生经验。其孙韩笑雷亦得到了韩博文的真传,也许宝熙题写的悦古斋大匾有一天会再次出现在琉璃厂的大街上。

    宣统二年悦古斋掌柜韩懿轩去东兴隆酒缸喝酒,碰见那位卖给他古墨的酒友。士别三日则当刮目相看,何况几年不见乎?这位酒友非同当年,如今在宫里混了个差使,顶子红了,神气足了,见了韩掌柜抱拳拱手日:“久违,久违!我今天请你喝酒。”韩懿轩说,岂敢,岂敢!贵客到此,我作东道。”

    这次饮酒不再是只用花生仁就酒了,而是要了先卤煮再用松柏锯末熏烤的对虾和黄花鱼,味道鲜美无比;熏鸡、驴边钱儿肉别有风味,还可滋阴补肾;玫瑰枣、芥末墩,甜、辣钻鼻儿。还从隔壁明华春买来什锦盒子菜,这种菜是冷荤刀前刀后不成形的下角货,再配上熏、酱猪头肉。这些小菜在清末时不属名贵菜肴,不值几个钱,在酒馆下酒,可是而今再想品尝老北京这些下酒菜的味道却尝不到了。

    他们两人边喝边聊。这位酒友说:“上次你买了我的墨,这次我跟你说,比墨值钱的东西还很多,在宫里头是乱堆乱搁,还准备烧毁处理掉!”

    “宫里的东西哪有乱堆乱搁的?!你是喝了点儿酒,说话离谱儿了,不会的,不会的。”

    “你没进宫里去过,哪儿能知道呢!内阁档案大库年久失修,又遭八国联军的侵略,今年大库塌了一个角,才想维修。库里的档案搬进文华殿,还有些东西堆在外边准备烧。好好的东西,烧了怪可惜的,不如换酒喝。”

    “烧了,扔了,是不如卖了,有心人还会继续保管起来。不过皇上家的东西,百姓可不准有。”

    “烧的扔的,卖给百姓有何不可!”

    他们俩人喝过酒后不久,悦古斋第一次买到从清廷内阁档案大库流散出来的东西,数量甚少。准备再多收购一些时,这位酒友来报,宫里严加管理了。一些东西不让烧了,叫张之洞交给学部图书馆(即现在的北京图书馆)了。

    宣统二年,悦古斋收购清廷内阁档案大库流散出来的文物,究竟都有些什么?传说:都是些纸张夹带有朱墨和歙砚,数量很少。朱墨,引起古董商的关注,有皇上的年代,朱墨在节姓中是见不到的,皇上用这种墨研出红色墨汁,用来批奏折。这种墨比一般墨要重,坚硬如石。韩懿轩珍藏多年,秘不示人。

    古旧纸是什么纸?说是一色高丽纸。乃高丽国特为中国朝廷制作的特殊纸,纸如绢,横拉不断,坚固耐久,永不变色。据说:韩家至今还保存有这路纸,数量很少,秘而不露。

第254章 六大绝技() 
鲁善工听过老人留下的传闻,悦古斋有六大作假绝技,勾描线条,着色填墨。作伪者用纸或绢覆于字画原作上,用细碳条或尖铅笔双勾描下线条轮廓,如果是书法,即在空心中填墨;若是绘画,则按线条轮廓对照原作模仿着色。

    这种伪作乍看还像,但仔细端详就会发现整作品气韵滞钝,笔锋呆板小神,墨色缺少浓淡,有的伪作虽然先描后临,但终因心虚笔怯,难免失位,只要细察即能看出破绽。

    引种手法以伪造名人题款和名家书法为多。如南宁岳飞的《满江红》等草书,明人董其昌的条幅,以及清代王铎和刘墉的书法作品等,都常见此类伪品。

    改头换面,张冠李戴。作伪者利用残破字画或无款字画,采取挖、洗、添、改、移等各种手段,将无款作品变成有款作品,将近代作品改成古代作品,将一般作品改成名家作品,曾使不少功力不深、见识不广的投资者上当受骗,甚至行里人也难免落入圈套。

    民国期间琉璃厂有家专营明清字画的古玩店叫韵古斋,老韩士怀在字画生意上赚过大钱,平时财大气粗,口出狂言“王翚王石谷的画,我不用看,用手一摸便知真假。”不久江南常熟来信,说有一幅清初画圣王翚的山水立轴,如有兴趣请万筱竹速来看货,万是韩的合伙人,日前刚出号单干,韩怕万抢走这号买卖,便急忙把这幅画买到手。

    韩回来后仔细端详,只见画中楼阁,群松环抱,下有数株掩映村舍,老者扶杖过桥,弯曲小溪流水激石,好一幅幽静的田园风光,不仅画意盎然,且笔意秀伟,焦墨皴染,落款“耕烟外史王翚”,钤押白朱二方画印。自己愈看愈喜爱,洋洋自得,自言自语“此乃石谷先生得意之作。”

    遂邀好友赏画,但大家不愿让他扫兴,只看不表态,后有人指出“这虽是清代旧画,然画风不像王石谷真迹,落款和印章均为后添。”原来作伪者正是原合伙人万筱竹,韩自知丢丑,遂将此画深藏在家中不再示人。

    模仿特征,造假作伪。一个书画家长年累月所形成的笔法习惯,无论其作品题材如何变化,总能看到他的笔法轨迹和风格特征。作伪者往往故意在伪作上夸大原作者的某些习惯性特点,哪怕是缺点,也尽其渲染,其用心是使人猛然一见,反而会产生开门效应。

    九十年代初,有人将一套傅抱石的《诗意》册页送至苏富比拍卖行准备拍卖,香港某刊物还专门刊登文章介绍此画,但不久该刊物编辑部又公开宣布此画是赝品,特向读者致歉。原来作伪者临习傅抱石的独特皴法和鲜明画风颇见功夫,如不仔细辨认题款和印章,绝难看出是伪作。

    有很多名人字画,风格极其鲜明,特点非常突出,不少玩字画的“老手”,以不看题款便知何人作品来炫耀自己的“眼力”,作伪者抓住这些人的轻浮心理,专门模仿原作特征,以至达到以假乱真程度,使某些骄傲粗心的投资者打眼上当。

    临摹伪造,鱼目混珠,仿品字画在我国流传已久,有同时代的仿品,也有后人仿古人的伪品,如明代沈周、仇英和清代郑板桥、王石谷,近代吴昌硕、齐白石等人,本人在世时主有模仿品,仿得像的传到后世很难辨别真伪。

    以齐白石为例,他有众多北子,还有儿子、女儿等,他们长期跟齐白石学画,有的学得很精,临摹之作几可乱真,这种仿品称之为“门内假”,有的仿品齐白石还为其题款,那就更难识别真假。

    临摹名人字画,历朝历代都有武林高手。如明代祝允明的上孙吴应卯,专仿祝允明的书法作品,其仿品“竹枝图”曾在天津多次展出,无人怀疑伪作,以后竟花二十年才辨明为吴应卯所作。

    明代詹僖专仿赵孟畹淖帧I苄嘶褂腥死谜灾檬O吕吹木尚偶悖盼痹煺灾旁苋菀酌曰笕恕U糯笄抢飞戏挛弊髌纷罹⑹孔疃嗟幕遥浞缕肥孔疃嗟幕遥浞缕肥郧Ъ疲拐绞彼诶霞乙月艋钡赜懈鼍б灾亟鸸旱靡环斯呕弊悦靡庵保凑糯笄Э谛牛的鞘撬姆缕罚⒏嬷心炒γ懿卮笄⑿突。梅糯缶挡炜幢阒覆旃蝗绱恕

    假中有真,真中有假。有很多书画家因索求作品的人太多,应接不瑕时,就请有一定功力的人代笔。如明代董其昌的代笔人有赵左、沈士充、叶有年和吴振等;清代赵之谦请王庭训代笔;扬州八怪之一金农,曾请罗聘、项均代笔;刘奎龄则由其子刘继卣代笔。

    据行家评论,刘继卣的功力已超过其父刘奎龄,《刘奎龄画集》里就有不少是由其子代笔的。代笔的作品中,往往也有本人添过画笔或墨迹,还有自题名款的,这种作品严格说不能算伪品,但亦不是真品。

    本版水印,充当真迹。三年前有位字画爱好者从旧物市场买得一幅徐悲鸿的《奔马》镜片,连同花梨镜框才花2000元,自以为拣了个大漏,一天邀两位好友去他家看画,一位朋友说真迹无疑,另一位却摇头不语。主人忙问“难道你不认识徐悲鸿的画吗?”朋友为难地说“这的确是徐悲鸿的画,但这是杨柳青的木版水印画,作旧后裱成的镜片。”仔细审视,恍然顿悟。

    1990年,书画鉴定家刘光启先生到朋友家串门,见朋友花不少钱买一幅王石谷的画挂在床头的墙上,刘隔床看不清画上的题字,但问朋友画上是否有两句诗?主人点头答是。刘随口吟诗“云迷古木千峰秀,山抱晴川一掌平。”

    主人惊诧问道“你怎么看见的?”刘说“这是一幅名画,真品在台湾,你这幅是印刷品。”听一些老古玩商说,他们都买过水印画,上过这种当。

    。

第255章 三大财主() 
清廷严禁官吏经商,作知府的陈昔凡怎能开古玩铺呢?说起来还有段故事:

    光绪二十七年,八国联军洗劫琉璃厂后第一个年节,逛厂甸的人还不少。书商张鸿瑞和帖商张景韩、刘振之三个人摆了个书帖摊。大年初六,遇上位买主挑了儿本书,选了儿幅帖,想买书帖但手头的钱不够了。

    张鸿瑞看这位买主面目和善是位老年人,便主动请老人将书帖拿走,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再给。老人说:“我是东北辽阳人,一个月后才能给你们钱。”张鸿瑞说您拿走我放心,什么时候给钱都行。”

    这一年的二月初六,老人托人把钱从辽阳捎来了。此时北京古玩书画行的生意萧条,张鸿瑞、张景韩、刘振之三人商量,凑点路费,带些书帖和字画给辽阳那位老人送去,蹚蹬路子。商量好了由张鸿瑞前往。

    张鸿瑞到辽阳见到这位老人。老人说:“我的钱不多,买不起这些书画字帖。我写封信,你拿着我的信去新民府知府衙门,那里有位二堂老爷叫陈昔凡,他喜爱书画法帖。他见到我的信,能见见你,你去做他的买卖吧!”从此张鸿瑞在东北蹚出了路子,做上了陈昔凡的古玩字画买卖。

    陈昔凡喜欢搜集、收藏字画和法帖。他出生于书香门第,官宦之家,举人出身,京师会试录取贡生。光绪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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