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聊斋]芙蓉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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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聊斋]芙蓉报恩-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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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可不是那娃娃拽来的,我们是人家请来的。”宜霜道。

    林黛玉袖子捂着嘴笑了半晌,凑在宜霜耳边道,“这些日子闷闷不乐的,可是为了这位公子?”

    怎么林仙草不当仙草,倒有媒婆的架势。

    宜霜且恼且羞,冷不防身边坐下个大活人,永定河君道,“也给主人些面子,人家办喜事呢,有事等回头再说。”

    程青城在林黛玉另一侧坐了,可急坏了宜霜,想要挡在他们中间吧,偏有个永定河君摁着她肩膀不让起身。

    程青城还在茫然中,只认得一个林师妹,没话找话道,“师妹近来可好?师父可好?师娘可好?师弟……”

    林黛玉噗嗤一笑,“我很好,父亲也好,太太也好,弟弟更好了。”

    “好就好,我也挺好的……”程青城挠挠头,又找话道,“师妹可是喜欢读王摩诘。”

    “山水田园,我独爱王摩诘,他的诗堪入禅宗,且写景着实是好,诗中有画。”

    “如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正是。我最喜一句,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林黛玉幼年孤傲,喜散不喜聚,这一句蕴藉含蓄,深得她意。

    程青城道,“我最喜少年行,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少年意气,斗酒相逢,多少风流不羁,都不及这一句。”

    听得此处,林黛玉心里不免对程青城起了几分敬意,又想起他家中世代从军,满门忠烈,看向他道,“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不知师兄可有事了拂衣去的本事?”

    程青城双眸灿若星子,“纵然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的。”

    林黛玉一笑,正巧婚礼要开始了,二人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笙管鼓乐,震耳齐鸣新郎新娘拜过翁姑,新郎留在席上待客,新娘被几个丫鬟扶着进了新房。

    新娘父亲是个须长三尺的老头,众人都喊他秦公,母亲便是先前梳头的老妇,夫妻二人亲自来林黛玉处敬酒,“不想仙子亲临,老身在此谢过。此处不讲凡俗,还请仙子莫怪我们没有礼数。”

    林黛玉取了桌上金杯回敬他,“秦公言重了。”

    秦公又去敬永定河君,似是同他相熟,举杯笑道,“还等着喝河君的喜酒。”

    永定河君摇摇头,“得此佳儿佳婿,秦公也算是一偿夙愿了。”

    秦夫人一拉宜霜道,“好像在仙子身边呆了一段,懂事些了。也就河君惯着你,笨呼呼的。”

    宜霜不好同她争论,跟她一碰杯道,“好啦,敬阿姥一杯。”

    桌上菜肴倒都是寻常菜色,独林黛玉这桌用的是金杯金碗,别桌嬉闹也不敢到闹到这里。永定河君正要同小芙蓉说话,不想程青城道,“虽是奇遇,但如今也是深夜,我送师妹回府吧。”

    小芙蓉立时站起身道,“也是,姑娘身子弱,夜里睡得少了,白天肯定不精神,我们去跟阿姥告辞吧。”

    永定河君扶额,怎么一次两次都是程青城搅局,多大仇……

    林黛玉小小打了个哈欠,“是有些困了,咱们回去罢。我有宜霜一起就好,师兄也早些回了吧。”

    程青城到底送她到了林府门口,看宜霜带着她穿墙而过,这才准备回去,永定河君跟了一路也没遇着说话的机会,看程青城有些不爽,便道,“程二爷一会子是准备翻墙还是爬狗洞?”

    “额……”

    齐侯府戒备森严,翻墙保准被当是贼打个半死,可是爬狗洞又实在是太丢人,他纠结了半天,也没个好主意。

    艾玛,刚那胖娃娃呢,你把我拽出来,你倒是把我拽回去呀。

    永定河君呵呵两声,“程兄再会。”

    “等下啊,不要再会啊,你是个河君应该也能这样把我弄回去的吧?”

    “不能。”

    “诶……我们没仇吧?帮个忙吧,举手之劳啊,你是河君诶,不过河君是干嘛的,你是管京城外头那个永定河的吗?”

    永定河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还是觉得他三岁流口水的时候比较可爱。

第五十一章() 
林黛玉夜里睡得晚,早上就起迟了,明萱怕她身子不好,打发人瞧了一回,见她只是睡得香甜,便也不在意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竟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

    林黛玉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什么时辰了,该给太太请安去了。”

    雪雁几个捂着嘴直笑,“太太打发人来说,今儿免了姑娘的请安,让您好好休息。”

    林黛玉初时还惺忪未醒,待得清醒些见了窗外的日头,自己也笑了起来,“怎么这么晚了,你们也不喊我。”

    “喊了,姑娘只嘴上说起来,也不动,我们也不敢硬拉,只能让你躲个懒了。”雪雁捧了衣服上来服侍她起床,“姑娘可是从来没睡得这样沉过,真是阿弥陀佛。”

    自贾敏去世,林黛玉心思日益沉重,贾府又步步小心,十夜里头九夜难眠,后头回了自己家,虽也睡得好些,却从不曾这样酣甜一觉。

    宜霜道,“姑娘身子好,自然是好睡。”

    众人都似大梦初醒一般,雪雁道,“我竟是才发觉,姑娘早年每每换季不是咳嗽就是发热,一碗碗苦药的喝,这几年除了些微不适,一次也没有犯过病。”

    秋葵奇道,“我也跟了姑娘的时日也不短,除了知道姑娘素日有些娇弱,半点病也看不出来啊。”

    夏堇若有所思,想了半晌道,“商羊是怎么来的你们可还记得?那会子宜霜病的起不来,这鸟在她肩膀上停了停,就痊愈了。现在这神鸟可不止在姑娘肩上停了一回两回了,许是病根都被神鸟带走了吧。”

    商羊似是知道夏堇在说它这只神鸟,忙不迭从笔架子上窜起来,落在林黛玉被子上,原先套在翎毛上的铜钱早就取了下来,转而系在脖子上。

    林黛玉笑道,“你们倒是让我起来不起来?要是再这样研究下去,可是天黑了,我该又睡了。”

    说着作势要往床上倒,雪雁忙扶住她道,“好了好了,姑娘赶紧起来吧,纵是要睡,也得用些吃食再睡。”

    只是到底又睡多了,夜里偏又走了困,怕她伤了眼睛,丫头们也不许她看书,把宜霜丢下值夜,林黛玉抱着被子靠在床头,“宜霜,讲个故事吧。”

    宜霜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罐子,那罐子似是水晶打磨,通透的很,里头一小丛绿色的光芒,既漂亮又诡异。

    她将罐子放在林黛玉手上,“这是昨天秦公给姑娘的谢礼,夜里头会亮,不过绿油油的挺渗人。”

    林黛玉爱不释手的捧着小罐子,“这是那娃娃灯笼里的狐火吧,比夜明珠亮多了。夜里倒不用点蜡了。”

    宜霜在绿光下翻了个白眼,“那还是点蜡吧,没得吓死她们。”

    二人说笑了一会儿,林黛玉困意上头,不想才收了狐火要睡,窗外头又亮起绿光,宜霜道,“姑娘睡吧,我去瞧瞧。”

    林黛玉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去吧,若是还有喜酒,我就不去了,省的明儿又睡过头。”

    宜霜推开门,不是胖娃娃,这次来的是个妩媚女子,昨日相迎黛玉也有她,她虽生的媚,此时却满面愁容,见了宜霜道,“阿妹昨夜成亲,今日她夫妻俩去婆家了,不想一天也未回,一点消息也无,咱们也不知道这女婿家里住在何处,爹娘担心的很,想请仙子同芙蓉妹子帮忙问问。”

    宜霜不解,“秦小妹嫁人这样的大事,怎生你们不知道女婿根底?女婿也是奇了,这是招赘还是上门?今日回门去了?”

    秦二姐脸上浮现羞愧,“原是上京读书的,不知怎么,被阿妹瞧上了,非要嫁她。不想今日一早女婿就说自己愧对父母,私自成婚,阿妹就借了阿爹的驴子同相公回乡去了。”

    宜霜冷笑道,“人家好好的读书人,莫名其妙就做了你们家的女婿,自然要回家禀告父母了。”

    秦二姐气道,“你若是不想帮忙就算了,什么叫莫名其妙?”

    “二姐阿妹的本事,还要我说吗?从前江南也见着过你们同族,也没有这样的手段。”宜霜知道她戳中秦二姐的心事,口气愈发不好起来。

    秦二姐双眼一瞪,嘴里呲出两个尖牙,宜霜不理她,扭头进屋了。

    林黛玉还在床上等着,见她脸色不大好就问道,”今天来找你是什么事?”

    宜霜道,“没什么事,只是秦公昨天成亲的女儿女婿找不到了,想让我们帮忙找一下。”

    林黛玉想着秦家送了她狐火,便道,“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不见了。咱们派些人出去找找也不是难事。”

    宜霜避而不谈道,“明天再说吧,姑娘赶紧睡吧。”

    看着林黛玉睡下了,宜霜悄悄推开门又出去了,秦二姐正站在院子里。

    秦二姐笑道,“我就知道芙蓉妹妹不会见死不救。”

    宜霜道,“我只是为了秦公和阿姥而已。但是你得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了。”

    秦二姐这才说真话道,“小妹使了**术……我怕她相公已经清醒了,故意说要回家。”

    “秦公和阿姥知道吗?”

    “爹娘都不知道,就我们几个姐妹知道。”

    走了一路,问了一路,除了这个书生叫严云开,家住哪里一概不知,宜霜也只能帮着安慰了秦公夫妻两个几句,说会帮忙一起找。

    宜霜倒是不怕林黛玉对妖精印象不好,一五一十都说了,林黛玉果然不悦,说道,“我原以为新郎官也是同你们一样的,原来竟是个人。人家上京来国子监念书,莫名其妙被人迷惑了当女婿,也不知家里有没有妻房婚约。”

    宜霜点头称是,也没有年轻姑娘打听外地书生的道理,故而让林黛玉不用管此事,她有机会同朋友打听为好。

    这样无事又过了半旬,贾家忽然派人来请黛玉,说是薛大姑娘八月里就要去选秀,想同姐妹们最后聚一聚。

    明萱虽不喜宝钗,也同意黛玉去了,又道,“略坐坐就回来,你外祖母还病着呢,不过你这个宝姐姐真心奇怪,她若想聚,在自家宴请你们不好么,怎生还在贾府。你外祖母卧病在床,就是贾家几位姑娘也没有玩乐的心思吧。”

    林黛玉道,“原就是为了选秀,来的匆忙,家里没收拾好才借住的,宝姐姐选秀完了想来就搬回自己家住了。”

    明萱心道不可能,要搬早就搬了,这么多年自己家都没收拾好,这家主母可真够废物的。

    薛宝钗特意让薛蟠这天避了出去,请了三春湘云黛玉在梨香院小聚。薛宝钗将将十五,又要进宫,贾宝玉虽是表弟,但也是外男,所以没请他。她穿了一贯的淡色袄裙,比起林黛玉从前所见,更显端庄得体。

    “多年不见,妹妹身量长高不少。”薛宝钗笑道。

    算起来林黛玉回扬州至今也有四年了,虽身量高了,也不似从前清瘦,但袅娜风流之态不改,端的是江南烟雨里走出来的女儿。

    史湘云搂着薛宝钗不舍道,“大家一起这么些年了,宝姐姐也同林姐姐一样这么没良心,要抛了我们几个去。”

    林黛玉幼时就知她脾性,不想此时她仍旧要牵扯自己,心中冷笑回自己家倒不知道哪里没良心了。

    薛宝钗红了眼眶道,“我也不想去那不得见人的地方,只是身不由己,学了这些时日规矩,拘束的紧,也就今日能和你们乐一乐了。”

    史湘云道,“咱们来行酒令怎么样?前儿宝玉那里得了套珐琅的酒令,烧的花漂亮的不得了,翠缕,你去宝二爷那里借酒令去。”

    林黛玉道,“且慢,咱们这样坐着说说话不好吗?白日里头的就行起酒令,有些不大好。”

    史湘云道,“林姐姐素来喜欢扮大家闺秀,做了总督千金,果然事事更小心。我只念那真名士自风流,胸中垒块,故需酒浇之。”

    这话原是说竹林七贤里阮籍的,林黛玉听着不像,已是不悦,迎春探春尚未反应,惜春已冷笑道,“云姐姐在我们府上自然是委屈的只能借酒消愁了。”

    史湘云看她道,“四妹妹如何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哪里委屈了?”

    惜春道,“委屈不委屈我们也不想清楚,只是老太太素日除了二哥哥就是疼云姐姐,现今她还在床上呢,这里喝起酒来不算,还要行酒令玩乐。你们玩你们的,别带累了我清清白白的人。”

    史湘云气得声都大了不少,怒道,“四妹妹这说的什么话,你要扮你的千金小姐,何苦来挤兑我们。不过是姐妹几个聚会,送送宝姐姐,哪里不清清白白了?你既这么说,我也很不敢带累你。”

    薛宝钗忙拉了她道,“四妹妹还小,你怎么好同她计较?”

    林黛玉淡淡的道,“四妹妹本就是千金小姐,哪里用得着扮。云妹妹难不成也觉得自己只是扮着侯门千金么?”

    史湘云登时脸都白了。她靠着叔叔过活,虽不比其他史家姐妹更有底气,但也自得自己是侯门千金,出身高过贾府四春。

    贾赦袭爵,迎春虽也是庶出,但其实身份高过探春,惜春又是宁国府嫡女,唯有探春不过是五品小官的庶女,赖着贾母养在膝下,才同其他二春一个待遇,如今湘云口口声声扮大家闺秀,她只觉听得刺耳万分。

    “还不认错?不然我也帮不了你了。”薛宝钗在史湘云耳边低声道,随机推了她出去,笑道,“还不给姐妹们认错?就你嘴贫,学了这些个精致的淘气拿出来显摆,这会儿可是遇着真佛了吧。”

    史湘云努了努鼻子,很是可爱的样子,上前给三春黛玉作揖,“林姑娘贾姑娘在上,小的口无遮拦,还请几位小姐原谅则个。”

    众人都捂着嘴笑起来,惜春板着脸不理她,黛玉一笑,“好了好了,便饶了你这个猴一回。”

    史湘云坐回薛宝钗身边,不再言语,薛宝钗道,“原就是请你们来玩的,陪我干坐着倒是我失礼了。酒是不能喝了,不如问宝兄弟要了那花签来,咱们用果子露和清茶替酒可好?”

    黛玉几个客随主便,不置可否,薛宝钗便唤了莺儿道,“你去太太屋里找袭人,只说是我要用那副花签。”

第五十二章() 
莺儿去王夫人屋里找袭人,袭人笑道,“二爷才说好东西放着没人使,这会子姑娘们就来借了。”

    说着就去屋里找花签,贾宝玉问道,“莺儿来做什么?”

    袭人道,“宝姑娘要借二爷那套珐琅的花签,姑娘们想行酒令呢。”

    贾宝玉道,“怎么她们玩儿也不带上我去。我都好久没见林妹妹了。”

    袭人将花签的盒子取出来,贾宝玉忙抢过来道,“我自己送去,她们不带我,我就不借她了。”

    莺儿见贾宝玉拿着盒子,她忙道,“宝二爷给我吧。”

    贾宝玉躲开她的手道,“不用不用,我来就好。”

    莺儿急的不行,薛宝钗就要选秀了,怎么好见外男,只是贾宝玉哪里是听人劝的,他本就不高兴薛宝钗只请了湘云同三春,如今抓着机会就是不肯撒手。

    贾宝玉在前头走,莺儿和袭人跟在后面,莺儿小声对袭人道,“宝二爷向来最听你的,你劝劝二爷吧。”

    袭人奇道,“劝什么?素日里都是这么玩过来的,我也纳闷呢,怎么你们姑娘漏喊了二爷。”

    她以为是薛宝钗漏喊了,故而特意借着花签的事来相邀贾宝玉。除了薛宝钗和林黛玉,倒真的都是这么玩的。

    薛宝钗已经让人端了果子露,又沏了一壶茶,她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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